“告訴?等你告訴完,天都黑了,浪費時間。時間有限,現在要兩方麵同時進行,現在立刻去刑部,再驗屍身,仵作也要拘押提審。至於案情,到了刑部讓小蝶看案宗記錄就可以了。”鶴泰鶴泰說完看向蝶兒,“小蝶,你隨本王一起去。”


    嫌自己浪費時間?剛還說不急的,現在又急的火上房了?反正都是他說的算,他說怎樣便怎樣了,崔離歎一聲。顯示著他無言的抗爭。


    “我……我也要去刑部?”魚蝶兒躊躇道。


    鶴泰點頭,溫言道:“小蝶無須有壓力,本王讓你去也不是非要你分析出什麽,隻是留你在這兒,本王不放心,怕是要無心辦公,你在我身邊,我能踏實些。”鶴泰眸光切切,隻有溫情。


    因為剛發生了飛泉齋的事,獨留下她,他真是放不下心。誰知道鶴璧會不會又有什麽壞心思,所以此刻隻想帶著她一起。


    “可是,我還燉了藥膳,中午需要送去給皇上用的。”魚蝶兒道。


    鶴泰沉思了一會,“已經做上了?那就著令宮人送去便是,本王會去跟父皇說,借用你兩天。幫本王分析案情。”此案事關重大,他相信皇上一定會應允的。


    又費了些時,將一應事安排妥當,鶴泰才帶著蝶兒與一眾人等出了宮。


    鶴泰邊走邊對隨行的護衛做了一番安排,令他們出宮後火速去執行。然後到刑部官衙與自己匯合。


    這次宮門外沒有轎子,隻有馬匹,可能因為辦差,騎馬會更快吧。


    護衛們有差事在身,到了宮外便向鶴泰辭別,策馬奔去。


    一個隨行的太監將一匹馬牽過來請鶴泰上馬,這是他的寶馬良駒,渾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毛發透著光亮,像是披了一身銀絲般。此馬能日行千裏,跟著他馳騁疆場從不含糊,炯炯有神的眼睛,永遠閃射著兩道精神奕奕的目光,一對耳朵高高地聳立在腦門上,仿佛隨時都在聆聽著四周的動靜,顯得異常機敏。


    鬃毛修剪的整整齊齊,走起路來一抖一抖,使它顯得更加威武,一束潔白的尾巴,輕輕地一甩,就象一道銀色的閃電在你眼前晃過,瀟灑極了。


    鶴泰溫柔的捋了捋馬鬃,神情像是對待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也難怪他如此疼惜這馬,多少艱難險阻,多麽兇險的惡仗都是一同走過的。輕拍了馬背幾下,像是打了招唿,然後才翻身躍上馬背,攬過韁繩。


    魚蝶兒見沒有轎子,剛想說不會騎馬,話還沒出口,鶴泰便俯身一把攔腰抱起她,她一聲驚唿之後,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到了馬背上,驚惶間被他緊緊擁在懷裏,馬匹飛馳,顛簸不斷,魚蝶兒有幾次覺得差點要摔下去,急忙側過身子,牢牢抓住他的衣襟。


    去它的禮儀,眼下還是保命要緊,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身上沒有香料的香味,卻帶著男人特有的幹淨、清冽的味道。


    鶴泰低頭看了一眼,見她一臉的緊張,眼中便閃過一抹道不明的神色,低聲道:“抱緊點,摔下去本王可不負責。”然後雙腿一夾馬肚子,馬便風馳電掣般飛奔,蝶兒隻有緊緊抱著他不敢撒手。


    “本王這馬如何?”鶴泰突然問道。


    “恩?”魚蝶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本王的馬比那平璉川的怎樣?”鶴泰見她不明白,問的更細。


    上次見蝶兒誇獎平璉川的馬,他就憋著一股氣,現在有機會展示自己的馬,希望蝶兒也能誇一誇。


    “王爺的馬好是好,可是太過於高大了,我喜歡個頭小點的,騎上也覺得安全點。最起碼摔下去的話離地也近點。”魚蝶兒顧左右而言他,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她一臉認真的表情,讓鶴泰哭笑不得。什麽時候摔下去離地近也成為選馬的條件了?


    一行人策馬疾馳,很快就到了刑部官衙。他帶著崔離、魚蝶兒進入官衙的後堂,先前看完的案宗還放在那裏。他取過來拿給魚蝶兒,她便坐下認真的看。真心希望自己能幫上他一些。


    他讓崔離在這陪著,自己出了後堂,應是有許多的事情要辦要交代,魚蝶兒不以為意,眼睛隻盯著卷宗仔細的看。不時的與崔離說上幾句。


    這邊鶴泰帶著魚蝶兒出了宮,緊鑼密鼓的查案,而鶴璧就沒那麽舒心了。鶴泰讓他滾出去後,他便驚魂未定的躲進了偏殿內,等鶴泰帶著魚蝶兒出了飛泉齋,他才從偏殿裏出來。


    看到院裏慌亂的奴才,他瞬間暴怒道:“怎麽迴事,他怎麽會進來?養你們幹什麽吃的?沒有我的準許,就放人進來。不知道攔住嗎?”鶴璧狠狠的訓斥道。今日顏麵掃地令他惱羞成怒。


    “四皇子恕罪啊,饒了奴才吧!奴才們實在攔不住啊。”太監宮女們跪伏一地,盡皆請罪。


    “二皇子一進來兇神惡煞一般,不準我等靠近,說誰敢攔,就像那個?”一個太監唯唯諾諾的稟道,伸手指向院裏的石雕景觀,那石雕瑞獸轟然斬斷,一截跌在地上,碎成無數石塊。看的人不由心驚。


    “這是他毀壞的?”鶴璧眼皮一陣亂跳。


    “是啊,二皇子一掌就給擊碎了,我等不敢上前啊。”那太監一臉哭相的請罪。


    “廢物!”鶴璧罵道,其實他也一陣後怕,好在是還沒碰那女人,若是碰了,不知道鶴泰會怎樣對待自己,想起來他也是一身冷汗。所以假意罵咧了一句,也便不再追究。


    可那不知死的太監卻又道:“主子爺也是皇子,都是皇家血脈,他二皇子憑什麽在飛泉齋這麽囂張,主子爺何苦受他的?”


    “你懂個p,他在戰場殺人如麻,不受他的,不受他的我打的過他嗎?”鶴璧咆哮。


    “打不過,打不過可以請皇上做主。”那太監又道。


    “如今他有了官位,是父皇麵前的紅人,告到父皇麵前也不見得有用,我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鶴璧嘴上這麽說,可心裏也發現怎麽自己事事不如他。


    “是!是!還是四皇子有遠見。”那太監唯諾著不再多言。


    “說破了大天,不過是一個女人,碰了又怎樣?二皇子如此興師動眾的,兄弟之情都不顧了。”他的貼身太監低聲道。


    “你瞎說什麽?我可沒碰,我不過是給她送了個東西,誰知她眼高於天竟然不要,我一時惱怒便教訓了她一下,二哥他卻以為我是有所圖,誤會了。今日之事盡是個誤會。你們都爛在肚子裏,誰也不準說出去,要是有人傳揚出去,壞了我的臉麵,我定不輕饒!”鶴璧澄清道,縱然百般不滿,可他還是將鶴泰的暗器與威脅記得清楚,不敢胡亂出言。


    “是!是!奴才謹記。”太監們應道。


    “四皇子放心,奴婢記住了。決不說出去。”宮女也保證道。


    “你早上不是說看到老二帶著人出了皓月齋嗎?怎麽又迴來了?”鶴璧看向一個小太監,氣憤道,就是聽信了奴才的話,他才如此毫無顧忌。


    “奴才是真的看到二皇子出去了,不知道怎麽又迴來了。而且就算迴來了,怎麽就直接奔咱們這來了?”被責問的太監也是顯得很冤枉。


    “主子爺,皇禦女官是不是帶著個宮女來的?進院子時奴才見隻有女官大人一個,可是一個小宮女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後來就不見了。定是那宮女去向二皇子通風報信的。”一個在院內值守的小太監猜測道。


    “哦?”經他一說,鶴璧也想起來了,魚蝶兒是帶著個宮女的,不過好像那奴婢是沒進院子,當時自己色令智昏,沒注意細節。現在細想來,應該就是如此。一定是那婢女去報信的,鶴泰才會到自己這來尋人,否則他怎麽知道魚蝶兒在自己這兒?


    “你去打聽打聽那宮女的底細,哼!壞我的事,我饒不了她!”鶴璧惡狠狠的說完,大袖一揮,兀自迴了殿裏去,接了差事的小太監便去辦了。


    自己現在鬥不了老二,又動不得皇禦女官,難道還鬥不了一個奴婢嗎?鶴泰與魚蝶兒的帳以後自然會算,現在就先拿小宮女出出氣。算是收點利息。


    鶴璧退而求其次的報複念頭,使他將憤恨都記在了秋鶯身上。從而埋下了禍根!


    魚蝶兒在官衙後堂細細的琢磨著案宗上所寫的,確實有很多疑點或是說不通的地方,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才導致刑部侍郎對此案的調查遲遲沒有進展的原因吧?


    比如那八名女刺客,明麵上的身份竟然沒有任何漏洞,都是多年前舞樂監親自挑選的體態輕盈、善舞的少女,進入宮廷做舞姬的,家世也都是經過內侍監嚴格察查的,都是清白的人家,決沒有暴亂分子。


    案發後,亦派人到那些女子家中訓審,據家人交代,女兒未入宮廷前,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可能參與什麽組織,也從來沒學過武功。


    身份來曆正常,卻怎麽朝夕之間竟變成了一身武功的刺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也使調查陷入了艱難的境地。


    難道是有人在宮中將舞姬調了包?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兇手與真正的舞姬言行舉止都不會一樣,怎麽能模仿的不漏破綻呢,而且長相也不可能一樣的讓人分辨不出啊?


    所以現在看來,調包這個想法不好成立。可這似乎又是唯一能說的通的想法,否則弱不禁風的少女怎的突然會武功,像換了一個人?


    但要坐實這個想法卻不容易,除非能解釋通刺客是怎樣將自己變成了舞姬,而讓人都發現不了她們的破綻。


    她與崔離正研討著,有個下屬進來喚二人去冰窖,說鶴泰已經去到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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