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眼睛了為什麽變成了棕色的呢?周圍都是連綿的山脈,參天的巨樹,低矮的灌木,形形色色,和地球別無二致。他身上穿的也是牛仔褲,棉質的上衣,這代表這個世界起碼還是不遜於地球的文明。他爬上了前任身體滾下來的斜坡,開始試圖走出這片森林,這片森林沒有人工的痕跡,前任來時的腳印,也已經被雨水衝刷的沒有了,他隻能沿著一個方向走。想想這些日子,張景雲嘴巴裏快淡出鳥來了,偶爾碰上個果子,還是酸的,這個鬼地方,除了他自己連個喘氣的都沒有。這不知道是張景雲的幸運還是不幸,張景雲沒有肉吃,自然也就沒有動物來吃他的肉了。張景雲偶爾詛咒為什麽不讓他看見“肉食”,偶爾祈禱千萬不要讓他看見“肉食”,滿天的神佛已經被他搞得混亂了,但是為了阻止張景雲繼續問候他們的上下八輩子親戚,他們滿足了張景雲的願望。漫天神佛的恩典(報複),來了。張景雲碰上了一條白白胖胖的小狗,大約有半米多長,渾身的肉一顫一顫的。世界上還是有守株待兔這種事的,張景雲眼見著這隻雙腿肥嘟嘟的小狗,邁著小短腿向著自己顛兒顛兒的跑了過來。讚美老天爺。吃草根吃的他快吐了,終於見到葷腥了,張景雲的肚子適時地傳來了咕嚕咕嚕的叫聲,現在白毛小狗已經不是白毛小狗了,他仿佛看到了一隻“烤鴨”朝自己唿哧唿哧的飛了過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出這片森林,抓住以後,立馬生活把小狗烤了,當做儲備糧食。張景雲咧著嘴,鼻子仿佛聞到了烤肉的香味,他隨手摸了一把橫流的口水,一手握緊手裏的木棍。等小狗跑近了,張景雲頭皮一陣發麻,這哪是狗,這他媽的是獅子,雖然毛是白的,但是絕對不是獅子狗一樣的品種。哪裏來的白毛獅子啊?景景,嗚嗚,我終於找到了你了。遠處的白毛小狗繼續朝自己跑過來,一把就要朝著張景雲的懷裏撲過來。白毛小狗的投懷送抱,在張景雲看來是赤裸裸的獅子撲食,兩隻爪子衝著他的脆弱的頸部就抓了過來。張景雲握緊手中的木棍,吃肉的欲望正在激勵他,被吃的恐懼正在鼓舞他,使勁一輪棍子,鮮血順著白毛小狗的額頭就流了下來。張景雲都看愣了,他沒準備一擊即中的,雖然麵前的是隻小獅子,不過它也是獅子啊,哪怕是人工飼養的獅子,戰鬥力也太弱了一點?難道自己的身體,是這隻獅子的飼養員?白毛小狗抬起自己肉肉的小爪子,摸了一下的後腦,一爪子的鮮血,它仿佛難以置信。你為什麽打我,白毛小狗嗚咽兩聲。張景雲接收到了白毛小狗眼睛裏的信息,無聲的質問控訴,他腦子裏一陣暈眩。靠,怎麽這個世界的狗的智商這麽高,表情的擬人化,簡直就是達到了無聲勝有聲的境界。張景雲手裏的木棍墜地,白毛小狗一翻白眼暈了過去。木鑫瑞跟在他們家小三後麵,看見他家小三樂顛顛的朝著獸侍跑了過去,然後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卑賤的獸侍,拿著一木棍,砰地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們家小三的頭上開了一個血洞。一時之間,木鑫瑞都沒有反應過來,一個獸侍,居然找死的在主人的頭上開了一個瓢?難道他以為小三喜歡他,他就可以恃寵而驕嗎?木鑫瑞懵了之後,就知道自己沒有眼花。他眼中頓時充滿了肅殺和陰狠,抖了抖身軀,從叢林之間走了出來,衝著張景雲蔑視的一瞥,然後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高亢嘹亮的吼叫。張景雲汗毛都立起來了,那是一隻通體黑色,毛發順滑亮澤的巨獸,高已經到了自己的胸口,長也將近有三米,張嘴的瞬間,他能看到它的獠牙也將近三公分,幾縷胡須散在兩嘴邊,絕對是貓科動物。手裏的白毛可能是他養的,但是這隻明顯帶著惡意的黑毛,絕對不是他養的,而且以這隻黑毛的體型,也不是張景雲能對付得了的。巨獸前進一步,張景雲後退一步。張景雲腦子空白的抱著白毛小狗,心跳如擂鼓,耳朵嗡嗡響,寒氣布滿全身,如同身在冰窖。他不想死啊,張景雲積極的開動腦筋,哪怕是一線生機了,他目測他與巨獸的距離還有二十幾米。那就拚了,刹那間,張景雲的智慧值和勇氣值都爆了表,他瞅了一眼懷裏的白毛小狗,以前的肉食,現在升格為“為他分散巨獸視線的肉食”。張景雲拿出全身的力氣,拎起白毛小狗的後頸,奮力朝著巨獸扔了過來,——你還是先把它吃了吧。沒有看到結果,時間就是生命啊,張景雲轉身就跑,還沒有邁開步子,突然後背一股大力襲來,拍在了他的背上,他慘叫一聲,就被按到了地下。還是臉朝下。壓在自己身上的巨獸沒有動作,張景雲屏蔽唿吸裝死,異界嗎?也許貓科動物有著熊瞎子的習性也說不定,它不吃死物。張景雲臉被壓在地上,吃了一口的沙子。等等沙子?木鑫瑞一隻爪子壓住張景雲,把他固定在地上,一邊查看弟弟的情況,幸好張景雲沒多來幾下,不然就是三兒在皮厚肉粗,也要“傷筋動骨”,現在沒有什麽大礙。不過身為一個獸人,被一個雌性整到傷筋動骨的話,絕對是奇恥大辱,哪怕被雌性傷到皮肉,也是汙點。但是三兒隻是傷到了皮肉,並不代表這個敢對主人動手的獸侍,可以被原諒。木鑫瑞舔舐著三兒頭上的血跡,思索要怎麽辦,殺了他?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還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張景雲繼續貫徹執行自己的裝死政策,慢慢的身上的野獸好像覺得獵物已經變乖了,爪子下的勁兒到輕微的鬆懈了,他聽見了後退聲,一步一步的緩慢,但是確實在後退。就在張景雲覺得自己逃過一劫,鬆了一口氣的下一秒,退到他腳邊的野獸,咬住了他一隻腿,從腳一直到膝蓋,都叼到了嘴裏。驚喜之後的絕望好像是波濤一樣洶湧,到達了高峰,張景雲腦子裏的一根線,立馬斷了。之間,張景雲以手撐地,也顧不得自己的腿還在野獸的嘴巴裏,他在野獸嘴巴裏那條腿用力一蹬,——我他媽噎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