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新百》的遊戲服裝倒是件極為有趣的事情,但是一旦接受這個邀請就說明這次發布會會變成他的一項工作。彩排要有吧?走位要記吧?劇本要背吧?如果是平時費奕真倒是不在乎是不是要耗費這點時間,但是他最近的課業不能說是不繁忙。就算原本基礎紮實,並不為月考期考而犯愁,但是費奕真該做的作業還是少不了的。費奕真平日並不會因為自己已經學過初中的知識一次,就覺得不必在和其他人一樣同學同座。相反,越是第二次經曆這些事情,越是能發現許多以往不曾關注過的事情。少年慕少艾的微妙心思,各科書本上看似微不足道卻包含萬象的各種小知識,都是許多人忽略多年卻又總是在失去之後才發現珍貴的東西。費奕真記得後來穿越小說橫行,小說裏的主角一個一個會煉鋼,懂火藥,能造玻璃鏡子,看客們高唿:如此萬能!?事實上,誰若帶齊了一整套的初中課本,就會發現,這一套課本裏麵簡直是包羅萬象,從四大發明的構造原理到蒸汽機的構成,從怎麽使用手表觀測時間方向維度到玻璃鏡的製造工藝……也許沒有實操時候的那樣步驟詳細,但是關鍵原理和方法絕對都是講到了的。中學課本上每一篇的詩詞文章都極為經典,往往是上下五千年就隻摸得出那麽數十篇的存在;中學數學課本上的每一個理論都十分貼近術數的本源,七八年後有人在大學裏學起三角函數統計的時候,才會猛然發現原來我這麽多年都在學同一樣東西;中學生物課本上的每一個理論都十分基礎而作用於人的生活作息,雖然一百個成年人之中恐怕有九十九個已經不記得,發燒是因為免疫係統在和病菌作戰,抗藥性會慢慢殺死你的生命裏,甚至看不懂醫院的化驗單……對於這些,很多人長大後都不會記得。費奕真覺得他可以把這套課本保持很多年,裏麵的知識也許到他七八十歲須發皆白的時候都還能成為他寫作的素材。費奕真並不會真的自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學會。他比很多學生基礎都好得多,課本上的大部分知識和理論都是他以前學過的東西,所以他做起習題來又快又省力,幾乎從不費勁。但費奕真並沒有小覷這一套課本,他比別人多出來的時間,每每都被他用於分辨一些更加細微偏僻,卻又對他極有用的小知識。課本上的一個單元章節,老師講上一兩周三五節課就能結束,他卻往往精挑細揀,能記上十三五頁的筆記。這些都能成為他以後寫作的基礎,創作的素材。一個人的所見、所聞、所想,本來就沒有什麽東西是不能用來書於紙上,寫成一篇錦繡華章的。費奕真在短期內偏重於哪方麵的活動猶豫不決。轉眼就快到了十一月,《天下第一食肆》一發行立刻就獲得了熱烈追捧,費奕真在下一本的題材上麵猶疑不定他想寫的故事實在太多,也想寫青春明媚讓人愉悅的小品故事,也想寫宏偉大氣催人淚下的家國恩仇,還想寫天馬行空稀奇古怪的童話小說……總之,什麽都想寫。不過費奕真好歹知道自己精力有限。他細細篩選著題材,這方梁清就跑了過來。此時夜深,費奕真收到短信被他嚇了一跳,然後才知道梁父梁母又吵了起來,這次是因為梁清祖父祖母家的事情。梁清的祖父和外祖家原本就有不少問題,薛晨和梁楚文吵架十有五六都是為了這種原因,所以費奕真一聽,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任由梁清賴了下來。睡前梁清突然開口問道:“下周末estar的演出,你參加嗎?”費奕真頭有大半埋在被子裏,聽到他的這句問話,反問道:“賀大哥說要邀請《新百》原班演員為遊戲作模特,所以你應該是肯定要去的吧?”梁清“嗯”了一聲,說道:“隻有池大哥因為有工作不去,其他人都會去。遊戲的發型對於電視劇也有二次宣傳作用,王叔也勸我去。”費奕真認真考慮了一下,說道:“我不太想上台表演,但是還挺樂意去參觀的……”梁清說道:“為什麽?”“嗯?”費奕真沒聽明白這個問題,頓時愣了一下。“你為什麽不想上台表演?我還挺期待跟你站在一個舞台上的。”費奕真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預言和前期準備太花時間了,會影響日常的學習而已。”梁清笑道:“騙人,你成績那麽好,我們現在的試卷對你來說根本就很簡單,說什麽影響學習?”費奕真解釋道:“我是說真的。我還要寫作啊,如果去排演的話,不管上課還是寫作都要耽擱好幾天吧。”梁清想了想,伸出一隻滾燙的手,穿過被褥找到了費奕真的手掌並與之十指交纏,說道:“可是我想跟你站在一個鏡頭前麵。就算為了我也不行嗎?”費奕真停頓了半晌,然後還是說了一句:“……好吧。”費奕真迴複了賀青群之後,第二周的周三開始兩人就去了estar做排演。因為在原作之中的九個流派之中並不是每個流派都有男女兩人,所以estar的表演者裏麵並不隻是隻有原劇的演員。原本已經有男性表演者的門派自然是要按照原本的演員表來,所以費奕真能夠選擇的表演角色其實很有限。隻有缺席表演的法家男性角色,或者原本就以少女為代表的墨家,縱橫家和小說家。其實小說家是最能符合費奕真身份的存在,隻是因為其地位特殊,遊戲裏其實並不會開放小說家這個流派,莫含雪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所以estar並沒有決定推出小說家的cos。費奕真隻能在法、墨、縱橫之間選擇。費奕真有自知之明墨家的cos他是玩不來的,墨家子弟又有“墨俠”之稱,遊戲裏的定位本身就是短刃長弩,善機關,走的“遊俠兒”的路子,要求的動作戲利落帥氣,不是他這等三級運動殘廢可以勝任的。相應來說,法家和縱橫家就較為輕鬆一些。法家以長形的律令牌和厚厚的法典作為兵器,縱橫家以棋盤棋子作為武器,在表演動作上都算是比較文雅的,屬於費奕真能夠接受的範圍。梁清慫恿道:“法家吧!法家比較帥!”費奕真奇怪地說道:“我們又還沒看到縱橫家的服裝,怎麽你就知道法家比較帥了?”梁清看著費奕真,半晌才吐了吐舌頭,說道:“看遊戲設定就知道縱橫家是短打了。法家的衣服看上去最像古裝了,你穿古裝……特別好看。”費奕真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我穿古裝特別好看嗎?”梁清掩麵,略微紅著臉無奈道:“我是真心誠意在誇你,你不笑話我會死啊?”因為周圍還有人,所以費奕真沒有做出什麽顯眼的舉動,隻是對他笑了笑,然後就對正在檢查道具的舞台導演和道具師說道:“我想好了,就法家吧,就是不知道尺寸合適不合適。”道具師笑了:“沒事兒,池大明星一早就說過不能來,我們一直是按著十六七歲少年的尺寸來定製的衣服,你身量還算高,和其他演員也差不多。漢服也不挑身材,哪怕你看上去瘦點,腰帶勒緊了也不會覺得不合身,還顯腰身。”梁清和費奕真拿了衣服去換上。梁清換他的現代風格短道袍已經駕輕就熟,換好了還見費奕真在那裏跟他的戲服做抵死纏綿,頓時笑著跑上去幫他纏了腰帶。費奕真人本來就瘦,這一年多來抽高了個子,腰身就越發顯得瘦削起來,果然是極為顯腰身。梁清幫他係好了腰帶,就順勢抱了一下,被費奕真推了一把,反而笑得有點壞。除了彩排,因為遊戲的光盤已經出來,雖然還沒有開服,但是兩個人順勢就各拿了一個光盤迴家,打算一開服就進去玩。《新百》的光盤分了三種,分別是《新百》社區盤,《新百》遊戲盤和《新百》綜合盤。社區盤就是隻包含表世界係統的社區係統盤,遊戲盤則是隻包括裏世界係統的遊戲係統盤,綜合盤則兩樣都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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