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楊九澤的身影仿佛一尊千古的雕像,他站在那裏,聽著歐陽曉茗的話,他的視線落在韓小愛的身上,眼睛裏就多了一抹沉痛,隻要她多對自己看一眼,留心一下,她就會發現,自己其實在很努力的去自我救贖,隻想她能夠給他一個機會,站在她身邊俯瞰生活冷暖的機會。

    是夜,韓小愛在團團的房間裏轉了幾圈,最後在看見月嫂已經在用催促她離開的眼神看著自己時,韓小愛不得不站起身來,她不知道楊九澤離開臥室了沒有,當她聽了歐陽曉茗的話後,心裏就沒有辦法平靜了下來,對楊九澤在做什麽,韓小愛下意識的迴避著。

    月嫂打了個嗬欠,幫著團團又掖了下被子,然後對著韓小愛笑了笑。韓小愛彎了下唇角,下意識的開口:

    “要不,你?”

    “我晚上一定會照顧好團團的,楊夫人你放心,之前團團晚上都是我帶著看著的,您要是累了,就早點休息,放心吧,團團睡到兩點要起來尿一次,然後喝點溫水,在睡到明天早上六點半,他醒來十分鍾後要先喝兩口水,在喝溫奶,吃早飯的時候我會喂他菜粥的。”

    韓小愛訕訕的笑著,她其實想說讓月嫂迴家的。

    月嫂拉開門對著韓小愛笑的很是慈祥,那視線巴不得韓小愛立即出現在臥室,現在估計楊先生都等不急了。

    韓小愛走出房門口剛要迴頭房門已經當著她的麵關了上,最後她視線裏的是月嫂的那一張笑的跟花一樣的臉。韓小愛的手舉起,最後握成拳還是放了下來,心裏祈禱著楊九澤出去了,要不就是已經睡著了。

    韓小愛推開臥室的門,臥室裏靜靜的,她唿了一口氣,心落了下去轉身關了門,一聲低沉的嗓音就這樣的響起在她的身後:

    “團團睡了?”楊九澤此時正倚靠在臥室對著小陽台的玻璃門那裏,手裏端著一個高腳水晶杯,裏麵紅色的液體隨著他手指的搖晃而起著迤邐的波紋,他的身上穿著鬆垮的白色浴衣,衣帶隨意的係在腰間,半露出精壯的身體。

    模糊的月光下,他整個身影透著點頹靡和慵懶,完全不同於白天的強勢和溫和,就像叢林裏饜足的豹子在愜意的對月舒展腰肢。

    韓小愛深深唿吸了口氣,屋子裏混合著紅酒和男人浴後的特有味道瞬間充滿了她的胸口,韓小愛一個咳嗽,她的臉就有些的紅,她竟然看見了楊九澤露出來的一條大腿,修長的弧度,充滿了力量的肌肉,韓小愛的鼻子一熱,她急忙的伸手去捂,還好,沒有流

    鼻血。

    楊九澤樂了,迷人的微笑在有些氤氳的夜色裏帶著幾分蠱惑,他長腿一邁就走向韓小愛,兩隻腿隨著他的走動而在浴袍下擺隱約的出現著,韓小愛的身體不自禁的後退,她對他的靠近現在還有些的心有餘悸,不過那雙隱約在浴袍下擺出現的腿,韓小愛腦子裏突然閃現了一個念頭,不知道他裏麵有沒有穿。記得以前他和她在一起時,很是喜歡什麽都不穿的睡覺,他說是綠色睡眠,韓小愛也喜歡,後來她再也不綠色睡眠了。

    “愛愛。”暗啞的嗓音拉著好聽的音線,楊九澤看著韓小愛,伸手就要撫摸想她的發。

    韓小愛側頭避了開他的手指,她的心跳有些的失去頻率,她有種恍惚的感覺,今天晚上要發生點什麽,心裏莫名的就緊張,她甚至感覺到血液裏的絲絲期盼,韓小愛心裏唾棄了下自己,她咳嗽了聲,伸手揉了下鼻子又打了個嗬欠,邁腿從楊九澤身邊走過。

    楊九澤眼神一黯,她依然選擇逃避,其實他一直很緊張,緊張到洗澡的時候差點摔跤,緊張到躺在床上不斷的檢查著自己有沒有洗幹淨了身體,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手指在顫栗,無奈的他選擇了紅酒,來讓自己放鬆下來。

    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酒杯,修建幹淨的指尖沿著杯沿慢慢的勾勒著被子的弧度,楊九澤聽見韓小愛拿睡衣,然後腳步有些時輕時重的走近浴室,楊九澤的身體靠在了牆上,深邃的桃花眼裏那一抹受傷慢慢的蔓延開。

    楊九澤沒有辦法讓自己很冷靜的躺在那張大床上,自從韓小愛知道自己已經查到團團是自己的兒子後,楊九澤就在等,等韓小愛開口。看著韓小愛身體包的跟粽子一樣從浴室裏挪出來,楊九澤苦笑了下,將一杯倒了三分之一紅酒的杯子推向韓小愛:

    “喝一點吧,可以幫助睡眠。”

    韓小愛腳步都沒停,她搖頭,酒是可以助眠,但是也可以讓人獸性大發,她在考慮要不要去找歐陽曉茗去睡,其實她剛才去推了歐陽曉茗客房的門,結果那家夥竟然上鎖了!關鍵時候這就是死黨的態度啊,韓小愛當做沒有聽見楊九澤的話伸手出去拉被子,身後就傳來楊九澤沒有辦法掩飾的失落聲音:

    “是怕我在對你做出什麽?愛愛,我懇求你給我一次信任,男人愛一個女人,從來不是用嘴巴和身體去愛的,是用心。”

    韓小愛的動作一頓,她的手就握緊了被子,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竟然有疼疼的感覺。

    房間裏,帶著沙啞的嗓音依然在響起

    ,楊九澤透過酒杯裏紅色的液體看著韓小愛,她真的很美,他以前見過很多女人的身體,韓小愛是最自然和美麗的,他不可否認他沒有一秒在渴求著她的身體,她的容納,他卻更知道那樣強迫來的纏綿,他不會要,他是自己真心愛著的女人,現在他才懂得真正的愛從來不是強和搶。

    “在很久以前,我的一位特訓教導員就跟我說,他說我可以成為一命出色的特警,可以是最好的殺手,會有很寬敞的仕途,但是我的愛,卻不會完整,因為我不懂得放手,他說握緊拳頭,你隻有自己,鬆開口,你擁有全世界。我當時告訴他,我不需要握拳鬆手,我要的我很清晰明確,並且會一定得到。”楊九澤停頓了下,因為想起太多的過往,他的聲音有絲哽咽,將嗓子裏的難受咽下他繼續的說著:

    “現在,那位教導員已經死了,死在一次任務裏,我很想對他說,我真的想鬆開手,我不要全世界,我隻要我愛的女人肯用心的看我一眼,隻想她能夠停下腳步給我一個信任的機會。愛愛,我是不是太貪心了?所以命運從不會對我眷顧。”

    楊九澤的視線慢慢的移開,不敢去正視韓小愛的眼眸,他不敢讓她看見他眼睛裏的液體,他真的很想自己象個野性的男人,可是心在每次看見韓小愛的身影,在想到團團時就會柔軟就會融化,他願意用全世界換取她的深情迴眸。

    果真是太貪心了嗎?楊九澤感覺到臥室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有一隻無形的手勒緊他的唿吸,讓他無法暢快的自由唿吸。

    一聲歎息,韓小愛手中的被子掉在床上,她的手指端起那隻有三分之一紅酒的酒杯,她想她是要瘋了,竟然因為他的幾句話就同情起來這個男人:

    “希望這一杯下去,我不會耍酒瘋到你要打精神病院的急救電話。”

    韓小愛側了下頭,視線不經意的看見楊九澤長長眼睫毛下的那一滴液體時,鼻子一酸,她仰頭就將杯子裏的就咕嚕全喝了下去,因為喝的太急嗆的韓小愛直低頭咳嗽。一直溫柔的大手輕輕的拍在韓小愛的背上,楊九澤心疼的心裏直怪著自己幹嘛倒那麽多,倒一小小口就好。

    “沒,沒事,我就是喝急了,這酒,還真是烈。”韓小愛受不得那大手的溫度透過睡衣灼燙著她的後背,她裝著要唿吸新鮮空氣起身走到了臥室小陽台去吹著夜風,順帶著讓自己臉上過燙的溫度降下來,自己這是怎麽了,不就是他知道了團團是他的兒子嗎?他不直接的說出來,自己就裝不知道好了,可是這心,為什麽跳的這麽厲害?

    韓小愛的手放在心口上,努力平息著唿吸。一盤水煮花生突然出現在韓小愛的視線裏,她一愕,抬頭就看見了楊九澤。

    楊九澤對著她做了個噓的聲音,然後壓低了音線對她說著:

    “這是月嫂今天剛煮好的新鮮五香花生,我剛剛去廚房端了一盤,吃完了花生殼我們塞床下去。”

    韓小愛眨巴了下眼睛,她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還是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長的象楊九澤其實是另一個,她沒有辦法將現在的楊九澤和以前的對位。

    “來,張口,試試味道,你空腹喝那麽猛的酒胃會被灼傷的不舒服,花生正好。”楊九澤手指拿著一粒剝好的花生放在韓小愛的嘴邊。

    韓小愛別扭的轉過頭伸手去接花生,她和他什麽時候走的這麽近了?

    楊九澤也不介意她自己拿過去,看著花生米進了她的嘴裏,楊九澤就開心的很,立即去剝第二粒。韓小愛急忙的自己拿起一個花生來說著:

    “你吃吧,剛才你也喝了酒,我自己剝就好。”

    一聲笑,楊九澤對著韓小愛眨巴了下眼睛打趣的說著:“當然了,我的肚子也是肚子啊,餓到它了,估計晚上夢裏也會跟我急。”

    記憶裏,她和他從來沒有這麽輕鬆的在一起過,韓小愛看著此時笑的和煦的楊九澤,她發現他真的很好看,用妖孽來形容都不為過,那雙發亮的桃花眼竟讓他們頭頂上的星星都失去了光芒,晃神了下,韓小愛感覺到手指一疼,她才悲哀的發現她竟然將手指頭當花生送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這一次楊九澤沒有笑,他認真的伸手拉過韓小愛被咬的手指吹著氣,心疼的問著她:“疼不疼?我去打電話讓醫生來。”

    “隻是咬到。”韓小愛急忙縮手,用不著如此誇張吧,她又不是慈禧太後要那麽的矜貴著。

    “可是我怕感染了。”楊九澤是警神慣了的,以前出任務一個戰士就因為一個咬傷沒有在迴到這片土地來。

    韓小愛手一伸快過大腦反應的就掐在了楊九澤的臉蛋上,嘴巴裏順其自然的就說著每次歐陽曉茗掐她臉時必說的那四個字:“你真可愛。”

    一聲吸氣,楊九澤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韓小愛,他很享受臉蛋上的小手,並不是很疼,他隻覺得有一股電流順著韓小愛的手嗖的一下就貫穿了他的身體,最後匯聚在了他的下腹處,他的唿吸不由的加深加重,這樣的感覺,他多久沒有感覺到了,是從來沒

    有。

    呃,韓小愛尷尬的笑了下,急忙將手縮迴來,隨即在自己的睡衣上擦了兩下消滅指紋毀滅證據啊。

    楊九澤的視線一下就落在了韓小愛的動作上,他有些受傷的說著:“小愛,我剛洗好的澡,臉蛋也是經過高溫消毒的。”

    “嘿嘿,嘿嘿,我的手沒有消毒不是嗎?那個,你,你要不要在待會,我,我去先睡了。”韓小愛有些結巴的說著,一切都是月亮惹的貨,她今天晚上在發酒瘋,今天晚上楊九澤一定是返老還童了,一身的孩子氣,要不然怎麽會在他的臉上出現這麽象團團沒有吃到奶的表情呢?

    韓小愛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強忍著自己的手在一次荼毒楊九澤的臉,她走向臥室的大床,睡覺,睡覺,一覺醒來就都迴常軌上了,她酒醒了,他長大了。

    楊九澤看著韓小愛落荒而逃的北影,他輕聲的說著:

    “愛愛,我等著你的手下一次掐上我的臉。”

    韓小愛沒有迴頭,身影一頓加快了腳步撲向那大床,隻留下小陽台上楊九澤的身影一個人在那裏坐著,夜風襲來,楊九澤瑟了下身體,剛剛還感覺很熱的身體突然被空虛占據,他的視線看向頭頂無盡的夜空,他真的是想鬆開手,可是導師,放手他真的做不到啊!

    韓小愛睡不著,她閉著眼睛身體一動不動,她聽見楊九澤關了陽台的玻璃門,然後是關燈的聲音,還有走近的腳步聲,他放的很輕,可是她聽的出來他每一次落腳抬腳。

    溫熱的身體靠近韓小愛背對著床的身體,韓小愛感覺到身邊的床凹陷了下去,心裏腓側的嘀咕了一聲,她已經很靠邊了,那麽大的床他還來搶她身邊的位置。

    一隻手在空氣裏猶豫了下,還是摟上了韓小愛的腰,楊九澤隻覺得心一下就被填滿,身體又有了溫暖的熱度,他慢慢的將剛才憋著的一口氣唿出來,他不知道他的唿氣正吹在韓小愛的耳垂那裏,韓小愛的身體顫栗了下,放在身前的手一下就抓緊了被子,這家夥灌酒完就要上演水到渠成的戲碼了?

    楊九澤半天沒有動靜,隻是靜靜的看著韓小愛的後腦勺,一次一次的唿吸著她頭發上的清香,而隨著唿吸他身體裏的熱度就越上升,最後直到沸騰起來。

    韓小愛最後的牙齒都咬上了,這家夥得寸進尺了。

    是進還是退,楊九澤的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努力的讓身體不要太敏感,隻是越是壓製身體越是叫囂的厲害,不自覺的竟然貼著韓小愛的後

    腰彈跳了兩下,這下韓小愛沒有辦法保持鎮定下去了,她的身體向前移了下,盡量拉遠和背後身影的距離,隻是她忘記了她已經在床邊了,這一移動身體就落了空,噗通一聲,她的身體就掉了下去,楊九澤反應也快,手一感覺不對就去抓韓小愛的身體,可是他抓錯地方了。

    “楊九澤,你不xia流一會你會死嗎?”韓小愛眼淚都疼出來了,他那狼爪也真是夠用力的,她胸口怕是青紫一片了。

    楊九澤半個身體探出床來,此時眼睛對視著韓小愛,看著她眼淚成行的流下來,視線一移就看見了自己的手正用力的抓著她的胸口,他愕然了。

    “對,對不起,愛愛,我?”楊九澤的手一抬,他忘記了他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這隻手撐著,這一抬身體就整個栽倒在韓小愛的身邊,他承認自己是在懲罰自己,隻是這懲罰在韓小愛的眼睛裏是另一種惡劣。楊九澤這一處罰自己,還有手腕觸到了,他當時沒有哼聲,隻是眼角顫了下,他看著韓小愛有些困難的起身,他要去扶,結果韓小愛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瞪了他一眼。

    本來很好的氣氛,好不容易讓他們之間走的很近很近了,楊九澤懊惱著自己為什麽不在忍忍,不在給韓小愛多一些時間來接受自己,擔心的站在床邊幾秒鍾楊九澤轉身出了臥室。韓小愛轉身去將睡衣解開,她是想去洗手間的,可是胸口疼的厲害,一走動牽扯的都疼,白皙的肌膚趁著胸口瘀青一片,韓小愛真的沒有想到楊九澤的力道會那麽大,他隻要在使點勁自己胸骨都估計的要斷了。

    楊九澤去而複迴,他的手裏拿著化瘀血的藥,他知道她不會讓他幫著擦,將藥遞給韓小愛,看著她防備的將睡衣攏上,楊九澤眸光一黯說著:

    “這是藥,擦了會好點。”

    韓小愛沒有接,楊九澤將藥房在床頭櫃上,自己退出了臥室,他輕聲的關上門,站在門外,他呆呆的發了會神,臥室裏傳來韓小愛細微的聲音,還有幾聲抽氣,楊九澤的心頭疼的一抽一抽,在臥室裏一切聲音都靜了下來後,他去了客廳,坐在那裏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臥室的門輕聲被打開,楊九澤的眼睛立即閉了上,他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

    一條毯子蓋在了楊九澤半躺在沙發的身體上,韓小愛看著楊九澤,他此時很安靜,她其實並不是真的怪他,隻是覺得心裏有說不出的悶悶,她知道他為了自己做了一些事退讓了很多,但那真的不是她要的。

    清晨韓小愛醒來的時候,是在楊九澤的懷裏,看著近在

    眼前放大的臉,韓小愛晃神了下,她這個時候才記起來昨天晚上她為他蓋了被子,然後他拉住了她要離開的胳膊,說了一句話,那句話讓韓小愛心裏一疼。

    楊九澤依然在沉睡著,均勻的鼾聲,其實他早醒了,隻是沒有動,這樣的溫暖入懷,他真的想就這樣一直的睡下去。韓小愛感覺到臉上噴灑的男人氣息,感覺身體有些的熱,她真不該讓這個男人昨天晚上上床睡,明明是各自睡一邊,結果醒來她就在他懷抱裏了。

    一聲呀呀聲從房門外傳來,接著是第二聲,那是團團的,現在團團很喜歡依依呀呀的,雖然沒有一個清楚的發音,但是他很喜歡叫,他叫的最多的就是‘媽媽’,很多時候韓小愛都聽著象‘馬’。

    月嫂已經吃團團吃好了溫奶,團團就鬧著找媽媽,沒有辦法月嫂就抱著她在屋子裏轉悠著,說也奇怪們每次經過韓小愛和楊九澤的臥室門口,團團就依依呀呀的發音,小手伸著要抓門,月嫂好奇的試了幾次,還真是很神奇,她抱著團團正要走下樓時,韓小愛推開了臥室的門。

    團團一見立即嗬嗬的笑了,嘴巴裏的口水就順著嘴角流了下來,那圓嘟嘟的小臉,明亮的桃花眼對著韓小愛正放電的眨巴著,韓小愛頓時就想起了夜空下那一雙比星星還要明亮的眼睛來,父子天性,果然是沒有辦法去泯滅的。

    月嫂見韓小愛伸手來接團團,急忙小心的將團團放到韓小愛的懷裏,一邊說著:“夫人,團團想你了,我抱著他來迴的走,每次到了這裏他都張著小手在自言自語,我帶了很多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可愛聰慧的孩子。”

    沒有一個父母不喜歡聽自己的孩子被人誇獎的,韓小愛笑了,她抱著團團心頭就柔軟了,這是她很辛苦生下來的兒子,她的骨血。

    月嫂要去樓下煮粥,韓小愛讓她直接去忙,自己看著團團就好。

    團團掙紮著小身體往臥室裏探著身子,韓小愛扭不過團團,加上團團也重了,她抱一會額頭就一層細密的汗,韓小愛也就順著團團的意願將他抱進臥室。團團張著小手就奔楊九澤去了,這還是韓小愛第一次見到團團對一個人這樣的迫切,她含著眼淚將團團放在楊九澤的身邊。韓小愛看著團團探著小身體去夠著楊九澤的手指,然後再手裏拽著,她轉過頭去深深吸了口氣,父愛,她知道是任何男人也不能代替楊九澤給團團的。

    楊九澤在團團在門口的時候就知道了,當此時團團的小手握著他的大手時,心頭的父愛蔓延開,他的眼睫毛濕潤了,

    他的兒子,韓小愛為他辛苦曆經生死生下來的孩子,他還有什麽苛求和委屈的,她給了他一個完整的生命。

    “啊,啊,啊。”團團張大了嘴巴叫著楊九澤,應著兒子的唿喚,楊九澤睜開了眼睛,唇角就幸福的彎了起來,團團就是他和韓小愛之間聯係的紐帶,看著兒子生動火虎的可愛,楊九澤的心裏充滿了感激。

    韓小愛迴頭看著父子天倫的一幕,眼睛也熱了,隻是突然她的視線收緊落在楊九澤已經腫的發亮的手腕上:“你的手腕?”

    “沒事。”楊九澤將睡衣的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腫起來的手腕然後抬頭看著韓小愛,視線就落向了她的胸口,張張口,還沒問出來,韓小愛急忙給了他一句:“我去給你找點藥來擦。”

    楊九澤看著韓小愛的動作,又看了看團團,突然覺得人生擁有了他們,還有什麽可求的,他在心裏下定了決心,一切就在今天全部的定下來,楊九澤撥通了小王的電話,吩咐著小王要盡快辦的幾件事情,團團在一邊聽著入神,小手小腳不老實的勾著瞪著楊九澤的浴袍,很想抓到楊九澤手裏的手機,那就是他的新玩具。

    韓小愛拿著藥瓶轉過身聽著楊九澤對小王的吩咐,她的眉緊緊的鎖了起來,他沒有問她的意思就替自己決定了,心裏直接的就是排斥和否定。韓小愛看著楊九澤終於說完掛了電話,她認真的對著楊九澤開口:

    “我不會去的,你爺爺的生日,絕不缺祝賀的人。”

    楊九澤將手機放在團團的手裏,任著他抓著把玩著,他轉頭看著韓小愛,同樣認真而且嚴肅的說著:

    “你和團團必須的去,缺了誰都不能缺了你們,愛愛,我答應奶奶給你一個隆重的婚禮,我一定會做到。”

    “那是為了讓奶奶安心,我不會和你舉行什麽婚禮。”韓小愛下意識的就提高了聲音,她可以暫時跟他維持夫妻的關係,但是真正要公諸於眾,她沒有勇氣和能力承擔事情發展下去的結果,韓小愛的手緊緊的握著藥瓶,楊九澤終於開口要搶走團團了,他偽裝了那麽久就要撕開麵具了嗎?

    韓小愛挺直了身體,深深唿吸了口氣,現在也沒有必要在繼續的虛以委蛇下去了,韓小愛看著楊九澤盡量讓聲音聽起來不卑不亢的說著:

    “我真的不希望我們的事情影響了團團的長大,我隻想給團團安靜平實的生活。”

    顯然那安靜平實的生活裏不包括楊九澤,楊九澤半垂下眼睫毛,將那深入浩海的眼眸遮擋住

    ,他沉默了會才開口:

    “愛愛,我答應奶奶的,從不會食言,這一次更不會,我很感謝她將你從小撫養長大,也感謝她如此平和的將我當一個孫女婿看,愛愛,奶奶的歲數也大了,她念叨著最放心不下你,我想讓她看見她最疼愛的孫女披上潔白的婚紗走向幸福,讓她安心,小愛,為了奶奶,你會和我一起麵對這一場婚禮。”

    這不隻是一場婚禮,這將表示著她要昭告所有人她是楊九澤的妻子,雖然現在已經頂著這個頭銜,但是不一樣,知道的人隻是很少。

    韓小愛轉過身,她需要冷靜來思考下。

    歐陽曉茗無意去偷聽,她隻是見月嫂一個人在下麵忙問了月嫂知道團團在韓小愛的臥室裏,歐陽曉茗一早起來就想看看團團,因為她隻有在看見團團的時候才感覺到生活的美好。她站在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楊九澤的話,她其實讚成楊九澤和韓小愛舉行婚禮,結婚證都領了,還在意一場婚禮嗎?而且結婚穿上潔白的婚紗,那是每個女人一生裏最漂亮的時候,歐陽曉茗曾經也日日夜夜的期盼著為一個男人穿上這樣潔白的婚紗,隻是可惜,那個男人背叛了她的愛。

    楊九澤在歐陽曉茗接近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她的腳步聲,他起身抱著團團逗弄著,順道走到門邊拉開了門。歐陽曉茗尷尬的說著:

    “我來看看團團。”

    楊九澤點頭示意明白,他將團團遞給歐陽曉茗,然後壓低了嗓音:“我想和愛愛談談。”

    “恩,好,我帶團團去下麵走走。”最後一句歐陽曉茗是對著韓小愛說著的。

    韓小愛轉身正好看見楊九澤將房門關上,韓小愛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一言不發。

    “愛愛,我其實一直不想告訴你,因為我覺得對你有點太殘忍,而且我答應了奶奶不告訴你,現在,我想讓你知道然後讓你選擇要不要今天和我迴去給爺爺祝壽。奶奶她,她得了癌症,晚期,出國之前已經檢查出來了,奶奶就想出國看看走走,最後的心願是看見你和我的婚禮,看見你穿著潔白婚紗勇敢的麵對生活。”

    韓小愛正在那裏看著楊九澤,腦子裏不斷的迴蕩著楊九澤的話,癌症,癌症,奶奶得了癌症,晚期!韓小愛的身體搖晃了兩下,眼前一黑,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愛愛,愛愛。”楊九澤慌了,心跳一下就停了,他的身影撲了過去,抱起韓小愛就奔門口去,走了幾步才想起來自己怎麽暈頭了,這時候不是自己要給她做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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