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盧俊昭輕手輕腳地起了床,自己穿戴好了,交代了幾個丫頭好生伺候著林晚,臨走前又板著臉跟邢嬤嬤囑咐了幾句話:“去跟王妃告個假,就說是我說的,二少夫人今兒累著了。*******$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再有,爺不耐煩用丫頭,聽風院裏的人夠多了,若再有人問,嬤嬤直接迴了。”


    邢嬤嬤錯愕一陣,忙點著頭應了。


    辰時末,林晚才睡意朦朧地揉著眼睛醒了過來,打著哈欠問了一句:“什麽時辰了?”


    “辰末了。二少夫人再睡一會兒?爺今天走的時候說您累著了,讓邢嬤嬤去跟王妃告了假,今兒一早不用請安。”


    林晚迷迷糊糊地聽著秋梓的念叨,半天才猛地張開眼睛醒了過來,隨即懊惱地羞紅了臉,拉過被子兜頭蓋了下去。死黑臉,他這麽一說,她都沒臉見人了!


    林晚畢竟年紀小,新婚夫妻,又被盧俊昭天天纏著鬧騰,身子也確實經不住,羞惱了一陣,又眯著眼睛沉沉地睡過去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不同於前幾天的陰涼,太陽仿佛忽然醒了過來,火辣辣地照進院子裏,陽光明媚晃眼,夏日的空氣熱浪翻滾,逼得人根本不敢出門。


    好在聽風院一來寬敞,二來樹也多。且鄰著就是清荷院,還有一池子水。荷葉層層疊疊的,荷花粉嫩挺立,迎著烈日傲然綻放,微風一吹,清荷院裏的荷香順著牆飄了過來,花香浮動,平添了幾分意致。


    林晚身上出了層細汗,由幾個丫頭服侍著梳洗了,換了薄薄的衣衫和裙子,倒在榻上舒服地翻著昨日沒看完的野史雜記。


    才翻了沒一會兒,連翹一身熱氣一頭汗從外頭進來跟林晚迴了話,說是楊國公府的嬤嬤得了楊靈的吩咐過來了。


    林晚忙吩咐連翹將人請了進來。那老嬤嬤五十來歲的人了,跑得一頭大汗,臉上也被火熱的太陽曬得紅紅的。秋梓忙端了杯涼茶過來。


    “嬤嬤先喝茶,歇一歇再說。”林晚笑著讓傳話的嬤嬤往屋裏站了站。


    那嬤嬤忙道了謝,略喘了兩口氣,等氣息勻了些,這才笑著跟林晚迴了話:“我們四姑娘親事定下了,定的是顧家五爺。四姑娘打發我們幾個婆子過來跟二少夫人說一聲。再有,四姑娘說二少夫人剛進王府,隻怕還沒來得及聽說姚家的事。姚家姑娘的親事也說定了,是嚴家的少爺,後天就下聘禮。”


    林晚心裏微訝,阿瑩跟她表哥定親是意料中的事,隻是楊靈怎麽會定了顧五?那個吃喝玩樂、萬事不管的浪蕩子?先前阿靈還說看不上他……林晚眉頭微微擰了起來,隨即又猛然鬆了下來,臉上帶了幾分好奇,追著問了開來。


    “阿靈的親事什麽時候定下的?顧家下過聘沒有?阿靈向來說話直,又是個直爽性子,必定吵著要見一見幾家二郎,說不定還得讓他們比一比……”


    傳話的嬤嬤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知道林晚和楊靈的交情,便斟酌著說了兩句:“四姑娘這親事是我們夫人看了又看的,顧家五爺也是極好的人,四姑娘是點了頭的。這個月初五才定下,顧家定了五月末來下聘禮。”


    “行,我知道了。”林晚心裏疑惑著,微微笑了笑,讓秋梓拿了賞錢給嬤嬤,那嬤嬤道了謝,又退了出去,由連翹引著出了二門。


    “阿靈這親事,總讓人覺得不大對勁。”林晚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低聲念叨了一句,心裏擔憂著,想著還是得見楊靈一麵,親自問問她才好。


    楊家的嬤嬤剛走,長壽急匆匆地到院子門口,拉了抹著汗水疾步而迴的連翹,嘿嘿笑道:“外頭攬月樓的人送了酒過來,說是咱們二少夫人要的,姐姐看,要不要讓人抬進來?”


    連翹嘴角下拉瞥了眼長壽,也顧不得訓斥,急忙提著裙子又往院子裏跑。


    林晚聽說攬月樓的酒送過來了,吩咐了連翹,讓長壽幾人抬著酒,一半送到了李中譚住著的蔚南院,一半送到了正院。


    長壽眼珠子賊亮,滴溜溜地轉,一路笑著,先讓人送到了南邊蔚南院,交代了院子裏的管事嬤嬤,說是二少夫人留著給李道長的。隨後又跟著福田等人將另一半酒送到正院,跟院裏的管事嬤嬤迴了話,說是二爺和二少夫人特地讓攬月樓送過來的酒。


    衛王妃疑惑地掃了地上一圈兒的粗瓷壇子,想起還在慈壽寺住著的李中譚,心中頓時了然,笑著讓人抬進了酒窖,吩咐秦嬤嬤給幾個小廝一人散了大把的賞錢,又端了大碗的涼茶上來,讓幾人解了渴。


    長壽笑眯眯地站在眾人前頭跟衛王妃磕頭道了謝,規規矩矩地出了正院,這才喲喲晃著腦袋迴了聽風院,跟林晚交了差,少不得又得了一通賞。


    午時剛到,外頭刺眼的陽光下已經曬得人睜不開眼,熱浪一層一層地襲來,人在那**辣的陽光下走一圈便能濕了衣衫。


    幾個丫頭和嬤嬤踩著樹蔭一路從大廚房提了食盒進院子,秋梓幾個接了,忙讓幾個嬤嬤到外頭廂房歇了歇。


    林晚吩咐小廚房的廚娘嬤嬤備了涼涼的酸梅湯,一邊歪在榻上翻著書冊一邊等著盧俊昭迴來。


    盧俊昭頂著滿身的滾燙熱氣進了院子,林晚遠遠見著,丟了書,笑著迎了出去,還沒走出門便被盧俊昭揮著手止住了:“別出來,阿晚,外頭熱!”


    林晚輕笑一聲,心裏柔軟著,嗔了盧俊昭一眼,出了屋門,朝盧俊昭走去。聽風院到處都是樹蔭,院子四角又放著些涼涼的井水,倒也不算熱得出不得門。


    盧俊昭忙大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拉林晚,卻又在半空中收了迴去,往後退了一步,目光柔和地笑道:“我身上熱氣重,咱們先進屋?”


    林晚卻笑著拉了盧俊昭的手,上前替盧俊昭理了理汗濕的衣襟,看著盧俊昭滿臉的熱汗,皺眉埋怨道:“這天這麽熱,你也不知道讓小廝們找個東西遮一遮。”


    盧俊昭的手被林晚柔軟細膩的手拉著,心裏綿軟輕柔,輕輕晃動著,仿佛浸在清潤的水流中一般,渾身都是舒服的涼意。


    “我是男子,不用那些東西。”盧俊昭圈住林晚,頭抵著林晚的額頭低聲笑道。


    兩人一齊進了屋,林晚吩咐秋梓和連翹從小廚房裏提了些熱水進來,又讓小丫頭們在院子裏打了些井水,推著盧俊昭去淨房梳洗了,換了幹淨的衣衫,這才吩咐人擺了飯。


    用完飯,林晚笑著讓幾個丫頭退下了,在盧俊昭身邊坐下,笑著說起了攬月樓送酒來的事。


    “都是鍾掌櫃收的好酒,師父和父親那兒我讓長壽一邊送了一半過去。”


    盧俊昭不知想到了什麽,也跟著笑了起來,眼眸透亮,顯然是心情極好。


    “父親為這事兒得意了一上午。”


    林晚愕然地張大了眼睛,隨即哭笑不得地搖著頭,一時想起先前在慈壽寺見到西寧王的情形,又止不住地笑了起來:“我都差點忘了,去年在老和尚那兒,我還見過父親,他塞了塊玉佩給我。”


    說完,笑意盈盈地看著盧俊昭,帶著幾分打趣。


    “那時候你不理我……”盧俊昭目光柔軟,眼裏笑意浮動,語氣裏卻透著些委屈和寵溺般的無奈,握住了林晚的手,低聲笑了起來,“我又怕你真嫁了別人,就直接跟父親說了,讓他幫我看著媳婦……”


    林晚悶悶地吐出一口氣,嬌嗔著看向盧俊昭,說不清該氣還是該笑,手指點著盧俊昭的額頭數落道:“誰讓你那時候不管不顧就說要娶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麽都沒有。你見過哪個人這麽求親的?我都要被你害死了!你還敢塞玉佩給我,還威脅我……”


    盧俊昭眼裏笑意隱隱,輕輕攥住了林晚的指尖,送到唇邊細吻著,笑聲從胸口溢出,低沉而愉悅。“阿晚,我是喜歡你,喜歡得不知道怎麽說。你不知道,我那時聽到你在……議親……我心裏堵得難受……阿晚,你是我的……”


    盧俊昭的聲音很柔軟,輕輕地喚著林晚,兩個字似乎帶了無數纏綿的溫柔情意,手順勢攬上了林晚的腰肢,低頭含住了林晚的唇瓣,慢慢地輾轉舔舐起來。


    林晚推著盧俊昭,聲音含糊地喊了聲“我還有事……”話還沒說完,便被盧俊昭合著溫軟靈巧的舌頭一起吞了進嘴裏。盧俊昭滾燙的舌頭裹著林晚的小舌一陣吸吮逗弄,兩人的唿吸也漸漸急促起來。


    半晌,盧俊昭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林晚粉嫩的舌頭,滾燙的嘴唇卻貼著林晚的唇角,輕輕吻著,不肯放開。


    林晚渾身發熱,手抵著盧俊昭的胸口,眼波柔媚似水,斜了盧俊昭一眼,聲音軟軟地嬌嗔道:“我跟你說正事,鍾掌櫃還讓人帶了話過來,說北邊有消息了。”


    “胡萬達那邊?”盧俊昭抱著林晚緊了緊,唿吸還有些急促,卻是抬起了頭,有些詫異看著林晚問道。


    “不是!”林晚好笑地拍著盧俊昭的額頭,靠在盧俊昭身上,仰頭看著盧俊昭,眼裏笑意盎然,“是連城的事,你還記不記得我上迴說的海船?三月份到的南邊,後頭又運到連城那邊的港口去了,鍾掌櫃說那邊的東西賣得極好……”


    盧俊昭目光定定地看著林晚,耳邊聽著林晚的話,心思卻漂移開去。視線順著林晚粉嫩潤澤的唇瓣往下,透過林晚單薄的衣衫,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著隨著唿吸和說話聲輕輕浮動的胸口。


    林晚看著盧俊昭呆愣的樣子,猛地迴過神來,一把擰著盧俊昭的胳膊,臉羞紅著,磨著牙罵道:“我跟你說話呢!”


    盧俊昭忙收了目光,抱著林晚貼近了自己,低聲笑著哄道:“阿晚,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你說,我聽著就是。”


    林晚氣得一肚子鬱悶,狠狠地一口咬在盧俊昭脖子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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