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呸,你全家都爺爺。老子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紀!”傑斯停下來把拳頭捏得劈啪響,那小眼神肆意又輕蔑。“大哥!——”“乖,迴家吧”,傑斯忽地就心滿意足了,笑得異常燦爛。他牽起白源就想往家裏走去。“老大,我們呢?”“走走走,迴各自的家去。”傑斯往後擺了擺手。天大地大,弟弟最大。“你別怕他們哈,以後看到他們也可以動手的。”“嗯?”“就是像今天這樣”,傑斯說道。他在心裏又補充了下半句,像今天這般充滿了人氣,終於活過來的感覺。“好”,白源點了點頭應道。實際上,在傑斯的誤導下,白源在這個片區打遍天下無敵手。人人皆知那個漂亮的銀發孩子武力值極高,連成人都能夠揍翻。來找白海榮治療的人越來越多,他的收入也慢慢穩定了下來。因為白源他們揍人的數量也開始固定了起來,還有哪些是該揍的。這個把他愁死了一段時間。他就知道,沒結過婚的人怎麽懂得養孩子!一養還是倆!罷了,罷了,沒鬧出人命就算了。他能怎麽辦?他也打不過白源啊!不過七年的時間,傑斯和白源漸漸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方式。已經是個1米8小夥子模樣的傑斯,還在抽條的他顯得有些偏瘦。但是那極其豔紅的頭發襯得他仿佛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保持熱情滿滿,對生活充滿□□似的。“今天情況如何?”白源瞥了一眼滿額大汗,麵露疲倦的傑斯問道。然後他又半垂著腦袋,繼續埋頭苦學。“我們的地盤,保護費收得好好的。不知道哪裏來的一批勢力要搶占。”傑斯嘭一聲把自己埋進沙發裏。他現在隻想睡覺,睡個天昏地暗那種。聞言,白源若有所思地抬眸看了一眼沙發上攤屍的某人。翌日,等傑斯睡眼惺忪,打著哈欠,他那些狗腿子跟班們已經狂命拍著房門。他慢吞吞地走過去,一手解開門鎖,“一大早幹嘛呢?還有完沒完?啪啪啪個毛呀。”“不是啊,大佬。你弟他,你弟他……”一瞬間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傑斯拎著對方的衣領,一臉兇神惡煞,“說清楚點。”“你弟把別人一鍋端了,誰知道那批勢力是鬥獸場那邊的人。”對方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用了吃奶的勁才把話說完。“他們還說要捉拿你弟。”“說白源長得好看,物盡其用。”“你們趕緊逃命啊!”“我們給你們打掩護。”……“白源呢?”傑斯急切地問道。“白源被捉去了,去了鬥獸場!——”此時另外一個氣喘籲籲跑來的狗腿子,人未到聲先至。傑斯聞言拔腿就往外跑了出去,在維修過的汽車附近一躍從敞開的車身鑽了進去。其他人追出來後,那輛紅到豔俗的破舊二手車已經連影子都看不見了。“糟了,白源還讓傑斯在家等著。”那人捂著心髒喘著氣,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其他人:“……”你真的,非常不合適做傳話的人,你造嗎?當傑斯趕到鬥獸場,入目皆是攤在地上的身體,還有遠處那瘦小的人,一頭及腰銀發被切斷了一半,白皙的臉頰沾著血,和他遙遙對望。傑斯忽然就覺得那人,仿佛輕易就會破碎,說不準不管不顧地就會消失在眼前。他的心髒很難受,平生以來,沒試過這邊惶恐,若得若失,毫無章法。這天之後,傑斯開始單方麵冷戰了足足三個月之久。白源默不作聲,依舊認真學習,有時間還幫白海榮整理藥劑。偶爾他會朝傑斯看一眼,但是對方那冷漠的臉,對他視而不見的眼神,讓他蠢蠢欲動,觸角剛伸出來的小心髒,猛地又縮迴去了。白海榮覺得家裏的兩個臭小子估計到了青春的叛逆期。傍晚,他在屋門外嚼著軟糖,思考人生。實際上是,被砸碎的藥劑太多,他怕他再進屋裏,會傾家蕩產。樓上的大嬸再次路過,鄙夷地掃了他一眼,“牛高馬大不去幹活,在樓道裏阻礙行人。”白海榮嘴角抽了抽,忍住火氣問道,“你家那兩個臭小子,青春期叛逆的時候,你怎麽處理的呀?”“哎呀,你問我可就問對人了!”胖大嬸眉開眼笑,“我就說你這種沒結過婚的養不好孩子吧,我跟你說哦。”“有話就說,別扯到結沒結婚。他媽都星際時代了,生孩子不過是做個胚胎,你這腦子有病沒病。”白海榮火氣還是沒壓製住,蹭蹭蹭地上來了。“你還聽不聽?!”胖嬸的嗓音拔高,一叉腰就想轉身離開。“聽聽聽,你快說。”白海榮還是預料之中,認了慫。“過幾天就好了,小孩子們,鬧點情緒都是正常。誰沒有過青春的時候呢~”她一臉陶醉地摸著自己的臉,陷入了迴憶一般。“……”白海榮忍無可忍,一聲怒吼,“你耍我呢?!——滾滾滾,要你何用。”“切~愛信不信。”胖嬸啐了他一口就上了樓道。然後等他再次開門迴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源在傑斯身旁教他做實踐作業,兩人好得蜜裏調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