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藍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正在一個漆黑的山洞之中,四處散發著一股發黴的腐臭氣味。


    她嚐試微微起身,身子頓時劇烈疼痛,猶如被重物碾壓,身上道道傷口傳來血腥之氣,而後心處更是一陣火辣辣的痛楚,幾欲嘔血。細細感應了下,這般傷勢頓時惹得她一陣頭痛,心頭默默暗歎,就知道那丫頭是個闖禍不怕大的主兒。這些日子她忙於修煉未曾感應身體,這好好的身體就被她搞成了這般模樣。


    可此時著實不是嬌弱的時候,更何況,現在的她也不是那般嬌弱的人兒。那丫頭受了傷陷入沉睡,這副身子她自然是要好生看管的,她可不是那個單純幼稚的笨蛋。


    微挪了挪身子,擺出一個最適合應變的姿勢冷冷的掃視著周圍,她一雙琉璃黑的瞳孔裏再無一絲明豔溫軟,滿滿的全是冷心徹骨的冰寒,不願放過丁點兒蛛絲馬跡。


    “你同那個蔚大公子在一起時可也是這樣?”


    黑暗中一道興味的聲音傳來,清晰的響在微藍耳畔。她反身便朝身後攻去,卻不料身子太過虛弱,並未襲擊成功反而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滾。”


    冰涼的話語也似不含任何情感波動,微藍並沒有試圖掙紮,似是知道掙紮也是無用,她隻是檀口微張輕飄飄的吐出這麽一個字,好似此刻被人抱在懷裏的,並不是她。


    “你倒是冷靜。”黑暗中的男子揚起一抹輕笑。隻是那語氣中的冰冷卻更明顯的紮進微藍的耳朵裏。她知道,這個男人並沒有他所表現的這般興致盎然。他對她,有殺機。


    “綁了我可還有用?”可微藍同樣還是不在意的輕迴了一個笑。笑意不達眼底。她現在傷了本源失了氣力看不清這個攬住她的男子模樣,但她知道,他是可以看清她的。


    “那是自然。”男子似是詫異的挑了挑眉,突地伸手點了她昏穴,磁性的聲音裏溢滿了不明所以的笑意,“隻是要勞煩姑娘多睡一會兒才是。”


    微藍身子並未好利索,隻是身體反應能力過硬才這般早的醒了過來。這一記點穴之下自然而然的再度昏睡了過去。小小的身子偎在那男子懷裏,若是不考慮時間地點和之前的對話,這般溫馨的場景怕是是個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對落難的小情侶。


    可夏日尚此時卻沒有這般好心情的覺得這地方有多麽的溫馨。他眸子垂下定定的看著懷中的少女,俊美如星月般的臉上卻看不清神色。他這次的計劃本是策定的好好的,卻不曾想出了這麽一個變數,隻是小小一個丫頭便害他損失了這般多的人手。不過還好。這次的人。怕是死的越多越好。


    眼中陡然迸發一抹厲芒,他親愛的二哥不是想要借刀殺人麽,那也休得怪他要他損失慘重!


    他倒要看看他親愛的二哥這次同時招惹上他和蔚家大公子,會得到什麽樣的後果!


    隻是這山洞…怕是短時間內出不去了……


    與此同時,外界雲河之上一條豪華大船之中,蔚起正一臉沉暗的看著寬闊的水麵,不遠處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人戰戰兢兢跪在他身後。


    “邢落,這行船遇刺之事。我交給你查,你可查清楚了?”一向溫文爾雅的蔚大公子少有的語氣冰寒。渾身上下不自禁的凝練出一股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嚴氣勢,霽月風光的翩翩佳公子瞬間變成生殺予奪的鐵血家主。


    迴大公子,小人無能,未能全部查清。”


    豪華大船之上邢落顫顫驚驚的跪在蔚起身後,一張還算是俊雅的麵孔慘白。他在蔚家八叔麾下做事,這幾年來也是身體日漸不如,方才向蔚八叔討了這份肥差。這雲河不易埋伏,少有出事,他也安穩多年,卻不想這少有的一次出事便險些丟了自己姓名。


    真真是可恨了那幫刺客,若是大公子當真在此殉難,他怕是有一百個腦袋也賠不起。


    “了解的情況先說來聽聽。”蔚起右手緊緊抓住圍欄,一雙修長俊秀的手青筋暴突,似是極力克製著情緒。這次他出行雖未刻意隱瞞,但行蹤卻還是少有人知的,更何況在船上雖有幾人圍攻他和餘夏卻明顯也並非拿他們當做主要目標。不然,單憑小丫頭沒有什麽內力的幾分鞭法,即便極是玄奧,也絕不可能保下兩人性命。


    “是,大公子。”邢落抬起衣袖擦去額角冷汗,如今已是深秋,這河麵之上也是頗為涼爽,可他卻汗如雨滴,可想而知此時邢落的心中壓力哪般。“船上留下的完整屍體不多,根據我們收殮的幾具來看確實像是雲閣的人。但雲閣向來不為誰賣命,隻要出得起錢他們都會亡命一拚。我們的人去查探過了,雲閣閣主魏曉生近日確實不在閣內,而最近一個月內雲閣承接的生意隻有三筆,皆是針對夏國三皇子夏日尚的。”


    “夏日尚?”蔚起眉頭微微蹙起。他聞聽過此人大名,據傳是這屆夏國皇子中最年輕有為,有才有德的人物。他也曾遙遙看過一眼,確實是個少見的好兒郎。“那就是說夏日尚才是這次襲殺的目標?”


    他可未曾在船上見過那般男子,畢竟若是夏日尚那等公子,即便低調也不可能完全不惹人注目。


    “是…是。”邢落再次抬起袖子拭汗,“那夏國三皇子確實訂了我們船舫的這艘船,隻是並未上船,臨時改了去綾江的船隻……”


    “哦?”


    “他在這艘船開船的一個時辰前上了前往綾江的船隻,我們的人確定他並未離開。”邢落頓了頓露出一抹苦笑,“擒下的刺客說是這次的主手得到的情報說夏三皇子乘坐的就是這艘船,搜索之後未能發現夏三皇子便發現上了當,卻還是氣憤之餘下令屠了這條船。”


    “下令的是誰?”蔚起淡淡迴頭,一張俊美的麵容上淺淡的沒有絲毫表情。


    “夏二皇子…夏銘。”邢落頭低的更深,恭敬道,“那刺客說今日是夏二皇子不放心便夥同閣主一同前來截殺,誓要取了夏日尚的人頭。”


    “夏銘?”蔚起眸子中驟然迸發的殺意冷的無情,“我是該說他有多沒有腦子?這種事身為皇子的他避還避之不及,竟然還主動撞上門來。”


    若是他躲著,許是就算蔚家也沒辦法從雲閣中獲取主顧信息,可他偏生太過自信,也太過沉不住氣。這種皇子,即便留下也活不長久,就算仗著有自家皇帝老爹寵愛又如何,終歸成不了大器。


    “邢落,傳令給主家,從現在開始全麵擠壓雲閣的勢力範圍,這是魏曉生必須付的代價。還有,蔚家在夏國的分支從現在開始盡皆歸附夏三皇子夏日尚麾下,那夏二皇子夏銘,我要他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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