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漣州市人民醫院的救護車司機將車加滿油,在院長、局長的連聲叮囑下,上了路。


    當天中午,救護車順利駛進了杭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省委副書記吳敬山的秘書丁元海見到漣州的救護車後,連忙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何匡賢、梁靜和吳緈瑜也從南州三號車下來,快步走了過來。


    昨天,丁元海便和醫院打好招唿,這就院長親自站在其身邊候著。


    從救護車上下來之後,淩誌遠便被安排進了特護病房。


    特護病房是專為一定級別的領導幹部安排的,一般人就算有再多的錢,也住不進來。


    得知女婿到杭城之後,吳敬山和何芳華立即趕了過來。


    得知省委副書記親臨醫院,院長等一幹領導慌亂不已,特意向丁元海請示,要不要向市裏匯報。


    丁元海明確表示吳書記過來是私事,不便向市裏匯報。


    盡管如此,院長還是向市衛生局長做了匯報,後者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吳敬山並不知道這些事,他關心的是女婿的身體情況。若不是顧及江南眾官員的麵子,之前,吳敬山便親自趕到漣州去了。


    走進病房之後,吳敬山一臉急切的問道:“誌遠,你怎麽樣,沒什麽問題吧?”


    “誌遠,你還好嗎?”何芳華的淚水隻在眼眶裏打轉。


    淩誌遠本想留在漣州治療,為此,吳敬山親自給其打電話,讓他務必迴杭城。


    除杭城的醫療條件強於漣州以外,吳敬山也是愛婿心切。


    “爸媽,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抱歉!”淩誌遠出聲說道。


    “傻孩子,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了,你還說這樣的話?”何芳華出聲責怪道。


    淩誌遠見狀,出聲道:“媽,我真沒事,再有一周便能康複了,到時候我還要迴到工作崗位上去呢!”


    “這是後話,暫時不說,你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將身體養好,其他什麽都別說!”吳敬山沉聲道。


    淩誌遠輕點了一下頭,不再做聲。


    “匡賢,這事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嗎?”吳敬山一臉陰沉的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動我吳敬山的女婿,若不給點顏色讓他們嚐嚐,真以為我是吃素的。”


    一直以來,浙東省委副書記吳敬山都給人一種溫文爾雅之感,難得見其甩臉子,更別說發如此之大的火了。


    將淩誌遠安排到江南去是吳敬山的主意,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根本沒法向親家和親家母交代,難怪他發飆。


    別看何匡賢是南州的三號人物,但見到姐夫發火後,還是很有點發怵。在這之前,何匡賢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這會立即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縣委書記大肆侵吞國有資產,兒子輪殲女服務員,捅傷一縣之長。”吳敬山怒聲喝道,“這樣的害群之馬必須嚴懲,你給漣州的邱雲天打個電話,將我的原話告訴他!”


    聽到姐夫的話後,何匡賢並未立即打電話,而是低聲道:“姐夫,這事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怕江南那邊……”


    “讓你打就打,考慮什麽!”吳敬山怒聲喝道,“女婿傷成這樣,我不找他們討要說法便不錯,他們如果有什麽想法,讓他們去想好了!”


    何匡賢見此狀況後,不敢怠慢,當即便撥通了漣州市委書記邱雲天的電話。


    片刻之後,何匡賢掛斷電話,走到吳敬山身前說道:“姐夫,邱書記說,他一定讓下麵人從速從嚴處理這事,一定給您和誌遠一個交代!”


    吳敬山聽到這話後,一臉陰沉的點了點頭。


    就在吳敬山、何匡賢低聲說事之時,何芳華母女正在和淩誌遠小聲交流著。


    “誌遠,我已讓人去花溪江接你父母了,他們晚些時候便能過來。”何芳華低聲說道。


    在這之前,吳敬山和何芳華本想征求一下女婿的意見,然後再確定要不要將親家接過來,最終,他們打消了這一想法。


    如果征詢淩誌遠意見的話,他一定不會讓其父母知道這事。


    吳、何覺得淩誌遠傷的這麽重,不敢瞞著他父母,所以便安排人去接了。


    為避免女婿對此有看法,何芳華出聲道:“誌遠,這是我和你嶽父共同的意思,不管怎麽說,這事都該讓你父母知道!”


    淩誌遠雖不想讓父母知道他受傷的事,但也理解嶽父母的一片苦心。


    “媽,謝謝您和爸!”淩誌遠出聲道。


    “感謝就不用了,你能理解就行!”何芳華出聲道。


    就在這時,吳敬山出聲招唿道:“我們先出去吧,讓誌遠好好休息一下!”


    眾人聽到這話後,紛紛向著門外走去,隻留吳緈瑜一人在病房裏。


    遠在花溪江的淩國良和韓桂花此時正坐在何芳華的專車向著省城趕來,盡管親家母在電話裏說,兒子傷的並不嚴重,但兩人還是非常擔心,臉上布滿了愁容。


    “國良,你說誌遠會不會有什麽事?”韓桂花一臉憂慮的問。


    淩國良伸手輕拍了一下老伴的手背,沉聲道:“誌遠這孩子精明著呢,不會有什麽大事的,再說,親家母又怎麽會騙我們呢?”


    何芳華打電話過來時,並未說淩誌遠到底傷在哪兒,淩國良心裏也沒底,這麽說是為了安慰老伴。


    淩國良和韓桂花傍晚五點左右趕到杭城市人醫,當見到兒子的傷勢後,韓桂花直接哭出了聲,淩國良一臉陰沉。


    “親家、親家母,我沒照顧好誌遠,對不起呀!”吳敬山一臉誠懇的說道。


    淩國良見狀,連忙出聲道:“親家,您這麽說可就見外了,既然醫生都說沒事,那就行了!”


    聽到親家的話後,吳敬山伸手在淩國良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沉聲道:“老哥,誌遠這次雖說傷的不輕,但我還是要說,你生了個好兒子,他所做的事無愧於人民公仆的稱號!”


    “親家,這都是你教導有方,謝謝了!”淩國良誠聲說道。


    吳敬山連連擺手,表示當不起。


    就在兩親家敘話之時,何芳華、梁靜和吳緈瑜在一邊勸慰韓桂花。


    過了好一會兒,韓桂花才止住了哭聲,走到兒子病床前噓寒問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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