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望壓根沒聽清吳正良到底說了什麽,聽到“輪殲”這個詞時,心中憤怒到了極點,當即便怒聲發飆了。


    這段時間,錢程幾乎都待在省城,沒怎麽到祁山來,怎麽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錢主任,你可能沒聽清楚吳局的話,這案子可不是近期的,而是兩年前的。”褚國良一臉陰沉的說道。


    與錢程有關的案件是褚國良偵辦的,他對於錢大少是什麽人,再了解不過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錢程有此表現,和錢家望有這非常之大的關係,在此情況下,褚國良自是不待見錢主任。


    聽到褚國良的話後,錢家望有種當頭棒喝之感,臉色當即便陰沉了下來。


    兩年前不就是一品祁山大酒店那事嗎,他們怎麽知道那事的。錢家望心中鬱悶的不行,用眼睛的餘光掃向了張大山。


    這事張大山也脫不了幹係,錢家望不信他會無動於衷。


    張大山此時已徹底傻掉了,他本想打定主意坐山觀虎鬥的,誰知吳正良竟然舊事重提,將火直接燒到他兒子身上來了,這讓他如何能不鬱悶呢!


    “兩年前那件事早已結案,你們這時候將其拿出來說到底有何用意?”錢家望怒聲嗬斥道。


    兩年前的那件案子關係重大,錢家望和張大山費了偌大氣力才將其擺平,現在有人竟要舊事重提,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淩誌遠掃了錢家望一眼,上前一步,冷聲說道:“錢主任,這事我們祁山公安係統的事,好像和您並無關係吧?”


    錢程和張一翔輪殲李雪瑩一案發生在一品祁山大酒店內,這事在祁山警方的管轄範圍內。錢家望雖然身居高位,但這事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根本輪不到他來指手劃腳的。


    錢家望沒想到淩誌遠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留,當即便怒聲喝道:“淩縣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這事關係到我兒子,難道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錢主任,這兒是祁山縣政府,你雖是省人大的領導,但還做不了這兒的主!”淩誌遠一字一句道。


    上次之時,由於事情還有轉機,市長黃東來又親自打來電話,淩誌遠並未和錢家望撕破臉,但這次不一樣。既然明知爭端在所難免,他也沒必要再給錢主任什麽麵子了。


    錢家望的臉色陰沉的能擠得出水來,心中憤怒到了極點,但卻無可奈何。


    淩誌遠說的非常明確了,他雖看似位高權重,但卻做不了祁山的主,對方不給他麵子,他毫無辦法。


    強忍住心頭的憤怒,錢家望衝著張大山說道:“張書記,祁山可是你的地盤,這事你看著辦吧!”


    若是其他事,錢家望還擔心張大山不願出手,這事和其兒子密切相關,他絲毫也不擔心。


    張大山聽到錢家望的話後,兩眼直視著吳正良,怒聲喝道:“吳局長,這事兩年前便已結案了,你們公安局是什麽意思?”


    吳正良心中鬱悶到了極點,他在褚國良的逼迫之下,不得不將這筆賬認下來,卻因此惹怒了張大山,儼然成了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書記,這起案件具體是褚局長他們經辦的,這個問題請他來迴答您!”吳正良一臉陰沉的說道。


    吳正良不是傻子,在這關鍵時刻,果斷將皮球踢到了褚國良的腳下,免得繼續兩頭受氣。


    張大山心裏很清楚,這事絕不是吳正良的主意,他極有可能是被褚國良當槍使了,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麵對張大山和錢家望的怒火,褚國良絲毫不懼,上前一步,冷聲說道:“書記,我們接到群眾舉報發現兩年前的那起案件有問題,於是重新進行偵查,現在獲得了重大線索,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該查?”


    張大山心中憤怒到了極點,兩眼狠瞪著褚國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這事涉及到張大山的獨子,為防止其鋌而走險,淩誌遠沉聲道:“法律麵前人人平等,誰也沒有淩駕於法律之上的權力!”


    聽到淩誌遠的話後,張大山稍稍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褚局長,我想知道你所謂的重大線索是什麽?”


    當年,為了斬草除根,張大山親自安排人將李雪瑩一家人送到海北省去了,按說這事不可能再被翻出來了,他迫切想要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書記,抱歉,這起案件還在偵破的過程中,根據有關規定,我不能向您說!”褚國良一臉篤定的說道。


    張大山沒想到褚國良竟敢如此不給他麵子,心中憤怒到了極點,兩眼直直的瞪著對方,冷聲道:“褚國良,我以祁山縣委書記的身份命令你,將這事給我說清楚,不得有半點隱瞞。”


    淩誌遠知道張大山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當即搶先開口道:“書記,你這麽做不妥吧!你不但是祁山縣委書記,還是張一翔的父親,根據相關規定,你必須迴避這起案件。你如果執意要幹預的話,我隻能給上級紀檢監察部門打電話了!”


    在這之前,淩誌遠便和褚國良說的很清楚,讓他隻管偵辦案件,至於其他事,他來辦。這一刻,麵帶張大山的滔天怒火,他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褚國良見此狀況後,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雖說他的做法一點問題也沒有,但張大山畢竟是祁山的一把手,他隻是小小的公安副局長,當麵與之叫板,心中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張大山見淩誌遠表現的如此強勢,很是心虛,當即便色厲內荏道:“淩誌遠,你這是想要將我和錢主任往死裏整呀!”


    錢、張兩人都隻有一個兒子,輪殲是重罪,淩誌遠此舉確有幾分將兩人往死裏整的意思。


    “張大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當年,你們做過什麽,你比我更清楚!”淩誌遠一臉正色的說道,“善惡有報,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誰也改變不了!”


    錢家望和張大山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憤怒到了極點,但卻無可奈何。


    “淩縣長,你的意思是我的兒子今天走不了了?”錢家望冷聲問道。


    “錢主任,沒錯!”淩誌遠一臉淡定的答道。


    錢家望咬牙切齒道:“行,姓淩的,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姓錢的,有什麽招你盡管使出來,我淩誌遠隨時恭候!”淩誌遠針鋒相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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