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薑箬珊便攙扶著哭的如淚人一般的袁琴走了過來。當見到兒子身上插滿了管子如同死人一般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之時,袁琴的情緒徹底失控了。薑箬珊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之下,才將其攙扶過來。


    馬元鬆見此狀況後,衝著秘書和司機說道:“你們倆替我把夫人送迴家去!”


    袁琴此時幾近昏厥,在兩人的攙扶著淚流滿麵的向著電梯口走去。


    一直以來,袁琴對於兒子都非常溺愛,馬元鬆忙於工作,無暇管教,久而久之,馬金橋便成了紈絝子弟。當馬元鬆意識到兒子不成器時已經晚了,最終隻能望而興歎。


    為了能幫助兒子改邪歸正,馬元鬆特意幫其物色了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起先,馬金橋確實有所改變,然而好景不長。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本性漸漸又暴露了出來,夫妻之間越鬧越僵,眼看便走到了盡頭。


    馬元鬆心裏很清楚,這是他兒子的問題,和兒媳並無關係,於是便想方設法在仕途上補償薑箬珊。得知兒媳想要去三河縣任職之後,馬元鬆心裏很是矛盾,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自從兒媳去了三河之後,兒子便愈發無法無天了,以至於釀成今日的大禍。站在手術室門前之時,馬元鬆心中便充滿了後悔。如果當初他不同意兒媳去三河,也許便不會有今日之禍,但事實如何,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在這之前,薑箬珊的態度非常堅決,如果馬元鬆不同意他去三河的話,她便要與馬金橋離婚。馬元鬆無奈之下,才點頭答應的。


    一番思索之後,馬元鬆心裏非常清楚,這事歸根結底還是兒子的錯,就算兒媳不去三河,他該出事還是會出事。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看著雙目噙著淚水的兒媳,馬元鬆心裏稍覺寬慰,他柔聲說道:“箬珊,金橋的情況難說難講,我剛才已經和誌遠說過了,讓她在附近給你開個房間,如果有什麽異常情況的話,我給你打電話,你及時趕過來。”


    “爸,要不我留在這兒吧?”薑箬珊柔聲說道。


    雖說丈夫馬金橋不成器,但總體來說,公婆對其還是挺不錯的,薑箬珊是個知恩圖報的女人。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有事我招唿你!”馬元鬆沉聲說道,“我好多年沒和金橋沒好好聊過了,今晚我們父子倆好好聊上一聊!”


    說完這話後,馬元鬆衝著淩誌遠說道:“誌遠,辛苦你了!”


    “書記客氣了,我們先走了,如果有什麽情況的話,你給我打電話。”淩誌遠沉聲說道。


    平心而論,淩誌遠對於馬金橋這個公子哥兒印象很不好,但此時他正躺在特護病房的病床上,極有可能熬不過今晚,在此情況下,他自不會對其還有什麽怨恨,有的隻是同情和憐憫。


    馬元鬆聽到淩誌遠的話後,並未作答,伸手輕揮了兩下,示意他們先走。


    淩誌遠、薑箬珊和馬元鬆打了一聲招唿之後,便向著電梯口走去了。


    從門診樓出來之後,淩、薑兩人都沉著臉向著停在不遠處的桑塔納走去。


    就在這時,距離他們的車不遠處有一輛捷達,有一個黑影貓在車後座上快速摁著相機的快門,將兩人的一舉一動拍攝了下來。


    淩誌遠此時的注意力全都在薑箬珊身上,並未注意到周圍的異常,走到車前,先幫其打開副駕的車門,待其上車之後,才向著駕駛室的車門走去。


    上車之後,淩誌遠將車啟動之後,並未立即開車,而是轉過頭來關切的問道:“箬珊,你怎麽樣,沒事吧?”


    薑箬珊輕搖了一下頭表示沒事,隨即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衝著淩誌遠問道:“誌遠,你說他能挺過來嗎?”


    淩誌遠知道薑箬珊此時心中很亂,伸手捉住他的柔荑,沉聲說道:“箬珊,沒事的,南州所有最好的醫生都在這兒,他應該沒事的!”


    淩、薑兩人心裏都非常清楚,馬金橋闖過這一關的可能性不大,但此時此刻,誰也不願將其說出來。


    薑箬珊聽到淩誌遠的話後,雙手合十,低聲說道:“但願吧!”


    淩誌遠柔聲安慰了美女縣長兩句,便駕著車向著市人醫門口駛去。


    馬金橋極有可能撐不過今晚,隨時都有可能出狀況。淩誌遠駕車出了市人醫向前行駛了五、六百米見到有一個快捷酒店,詢問了薑箬珊的意見之後,便一打方向盤將車駛了過去。


    就在淩誌遠和薑箬珊從車上下來肩並著肩向著快捷酒店的門廳走去之時,捷達車裏負責偷拍的男子麵露欣喜之色,快速連摁了數下相機的快門,將這一情景拍攝了下來。


    淩誌遠在快捷酒店門口站定之時感覺有幾分不對勁,下意識的轉身向後看去,見到一輛捷達車緩緩向前行駛。由於馬金橋的事使其有種心亂如麻之感,他並未從中察覺出異常出來,隨即便轉身和薑箬珊一起走進了酒店。


    捷達車後座上的男人將鴨舌帽的帽簷微微抬起,迅速掃了一眼酒店門口,見淩誌遠並未覺得異常之後,心裏緊繃著的那根弦鬆了下來,臉上露出幾分慶幸之意。


    “走吧,不能再待了,否則,容易引起他的警覺。”鴨舌帽低聲向司機說道。


    司機輕嗯一聲,當即便掛上檔向前疾馳而去。


    淩誌遠讓薑箬珊坐在快捷酒店大堂的沙發上,他去前台開了兩間房,然後和其一起上樓去了。


    雖說兩人之間已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完全可以開一間房,但淩誌遠不是傻子,絕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的。


    走進房間之後,淩誌遠先用熱水壺灌了一壺水,然後衝著薑箬珊說道:“若稍,你洗漱一下,早點休息吧,如果有什麽情況的話,我招唿你!”


    不管馬金橋的人品如何,他都是薑箬珊的丈夫,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災禍,美女縣長的心裏慌亂的不行,有種六神無主之感。聽到淩誌遠的話後,輕嗯一聲向著衛生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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