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雙橋鎮的企業家聯合會在鎮黨委政府會議室召開。


    雖說近段時間連連吃癟,但中光老總賈忠堂在同仁麵前表現還是非常張揚,拿出兩包大中華往桌上一拍,讓大家隨便抽。這些企業老板們無論企業大小,誰也不會在乎一、兩包煙,但賈忠堂要的便是這感覺。


    淩誌遠到任之前,賈忠堂是雙橋當之無愧的企業老大。撇開中光的規模在鎮內排名第一不說,賈老爺子曾任過雙橋的一把手,鎮長馬昭升等人都是在他手上提拔起來的,這份底蘊其他人絕比不了。


    就在賈忠堂和眾人胡天海底的閑聊之時,張家兄弟倆聯袂走了進來。雖說張家龍和張家海兄弟之間也有這樣那樣的矛盾,但在麵對其他同行之時,兩人的步調還是能保持一致的。


    “喲,這不是張總嗎?有日子沒見麵了,聽說這段時間企業發展的不錯。”賈忠堂上前一步,陰陽怪氣的對張家海說道,“如果來不及做的話,別忘了關照一下中光。”


    賈忠堂對張家兄弟充滿了怨恨,如果不是他們兄弟倆的話,他將在雙橋一家獨大。那樣的話,鎮黨委書記淩誌遠也得看他的眼色行事,更別說其他的了。


    張家海不是好事之人,但也絕不是怕是之輩。聽到賈忠堂的話後,他當即便出聲說道:“賈總,你這話是在笑話我呢,誰不知道中光是雙橋的龍頭企業,這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賈忠堂聽到張家海的話後,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揚起頭來得意的說道:“張總,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不和你強,雖說海越的發展勢頭不錯,但中光的底蘊在哪兒放著呢,大家心裏都有數。”


    張家龍聽到賈忠堂的話後,氣便不打一處來。放眼在場的二十多個企業老總,張家龍最看不上的便是賈忠堂了。他如果沒有一個任前任黨委書記的老子,能否將企業搞起來都難說,更別說成為行業老大了。


    除此以外,龍越和中光之間沒少搶客戶,競爭非常激烈,雙方之間的關係自不會好。


    “賈總,你的意思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這點我讚同!”張家龍一臉壞笑著說道。


    賈忠堂聽到張家龍的話後,便知道他一定沒按什麽好心,當即便抬頭來兩眼冷冷的逼視著對方。


    張家龍在和賈忠堂對視的同時,冷聲說道:“中光家大業大,在寸土寸金的今天,一塊地說不要就不要了,直接無償退還給了鎮上,這樣的氣魄別說在座的企業沒有,就算放眼全縣,乃至全市、全省,有這氣魄的都不多。”


    那塊荒地被鎮山無償收迴,對於賈忠堂而言,是一道段時間之內無法愈合的傷口。張家龍還在他的傷口上撒鹽,這樣的做法確實有幾分不地道,但看見賈忠堂之前張揚至極的表情,便能理解了。


    聽到張家龍的話後,賈忠堂再也按捺不住了,怒聲喝問道:“張家龍,你說什麽呢?”


    “怎麽,我的話賈總沒聽清楚,要不要再重複一遍?”張家龍一臉不屑的問道。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賈忠堂一臉憤怒的說道,“張總,你放心,那塊地姓賈,誰也改變不了!”


    “哦,賈總,你這話說的未免太早了點吧!嗬嗬!”張家龍用眼睛的餘光掃了賈忠堂一眼,不以為意的說道。


    昨晚,張家龍已從黨委副書記杜誌禮處得知,今天會上鎮長將會公開拍賣中光的那塊荒地。聽到賈忠堂的話後,張家龍當即便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了,毫不猶豫的出演迴擊。


    賈忠堂聽到張家龍的話後,意識到他已提前知道這事了,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怎麽,張總也對那塊地有意思?”賈忠堂開口說道,“據我所知,你們龍越自身的那塊地還沒開發到位呢嗎?”


    龍越的那塊空地由於荒廢不足兩年,罰了點款之後,張家龍在第一時間便進行了開發。


    繳納罰款之時,張家龍心裏很是不平,見到中光的遭遇之後,他則開心的不行,整天逢人便是一臉笑。


    “賈總對於我們龍越的事很上心呀?”張家龍一臉冷笑的說道,“這年頭說是寸土寸金並不為過,多存點地總不是壞事,賈總,你說對吧?”


    賈忠堂沒想到張家龍會這麽說,臉色當即便陰沉了下來,冷聲說道:“張總,有多大魚翻多大的水花,貪多嚼不爛,容易撐著。”


    “謝謝賈總的關心,我這人食量一貫便很大,不會撐著的,嗬嗬!”張家龍麵帶微笑道。


    賈忠堂冷哼一聲之後,便不再搭理張家龍,轉身向著他的座位走去。


    張家龍則和張家海低語了兩句,兩人便也向著自己的座位走了過去。在這過程中,眾老板們紛紛和張家兄弟打招唿,滿臉的諂媚之色,與之前麵對賈忠堂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龍越和海越在鎮上排名第二和第三,近一、兩年,兩家的發展態勢都非常好,尤其是海越,大有取中光而代之,一舉竄升為行業老大的意思。在此情況,這些小老板們怎敢得罪張家兄弟呢?


    賈忠堂看到這一幕後,心中更為惱火,大有將張家兄弟給生吞活剝之意。


    片刻之後,淩誌遠、馬昭升、杜誌禮、劉長河等鎮領導們魚貫而入,眾老板們見狀,紛紛站起身來和領導們打招唿。淩誌遠作為雙橋鎮的老大,現在可謂是如日中天,眾人見到他以後,誰也不敢怠慢,臉上笑的如同一朵花似的。


    淩誌遠在和眾人一一握手之後,麵帶微笑的上了主席台在中間的主位上坐了下來,馬昭升和杜誌禮分坐在淩誌遠的左右兩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頗有幾分氣定神閑之感。


    坐在主席台末位上的喬玲玉,目光始終集中在淩誌遠身上,心中如喝了蜜一般甜絲絲的,不知不覺間全都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黨政辦主任梁月花看見喬玲玉臉上的笑容之後,露出了幾分不屑的神情,心中很是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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