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資箱前無人蹲守,先一步逃走的明堯已是不見蹤影。  巫瑾微微眯眼,將從副本中收繳的權杖9投入卡槽  一張羊皮紙從物資箱中掉落。  巫瑾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猜對了。聖杯是防具,星幣對應子彈,寶劍兌換槍,權杖就是淩駕於一切之上的知識與邏輯地圖、線索,或者規則。  羊皮紙被迅速攤開,一張殘缺的地圖躍然紙上。  巫瑾一頓,心跳猛然加速。  地圖中,副本不是正方形,而是圓角矩形,乍一看像是散落的卡牌。1~7號房間在地圖上被標注,其中1~6形成一個詭譎的十字,幾乎全部縱向,唯有2號房間呈橫向。  1、2號位居正中,2位於1號房間的上方就像兩張橫縱交疊的卡牌。其餘四張如十字架的四臂展開,7號副本則在十字的右下角。  地圖最末寫了一行小字:“全宇宙智慧的三個部分,集三重偉大於一體的赫爾墨斯,這是確鑿,無瑕的真理。”  巫瑾:“……”  這張地圖附帶的線索更多出於科普性質,看來目的是為了警醒選手注意上方的神像。  不過巫瑾進入比賽前做了不少功課,對這座神的背景並不陌生,相當於浪費了一句文字的線索。  但地圖上的繪製卻終於讓他把場景串聯。  不僅操縱副本的是大阿卡那牌,副本的形狀也近似於卡牌。若幹張塔羅牌以某種既定形狀排布  如同將問卜之人將卡牌依次放入,再逐一翻開,揭開命運的麵紗。  巫瑾眼神陡然一亮。  第三場淘汰賽開宕的副本,不是散落、毫無規則的塔羅牌插槽,而是能夠匯聚在一起,拚湊出某種占卜迴答的牌陣。  正在此時,小隊通訊中佐伊聲音傳來:“小巫,我快出來了,2號副本。”  巫瑾神色一喜,三兩下把地圖卷好,扛起背後亂七八糟的槍支就往副本門口衝去。  火光照亮昏暗的走廊,大門打開的一瞬數位練習生跑出,門內一輪新月光芒冷然。  槍聲悍然響起。  白月光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拔槍。  佐伊咬牙:“小巫,左邊那個帶頭盔的,狙他丫的!敢在副本裏陰我!”  巫瑾點頭,兩人一前一後挾持湧出的人群,霰彈槍與輕狙以兩個夾麵鋪開火力,被狙擊的目標瞳孔驟縮,措不及防地被巫瑾一槍掄倒。  佐伊秒速補刀,銀色救生艙彈出,槍械嘩啦啦爆出一地:“走!”  兩人搶了裝備轉身撤退,巫瑾腦海中地圖再次描摹:“佐伊哥,這裏!”  白月光終於集結,少年歡快跑到佐伊身前,這位白月光狙擊手定睛一看差點瞪出了眼珠:“小巫你哪來這麽多槍?!”  一直到掩體背後,巫瑾才吭哧吭哧迴答,顯然被七八支槍壓的不輕:“就,上一個副本……”  佐伊:“戀人副本?!”  巫瑾點頭點頭,握緊手裏的寶劍國王,笑起來軟乎乎的。  佐伊似乎覺得哪裏不對,一時半會兒又反應不過來:“……你的隊友是誰?”  巫瑾乖巧眨眼:“一位c級練習生,姓衛,叫……”  佐伊略微放心。戀人副本指向不明,好在隻要不是薄傳火那騷男,粉絲想必不會過於關注。  那廂,巫瑾咕嘰咕嘰大致描述了一遍副本,佐伊這才完全放心。  先前被“戰車牌”那人半路截胡,等他摸到“戀人牌”已經提示副本滿員,不得不繞到2號副本的“月亮牌”單排無法照顧小巫。沒想小巫匹配的還不錯,竟然擊殺了左泊棠。  最讓他滿意的是,小巫全場和匹配隊友說的都不超過十句話!  合理規避了克洛森秀一群瘋狂的cp亂燉粉。  佐伊點頭:“看來那位衛選手人不錯,給你守了後背。出去之後小巫記得買點水果送給人家。”語氣類似感謝幫自己看著孩子寫作業的鄰居大爺。  巫瑾眼神亮閃閃,拍胸脯答應。  佐伊思索:“不過你說那位衛選手最後換牌了?他卡著戀人牌做主場多好?怎麽想的……”  巫瑾一頓,心中卻隱隱雀躍。  大哥換了牌,就不會和其他選手組隊成為“戀人”……  啊啊啊自己怎麽能這麽想!做小弟爭寵是大忌!  巫瑾趕緊揉了揉臉,順便自我批評了一番,帶著佐伊向物資箱走去。  當佐伊拿出一張權杖牌時,巫瑾終於控製不住彎起了嘴角。  “副本裏搶的,”佐伊感慨:“你佐伊哥好歹也是個c位。”  卡牌插入,第二張線索被吐出。  原本以為能得到第二張平麵地圖的巫瑾一愣。  這是一張透視圖。  赫爾墨斯神像懸浮在半空,下方是如火如荼的逃殺副本。每間副本的正上方懸浮著一張卡牌無疑就是控製副本場景的核心卡,22張大阿卡那之一。  這張透視圖似乎在暗示副本被卡牌操縱,與塔羅牌關聯。  巫瑾微微擰眉,正在懷疑圖紙與已知線索重複的檔口,忽然注意到一處細節。  透視圖中沒有繪製火塘,卡牌懸浮的高度卻恰恰與火塘重合。  他抬頭往上看去,再次看向火塘方位做確認。  副本結束後卡牌降落至高台,可以被選手置換。那麽這張圖描述的就是副本開啟時的情景卡牌越過副本房間,懸浮在神像的腳下。  圖紙最下方同樣寫著一行文字。  “赫爾墨斯,第一位教會人們在祭壇上點火,焚化祭品的神靈。”  走廊上一片沉寂。  佐伊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祭品?什麽是祭品?”  巫瑾迅速將之前的線索解釋了一遍,最終卻微微搖頭:“提示不夠。還要再搶一張權杖牌。”  神像、火塘,與火塘平齊的卡牌以及牌陣。淘汰賽地圖內無數脈絡複雜交疊,冥冥之中似乎毫無交集又像被一線關聯。  赫爾墨斯是塔羅占卜發源的神,賽場是在一座用於祭祀他的哥特祭壇。祭品應當被焚化,火塘卻始終熄滅。他腳下擺開的是一副牌陣,占卜的目的、結果都是未知  塔羅牌陣成千上萬,語義相當複雜。  例如課程中學過的三張時間流牌陣,從左自右依次代表過去、現在、未來,但從目前地圖上看,至少有7張牌的存在,和“時間流牌陣”相比明顯超綱。  牌陣的學習需要一定時間,權杖牌獲取幾率僅有14/78,即便人形兵器魏衍能夠搶奪的牌麵也不會太多。  或者說,很有可能,線索一開始就已經告知給了每個人!  巫瑾微微閉眼,記憶如流水趟過,迴溯到第三個副本、第二個副本、開局,又到選手抽卡……  他心中微凜,在畫麵中截取一段,開始迅速計算,繼而是兩周前被節目組放出的副本提示  巫瑾終於睜眼。  臉頰因為急促的唿吸而泛紅,眼睛卻亮的發光。  通訊中,文麟第三個從副本出來,正在和佐伊討論:“小巫說是牌陣?地圖裏隻畫了7張牌,所以到底有幾張……”  巫瑾終於開口,聲線因為劇烈的思考消耗略帶沙啞,少頃才恢複清亮:“10張,10個副本,牌陣一共有10張。”  佐伊一愣。  巫瑾解釋:“審判牌的初始副本人數在27人,佐伊哥的第一個副本30人,文麟哥34人。選手一共300,副本數量應當在9~11之間較為合理。也就是不可能隻有地圖上標注的7個。”  “還有開局抽卡。我在想,洗牌之後,為什麽會讓血鴿導師和應湘湘導師先抽。”  文麟:“節目效果?”  巫瑾的眼神比剛才更亮,語速不自覺地加快:“抽卡時共有4套塔羅牌,一套78張,合起來共312張。300名選手每人抽出一張,還剩12張。讓兩位導師抽卡,是因為能正好留下10章大阿卡那,放入副本之中,以保證套牌完整。”  佐伊終於明了:“小巫說的有道理,但會不會隻是湊巧?”  巫瑾搖頭:“洗牌的方式。明明選手上台抽卡,剩下的10張卡牌直接棄置最有效率。占卜導師在洗牌時卻是先分出10張,再讓選手抽取。”  “第二種洗牌隻有一個優勢可以確保剩餘10張,都是副本需要的大阿卡那。在300名選手麵前洗牌,本身就是提示。”  通訊另一端,文麟似乎已經被說服:“如果提示是牌陣中卡牌的數量,那牌陣的語義……”  巫瑾深吸一口氣,終於露出了笑容:“10張牌,對應10句話,每個選手開場之前都背過。”  通訊中,兩位白月光隊員幾乎同時反應過來:“小巫是說比賽提示?那個找到你,遮蔽你,加冕你,是你遙遠的過去……”  巫瑾點頭。  他再度掏出第一張地圖,遞給佐伊,指向交疊在一起的1、2號兩張卡牌。2號卡牌居於上方,將1號遮擋在牌麵之下。  “找到你,”巫瑾指向1號卡,又移向2號:“……看,遮蔽你。這就是牌意。”  佐伊驟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巫瑾,互不關聯的線索如同魔術般被串聯在一起。  巫瑾還在繼續,他指向3號卡牌:“3,加冕你。4號是遙遠的過去,5是近的過去……6是你的將來,7是你的真心,8是牢籠,9是恐懼,10是揭開的命運。”  “還有走廊走廊連通的不是相近號碼的卡牌,而是關聯相近的卡牌。”  “佐伊哥不能從開局的5號副本直接走到6號,是以為選手無法從‘過去’一步走到‘將來’,期間必須穿越3號‘加冕’,或者其他代表命運轉折的卡牌。走廊是命運的脈絡,被時間線連接。”  “文麟哥剛從1號副本出來,不出意外能和我們會和。凱撒哥始終走不到6號副本,應該是還在‘過去’打轉,也就是在5號和4號副本之間。”  文麟迅速抓住重點:“凱撒找到了?!”  巫瑾嗯了一聲,抬頭看向走廊頂端的神像。  此時不少選手都從副本中脫出,走廊另一側已是有槍聲響起。  佐伊神情恍惚,腦子還沒怎麽跟上,但已是喜上眉梢:“人家一隊4個選手,我們白月光4個選手還帶一個智腦!走著,去接那傻子……哦,幼兒園畢業生去!小巫在看什麽?”  巫瑾從神像上收迴視線:“我在想,牌陣占卜的是誰的命運。”  佐伊:“誰的?”  巫瑾輕聲道:“獻給赫爾墨斯的祭品……不過,還不確定。”  少年迴頭,臉頰在走廊昏暗的火光中泛著柔和的光,肩臂因為為多吃多動長了薄薄一層肌肉,小圓臉漸漸脫去稚嫩,短短兩個半月一天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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