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哢噠一聲被打開,穿著白褂的護士拿著病曆本走進來換藥。


    天色陰沉,麵容俊朗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仰頭喝水,窩在杯子裏的女人麵色微動,抿著生硬可疑的唇,好像在偷笑又沒有,小臉紅撲撲的,倒顯得另一番的溫情來。


    護士麻利地上好了藥,正要離開,從被子裏探出的手卻忽然攥住了她。


    黎夏生左牽右引地,胡亂地問些問題,例如是受傷的手什麽時候能夠碰水,又或者是腿上的傷大概什麽時候能好,什麽時候可以出院,以及是這颱風大概什麽時候走,山路大約什麽時候通人。


    護士小姐年紀尚淺,又是外來調職到了這裏,平時工作也輕鬆,不清楚黎夏生的事情,這下也願意和她交談。


    大抵都是年紀輕的,說起來有各種各樣的話題可以談,而且好看的人真不好見到,還是這麽近距離的,護士不由得顯出羨慕的樣子來。


    「真喜歡你們這個樣子,又長得好看又很恩愛。」


    黎夏生不作迴應,眸中的碎光已然迴答了一切。


    護士看了眼時間,抿著唇偏頭:「大概後天就能出院了,不過要繼續在這裏住也好的,淩河鎮人少,病床都很鬆。」


    黎夏生點點頭,眼睛水盈盈的,察覺到身側投來的視線,耳根不自覺地紅了些:「過來一趟,總不能就在醫院消磨了。」


    護士迴過神,也反應到自己說了什麽奇怪的話,靦腆地笑了笑:「對啊,我一時口不擇言了,抱歉。」


    她搖搖頭,看護士查了時間起身,向她告了再見出去,吸了下鼻子。


    像這樣慢下來和陌生人說話,還是由她先開口問的,對於黎夏生來說是第一次。


    就連唐安橋也不過是順勢而做的朋友,可後來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那次之後,她以為自己懶得再去交付真心了,可境遇不同,心裏的想法也不同。


    自己當初也沒有交付過真心給她,又怎麽去要求她把自己當成好友來看?


    想到最後,原來還是一個同樣的道理,隻有用真心去待人,別人才能用真心待你。


    隻是一個真心本就不大,一味去用真心交付,換迴來大多是傷害,亦或者是自己無意間,也傷害了別人的真心。


    有些人受歡迎如唐安橋,有人愛有人疼,雖然家境不好,但大家都袒護她,即使是犯了錯,何況後來自己離開後,大家更是一路推著她上去?


    有些人則是不同,隻是默默地隱匿自己。


    她自己的苦痛無人知,也從不會表現出來,後背中了多少隻箭也無人知道,反而去安慰受了一點傷害的人。


    而這個安慰卻綿軟無力,根本就不被人察覺,最多提一下,過段時間就忘卻了。


    現在迴想起來,其實唐安橋也算可惡。


    黎夏生本就從泥潭爬起,就算是出身好,詆毀早就大過了讚美,也沒人去發現她的優點,隻是一味的討厭她。


    而唐安橋的出身讓她天生就落勢,讓人想要保護。


    她又善於籠絡人心,再直接了當地和黎夏生做朋友,就像是在拯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別人隻當她是心地善良,卻不知每一次她和唐安橋站在一起,反而更讓她承受更多莫須有的詆毀。


    因而唐安橋犯錯,大家下意識地去找看看誰的錯更大,黎夏生的錯多且黑,大家就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比起唐安橋,黎夏生做的錯事還少嗎?


    也不知道唐安橋知曉不知曉,但這不過是是她自身潛意識的行為,用來滿足且保護自己內心的一種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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