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生抬腿,手把上門把,聲音低沉帶著滿裹的怒火:「停車。」


    車子緩緩停在路口,黎夏生下了車,看著周圍白茫霧氣,筆直的腿微微顫動。


    早行的學生捂著口罩快速經過,腳步一頓,滿不明所以地看了黎夏生一眼。


    她的手機裏隻剩下了忙音,她卻並不知情地繼續舉著,專心得出神。


    黎嫻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了胸口,閉上眸子微微喘息著。


    她迴過神來,才發覺自己手上的疼痛,便攤開手掌,看著上麵斑駁血跡,倏地一笑。


    裏屋裏吵吵嚷嚷,她跪坐在客廳茶幾旁,等吵完架的女人出來,居高臨下地睨她一眼,眸光滿是不屑以及煩躁。


    「同樣都是黎家的小姐,為什麽她黎夏生能有這麽多人垂憐,而你卻是這副樣子?」


    黎嫻低垂下眸子,半緊不緊地蜷著碎片,應:「都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女人怒目圓瞪,姣好的麵容此刻猙獰得嚇人:「早知道你這麽沒用,連個能靠得住的靠山都找不到,我當初就不會生下你!」


    黎嫻乖巧地低下頭,並沒有多少波動。


    她這個樣子,更讓女人心中惱火。


    啪……


    突然的刺痛。


    黎嫻眸中滿是驚愕,隨著幾道鮮血混住了視線,她顫顫著抬起臉。


    女人像剛剛喘息過來,看她的目光也柔和了些。


    「這樣多好。」女人蹲下身於她齊平視線,憐憫地抬手撫過黎嫻的臉龐,順手將頭上的水杯碎片撚掉。


    「你看,這樣你就有些生氣了。」


    …………


    黎夏生迴到房子。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又仔細查過鑰匙口,確定並沒有被撬動過的痕跡,才放心地打開門進去。


    顧君復這些天沒再迴到隔壁的房間,她也樂得清閑。


    白天忙忙碌碌把唐安橋引進來又招唿出去,等晚上窗簾一闔,突然的壓抑再度漫住了全身。


    四野闃然,黎夏生多吃了兩片藥,著急著沉睡了過去。


    靜謐中,突兀地響起一聲哢噠,細微又無法克製的轉動聲。


    一道黑影潛入房間,熟門熟路地走進了寢室。


    他按著周旁一地的玩偶,光足踩在木板地上。


    窗簾緊閉著,屋外又迷霧茫茫,一點月光都泄不進來。


    他走到床邊,狹眯著眸子去辨認床上的黑影,伸手去嘆了唿吸。


    黎夏生的唿吸近乎靜止,淺若未動般,他幾乎趴在了黎夏生身上,才從她上下起伏的胸脯確認她還活著的信息。


    「黎夏生?」他喚了兩聲。


    床上的黑影一動未動,他又提高聲音喊了兩聲,確定她聽不見,才拉開了旁側的櫃子。


    裏麵放著兩盒胃藥。


    他打開盒子,將裏麵的藥片取出來,又掏出手機,打開夜視燈,看了眼上麵的藥名,冷不丁後背一冷。


    藥片上的名字是帕羅西汀。


    「媽……」


    倏然,黎夏生嗚咽了一聲,眉頭緊緊皺起,在一片黑暗中艱難地動了動手指。


    身側的床墊一沉,他坐在了旁側,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極力克製地環上她發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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