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主係統還是不得不殘忍的打破了池照天真的想法。  【那些人都是武林高手,一般的毒對他們不起作用,就算你能搞到不一般的毒,你要怎麽對他們下毒?他們每一個警惕心都特別高,飲食裏有丁點不對勁的地方,他們都不會再吃了。凡是毒藥,要麽有味道、要麽有顏色,無色無味還毒性劇烈的,那都存在於小說中,或者需要往化學方向研究了,這個世界是沒有的啊。】  池照輕輕眨眼,“誰說要下毒了,我說的是下藥,不會危及到他們的性命,就讓他們睡一晚上,趁那個時候,把他們綁上關起來不就好了嘛。”  有區別麽?這二者的難度完全是一樣的啊!  心累的主係統微微一頓,他想了想,奇怪的問道。  【你有拿到蒙汗藥的渠道?】  不對吧,池照在這裏沒有交好的人,唯一認識的禦醫還很有個性,根本不會聽他的話。  池照搖頭,“不用蒙汗藥。那藥我手裏就有,要多少有多少,不用擔心量的問題,最重要的是,無色無味無副作用,睡一覺藥效就過了,非常人性化。”  主係統越聽越不對勁,而且隱隱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你說的是……】  池照燦爛一笑,“就是春宵一夜藥水呀。”  主係統:“…………”第106章 渣了那個攝政王(22)  一瞬間, 主係統覺得自己的邏輯庫紊亂得快要爆炸了。  這是人類能說出來的話嗎???  主係統甚至都開始懷疑,池照不知道春宵一夜藥水是幹什麽用的, 可這麽問了之後, 池照很自然的迴答道:“我知道啊,這不也是沒辦法麽,搞不定這些人,右相的動作會受到很大的阻力。再說了,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主係統:“……”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才怪!!  用那種藥水放倒一群人, 到時候每個人醒來都會以為和小皇帝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關係, 那會是怎樣的一個畫麵啊!  單是想一想, 主係統就已經覺得自己的數據鏈產生了好多冗餘的垃圾,按這個速度生產下去, 用不了多久他就要禿了。  ……  在主係統的設想中, 池照要對整個皇宮的侍衛們下手, 粗略估計一下,大約有三百人,所以他才會這麽震驚, 可在池照自己的考量中,他隻要想辦法放倒六個人就夠了。  他身邊的紅淚, 皇宮的侍衛總領, 內侍省的內常侍, 勤政殿的左禦衛、右禦衛, 還有雖然沒有官職, 但一直守在他身邊監視保護他的暗衛阿七。  這些人都是沈無眠的親信,掌管著皇宮的各項事務,沈無眠走了之後,他們就是其他人的首領,尤其那個總是不苟言笑的侍衛總領,池照觀察過很多次,他連紅淚都能訓斥,看來應該是沈無眠的左右手。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隻要把這些人搞定了,剩下的就都是一盤散沙,留給右相處理就好。要是真把整個皇宮都交給池照,那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聽了池照的話,主係統發現自己可能是以貌取人了。  在他的想法裏,池照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雖然智商不低,但也僅僅能運用於書本上,遇到真刀真槍之後,他就隻能抓瞎了。可是現在池照分析得頭頭是道,而且確實如他所說,那六個人掌握著皇宮的命脈,如果能擒住他們,這場暗中的戰役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主係統輕輕一笑,沒有再說話,他覺得他是偏聽偏信了,總聽渣受係統抱怨自己的任務又沒完成,他就下意識地認為池照什麽都幹不好,實際上,池照很厲害的。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六號的鍋!  ……  主係統放心了,對這邊也就不再時時關注,他自己還有一堆工作要做,池照這邊啟用了修複程序,基本上不會有問題,於是,主係統心安理得的走了。  他走以後,池照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噴霧,然後又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一塊湛清碧綠的翡翠,垂頭看了好一會兒,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池照連忙把玉佩收好,宮女神色如常的忙活著手裏的事情,噴霧就在她眼皮底下放著,她也沒看一眼。  看到這一幕,池照是徹底放心了。噴霧是外來品,這個世界的人們看不到,在第一個世界的時候,池照用了一次,那時候他還要注意著背過手去,因為人們雖然看不到噴霧,但能看到他正在拿著東西的手,而這個世界就沒那麽麻煩了,大家的袖子都是又寬又大,把手遮住不成問題。  端過宮女送來的新茶,池照抿了一口,目光平靜又淡然。  *  凡是宮變,都是一天或者一夜的事情,僅僅幾個小時,皇宮的主人就變了,但在宮變之前,有多少人、做了多少年嘔心瀝血的準備,這就不得而知了。  裏應外合之下,在攝政王帶兵離京後的第七日,皇宮充滿了肅殺的氣息,宮人侍衛死傷大半,踩著用鮮血衝刷的道路,年僅十五歲的皇帝登上他坐了五年的龍椅,終是緊緊地把權力握在了自己手裏。  右相集結的人馬並不多,可在小皇帝以絕對威嚴的姿態坐到龍椅上之後,以左相為首,大批的官員都向皇帝表示了自己的忠心。  世人都是牆頭草,哪裏有風哪裏倒,望著跪了一地的大臣,池照微微歪頭,就像以前做傀儡皇帝時候那樣,十分平靜的說了一句,“眾愛卿平身。”  兩位丞相難得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上,有他們的幫助,外麵的事情幾乎都不用池照去操心,不過有幾件事,他還是想要親手去做的。  比如,抄了沈無眠的家。  邊境大捷,攝政王用兵神武,僅僅三日就把蠻族打退到了他們自己的老窩裏,軍隊還留在邊境,而沈無眠聽到京城宮變的消息之後,已經在快馬加鞭往迴趕了。  按照他的腳程,估計再有個三四天就能趕迴來。而現在,正好就是池照和右相約定過的十日之期。  紅淚他們全都被池照關進了大獄裏,右相想要殺了他們,或是對他們嚴刑拷打,逼他們說出有關沈無眠的事情,但池照全都攔了下來,右相問為什麽,池照隻說他們日後還有用處。  右相很懷疑這句話,雖然他和小皇帝接觸不多,但也能看出來,他們的陛下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就那這場宮變來說,真正需要殺人的事情他一件都沒參與,隻是沉默地聽著別人說,或者把任務交給底下的人,自己就不再管了。  陛下心慈手軟不是什麽好事,但也不算太壞的事,最起碼可以證明,他以後不會是個暴君。右相擔心的是,他怕小皇帝不僅僅對百姓心慈手軟,他對沈無眠,也會心慈手軟。  成王敗寇,有些人輸了,就絕對不能再活下來,這個道理,他們的陛下應該也是懂的吧。  右相還想出言試探一番,可是太監來報,太醫院的荀禦醫來了。  荀禦醫就是那個超級有個性的禦醫,這些天不管發生了什麽事,小皇帝都會雷打不動的見這位禦醫一麵,然後讓他給自己寫下當天的藥方。  看到荀禦醫進來,右相與有榮焉的想,到了這種節骨眼上,他們的陛下還能處變不驚的繼續喝藥調養身體,這個心性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也就是他們陛下才能做到了。  池照揮揮手,讓右相先下去,右相跪地行禮,聽話的走了,臨走時表情還很欣慰。  他要是知道池照之所以按時喝藥,是因為沈無眠臨走前囑咐過他,估計能氣得當場去世。  ……  皇宮裏發生了什麽事,對這位荀禦醫來說就如同放了個屁一樣,根本沒有值得關注的地方。以前小皇帝是傀儡皇帝,他閉著眼睛給他把脈,現在小皇帝是真正的陳國天子了,他還是閉著眼睛給他把脈,連一個字都沒多說過。  看著這位在劇情中三言兩語就被一帶而過的老禦醫,池照眨眨眼,突然出聲詢問道:“荀禦醫,朕聽說去年你就遞了折子,想要養老還鄉了?”  荀禦醫撩起眼皮,對著少年帝王那雙靈動分明的眼睛,老皺的麵皮鮮少的動了一下。  ……  照例喝完了荀禦醫送來的藥,下午,池照就在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保護下,來到了如今已經榮耀不再的攝政王府。  如果沈無眠在臨走前沒有把自己最好的屬下都抽調到皇宮去,也許右相他們就不會成功了。  池照沒想殺沈無眠的親信,可是在攻破攝政王府的時候,還是有兩個暗衛死了,他們想要偷襲池照,想在暗中殺了他,卻被其他人識破,雙拳難敵四手,刀起刀落,那兩個暗衛就死的透透的了。  變故都發生在一瞬間,池照轉過頭以後,隻能看到對方無力的倒下來的樣子。  池照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轉迴了身,邁步進入了專屬於沈無眠的領地。  所謂抄家,既是分贓,又是栽贓,右相跟在他身邊,雞血的記錄著沈無眠的罪過,大大小小數了幾十條,池照跟隨著主係統的導航,正往地牢走的時候,突然,一個侍衛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他附耳在右相身邊,右相隻聽了兩秒,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在池照的命令下,那個侍衛把自己搜到的、藏於書房暗格中的紙張拿了過來。  粗略數來四五十張,每一張都是畫著同一人的丹青,墨跡有新有舊,神態也各有不同。  端詳著幾十張自己的臉,池照始終沒有發表意見。  右相咬了咬牙,“沈無眠這個無恥之徒!”  池照聽了這句話,把手裏的畫卷遞迴給右相,右相以為他這是不高興了,連忙說道:“陛下息怒,老臣這就把這些畫卷燒了。”  “不用。”  右相一愣。  池照垂眸看著那些畫卷,略微思索一下,就決定下來,“留著,這也是沈無眠的罪證之一。”  右相臉上閃過一抹驚詫之色,他還想再說什麽,可是池照已經往前走了,沒辦法,他隻好跟上。  到了地牢門口,池照不管身後的大臣和侍衛怎麽勸,執意獨自下了地牢,右相覺得他太魯莽了,池照卻已經從主係統那裏得知,這地牢裏就沈十六一個人,其他人都走了。  池照一邊摸黑往裏走,一邊在心中感慨,不愧是爸爸,導航能力也比辣雞係統強。  主係統:“……”  所以,你是很高興自己有了一個更完善的電子狗嗎?  ……  在不見天日的地牢裏待了一年多,沈十六蓬頭垢麵的都不像樣了,畢竟是個囚犯,沒人會特意給他洗澡、刮胡子、換衣服,要不是隔一陣沈無眠就會自虐的來看看他,那些人甚至連洗臉水都不想給他。  因此,當池照終於看到人時,他心情複雜了很久。  這個山頂洞人……真的和沈無眠長得像嗎?第107章 渣了那個攝政王(23)  池照估算的沒錯, 在第十四天的時候,沈無眠帶著他的私兵和親信趕迴了陳國的都城。  他走的時候帶走了六萬大軍,迴來的時候身邊卻隻有不到四十個精英屬下, 剛到城門, 沈無眠就被攔下了, 像很多電視劇裏演的那樣, 右相站在城門樓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下麵的沈無眠,他高聲說道:“攝政王暴虐無道, 濫殺無辜, 監國不嚴,致使陳國內憂外患, 民不聊生,吾等奉陛下之命,在此捉拿罪臣。罪臣沈無眠,還不脫去甲胄,跪地認罪!”  沈無眠手拿長劍, 聽了這麽一番話,仍舊紋絲不動的坐在馬上,他仰頭看著城樓上的右相,眼裏閃過一抹諷刺。  明明他才是被俯視的那一個, 但右相覺得被看低的人變成了自己, 右相沉默片刻, 又把剛剛說的那幾句話重複了一遍, 他也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水分很大,可是沒辦法,這裏是都城的大門,在這裏發生了什麽,第二天都能傳遍百姓的耳朵,為了陛下的聲譽,為了朝廷的威信,他必須這麽說。  再一次說完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沈無眠總算是動了一下,他拿著劍的那隻手往上提了一提,低沉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傳到城樓上。  “我要見陛下。”  右相身邊站了一排弓箭手,每個人都嚴陣以待著,右相皺了皺眉,還沒說話,就見自己身邊的另一位大臣上前一步,大聲嗬斥道:“放肆!陛下豈是你這罪人想見就能見的?”  沈無眠不再是攝政王,可他還是王爺,他的爵位是先皇封的,小皇帝想動他的爵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右相眉頭更皺,還不等他對這位豬隊友說什麽,底下的沈無眠卻已經沒了耐心。  他麵色一沉,沾染著從邊境到都城這一路風塵的鎧甲互相碰撞,發出金屬獨有的銳聲。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沈無眠抬起拿著劍的那隻手,低聲命令:“攻城門!”  剛剛說話的大臣瞬間瞪大了眼睛,沈無眠這是不要命了麽?在這裏攻城門?他身邊就隻有幾十個人,怎麽比得過城門內的三千禁衛軍啊!  所有人都分不清沈無眠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一門心思找死,要是想知道這個答案,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攻城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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