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安爾茹才不舍地離開了兒子的房間,讓於曲心好好休息。


    於曲心打開了曾經的衣櫃,裏麵全是自己以前在時安爾茹給她準備的衣服,一陣清香撲鼻而來,便可以猜到這衣服經常打理。


    於曲心的手摸了上了一套自己以前有穿過的家居服,她的心裏化成了水,她感覺自己像寒冬臘月裏幾口開水進了肚,頓覺得周身熱唿唿的。


    在於曲心還在發呆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人從後麵抱住了,而自己的鼻子飄入了她這幾天熟悉的氣味,她的心緊了那麽一下。


    於曲心輕輕地想要推開身後的人,雖然她知道了不少的事情,但是他們兩人現在關係還真的不適合如此親近。


    陸安澤已經來房間門口徘徊了好幾次,先前是喬依樂在陪著他老婆,後來又來一個自己的老媽和自己搶人了,他還真怕等下又是自己的兒子也來插上一腳,所以他幹脆守在了門外等著老媽離開。


    當然,安爾茹走出房間時,看到了自己的大兒子正雙眼盯著這個房間的門,想要把它盯出一個洞來,她在心裏滿意極了,看來兒子真的變得完全不一樣了,想想自己這幾年來也沒有好好看看這個兒子,今天這一看還真的覺得,兒子帥氣。


    安爾茹離開時也不忘記威脅兒子,好好珍惜眼前人。


    陸安澤緊抱著老婆的腰,想著媽媽剛才的話,“人的心可以受傷,但不能一傷再傷,那樣心就會死了。”


    “老婆。”陸安澤從再次見到於曲心時就一直麽叫著她,現在抱著她,心裏覺得特別的踏實。這裏是他們兩人的房間,是他們的私有空間,他的老婆終於又迴來了。


    陸安澤也想把自己的老婆帶迴公寓藏起來,但是他也明白老婆的心情沒有放開,他不想她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人都帶迴來了,一點點時間他還是能等的。


    “陸安澤,你別這樣叫我了,我們已經分開了,這樣不合適。”於曲心輕輕地說。


    “怎麽分開,我們的結婚證是真的,我們並沒有離婚,會不合適嗎?”陸安澤皺起了眉頭。


    “可是我們當初是有協議的,陸安澤,我知道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對我你是沒有任何責任的,反而我還欠你一個很大的人情的。”於曲心轉身看向了陸安澤的臉,又低下了頭,她的心跳波動很快,她的內心一直有個聲音,他是你的老公,抓緊他,留在他身邊。


    “要說你傻,還是說你呆,你就沒有感受到我的心意嗎,你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責任。從和你結婚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離婚,我的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妻子。陸安心和我其實根本就沒有結過婚,即使陸斯宇也不是我的孩子。這麽多年來,誰也沒有提起這個事,就是大家都努力把它給淡忘掉。”陸安澤輕輕在於曲心的頭發上吻了吻。


    於曲心聽了陸安澤的話,她抬頭再次看向陸安澤的臉,她完全被他的話給驚住了,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是那年過春節就打算告訴你的。後來遇上的事太多了,直到你離開也沒有機會向你說出來。你也應該聽說過,陸安心是學藝術的,從小她就喜歡唱歌跳舞,特別是芭蕾和鋼琴,她學得特別用心,特別努力。可能是在她的那些農村親戚找來後,她害怕會被帶迴去,長大後她就一直想要讓自己更出色,所以她選擇走入了演藝圈。”陸安澤拉著於曲心坐到了床邊,自己坐下來,而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


    於曲心覺得這種姿勢很曖昧,她掙紮了一下,看向陸安澤示意他放開自己,自己可以自己坐好的,但是對方給她的眼神卻是安靜坐到,慢慢聽他說。


    “安心在陸家可以算是公主般的待遇,但是她的心裏總會有別其他想法。安心的親生母親是奶奶的徒弟小詩阿姨,阿姨生安心時難產,奶奶便把對徒弟的感情轉移到了安心的身上,特別是長大後的安心長得很像小詩阿姨,奶奶更是對安心無條件寵愛,更甚於我和安陽或安謠。”陸安澤摸了摸於曲心的頭發,“其實她進入娛樂圈那段時間,當初媽媽和其他人都非常反對她當明星,但家裏的公司出現了大問題,爸爸的身體也出現問題,我被家裏召迴來進入公司執行決策。所以一切就隨著安心自行發展,而她那時也發展得很不錯,在奶奶的支持下,家裏人也就沒有反對。”


    陸安澤停了一下皺起了眉頭,他又吻了吻於曲心的頭發,雙手抱著她的手也收緊了一些,“安心的事情發展到了最顛峰,我收到了一些關於她的相片和視頻。我也沒有想過那個乖巧聽話的安心會拍那些,還有一些是她和某些導演和編劇、男主角的親密照。全部是一些對她很不利的東西,當初公司也在關鍵時期,而且奶奶的血壓不穩定,受不得刺激,所以我私下把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給銷毀,並派人把源頭給掐斷了。我找到安心時,兩人大吵了一架,她便也沒有迴陸家。”


    “後來公司慢慢穩定下來了,我的心情也平靜下來,我想找她好好談談,可是她卻突然迴來找我哭了好久,她要我原諒她那天的衝動,她隻是為了事業做了一些破不得已的事情。她要成功,要成為一個可以匹配我的女人。”


    “那段時間她又經常出現在陸家了,有時間她總會賴在我的身邊,全家人都樂見於成。後來有一天我接到了她的經紀人的電話,她住到醫院裏。我便趕過去,才知道她是在演戲時暈倒被送進去的。當我知道她是因為懷孕而暈倒時,我覺得晴天霹靂,一時無法接受,便跑離醫院。”陸安澤的臉上沒有感情,身邊的人可以感覺到他心情的低落。


    “當我再次出現在醫院時,家裏的人都已經在那病房裏。他們都把孩子當成了我的,在看到安心那哀求可憐的眼神,又看向奶奶那滿臉喜悅的表情,我沒有戳穿。爺爺奶奶聽到安心的身體並不適合打胎,打胎了以後便有可能懷不上孩子,他們便作主讓我們兩人先結婚。安心可能是心裏有愧,她向奶奶撒嬌著,她不要懷孕裏結婚,她想要孩子生下後再辦婚禮。家裏人商量了一下,考慮到安心當時正是當紅時期,如果一下子結婚了,那人氣便會直線下降,所以也便同意了她的意思,簡單辦個訂婚儀式。”


    “事情定下來後,也便沒有我意見的機會。大人都走了,剩下我和安心,她下床給我跪下,她哭了,她說最愛的人是我,她是因為到外地去拍戲被人下了藥出的事。她沒想到會懷上孩子,她的心裏也是很恐懼,她打算一個禮拜後她手上的戲結束了,她想到外地去處理,可是沒想到會暈倒在戲場。她覺得對不起我,她隻求暫時替她保守秘密,她不想要爺爺奶奶失望,怕他們受不了刺激受到傷害。我當時就想到了,既然事情都成定局,她的身體不適合流產,她又是我從小疼到大的人,便沒有拒絕她。我也想要等她生下孩子,再好好和她談談,如果她能放棄演藝事業,我們可以試著一起生活。”


    “我想要冷靜想清楚,準備到外麵去透透氣,在門口我遇上了準備迴來照顧安心的媽媽,原來她已經把我們兩人的對話都聽進心裏。媽媽也是個善良的人,她一麵心疼我內心承受的愁苦,又一麵擔心這事情沒有處理好會讓整個陸家出現大問題。那天我們母子在醫院外麵長談了很久,最後媽媽也同意了我的意思,可以讓孩子留在我的名下,至於結婚的事情先放下來。”


    “安心出院不久後,在奶奶的執意下,我和安心辦了一個簡單的訂婚儀式。安心安胎的那段時間都住在了陸宅,而我大部分時間都用到籌備順安醫院,我不是住在醫院裏,就是住到公寓裏,迴家陪她的時間是很少,有時是讓奶奶的電話給叫迴去。安心並沒有表達不滿的情緒,反而是抱著支持我事業的態度。”


    “陸斯宇生下來後,安心便在家裏呆不住了,她總往外麵跑。小宇是交給了媽媽來照顧。奶奶有些著急了,她提起了我和安心的婚事,沒想到安心卻直接拒絕了,她認為她的事業正在輝煌時期,不能因為結婚而掉落下來。直到她出了車禍,我讓人調查時,發現原來她是為了去追那個h國的藝人,車子開得太快而出事。認真看清了所有的調查,才發現原來安心一直都在騙我們。她與演戲的男主角h國的藝人正在談著戀愛,她為了不讓那藝人發現她懷孕的事情才迴的陸家。當她生下小宇時,她便又找上了那男人,在小宇滿月時,那男人在這邊的演藝也結束準備迴國去。安心接到了他要離開的消息,她帶上準備好的行禮,要和那男人一起離開,沒想到會在公路上出了車禍。車禍她成了植物人,奶奶受刺激,血壓升得很高病倒了。家裏其他人商量後,便把安心送到m國去休養。”陸安澤看到小女人一臉傷感,他的心暖暖的。


    於曲心的雙手摟上了陸安澤腰,她很心疼這個男人所遭受的一切,他是個真男人。


    “對安心,我說不清是不是愛情,我隻知道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因為家裏人想要我們在一起,那也便在一起。我把她當成陸家的一份子,我應該照顧她保護她。”陸安澤說完了過去的事情,他的心情也輕鬆起來。


    “你應該是愛她的,為了她你承受了一切說不出來的壓力,為了她你對自己的醫學事業付出全部,就是想著哪天可以讓她好好地站在你的麵前。為了她你可以和我簽下婚姻的協議。因為愛她,所以你很愛小宇。”於曲心輕輕地說出自己心裏的話,她真的很嫉妒安心,她氣安心沒有好好把握這個好男人。


    “傻瓜。醫學是我的第一理想,我出國修的主要是醫生,金融經濟隻是我選修的專業。腦部手術並不是為了安心而努力的,而是我跟的導師是這方麵的專家。還有我和你結婚就沒有想過離婚的事,我們兩人的相處可是真正有名有份的。簽下那份協議,我想讓你心安理得。我會愛小宇,完全是因為小宇本人,不說我,就是你和小宇一起,你愛他的並不比我少。”陸安澤聽著小女人的話,他伸出大手,用力捏了捏於曲心的鼻子。


    “真的嗎?”於曲心小聲地問,她現在可是不敢看向了身邊男人的臉,她也能猜測出那會有多黑了。


    “你以為我是傻瓜,我當初投資在農場裏的錢全部是用你的名義,如果你沒有換手機的話,你應該每年都會收到山莊紅利的信息。”陸安澤的臉黑了大半。


    “我不換手機不就被你們找到,我就是想要完全放下的。”


    聽到懷裏小聲的話兒,陸安澤輕拍了兩下於曲心的屁股,“這個壞女人,你還說,換了手機,竟然還讓人做個了假墓地,你知道嗎,當收到那個消息時,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我隻是讓英俊哥把我的戶籍給注銷,沒想到他會做一個墓碑來的。我知道奶奶最想的事情就是你和安心可以順利生活到一起,而你把我們的協議告訴安心,相信奶奶也會清楚,我就是不想讓奶奶受到刺激,才會再協議被揭開前離開的。那天那個相片摔下來時,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你的選擇,而且你也安排了照顧媽媽的人,我怎麽可能不離開。”於曲心心裏並不好受。


    “那個水晶摔下來,我擔心你受傷,我更害怕你看到安心房間裏那些屬於我們過去的相片心裏難過,對我失望,那段時間你又是要照顧爺爺奶奶,又要照顧受傷的媽媽,還要給醫院的人送飯菜。我想請人來照顧媽媽,你就可以專心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在安心迴來時,我就已經打算好我們搬到我們自己的房子去生活,我不想讓你看到安心,心裏有隔閡。”陸安澤的大手撫上了於曲心傷感的小臉。


    於曲心趴進了陸安澤懷裏,靜靜地。他說的這些她想的都是相反的,她以為他不再需要她了,她以為他說搬出去的意思是她搬走。


    “最讓我傷心的時,我們的家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家,你離開時便把一切的氣氛和布置全部帶走了,我想找找屬於你的味道也無從下手。”陸安澤抱緊懷裏的人兒。


    “對不起。”於曲心閉上了雙眼,輕輕的吐出三個字。


    陸安澤沒有再開口,而安靜地抱著小女人,他的心不再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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