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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媽的眼角亦然已經老淚縱橫,她虧欠陸夏語的,恐怕今生都不能贖罪了。


    “不行,我要告訴季域!”吳媽聲線有些顫抖的,轉身就想奔出去,幸好陸夏語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腕,並跪地拖行了幾步,她急急的開口求道。


    “吳媽,我求你,你不要告訴他,千萬不能告訴他,我下次不會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看著她眸子帶著的淚花,眼神全是哀求,乞憐極了。吳媽忤在原地,有種想殺了自己的衝動。半響過,吳媽才緩緩的道,“夏語呀,好孩子,別在做這種自己傷害自己的事情了好嗎?”


    陸夏語從地上站了起來,感激的道,“謝謝你吳媽,你就像是我的親人一樣對我好。”


    這一句從口中說出來感激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插入吳媽的心髒,準確而生猛。吳媽整個表情由為的僵硬,囁嚅的道,“夏語,我還有事情我先下去了,禮服我幫你放在了床上了,還有別在幹傻事了。”


    吳媽的語氣有些顫抖,說完後逃一般的出了兒童房。看著吳媽的背影,陸夏語有些微微的征愣,半響後,她掃了那件白色的禮服一眼,和疊在上方的白色毛融皮草。總感覺吳媽怪怪的,到底是哪一方麵,她又說不上來。


    轉身用一些紙巾擦幹手臂上傷口的血,然後簡單的上了一些藥後,陸夏語決定小睡一小,現在才是下午的3點鍾,她決定睡兩個小時後,再起來覓食後,再做一下簡單的打扮後再前往娘家。


    想到娘家這個詞,陸夏語的心裏不禁升起一抹濃濃的嘲諷,那裏真的算是她的娘家嗎?自從和季域結婚後,她迴到那裏的次數真是屈指可數,而且在知道她並非是陸家親生孩子,更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自於自己生父母還有真正的親人,她沒有動過一次念頭想去尋找他們。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於冷血無情,她隻知道這個世界很殘酷也很冷漠,她永遠不知道下一刻到底要麵對的是什麽,所以她寧願不知道,也寧願逃避吧。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在飛機上她休息的並不是特別的好。所以一沾到床上,雖然心裏還有腦子裏飛過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身體卻已經到了非常的疲乏的狀態,所以她很快帶著身體和心裏的痛苦沉沉的入睡了。


    在敲了兩次門無果的情況下,季域扭動了門把手,自故自的進了房間。看到床上躺著的女人,季域放輕了腳步,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在飛機上根本沒有睡著,為了不跟他說話,而一直處於假寐的狀態。


    雖然現在已經是6點鍾了,還是讓她在睡一會吧。季域打算再讓她睡一個小時。慢慢的趨近兒童床,季域竟然看到床頭櫃那把帶血的盾刀,還有垃圾筒內她沒有來得及處理的帶血的紙巾。季域的心猛然一窒,隨後迎入眼簾的是陸夏語滿是血痕的手臂。


    這一係列的物品,還有她手上的傷,很顯然的證明了,這個女人竟然自殘,這是多久的事情了。他竟然不知道,前天晚上在為她沐浴的時候他竟然也沒有察覺。心疼的感覺蔓延到了整個心房,他又氣又惱的不顧陸夏語是否還在沉睡當中,快速撩起她的另一邊的衣袖,果然手肘的部分也滿是小小細細已經愈合的傷痕。


    正在沉睡當中的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驚,迅速睜開了眸子。她還沒有看清季域的麵容時,頭頂上方傳來一記怒吼聲,“陸夏語,你竟然自殘!!!”


    自從孩子沒有以後,她的睡眠一向很淺,除非是很累的狀態下,無不誇張的說她現在生活在恐懼當中,有時房間內隻要有一點響聲,她都會從夢中驚醒,並大汗淋漓,惶恐不安。


    陸夏語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驚恐的眸子睨著跟自己近在咫尺男人有些暴怒的麵容。此時的她才想到,前麵吳媽走後,她隻是把床的的禮服放在一邊,其它的物品她還沒有來得及做收拾工作,竟然被這個男人知道自殘的事情了。


    不過知道了又怎麽樣呢?他亦不可能會心疼吧,而且很快就跟他無關了,自殘又礙了他什麽事呢?


    陸夏語用力的想拉迴被季域攥著的手,迎上了那雙如豹子般銳利的眼神冷道,“這好像不關你的事情吧,而且我們不是快要離婚了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陸夏語我們還沒有離婚,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他的心又是一陣禁臠,心痛的感覺又更深一層次了。


    “你不是說我也隻還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嗎?所以你也管不著。”她再一次淡漠的開口道,對季域的怒氣直接忽視掉。


    季域征愣半刻後,慢慢平息了怒氣,心裏卻是無限的悲涼。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們各自安好呢?真的放了她嗎,給予她自由,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嗎?還是留她在他身邊,繼續的彼此傷害還是自我傷害呢?


    他的眸子裏寫滿了糾結和落寞,緩緩的放開陸夏語的手後道,“下去先吃點東西填一下肚子吧,吃完了準備一下,我們迴去。”


    說罷,他徑直走出了兒童房,留下了一道蕭索的背影。


    看了看時間都6點多了,難怪這個男人會進她的房間,把兩邊衣袖都捋平後,再套上一件外套,緩緩的下樓了。像這種上流社會的酒會,一般情況很難填飽肚子,餐桌上準備的都是一些副食和酒水,上流人層的太太或者小姐參加這種舞會,要嗎就是應酬一下,要嗎就是借此來拉攏人緣,大家都忙著寒暄、比美,誰還有時間去享受美食呢?


    兩人靜靜的吃過晚餐後,陸夏語就迴房換衣服準備了,季域的眼光一向很好,而且對她的尺寸也了如指掌,所以吳媽送上來是,她也沒有細細的打量這件衣服。


    白色的旗袍似的長款晚禮服,就連扣子的部分都做得非常的精致與華美,紐扣的中間還用一顆顆小小鑽石做為妝飾,加上禮服上特有的中國複古花邊,真是相得益彰,美倫美喚。


    季域還貼心的為她準備了一件白色皮草披風,這讓就可以抵擋住寒冷的天氣了。也許他對每個女人都可以這樣的周到吧?坐在鏡子前畫妝的她,勾起了一抹苦笑。


    因為被季域誤擊的臉上,還有一些淤青,她不得不用粉底一層又一層的在臉上塗抹著。可是不管怎麽弄,還是會有些印記,不過不會像原來沒有上妝前那麽明顯了。


    披上那件白色的皮草,看了看時間已經是7點30了,父親的酒會8點鍾就舉行了,可不能遲到了。


    換好鞋後,她拿起一個簡便的手拿包,打開了房門,此時門外的季域早已經等候多時了,他同樣一身的盛裝,氣場十足。


    看著眼前純美而高貴的陸夏語,她就像一朵清雅的百合,全身上下散發出了素美而華美的氣息,美得讓季域一時失了心魂。


    “走吧!”被季域打量得有些不自在的陸夏語,率先越過了他,自顧自的往前走。


    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陸夏語和季域準點到達了陸家,此時陸家已經是門庭若市,院子裏還有門外都停滿了車輛,早已經守候在那裏多時的記者,看到陸夏語和季域一同下了車後,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攝影設備,朝他倆猛射著。


    幸好,季域有備而來,幾個保鏢蜂湧而上,擋住了記者們想更近距離的接近。


    “季總,聽說你和另夫人正在鬧離婚,是不是真的?”


    “影響你們的感情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有小三介入呢?”


    “最近有拍到您和公司旗下的袁總監關係密切,她是不是就是外界口中所指的小三呢?”


    ....


    記者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還尖銳的向季域和陸夏語砸來,為了在記者麵前證明他們倆的感情情比金堅,季域親密的摟上了陸夏語的腰肢往別墅裏走去,至於記者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他隻是緊抿著嘴唇並未做任何的解釋。


    而被保鏢攔著不讓靠近的記者,也隻能拍到兩人,親密的舉止,再沒有得到其它有用的信息。他們也隻好失望的守候在陸家大門外等待季域和陸夏語的再次現身。


    “戲演完了吧?演完了就可以放開了!”陸夏語冷然開口道。


    季域沒有理會陸夏語,還是緊緊的摟住她的細腰,宣誓著他的所有權,也許過了今天以後,他們再也不能像這樣親密無間了。


    別墅內已經開始歌舞聲平,一陣又了陣的假笑起始彼伏著,好像在力證著,這個是一場多麽溫馨、和其樂融融的舞會。


    對於這種場景,陸夏語是由衷的厭惡。那時候每次家裏來親戚朋友,對她和哥哥的待遇都是截然不同的,都會有禮物呀送給陸潤天,而自己卻好像格格不入的那一個,不過事後陸潤天都會不吝嗇的把他那一份禮物轉贈給她。


    那時候的她還傻傻的以為,這些人幾千年的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沒有轉變過來,那時的她真傻呀,現在想起來卻多了幾分惆悵的和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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