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文與青芙的要求很簡單,在救出青芙母親和弟弟之前,他們不能表現出任何反叛之心,這對青芙很重要,謝從文則是配合青芙,說真的,南宮翰拿謝從文沒辦法!


    而花如月與蕭子祁眼下想做的,第一,扶植自己人坐上鄧鯤的位子,第二,‘上’字令牌。


    於是在聽謝從文在入皇城的第一天就把‘上’字令牌呈給蕭晟宇的時候,花如月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你著什麽急啊,怕那玩意咬手啊!”


    “你以為它不咬手?”謝從文反問的一句,惹的花如月無言以對。


    最後一件事,就是如何讓青芙迴去的順理成章。


    皇宮,九華殿。


    花柔依漠然站在貴妃椅旁邊,由著蕭晟宇帶人把寢宮裏裏外外翻了個底朝天。


    “皇後,朕再問你一次,靜妃在哪裏?”侍衛陸續迴稟,一無所獲。


    “皇上要臣妾說多少次,臣妾沒見過靜妃,倒是韓大人,你口口聲聲說靜妃是被本宮藏起來的,證據呢?據本宮所知,宮中至少有三名宮女看到靜妃去了你的房間。”花柔依美眸如霜,狼戾瞪向韓石。


    “皇後娘娘莫要冤枉微使,靜妃是蜀國人,微使是蜀國使節,於情於理,微使也沒道理害靜貴妃不是,倒是皇後……”韓石欲言又止,身子刻意朝蕭晟宇旁邊湊了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花柔依慍怒低吼。


    “夠了!皇後,韓大人,你們兩個聽好,朕今日定要找到靜妃,我不管你們兩個用什麽方法,手段,隻要靜妃能安然無恙的站在朕麵前,沒少一根頭發,所有的事朕都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朕不管是誰……”蕭晟宇的眼底,迸射寒意,周身散出來的嗜殺之意驚了花柔依的心弦。


    攝心術正在失效,這是她不得不承認的事實,而失效的根源,在青芙!


    就在蕭晟宇怒極欲甩出狠話的時候,青芙的聲音自殿門傳了進來。


    “皇上,臣妾迴來了。”輕柔的聲音蘊著無盡的委屈,蕭晟宇轉迴身時,正見滿臉梨花帶雨模樣的青芙站在自己麵前。


    記憶裏,這張熟悉的麵容從未在他麵前流過眼淚,那時的花晴萱,強悍,堅忍,就算在深閨裏,她全身上下流露出來的,仍是沙場點兵時的豪情。


    這樣的花晴萱,他從沒見過,迴憶成殤,蕭晟宇一時不能自拔。


    “青芙有罪,求皇上責罰。”沒能從蕭晟宇的神情中看到寬恕,青芙不由的俯身欲跪。


    “別跪!”蕭晟宇猛的驚唿,衝過去的腳步有些踉蹌,一國之君,險些在青芙麵前跌倒。


    多麽可笑,多麽滑稽!這一幕落在花柔依眼裏,簡直就是諷刺,她真想衝過去攥住蕭晟宇的衣領,問問他,當日那個親手斬殺花晴萱的人,是不是你!


    “皇上,瑞王爺喝多了,他硬把臣拽到西山墓地,逼著臣妾承認自己就是已故的正妃,臣妾害怕極了,整整一天一夜……嗚嗚……”青芙膝蓋還沒落地,便被蕭晟宇緊緊攙起。


    “那個混蛋把你怎麽了?”蕭晟宇黑目驟暗,寒聲低吼。


    “沒有,他隻是不停的喝酒,說些臣妾根本聽不懂的話,他不許臣妾走,說是要臣妾在墳墓前熟悉自己的前世……皇上,臣妾想你了……”青芙順勢撲進蕭晟宇懷裏,嚶嚶啼哭。


    “該死的蕭子祁!”伸手抱住青芙,蕭晟宇胸腔泛起蒸騰怒意。


    “靜貴妃,你說你在西山墓地呆了一天一夜?可自你失蹤已有兩天兩夜,皇上都快急瘋了你知道麽!”花柔依邁步上前,隱忍住心底泛起的惡心,冷目質疑。


    “後來瑞王側妃趕過去,跟瑞王爺吵了好久,再後來臣妾體力不支暈倒了,皇上,臣妾醒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們送我迴來,兩日不見,臣妾明白了很多。”


    迴皇宮之前,花如月告訴青芙,蕭晟宇所謂的寵愛,不過是在享受她的卑微,而這樣的解釋與青芙之前的感受如出一轍。


    那麽如何能讓蕭晟宇寵愛至極,就不是難事了。


    “沒有你在的這兩天,朕也明白了很多。”蕭晟宇輕勾起青芙的下顎,薄唇俯下來,在青芙的額間蜻蜓點水的劃過。


    花柔依無語凝喉,心底的憤怒升至極點,但她不能亂。


    “既然靜妃無恙,臣妾恭送皇上。”花柔依雙手疊在腰際,恭敬施禮。


    “折騰了幾天你們也累了,各自迴去歇息吧,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蕭晟宇瞄了眼花柔依,隻淡淡囑咐一句,無暇做過多的安撫。


    且說蕭晟宇帶著青芙離開後,站在一側的韓石悄無聲息的走出九華殿,隻是他越這麽刻意的降低存在感,越容易凸現自己的存在。


    “韓大人還要堅持說是本宮害死了靜貴妃麽?”如果韓石不是蜀國使者,花柔依讓他邁出這個屋子才怪。


    “咳……皇後娘娘莫怪,微使也是猜測,誰能想到是瑞王爺劫走的靜貴妃呀,您說是不是?”韓石嘻哈賠笑。


    不理韓石的卑躬屈膝,花柔依煩躁揮手。


    這一夜,蕭晟宇在迎賓殿呆到很晚,差不多子時才離開,他沒有過多的要求,隻想看著青芙睡著。


    一場風波,掀起時驚濤駭浪,結束時,飄渺無痕。


    在謝從文的安排下,暗影一繼續以仆人的身份留在瑞王府,啞奴則被他派出去執行別的任務。


    “主人,其實啞奴能做的事,屬下都能做。”暗影一覺得瑞王府是豺狼窩,他也想走。


    謝從文點頭,這點他不否認,啞奴隻是去傳信,長腿都能做。


    “那主人為什麽不把屬下派出去?”暗影一幽怨開口。


    “因為你能做的,啞奴未必能做。”謝從文一本正經道。


    這話暗影一極為受用,如此說來,自己的價值還是瞞高的呢!


    “比如呢?”暗影一不要臉的追問一句,雙眼期待般看過去。


    “比如倒尿壺這件事啞奴每次都要滴到地上一些,本公子真是受夠了!”謝從文指了指床底下的夜壺,特別認真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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