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兄又變迴原形了,正在屋裏麵。”安靜中的氣氛十分尷尬,薛廖忍不住開口打破這一片寂靜。


    莫輕塵迴過神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搖椅上繼續背對著他的祁笙,往屋裏麵走去。


    屋內隻剩下小獸坐在陣內,它已經將之前吃下去的丹藥煉化,見師父橫著出去豎著迴來了,便解除了調息的狀態。


    莫輕塵看到床上畫的陣,眸中閃了閃,還是先走到小獸身邊。


    “靈力耗盡?”他開口問道,聲音有些沙啞,是因為許久未開口的緣故。


    小獸點了點頭,傳音方式將發生的事情跟莫輕塵說了一遍,最後問了一句,“人能變成妖嗎?”


    雖然他當時因為水煙粉而失控,卻還是記得宮漣身上冒起的黑氣,十分的妖異,定然不是人所能擁有的東西。


    “不能。”莫輕塵答道,“應是用了別的陰邪手段,下次為師隨你一起去看看。”


    宮杞墨點了點頭,以宮漣的性子,確實是有可能,他能有耐心潛伏這麽多年,這次定然也不會貿然就現身讓他們知道,這次暗殺失敗之後,他一定還會有下一步動作。


    察覺到它的焦躁,莫輕塵道,“你再急也沒用。”


    它自然也知道,可是控製不住的焦躁,它想要立即就衝去西嶽,把某些看不爽的人宰了。


    莫輕塵伸手圈了一個靈力罩罩在它身上,“戾氣太重了,好好去靈泉調息,等恢複之後再下山。”


    “……”


    他伸手一揮,靈力托著小獸將它送到了靈泉。


    他抬眼透過窗戶看向外麵躺在椅子上的人,外麵天那麽涼,他居然也不怕冷的就抱著懷裏的狐狸睡。


    從屋裏走到外麵短短幾步,他感覺自己仿佛跨過了時間,走到了那個人的身邊。


    感覺到身邊的氣息,祁笙睜開眼睛,對上那雙銀瞳,當初就是因為這雙漂亮的眸子冷靜的盯著他,他才會出手救他……


    將薛廖放在地上,他拍了拍它腦袋,“去一邊玩去。”


    薛廖猶豫的目光在兩人身邊來迴轉,怕自己一走開他們又要捅刀子還是什麽的,莫輕塵朝遞過去一眼,“去陪你師兄。”


    師傅開口了,它不再猶豫,立即竄出木屋,蹲守在外麵,想著若是師父又被祁大哥刺傷的話,它好及時救助。


    “說吧。”祁笙往搖椅上一趟,“你想說什麽。”


    他現在腦子裏還是靈識內莫輕塵做的事情,其實現在一點都不想跟這個人說話。


    “你……都看到了?”


    知道他問的是什麽,他坦然點頭,“看了好幾遍,你不惜斷了自己一尾,將我破碎的魂魄重新凝聚,有什麽意義嗎?”


    莫輕塵抿唇看著他,“隻想讓你迴來。”


    “用這殘破的靈魂繼續活下去嗎?”祁笙嘴角輕勾,“也虧底下那位會允許這殘破的靈魂投胎進入輪迴。”


    “隻要有聚魂燈,你就不會有事。”莫輕塵道。


    祁笙垂眸陷入沉思,之後目光看向他,嘴角的笑意蕩然無存,“你這是在贖罪嗎?”


    他周身匯聚著一股淡淡的仙氣,抬手一盞燈出現在他手中,“若是我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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