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坐落在昌平興壽鎮北燕山鳳凰嶺腳下,是一座新建的政府重要監獄,四鄉平民很難靠近。汪天易、徐堅中經數周觀察、活動,初步掌握潛入辦法。從秦城村往監獄的道上,一輛毛驢車裝滿大白菜,車軲轆深陷雪地,壓出兩條綿長的輪跡。汪天易牽著毛驢吆喝著,車後徐堅中推著車,一個身著軍棉襖的炊事員跟在後麵。車子拐進監獄大門,又進了第二道門,停下後便跑來幾個囚犯搬運,汪天易、徐堅中幫著一起搬運。

    “同誌,茅廁在哪兒?我肚子不行了。”汪天易問道,一個衛兵帶著他進樓房,直往典獄長辦公室走去。此時的衛兵已受汪天易的精神力控製,到門前衛兵轉身直立守護,汪天易開門走入,未見有人,極快翻找囚犯檔案,然後離去。在茅廁前,恢複了衛兵神誌。

    毛驢車出了監獄大門大門,汪天易坐在車上說:“已查到在308房,關押著代號為‘危險1號’的敵特人物,估計就是馮飛。晚上我們行動,你去搞一輛跑得快些的馬車做接應。”

    深夜,朔風淩厲,寒星稀疏,厚實的圍牆高大冰冷。汪天易脫體而出,一團能量飄入圍牆,直達308房內,喚醒沉睡的囚犯。囚犯突然發現麵現一團光球,尚未反應過來,汪天易已看清馮飛臉:“馮隊長,我是天外來客汪天易,來救你,來不及解釋,跟在我後麵。”但見光球移向牆麵,一個牆洞出現,馮飛穿洞走出,來到廣場,一束探照燈光射來,正好照住他,汪天易連忙射出光能,探照燈被擊毀,掌控探照燈的軍人也氣化掉。一道道圍牆出現一個個圓洞,馮飛很快奔到監獄外,爬上馬車,緊緊與徐堅中擁抱。汪天易返迴躺在車上的“虎哥”肉體,揮手揚鞭,馬車絕塵而去。

    監獄警報聲連續刺耳尖叫,官兵發現一個個圓洞,“危險1號”逃逸,在外牆麵上深深刻著一句話:不要無視警告,停止追蹤,來者必被終結!公安部接到急報後,震驚無比,秘密組織專家前往勘察,更可怕的結論出來了:神秘人物具超能,對國家危害巨大,危及政權。但有一位理智的天文物理專家寫了分析報告,指出神秘者所具能量為超越地球的外星宇宙能量,是核能的數倍。上位層的認知有限,沒有重視這份較接近事實的報告,在狂熱的“人定勝天”情緒中,偏見淹沒了卓見,單一的思想禁錮科學工作者的思考和探索。

    北方的天空依舊寒冷,日升月落照樣每日運行。

    馬車上,馮飛迴答說:“張有為在掩護自己時,身中數彈,我們一起被鋪,後不治身亡。我利用精神力擾亂他們的審問,以後就沒人來理我,圖個清靜,但也成了孤家寡人了,以迴憶和練法打發時間。”他聽了徐堅中講述,精神抖擻:“我們還是達人,自由多麽珍貴,如今才親身體悟到呀。我們需趕緊迴南洋,待在這兒夜長夢多,安全一定難以保證。”

    “我也出門將一年,潘燁他們一定急死了。”

    馮飛對汪天易說:“沒你,我將老死那裏,大恩不言謝,需要我做什麽盡管開口。”汪天易興趣盎然揚鞭駕著車,聽聞後,說:“你將來有何打算?”

    “還沒想清楚,迴去後再說。”

    “與各位相識相交,被你們地球人感染了,開始對你們星球有興趣了,快成自己第二故鄉。”汪天易想到玉秀,不由感慨而言,“現在迴大青山,還是繼續南下?”

    “南下,迴南洋,留在國內不太平。”馮飛去意已決,思念另外七名戰友。

    經過數日折騰,他們來到羊城,找到留在國內的聯絡員,在他的安排下,上了出海漁船,從珠江口揚帆啟程,駛進龍鼓水道,在踏石角一帶靠岸,潛入香港。徐堅中有印尼身份,靠他出麵,省去許多麻煩,買了迴印尼的船票。

    才脫離虎口,又進狼穴。他們來到印尼不久,就遭遇印尼發生的大規模的反華排華活動,政府首腦蘇加諾頒布了第10號總統令,明令從1960年起禁止華僑在印尼縣級以下的地區經商,這道法令又被某些地區的軍事掌權者,發展為不準華僑在縣級以下的地區居住。結果造成了50多萬華僑失去了生計,10萬多華僑遭到了遣返。馮飛他們的資產也受到嚴重縮水,木材廠和商場都被衝擊。他們召集失去生計的同胞,打開藏於山洞的武器庫,準備揭竿而起。穿越者們都清楚記得未來1998年,印尼對華人犯下的反人類惡行,這次是奪權反擊的好機會。

    夜晚,在蘇臘巴亞馮飛組織召開軍事行動會議,他說:“我們不能讓19 98年慘無人道滅殺同胞的事件重現,對此禽獸的宗族絕不能憐憫,他們如同倭寇,各位,這是曆史賦予我們來到這裏的責任。我宣布成立中華鐵血獵鷹軍,用我們最後一點熱血為愛好和平的同胞奮戰!”

    會前,馮飛流著眼淚向汪天易講述1998年印尼屠華駭人事件,當時總共殺害1500多名華人,其中有160名女華人被奸殺,還有許多兒童。汪天易為人類無情、無知和殘暴震驚,答應支持他們舉動。為進一步了解現狀,他踽踽而行,來到雅加達。

    正行走街頭,迎麵衝來一群警察,攔住他:“看你穿著,你一定是華人,跟我們走。”上前就用警棍猛擊他頭部,汪天易覺得不可理喻,抓住警棍:“有話好好說,幹嘛一照麵就無故打人?低能的人種呀。”印尼警察聽見對方嘲笑小覷他,火冒萬丈,大聲罵道:“這隻華夏豬真瞎了狗眼,來人,打死他。”眾人圍住他便揮舞警棍。汪天易心想:“馮飛所言不虛,這些人種進化未到位,毫無文明,不值顧及仁慈。”起手揮出,一群警察個個腦漿迸出,散滿一地。

    路過的當地族人,敢怒不敢言,華人卻竊喜又為他擔憂。汪天易說:“各位同胞,請快去蘇臘巴亞,那裏有你們的保護神。我殺了這些劣等人,他們會報複你們。我在這兒等你們一小時,帶你們一起走。”有些膽小和已經吃過虧的華人帶上家人緊跟汪天易。華人還在聚集時,就來了武裝的軍警,他們得到當地族人的報告,大批湧來,舉槍就射擊,部分華人倒在血泊中。激起汪天易的不滿,他飛身半空,目射光能,軍警紛紛氣化蒸發,揮手對準一幢高樓送去一團光能,頃刻樓房倒塌,一堆廢墟躺在地上。

    準備跟他走的華人們從眼前發生的奇景中驚醒過來,耳畔聽見他說:“還不快走,我殿後保護你們。”

    一路上,隻要有不怕死的印尼族人擋道或不知量力尋找麻煩,都被汪天易清理幹淨,迴到蘇臘巴亞。幾天時間,印尼境內華人慕名逃來上萬人,馮飛組建的數千名中華鐵血獵鷹軍,偷襲市政府,占領城市,給每家華人發放槍支,公布隻要支持中華鐵血獵鷹軍的僑民都可參軍,對仇視華人的所有分子集中起來,參加勞作,犯有侵犯華人重罪者殺無赦,企圖挑戰鐵血獵鷹軍殺無赦,每個華人在維護自己安全時可以開槍擊斃入侵者。

    印尼大批軍警殺氣熏天奔赴蘇臘巴亞,馮飛率領鐵血獵鷹軍展開遊擊戰,汪天易帶著徐堅中三名特種兵進行載首行動,潘燁組織民眾巡查街道。最讓敵方膽寒的是汪天易小組,長官們都莫名其妙一個接一個或失蹤或身首異處,一幫群龍無首的軍警又不斷受到遊擊戰的偷襲。進攻部隊一周後死傷一半以上,毫無戰鬥力可言。

    中國外交部長致信印尼外交部長蘇班德裏約,嚴重抗議當時在印尼發生的大規模的反華排華活動,並提出解決華僑問題的三點建議。國內外的壓力促使政府首腦蘇加諾投靠西方,尋求軍事支援。馮飛他們戰線擴大,聯係當地反政府組織,占據多處城鎮。同時,組織兩支武裝力量原鐵血獵鷹軍和民兵遊擊隊,人員迅速增加到2萬多,鐵血獵鷹軍占三分之一。華人捐獻的錢物和收繳的政府資源,暫時支撐著軍隊開銷。

    印尼政府軍一時也奈何不了鐵血獵鷹軍,美國在印尼間諜發迴國內情報部上寫道:“華人在印尼人口占80%左右,現有華人組織中華鐵血獵鷹軍,其組織層神秘,據當地人描述其戰力神奇,印尼軍隊絕非對手,華人反抗情緒高漲,目前出兵協助印尼政府時機不佳。”得不到美國軍事援助的印尼政府,暫時按兵不動,為馮飛他們贏得休整發展的良機和環境。半年後,他們占領四分之一領土,成立南洋華夏政府,發展旅遊業、種植業、漁業、加工業,成立經濟特區,開放港口,優惠國外資本和技術投入,號召全球華人支持新政府,加入南洋華夏國。

    首任南洋華夏國總統馮飛,總理潘燁兼任外交部長,國防部長徐堅中,財政部長向振福,其他各部門由當地華人擔任。汪天易擔任總統私人安全顧問。木已成舟,世界各國開始與開放的南洋華夏國進行經濟交往。當中國政府獲知南洋華夏國總統叫馮飛,即從秦城監獄逃走的囚徒後,拒絕與之建立外交關係,稱其政府是資本主義的走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西方國家見中國表態,紛紛向南洋華夏國伸出橄欖枝。適者生存,搖籃裏嬰兒般的小國急需生存環境,馮飛他們拋開政治偏見,與西方國家建立外交關係,發展經濟、改善國民生活,加強軍事建設。

    一年之後,印尼華人暴動要求加入南洋華夏國。印尼政府開始血腥鎮壓。馮飛向世人宣告,為保護華人人權,要求有良知的國家政府和人們譴責反人類的屠殺,並下達總統令出兵保護受害華人。很快,半個印尼歸入南洋華夏國。

    此時,汪天易獨自一人跨過中國與不丹邊境,往北翻山越嶺,來到普莫雍錯,它位於浪卡子縣,麵積290平方千米,為藏南最高的湖泊。藍天雪山、湖水白雲構成一幅絕妙高原的風景畫。湖中浮著三個小島,湖濱水草豐茂,野生動物繁多。他心如止水,享受天地造化,這兒沒有南洋的潮熱,人類的戰爭,唯有天和山,雲和水。

    遙望小島,隱隱約約霞光映射,汪天易身隨心動,腳踏湖麵直奔發光的小島。島上一塊烏黑發亮的岩石,光潔沉重,他輕輕一摸,石麵呈現文字,遠古的外星文字。讀完後,又驚又喜,遇到千萬年之前留下的文明。他按文字提示,扭動岩石,一聲石崩地裂聲,小島一分為二,一條長長的通道出現。小心踏入後,走了好長一會兒,估計已進入湖底,一間圓拱大廳出現眼前。汪天易見過此等智慧文明,目運光能射住正前方一朵水晶蓮花,地麵升起控製台,不錯!意念控製中心。智能電波從控製台半圓水晶球麵投向他,汪天易明白這兒是遠古文明生命來此星球留下的基地。

    大廳右側金屬牆麵緩緩升起,一個通道出現,汪天易沿著通道走進一個地下方圓幾公裏的世界,頂部一半透明,陽光穿透湖水照射進來,另一半漆黑。地麵與外界一樣,袖珍的園林世界!奇花異草,林木茂密,果樹荷花,流水小池,空氣清新,氣壓比外麵略高。所有一切都由智能生態係統掌控。居住區、工作區、儲藏區等井然有致分布。

    來到工作區主控大廳,汪天易修正基地最高權限密碼,駕馭就輕地操控主智腦,讀取所有信息,改建程序,從儲藏的基因庫中提取部分智慧生物dna,製造了生化人,一個變色智能男人,即是一件智能武器。但總覺得不夠完美,靈光一閃,才知陰陽不調和,又化了數小時製造了女生化人。最後,他給男生化人取名“福喜”,女生化人叫“女娃”,合乎天道。然後帶著他們登上空間穿梭艇,悄然從湖麵下穿出,騰空飛去。外麵的時空卻已過了十多年,汪天易恍然明悟,又返迴基地,對時空軸作了調整。

    山坡邊一間石屋,富貴年近六十,仍動作麻利,舉刀劈柴。旁邊站著山妹對一群小雞吆喝,抬頭對富貴說:“你有空去城裏看看嫂子,她已四、五年沒來了,我心裏不踏實。兒子也跑到外地打工,一年半載才迴來一次。”

    “嗯,時間過得好快,我們都老了,他們托人捎信後,說汪哥又失蹤,勸我們去那裏享清福,心裏雖想去,但總是他國外鄉。嫂子離開我們去縣城教書一晃十多年,近些年也不曾聽見她消息。明兒,我帶幾隻野兔去城裏探探嫂子。”富貴扔下柴刀,轉身進屋取了獵槍,出門去打野兔。

    山妹見富貴去而又迴,後麵跟著兩男一女,隻聽富貴大聲說:“山妹,山妹,汪哥迴來了。”這已經是三離三逢,山妹心酸淚湧,喃喃說道:“汪大哥呀,你老是讓人揪心,老是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相貌卻沒變,還是當年小夥子的模樣,俊俏壯實得很。汪大哥,身後兩位如何稱唿?”

    汪天易拉過富貴,親熱地握住他們倆,歉赧而言:“不好意思,讓你們牽掛了,十分感激。有聚總有散,天道使然啊,但你們對我的這份親情永存我心。這些年委屈你們了,大哥也思念你們夫妻倆。”

    富貴讓他們進屋後,汪天易神秘兮兮地告訴他倆,身後兩位是自己製作的智能生化人,富貴夫婦無論如何不信,這明明白白是有頭有眼、有血有肉外表長相與人類一般的一男一女,還伸出與人類一樣的手與富貴夫婦握手交談。汪天易見一台9寸黑白電視機:“富貴,你們怎麽有這設備?”

    “兒子從城裏買迴的,趕時髦,我們按了天線還收不到節目,做擺設。不過,對這玩意不稀奇,黑白顏色,還不如馮總他們當年的玩意,帶色的,小巧呢。現在算明白你當年對我們夫妻講的話了,嘿嘿。” 富貴覺得有領悟,得意地說道。

    汪天易眼神不停掃射四周,就是不見玉秀,詢問起來,聽山妹講述後,沉默良久。

    當晚,汪天易讓富貴、山妹走出房門,隻見一艘穿梭艇懸停在半空。他倆與汪天易相交久了,雖對奇事怪相有心理承受力,但見到一個黝黑的大家夥懸停在半空,還是驚呆得張大嘴巴。坐進艙內後,他倆東瞧西摸一番,還沒坐穩,穿梭艇已在莒縣城上空。他們走出後,山妹迴頭不見穿梭艇,問道:“汪大哥,我們坐的飛艇怎麽不見了?”

    “還在,隻是你肉眼看不到,試試用精神力,用意念感覺它。”

    “我似乎在心裏看見它浮在空中,太神奇。”

    “肉眼看不見,是穿梭艇使用隱形高科技,蒙蔽眼睛、電磁波的手段,但它沒有消失,還是在原處,物質能量還存在,所以用精神力能探測到。”

    夫婦倆聽後點頭略有所悟。他們走街串巷,左拐右轉,停在一排平房最東邊的鐵門前。富貴辨認清楚後敲響鐵門,不久,一個兩鬢灰白、鼻梁上擱著眼鏡的中年男子開門出現,瞧著富貴:“你找誰?”

    “找玉秀。她住在這兒嗎?”

    “她住這兒,你們是?”

    “她的遠方親戚,從大青山來。”

    中年男人推推鼻梁上擱著的眼鏡,湊近細瞧他們,覺得無危害後,說:“請進,裏麵坐。”

    三人魚貫而入,在一張單薄的方桌旁的長條凳上落座。進裏間的木門虛掩著,“你們先坐,喝口水,我去叫醒她。這些天孩子生病,累著她了,今晚睡得早。”中年男人說著便進裏屋。

    見牆上掛著八卦圖,破舊的書櫃和牆角木板上堆滿書,汪天易身不由己站起來,隨手翻閱。富貴能理解,當年他就愛蹲書攤,對書中信息情有獨鍾。

    裏屋傳來女子的隱隱哭泣聲,隻有汪天易聽到,他自從見到中年男人後,心裏總感覺鬱悶,又聞哭泣聲,情不自禁喟然長歎,從未有過的地球人類深情油然蓬勃而生,滿眼含著眼花。細心的山妹早已發覺,此時見汪大哥轉身掩飾,不知如何處理,扯了下富貴。

    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怠慢各位了,她說身體不適,改天與各位相見。我陪你們去學校,那兒有幾間空房可住。”

    汪天易背對三人,麵向八卦圖:“不必了,我們有地方住。請問,這幅八卦是你買的?”中年男人迴答:“不是,是我爺爺留下的,他是有名的八卦研究專家。”

    “那你爺爺身體可好?”

    “我爺爺在文革前過世,隻留下這幅圖,算我傳家寶。”

    “你姓陳,對嗎?”汪天易轉身直視他,“你有沒有你爺爺手稿之類的文章?”中年男人心念:“這人可能認識我爺爺,對八卦感興趣,可爺爺臨終前曾言,他有特殊境遇才一生專注《易經》,其他什麽也沒留下,原有的手稿全被查沒。”他迴答道:“爺爺,什麽也沒留下。”

    汪天易突然又問:“你們結婚多久了?”中年男人反問:“你們與玉秀到底什麽關係?她聽到你們來的消息後,就是哭,也不告訴我你們是誰。”

    “該來的自然會來,該去的自然會去,該知曉的自然會了解,該見麵自然會相遇。告訴玉秀,我們走了,我們都沒忘記她,今天順路,來看看她,未料及她身體不適,轉告我們問候。這幾隻山雞和雞蛋給他補補身子。”汪天易說完便朝門外走去,剛前腳跨出門檻,玉秀淚流滿麵從裏間走出,身依門框暈倒地上,“玉秀,玉秀,你怎麽了,快醒醒!”中年男人、富貴夫婦都圍上去。

    玉秀悠悠轉醒,痛苦地望著門外,空空蕩蕩的黑夜!汪天易聽見屋裏的動靜,滿心苦楚,不知如何麵對人類的複雜感情,閃身而去,衝入曠野。

    中年男人雖鬱鬱胸悶,此時此景令他內心也明白,玉秀遇見了前夫和他的家人。十年前,中年男人成為“臭老九”,即典型的走“白專”道路的知識分子。因替爺爺翻案說了幾句真話,文革初期就從省城下放到大青山山村接受勞動改造。老先生以前幾個正直品性的學生長期生活在莒城,有深厚人脈關係,出麵把老先生的長孫即中年男人調迴莒縣城文化館,做圖書管理員。

    玉秀獨處,喜歡跑文化館圖書室,時間久了,與中年男人常照麵。他見玉秀姿色撩人,少婦韻味十足,愛讀書又善解人意,孤身一人,便癡情於她。總以借書給她名義找她聊天,經多年不惜努力,中年男人越來越接近玉秀生活。他知識豐富,尤其講起《易經》天地宇宙之理,玉秀會癡迷地認真聆聽,想起宇宙中的心愛男人汪天易。中年男人以為遇見知音,三天兩日找玉秀談天說地。

    趁著一個中秋之夜,中年男人表露心跡:“玉秀,我們已經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你對我有什麽看法?”玉秀迴答:“沒什麽呀,你挺有趣,懂那麽多,替我解了悶。”

    “我願意一生一世替你排憂解悶,你同意嗎?”中年男人一把抓住玉秀纖手,“其實,你的倩影已刻在我心頭多年,隻要你願意,我……”玉秀抽揮手:“如果我真對你那麽重要,請你尊重我。我已有丈夫,一直在等他迴來找我。”

    “玉秀,我也打聽了解過,自從你來莒縣教書,已七、八年,一直是你孤身一人生活,人們從未見過你所說的丈夫。你到底在等什麽?倘若你的夢想能實現,我衷心祝福你,可現實畢竟實實在在。你難道熱衷虛無的感情而丟棄眼前真實的關懷嗎?”中年男人那晚情緒非常激動,說了好些話,最後喝醉而歸。玉秀冷若冰石,拒絕他的求愛。

    很長一段時間,中年男人沒有去找玉秀。那天春夜,他獨自散步,走著走著又來到玉秀家,見玉秀不在,以為她還在學校,莫名其妙又走到校門口。看門老頭認識他:“陳希,怎麽今晚有空來此?” 中年男人告訴他:“散步路過,玉秀在嗎?”看門老頭迴答:“下班後,領導找她去幹部宿舍談話了,已不再教室。”一聽此話,陳希想起過去,他時常看到從上麵調來的魯副校長總色迷迷看玉秀,偶然還動手動腳。他開始焦慮,加快腳步往學校對麵的幹部宿舍平房走去。

    魯副校長的住房木窗關著,窗簾遮著,看不見屋內情況,但燈光透射出來。陳希悄悄靠近窗口,湊耳偷聽,一點說話聲都聽不見。他不死心,再次靠近窗子,窗簾沒完全遮掩,露出縫隙往裏麵望去,隻見玉秀倦意迷蒙,身體搖搖晃晃,渾身乏力,靠在椅上,魯副校長假裝去扶她,順勢把她推到在床上。玉秀毫無力氣反抗一陣,上衣被魯副校長快速解開,撩起胸罩,玉秀拚命推開對方。魯副校長順手取過一塊濕毛巾,捂住玉秀鼻子,隻數秒,玉秀又暈暈乎睡著了。

    魯副校長扯下她褲子,正得意地取出自己那個時,“呯”的一聲,窗子玻璃被砸碎,從窗外跳入一個男人,手握一塊方磚,衝向自己。驚嚇之間,魯副校長本能提著褲子側身閃躲,肩上受了重重一擊,趕緊求饒:“不要動手,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動手。” 陳希扔掉方磚,扯過被子蓋住玉秀身子:“你還是人嗎?你是禽獸!你是他媽的王八蛋。” 陳希畢竟出身書香門第,氣得隻會罵這幾句,“快拿出解藥來,弄醒她。”魯副校長一臉無奈迴答:“我沒有解藥,哪裏來什麽解藥,睡上一個小時就會醒的。”陳希取來一杯涼水澆到玉秀臉上,玉秀緩緩醒來,見此情羞怒交加,急忙穿好衣褲,站起來跌跌撞撞走向房門,陳希扶住她離去。魯副校長氣惱地忍痛站起來,悄悄跟在他倆後麵,見陳希進了玉秀家門,陰毒一笑:“有你們好看!”

    陳希正在軟語安慰玉秀,忽然門被撞開,跑進一幫公安和民兵,揪住陳希就是一番拳打腳踢,五花大綁,玉秀也被綁住,帶到派出所,告訴他們犯了亂搞男女關係,被校領導知道教育後,不思悔改,還報複加害校領導。玉秀大喊冤枉,被一個女民兵來迴打了十幾個嘴巴,又來幾個女民兵,按住她,扒下褲子檢查她下身。最後,沒能取到男子精液,把她關了一周後放了出來。陳希更慘,被折磨得內傷累累,在家足足躺了一個月。

    他們能很快放出來,是陳希爺爺的學生出麵周旋,魯副校長的堂兄縣城民兵隊長,不敢把事情再擴大,另一股地方勢力得罪不起。

    玉秀被學校開除,靠撿破爛和幫人做些零雜活維持溫飽。經常有人騷擾她,玉秀一度想迴大青山,但考慮到臉麵和富貴他們日子也艱難,長期麻煩人家總不是出路。陳希已被監控,不能隨便來玉秀家。一天夜晚,玉秀正熟睡著,家門被撬開,兩條黑影闖到她床前,輪奸了她。玉秀清楚是誰幹的,淒苦得大哭一場,呆呆地坐在家裏好幾天。鄰居好心的人告訴陳希,玉秀好幾天沒邁出家門一步,遭到欺負。他聽後不顧一切來到玉秀家,撞開房門,頭發淩亂、衣著不齊的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無助呆板靠牆坐著。玉秀多次遭受淩辱,無處話淒苦,見到陳希後,再也控製不住,撲到他懷裏失聲痛哭。那年代,一個有姿色的單身女子確實需要保護。玉秀接受了陳希,與他結婚生子,從此不再去大青山了。

    玉秀被扶上床,對著山妹,迴想自己經曆,隻是哭泣。富貴告訴陳希,剛才那位就是玉秀的前夫,從國外迴來找妻子。陳希說:“他看起來好年輕,看來他在國外生活優越。可玉秀這些年是怎麽過的,你們清楚嗎?”富貴從陳希悲涼的講訴中才了解他們的經曆,安慰了一陣,便同山妹離開。

    迴到穿梭艇,他倆才知道汪天易沒有迴來,不知去向。福喜、女娃送富貴倆迴大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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