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煜的車子繞過山路,最後停到了一間寺廟前,寺廟很小,很清靜,甚至是很冷清的。


    我有種感覺,韓靜秋可能在這裏。


    不知道怎的,想到韓靜秋竟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仔細觀望,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就是公墓區。


    難道她出家了嗎?


    我跟著他們進去時,便跟丟了,感覺上應該是帶媳婦見母親了,不然霍寒煜才不會來這樣的地方。


    胡思亂想著,坐在角落的石階上,拿著小棍子用力的杵著泥土,天黑了,才看到霍寒煜和那個女孩從裏麵走出來,走出小寺廟的大門。


    我趕忙想跟出去,可是身後卻傳來韓靜秋的聲音。


    “羅娜嗎?”


    我不由的停下腳步,迴頭看向韓靜秋,她並沒有削發為尼,而是待發修行的樣子,身上的寬鬆的灰色長袍竟也被她穿的仙兒仙兒的。


    發絲間隱隱藏著的白發,眉宇間的紋理都沒有給她帶來太多蒼老的意味兒。


    “剛剛聽師太說,有個女孩子鬼鬼祟祟的,穿的像男孩子一樣,跟著我兒子進了這裏,躲在角落裏,我想就是你。”韓靜秋微笑著,上前一步溫柔的拉起了我的手,“進去喝杯茶,剛剛小煜給我帶來的,很清香。”


    我跟韓靜秋進了她的房間,房間裏的檀香味兒很濃,我起初聞著還不習慣,坐到椅子上,她給我倒了杯茶,我喝了幾口,才稍微緩解下那初入房門刺鼻的檀香。


    我不知道能在她麵前說什麽,隻是低頭靜靜的等她先開口。


    “事實證明,不管是不是馮雪嫣,他也隻能娶他應該娶的。”韓靜秋歎息一聲,喝著茶水半響也就說出這一句話來。


    這話我不愛聽,“阿姨,您先休息,我就先迴了。”我起身放下話,放下茶杯便想走。


    “祈君還好嗎?”韓靜秋忽然問道。


    我不禁停下腳步,有些錯亂,霍寒煜把祈君的事情怎麽告訴別人了,但好像也不是別人,是他媽媽。


    我又坐迴椅子上,端起了茶杯,“很好,就是會經常纏著婉娘講故事。”


    韓靜秋笑了,不停的點頭,“好就好,小煜來過幾次,都跟我念叨呢,說見過孩子,說孩子特別可愛,我想見,他卻說,看到他就是了……”


    “您也同意霍寒煜和她結婚嗎?”好像提起祈君我倒是有底氣了,忍不住問道。


    “我同意不同意又能改變什麽呢?”韓靜秋很淡然的迴應,“我這一輩子都是錯的,讓我怎麽敢給孩子做什麽決定,我知道你真喜歡他,他也真喜歡你,但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錯,所以,我不想給他做任何決定。”


    “那對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隻能守著這一份愛,孤獨一生嗎?”我苦笑著,眼角的淚花好似沒等漲滿眼眶,直接就滑落。


    “那是你的選擇,如果不嫌棄愛的痛苦,那也可以繼續。”韓靜秋低頭喝了一口茶。


    “你想讓我放手嗎?”我有些快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有些憤恨,之前還對這個女人有些同情憐憫,甚至潛意識裏覺得她是站在我這一邊的,畢竟跟我說過真心話啊,但看來不是的,相反,她想選擇一個認為不會再見的人傾訴。


    “得到的還不夠多嗎?”韓靜秋忽然這樣問道。


    我眉心一擰,好似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力。


    尤其是這兩天和沙姐還有橙橙再遇之後,好像我從這個男人身上得到的太多了。


    “我可以什麽都不要。”我還想替自己辯解,“那不是我要的,是陰差陽錯他非要給的,我想要的是他,而是不是那些錢。”


    “你得了他的心,還有他的孩子。”韓靜秋的重點不在於錢,我誤解了她。


    “我知道的,你不在乎那些。”韓靜秋補充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沒辦法靜心,這女人都已經帶發修行,常伴青燈,還要阻攔嗎?


    “你自己考慮……”韓靜秋微笑著,“你也不是孩子,不需要我當初跟你說什麽,該懂的你都懂……”


    “我不會放手的。”我打斷了韓靜秋,實在聽不下去。


    “我想你陪我出去走走,我去換個衣服,你到外麵等我好嗎?”


    “好吧。”我有種被這女人整的要瘋的感覺,但實在沒辦法和這樣一個她有絲毫不好的語氣,盡管她不會參與什麽,但我也隻能順從她的意思,離開她的房間,走出寺廟的大門,我蹲坐到了石階上。


    等了半天她也沒出來,周圍荒涼,隻有這大門口不算亮的兩個燈泡還亮著,蒼蠅蚊子在那燈的周圍亂飛亂撞,時不時還有文字叮咬我的脖頸,我隻好起身躲遠點,站到馬路對麵望著寺廟的大門,想到不遠的地方就是公墓,又越發的覺得瘮的慌……


    怎麽這麽墨跡。


    我等的有些不耐煩,正想在進去找她,一輛車流星一般的從遠處眨眼間便出現在我麵前。


    “等久了吧?我讓我媽留你一會兒的,她挺喜歡你的,隻是不想說。”霍寒煜從敞篷跑車上跳下來,繞過車頭走到我身邊。


    沒等我反映過來,便被他抱起直接扔進了車裏。


    “喂。”我被他甩到車裏,屁股刮到車門,生痛的。


    霍寒煜伸了下舌頭,表示很歉意,直徑跨過我的身體迴到車上,啟動了車子。


    “你這是要往哪裏開?”我感覺有些怕,他好像越開越遠似得,大概已經被他整暈,分不清東南西北。


    直到車子聽到大河邊河畔,那個熟悉的地方。


    “都修理好了。”看到曾經被他踹開的欄杆已經被修理整齊,不知道怎的,竟有些失落,好像已經不是那個屬於我的們的地方,屬於我們的地方越來越少,隻有那個長椅,還在繁華人多的市區……


    “他嗎的。”霍寒煜無奈的搖搖頭,跳下車子,一腳猛地又將那鐵欄杆踹開了,“這不就行了,想那麽多幹什麽?”


    我勉強的笑笑,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不是一語雙關。


    霍寒煜兩步走到車邊,打開車門,伸手拉著我下了車,轉身拽著我從被他踹開的欄杆走進去,絲毫都不準許我反抗似得。


    走到河畔邊的石階上,他拉著我坐下來,望著明月,將我摟進懷裏,灰白的發絲掉落幾根到我手心,我下意識的將發絲握緊,順手裝進衣兜,又抱進了他的身子。


    “你不想解釋點什麽嗎?比如你帶了那女孩見了你媽。”我委屈的嘟嘴問道。


    “能不能別像普通女人那種想法。”霍寒煜眉心起了褶皺,不禁又轉移話題,“我晚上可得按時迴家,我爸以為我返迴去陪我媽呢,時間很緊……”說著他看似很有興致的把我推倒,身子壓倒在我身上,直接吻向了我的唇,唿吸稍顯不平穩,“想不想,身體好點了嗎?你能不能受得了?”


    我稍微有些許感覺,可腦子裏關注的還是他要結婚的事實,用力的搬起了他的頭。“我要不找你,你什麽時候才能找我。”


    “等會再說。”霍寒煜眉心擰了擰,還是不想說的樣子,伸手解著我的衣扣,“別亂叫啊,被人看到怕你不好意思。”


    “你怎麽這麽有心情?”我終於還是理智戰勝,用力的推開他,起身便把衣衫的扣子係上。


    “你他嗎的就這麽不相信我?”霍寒煜憤恨的抓了一把地上的草,猛地扔進河裏。


    “你隻要迴答我,這婚,你到底會不會結!”我也不想爭吵,感覺自己甚是委屈。


    霍寒煜遲疑了,竟然好像不知道怎麽迴答我,我仿佛知道了答案一樣,很是失望。


    我失望的搖搖頭,起身便要走,從他修長的腿胯過去時,卻被他抓住了手。


    他仰頭很無力的看著我,月光下那雙泛著星光的眸子仿佛會傾訴他的苦衷似得。


    “你就是想我接受,對嗎?接受你的婚姻,做你外麵的女人?”我低眸冷冷的看著他,期望著他的答案,我不想我愛的男人和有些男人一樣,很自私的想有愛情,又想有婚姻,婚姻和愛情不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得到,就要兩個女人……


    “我不是讓你接受,我隻是覺得你會相信我,我隻愛你一個。”霍寒煜的深吸了口涼氣,不知道為什麽,他顯得有些疲累,從心底往外泛著的累。


    “隻愛?”


    當時聽到這話時,我心裏是覺得痛的,人總是不知足的,得到了一張床,就想要一個房間,得到了一個房間,就還想要一個房子……


    最初,我隻想要他在一起不分離,到了結婚這個敏感,我不想他跟別人結婚,將來或許還奢望著和他結婚。


    自己都清楚和他結婚是奢望,他的努力讓他很累,雖然我不知道他都是怎麽努力的,甚至那時候我覺得他沒努力什麽,到後來我知道的時候,已經見慣太多風雨的我,還是嚇壞了……


    “你相信我,你隻要等著就好了!”霍寒煜將我拽倒,一把摟進在他懷裏。


    我還是很糾葛,“難道你是想和那個女孩結婚,然後等你有勢力了在離婚嗎?這對誰都不公平!而且我也忍受不了你每天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真的到了那一步,或許我會絕望的離開,或許我會更受不了沒有他,還想折磨自己真的就默默忍受。


    “你他嗎的想太多了,我現在真的不能和你解釋!”霍寒煜好像失去了耐心,氣惱惱的站起身來,很無奈的看著周圍,又看了看坐在草坪上,他腳邊的我,深吸了口涼氣,仿佛是在告訴自己冷靜,別發火,要有耐心似得,又深吸了口氣才道,“環境優雅,月光迷人的……”說到這裏他不禁又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挑著眉梢問道,“男的夠帥吧?”


    “能不能別轉移話題!”我真是又氣又鬧心,但好像還有點想笑似得。


    霍寒煜忽然彎腰伸手,抓住了我的後脖領子,直接給我拎了起來,逮雞仔子似得把我拎到他麵前,“嘖嘖嘖,這姑娘也真漂亮,我就是看你漂亮,不然你他嗎這麽讓人鬧心,小爺我直接給你扔河裏,你可別仗著你長得漂亮,就各種欺負我啊,小爺可沒那麽多耐心……”


    “霍寒煜!”我不禁臉色漲的通紅,火氣也沒了,想追問的心也沒了,完全被他吃定了。


    霍寒煜這才鬆開我,不禁抬手擦了下額頭,“女人真麻煩,你,也就是你羅娜……”


    我努了努嘴,不由的坐迴草坪上,蜷縮著抱著雙膝,將下巴惦著膝蓋,偷瞄著他那副無奈的樣子,不禁想笑。


    “他嗎的,你再墨跡,我他嗎的找小姐去了。”霍寒煜的話音未落,便直接給我撲倒在地上。


    聽到他說找小姐,我又是一陣氣惱,正想掙紮抬手給他兩巴掌,可雙手已經被抓住,按倒到了我頭頂的草坪上,嘴巴被他堵的死死的。


    “嗚嗚……”我掙紮了下,好想跟他說能不能還個地方,地下好涼,隔著衣服都覺得寒涼潮濕。


    退去褲,子潮,濕的空氣瞬間撲打在我雙腿的肌,膚上。


    霍寒煜顯得有些緊張,我一出聲就不禁把我的唇咬進嘴裏,終於繃不住不得不鬆開嘴,停止了動作,“別出聲啊,我看那邊有人。”他不禁鬼祟的用身子蓋住了我的身體,風衣搭在我漏在空氣裏大腿的兩側。


    又是一陣酥麻感,我沒顧得頭上走過的人,偷偷的將雙手從他手心裏抽出,壞笑著直徑去解他的腰帶。


    “我他嗎的是不想我的女人又被人看到,眼珠子都給他們挖出來。”霍寒煜帶著惱火又似乎寵溺的神色瞪了我一眼。


    “啊。”我的心稍稍有點沉,又想起了那幾個老外,這才察覺,霍寒煜對馮雪嫣留情,那幾個男人還能有什麽好下場。


    “現在時間有點早,來來迴迴人多,走去車裏。”霍寒煜本能的急忙忙的起身,不料褲子竟掉了。


    他尷尬極了,趕忙提褲子。


    大概是灰白的發絲太顯眼,不禁被一對兒路人瞧見,還傳來譏笑聲,“有人玩野戰。”


    我不禁偷笑,躺在那裏趕忙提褲子站起身來,把臉捂上就好,透過指間的縫隙看著他那張綠了的臉,


    “你怎麽學這麽壞。”見那倆人走了,他趕忙抱起我,穿過鐵欄杆,迴到了車裏,啟動將車子,車子的鬥篷將我們關閉在一個密封的小空間裏。


    “你他嗎的好像學的更多了。”我看著他的手指充滿了鄙夷和諷刺意味兒,“碰了多少女人了?”


    提到這個話題,他氣的貼在我臉頰上的雙唇都抖了,不禁狠咬了我的臉,“你是不是灑,教育片那麽多,不會看啊?”


    “屬狗的啊?”我痛的想推開他,不料卻被他急忙忙的解開了衣服。


    “是啊,屬狗的,咬死你算了。”他應和的一聲便直接咬向了我的心口。


    “啊……”我痛的叫了一聲,想推開他但終究還是躺在被放倒的車座上,任由他。


    疼,還是疼,跟他嗎的喂不飽的狼似得。


    做這種事,還的看他心情,想讓他溫柔點,還真他嗎的費勁兒,好像記憶力,隻有他戒毒後的那一次,他脆弱過後的溫柔,滿血複活還是那個德行。


    不是應該女人不好喂飽嗎?或許是我對那方麵要求不是很強烈……


    他送我到家門口時,我下車腦子還在暈著的,好似一直他頂著心花兒飄著,渾身骨頭架都散了,人家做那種事是滋,潤,我這怎麽感覺跟被掏空了似得,渾身發抖,腿軟的差點沒進去家門。


    臨走時,他告訴我,不要在輕易找他,這次是她媽給當的擋箭牌,霍天龍已經在這個城市了,眼線又布的滿滿的,也不要我出門,他會找我的。


    我沒有想太多,被搞的太乏,鑽進被窩一股腦的就睡著了。


    我做好了等待他給我他婚姻的答案,但有人卻不想我等待答案,隔天,便主動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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