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我牽起一邊唇角,輕蔑的看著吳麗,迄今為止,對陳家豪還是一份虧欠,畢竟他沒有真的對我做過怎樣的傷害,隻是威脅罷了,“反正是你逼的,拿不到我昨兒晚上就死了!”


    昨天迴到家裏,抱著祈君迴到房間裏,看著他的小臉,想著陳家豪威脅的話語十分痛恨。


    我拿出那文件夾看了看,隻有流水每個月幾天異常,在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什麽的。


    好似這賬本不足以威脅他們什麽,就算現在打電話給馮雪坤和他合作,也未必有用。


    想了又想,我給錢明明打了電話,問了錢明明賭場那邊的情況,錢明明告訴我管理的特別嚴格,當我問他能不能想辦法偷盜賬簿的時候,錢明明開始是遲疑的,不想去做,很是危險,我也知道這樣為難他,但是跟他一起的趙智雲(五個孩子其中一個)搶過電話一口答應了,告訴我,讓我放心,這事兒一定給我辦了。


    我心裏說不出的感動,感激,要知道這真的是要掉腦袋的事兒。


    錢明明也似乎受感染又搶過電話說,他們的命是我給的。


    放下電話,我哭了好一會兒,我告訴他們一定要小心,我沒辦法給他們出主意,因為我對賭場沒有一點了解。


    好在他們在那裏也幹了一兩年了……


    天亮了,我還沒有接到他們的消息,我很害怕,在房間裏來迴走著,拿著煙又到煙台吸煙,靜靜等待著。


    我不敢給他們打電話,有些自私的怕事情敗露,打過去電話我也徹底完了,這樣做,簡直就是在挑戰陳家豪的底線。


    我好擔心他們,甚至後悔這麽做了,他們雖然已經不小了,但在我眼裏真的還是孩子。


    終於,來電話了,他們拿到了,在電話裏氣喘籲籲。


    我激動的落淚,不知道怎麽言語感激,時間緊急,我告訴他們能走多遠走多遠,等我電話聯係,先出了這個城市,找地方躲著,一定要躲好,東西拿好。


    有些慶幸,當年,把兩個孩子安排到那邊上班,潛伏一年,就為了今天吧?真是每走一步,都決定著將來。


    之後,我便簡單收拾了一些祈君的東西,不敢走出小區,但是雨桐家裏,陳家豪未必這麽清楚,雨桐最近沒有上班,和我的關係又那麽隱秘,隻好試一試,總比呆在自己家裏安全。


    我讓婉娘帶著祈君躲了雨桐家裏。


    不怕連累的,到最後大不了,我就跟陳家豪又能怎樣。


    鎖好門,我走出樓道口,四下看了看,果然小區內多了兩個陌生的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在吸煙,見我出來,還有些許眼色和小動作……


    剛剛對陳家豪那麽說,我是想告訴陳家豪,是我一個人偷的,但是也明白,兩個孩子突然不見,必然有蹊蹺……


    “該死的臭,婊子,給我抓住她,弄死她,弄死她!”吳麗徹底瘋了,撕心裂肺的吼著,吩咐著她身後,那兩個老外男寵,“你給我陪葬,給我陪葬!”


    陳家豪感覺到頭痛,閉上的眼睛,激惱的咬著下唇,終於繃不住,在這一刻對他媽吼了出來,“夠了!”


    我微微鬆了口氣,有些不在糾纏,“雖然不能混為一談,但是我看你兒子麵子,這次放過你,原諒你對我和婉娘所做的一切,咱們帳一筆勾銷,我是周小玉,不是羅娜,以後少找我麻煩,咱們互不相欠!”


    放下話,我打算離開,但是卻被發瘋的吳麗抓住了手腕,這一下子把我惹怒了,好像我就這麽走,太便宜她了,我迴頭狠狠的扇了她一個耳光,“滾,賤人!”


    這一耳光,扇的我好個痛快啊。


    “口口聲聲說我賤,你他嗎才最賤,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我看著你兒子的麵兒,給你一條生路,你要謝謝你有一個不管你做了什麽都還把你放在心裏的好兒子!”


    聽到我的嘶吼聲,陳家豪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並沒有要替他媽還手的意思。


    “不行,不能走,殺了她……”吳麗被我打了一巴掌,崩潰的又哭又嚎。“來人,給我殺了她!”


    “我今天如果走不出去!”我眼角的餘光發現那兩個老外即將上前對我動手,我本能的怒吼了一聲,“咱們就一起死!”


    聽到我這話,陳家豪不得不開口,“你們兩個給我退下!”見老外好像聽不懂,陳家豪,直接罵道,“滾!”


    “等下,我不想讓他們滾呢。”我看著他們,很冷很冷的看著他們,那日他們玩了婉娘的痛楚好像就在眼前。


    陳家豪明白我的意思,沒有經過吳麗的同意,從廚房裏拿來一把刀子,抬手便砍向他們的雙腿……


    我轉過身去,不再看那畫麵,隻聽那兩個老外痛楚的叫聲,還有吳麗還想護著他們的阻攔。


    我明白,陳家豪不僅僅是因為我,不僅僅是因為受到了我的威脅,他自己早就想弄他們了,曾經他表露過討厭他們的意味兒,男寵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陳家豪好像砍的很爽,丟掉了刀子,迴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吳麗,“不收拾,你要坐牢的。”


    吳麗不知道還能說什麽,看到兩個老外抽搐著倒在地上,氣勢也軟了,癱軟在地上,哭泣著,不知道何時那頭發都散了,那樣子看上去也是極為可憐。


    我深吸了口涼氣,並沒有在說什麽,忽然也不打算這樣離開了,躊躇了幾秒,我道,“我要夜總會。”


    “什麽?你得寸進尺!”吳麗又惱了,起身撲向我,向我的臉抓來,我隻是後退了一步,她便摔倒在地上,趴在我的腳下。


    “婉娘應得的。”我冷冷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說出這話,我竟落淚了,好似曾經那一口氣,真的全出了。


    老天是長眼的。


    “可以給你。”陳家豪迴應道。“但是賬簿……”


    “對不起,我不能給你。”我打斷了陳家豪,“我要保我全家安全。”


    “那夜總會也不能給你!”吳麗哭泣著,“那是我的痛,我一輩子都輸給了夜總會,如果你想拿走,那就拿走我的命吧,家豪說的不算,那是我名下的。”


    這一刻,好像出了氣,我也沒什麽了,也沒有去跟吳麗在爭什麽,我理解她,對於那個夜總會的情絲,“我要兩百萬。”


    “好。”陳家豪一口又答應了。


    “不行,給你錢,你要把賬簿給我!”吳麗又爬起身,不甘心就這樣吃啞巴虧。


    “我隻是要婉娘的錢,沒有跟你要買賬簿的,賬簿是我保命的,我不會給你,也請你不要有任何對我不利,對我親人朋友不利的想法,但凡一個人有事,我都算在你吳麗的頭上。”我很認真的迴應。


    “明天打你賬戶上。”陳家豪沒有理會吳麗,直接迴應。


    我迴頭看了一眼陳家豪,“謝謝信任,我也希望,你能想開,勉強不來的。”放下話,轉身跨過兩個躺在地麵上滿身鮮血,還在抽搐的老外的身體,大步走出了陳家大門。


    走出陳家的大門,我迴頭又看了一眼,看到陳家豪站在房門口,那身影,不知道為什麽,我竟覺得可憐,但已經沒有虧欠了。


    我知道他不舍得我,可誰讓他攤上這樣一個家庭……


    婉娘知道後哭了,躲在房間裏哭了很久,我知道她是高興,這幾年她心裏的委屈隻有我懂。


    第二天我收到了錢,晚上,我把幾個孩子叫雨桐家裏喝酒吃飯,除了王亮說臨時有事要值班,其他人都來了,很高興的和他們分享喜悅,也是第一次掏心掏肺的把我的事兒告訴了他們,他們似乎沒有那麽驚訝,你看我,我看看你的都笑了沒說什麽……


    “竟然都知道了。”我以為我藏的很好,但有時候真的關心你的人,不用說也明白的。


    婉娘抱著孩子先迴家睡覺了,受不了這邊煙熏火燎的。


    我們倒是喝的高興,很久沒有這樣暢快過,自從陳叔死後,我心裏一直就壓著這一股子火。


    不知不覺,我好像喝多了,大家也都好像喝多了。


    =門外忽然傳來王亮的聲音,“姐,開門。”


    “我去開門。”孫凱停止嬉鬧,搖搖晃晃跑去開門,但本是笑著的孫凱,打開門後,臉色驟變,不禁有些腿軟,倒退了幾步,整個人都精神了,酒氣瞬間便散了。


    隻見王亮被一隻手槍,頂著後腦勺機械般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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