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每個月也給你點錢……”我急的淚流滿麵,跪著抓著的褲子,已經到了別無他法的地步。


    “我怎麽還能要你的錢!”沙姐下意識的打斷了我的話,掙紮了半響,才把我再次扶起來。


    我以為她願意幫我,雖然很冒險,雖然很難做到,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吳總我不敢得罪,實話告訴你吧,吳總說,陳家豪不準備在這邊了要轉去看看其他生意,公關經理的位置她不準備讓親戚接手,想找有經驗的人做……所以……總之今晚,吳總指定要你你做……”


    聽著沙姐含糊不清,吱吱唔唔的話,我傻眼了,我自然明白各中的意思了。她待我再好,也是有限度的,在利益勢力和我之間,這種在紙醉金迷的圈子裏混跡的女人永遠都會選擇前者,後者永遠沒有前者來的重要,因為前者才是最實惠的,雖然她很為難。


    看著沙姐轉身離開,我的視線變得模糊,雙腿一軟又倒在了地麵上。


    殘酷的現實,金錢和勢力的現實。


    翻身還遙遙無期,自己竟先墮落深淵?


    不甘又能怎樣?


    我擦了擦眼淚,迴到休息室,跟著女孩們一起去選房。


    選了個包房都沒有選上,大概是我精神太不好,甚至有些抵觸被客人選上,怕客人會找沙姐說,要帶我出去,可就算客人不說帶,沙姐也會給我安排的。


    想到這個,也是無奈了,掙紮過後,我隻好抬起頭,微笑麵對,終於被客人選中了,這是一包本地人和外地人參雜的來客。


    我陪的是外地的讓我跟他叫強哥,人看上去有些色眯眯的,但很膽小,很是規矩……


    談話中,我得知,他是外地過來這邊和幾個朋友合夥投資開大飯店的,不算有錢,但也不缺錢。老婆在外地,以後可能會經常來玩兒。


    杯接著一杯終於喝多了,我抱著強哥就是一陣大哭,強哥傻了,怕別人看到,連忙塞給我幾百塊錢,讓我先出去,下次再找我。


    我趕忙,跌跌撞撞的出了包廂的門,含著眼淚往公關室走,可不知道怎的,竟走到了陳家豪的辦公室門口,我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想的,反正,一腳踹開了公關室的門。


    “陳家豪!我恨你,我恨你們!”


    我撕心離肺的吼聲,把正在和沙姐聊天的陳家豪嚇了一跳。


    沙姐迴頭看了我一眼,那眼圈不知道怎的有些紅,躊躇了兩秒,轉身離開了,臨走將公關室的門緊緊的關了上。


    陳家豪看了我一眼,繼續低頭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


    這樣高冷,鄙夷的形象,真是我讓我抓狂,既然不能改變結果,那就瘋一次,借著酒勁兒,我搖搖晃晃的走到他麵前,抬起手臂,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和你媽一樣卑鄙的小人!”


    真的是瘋了,尤其是在喝過酒之後。


    陳家豪頓時蒙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被我打的火辣辣的臉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羅娜!你喝多了!!!”


    “是啊,我喝多了,怎麽樣,撒酒瘋!怎樣,怎樣?你拿我怎樣?脫衣服,跟我睡!做我客人,給我錢!”我不禁一笑,猛地又抓起陳家豪的脖領子,使盡了全身吃奶的力氣,將他拽起來,狠狠的瞪著他的眼睛。“混蛋,混蛋!逼良為娼無恥混蛋!”


    陳家豪無語了,稍微用力便將我的小身子抬起,扔到了沙發上。


    這一摔,我頭暈腦脹的,好像清醒了很多,安靜了,看著天篷上白炙的燈,不由的落淚。


    “快去上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陳家豪大吼了一聲。


    我身子不由的一哆嗦,已經徹底絕望了,發瘋過後,好像舒服了點,起身,打開陳家豪辦公室的門,這才發現,門口竟有幾個服務生,和幾個小姐似乎在偷聽,直到我開門,才裝模作樣的散開。


    迴到公關室,我真是無心在上班了,而且黃金時間已經過了,大部分人都在公關室等著下班,反正也喝多了,借著這股勁兒,我先後猛地拽起坐在沙發上的三四個女孩,二話不說,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倒在沙發上,閉眼睛就是睡,不管其他女孩異樣的眼光,占了大半個長沙發。


    老小姐都認識我,知道我背景亂,也都不敢說什麽,新來的那是滿滿的不悅,見我躺了半天,也沒用起來的意思,站著腿酸的她們,想上前跟我理論一下,畢竟這時候公關室人還是很多,也不是每個人都有位置坐。


    “沒地方坐,蹲著!”


    黃鶯忽然冒出頭來,叼著煙,狠狠的瞪了一眼幾個不悅的女孩,本就年紀大,這一副大姐大的模樣,又每天領好幾個姑娘風風火火的上班,又有王剛他們接送,也真是嚇著她們了。


    黃鶯走到我身邊,沒說什麽,將我扶了起來,“喝多了,去沒人的包房睡會。”


    我知道她好像有話對我說,便順著她的意思,跟著她走出公關室,來到了一個沒人的包廂裏,他拿來枕頭讓我枕著,躺在沙發上。“這都深秋了,快入冬了,進出多穿點,想去看你的,最近也沒什麽時間,剛剛聽沙姐在更衣室講電話,好像有個客人說是你做過他的台,點名要你……說一會兒下班,讓沙姐送你過去……”


    聽到這話,屈辱感湧上心頭,不禁又哭了,抱著黃鶯失聲痛哭。


    “我第一次和做這種交易,我也受不了,咬牙一挺就過來了,後來就好了……”說到這裏,她不禁偷笑一聲,但忽然又歎息一聲。


    “嗚嗚……”聽到這話,我哭的更兇了。


    “行了,要下班了,不廢話了。”黃鶯無奈的起身,先離開了。


    我一個人呆在包房裏,想了很久,很久,終於還是逃不出那想死的旋窩,活了近十九年,好像總是這麽坎坷,接下來的路,似乎更痛苦。


    王輝走了。


    如果他在,我是不是還有一點溫暖。


    這一刻我才知道,我沒有想象中那麽堅強,一切的堅強都是偽裝的外殼。


    我深吸了口涼氣,行屍走肉似得,渾渾噩噩的起身出了包廂的門。


    “羅娜,收拾下,我送你去賓館。”剛走進公關室,沙姐跑過來急忙忙的叫我,聲音並沒有故意壓低,大家似乎沒什麽覺得意外的,畢竟大多半女孩都這樣,很正常的。


    我勉強的笑笑,不得不先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心想著是不是可以先求求這個客人……


    沙姐帶我了一間不算大的賓館,甚至說隻有跟橙橙住的那個小旅館是一個級別的。


    這客人想必素質也一般,腦海裏不禁浮現出某些髒髒的手,髒髒的男人的身子,或許還泛著惡心的異味兒……


    沙姐邊走邊跟吳麗講著電話,似乎沒什麽好忌諱的當著我的麵兒,“吳總,放心,那丫頭以前也出……嗯嗯……絕對沒騙您,這不是客人主動都打電話給我點名要她呢……嗯嗯,不信呐我把那客人電話給您?您親自……沒有沒有,您看我這嘴,您哪有時間操心這事,總之這邊您就放一萬個心,我這都到賓館了,知道,知道錄,錄下來……”


    “什麽?”我頓時有些茫然,有種很不詳的預感,見沙姐放下電話,在賓館門口,我連忙問道,“沙姐,什麽錄?”


    “錄像啊,錄下來吳總看到了才安心,以後就不管了。”沙姐不得不迴應我,抓著我的手便走進了賓館順著狹窄的樓梯往樓上爬。


    “不行,說清楚,我……”我感到非常的不安,這比跟男人睡更羞恥,還要吳麗欣賞?非要看到我痛苦的樣子嗎?這個老女人,讓我每天賣身還不滿足?


    “你什麽你啊,和客人都商量好了,客人都願意,隻要不露臉。”


    我傻眼了,扭頭想走,就算給吳麗磕一百八十個響頭也行,實在太沒有下限了。


    可沙姐卻把我硬生生的拽住了,十分嚴肅的看著我,“別害死婉娘!快點的!”


    我心一疼,不得不跟著她繼續往上走。


    終於到了那客人房間的門口,沙姐敲了敲門,便直接打開門將我推了進去,“錢會給你的,你有福氣,客人你認識,我先走了。”


    她說客人我認識,當時,我沒有想太多,畢竟聽黃鶯說,客人是主動打電話找我的。我隻是不解,她剛剛她推門的動作,也有點太隨便了,是客人的房間,她都不等客人說話嗎?而且,既然來了,她怎麽可能不和客人寒暄兩句?


    我下意識的迴頭看了一眼,玄關擋著,我隻能先看到彩電電視櫃,電視櫃旁擺放著一個錄像機,還有錄像機對麵的大床,大床我隻能看到床尾的一小塊一雙男人的赤腳映入眸低……


    那雙腳還算幹淨,正常的膚色不算黑。


    有點不對勁兒,有人進來,這客人都不問問?沙姐也沒發聲告訴他,送我過來了……


    “門口站著幹什麽,進來,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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