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樹森簡直覺得最近家裏的黴運怎麽都不停歇,先是鬧出蕭瑟瑟的事情,然後是自己妻子的離世,後來顧君望又不得不和唐果離婚,現在又是自己的兒子出現這種事情。


    這邊,顧家還在想辦法找到顧軍北,解決他殺人的事情。


    陸謹言當場死亡,目擊者眾多,又加上這件事情發生突然,迅速被媒體捅了出去,根本就沒有時間和機會去掩藏。


    比起濱城,遠在海島上的冰雪組織頭目,陸謹言的親生父親,在得知了自己年輕的女兒去世的消息之後,完全不肯接受這個現實。


    悲痛萬分,發誓要將害死自己女兒的兇手置之死地。


    顧軍北自那日之後便像過街老鼠一樣多了起來,他不敢迴家,怕哥哥會責怪,怕父親會傷心,又怕連累家裏的人。


    這幾天,關於高校少年殺人事件已經被滿城報道,最主要的是,施暴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顧家公子。


    於是這種消息被迅速包裝成為紈絝子弟藐視人命,顧君北一夕之間變成了殺人犯,更重要的是它變成了所有人都唾棄的對象。


    此時此刻,他躲在一個破舊的廠房裏,出身富裕家庭的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


    他衣服的口袋裏還握著一張照片,是周以沫和她奶奶的照片,他一直隨身攜帶。


    這是此刻,他卻隻有這張照片可以寄托思念。


    他承認這一次的事情是他太過衝動,但是如果時光再倒流迴去,無論多少次,他還是會這樣做的。


    “怎麽樣?有消息了嗎?”


    流光等人接手尋找顧君北下落的任務,在濱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商店、網吧、酒吧,所有顧君北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找過了。


    “五個小時前,有人目擊他在這家便利店買過東西。”


    流光將監視器拍到的照片交給蕭墨堯,蕭墨堯看了看,問到:“這件事情還有別人知道嗎?”


    “大哥我們已經領先警方先找到這些監控視頻了,現在所有關於顧少爺的行蹤都被我們的人給銷毀了,應該不會有別人發現。”


    蕭墨堯棱角分明的臉冷削著眉峰,他總是在越是危急的關頭顯得越加淡定。


    “趕緊找到他的下落,一找到,立刻把人帶到我的麵前。”


    流光遵照蕭墨堯的吩咐:“是,大哥。”


    原本,蕭墨堯作為顧君望的好兄弟,也作為孤君北的大哥,是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保住顧君北的。


    濱城是蕭墨堯的天下,如果想要找到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有誰會在蕭墨堯之前。


    可是,在蕭墨堯派出去的人找到顧君北之前,他窩在舊廠房的廢墟中,收到了一條來自一串陌生號碼的短信。


    短信裏說,周以沫的奶奶有危險,讓他無論如何都要隻身前往名叫“芝加哥”的碼頭。


    當顧君北趕到的時候,那兒什麽都沒有,根本就沒有什麽周以沫的奶奶。


    他心裏大覺不妙,正要逃跑之際,卻被人突然從背後,勒住了脖頸。


    “你是誰?你要做什麽?”


    背後的人直接用重物將他擊暈了過去,致使他失去了意識,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大哥,你一定要救救顧君北。”


    顧君望趕來九園,知道他來了,唐果特意避嫌,躲在自己的房間沒有出來。


    “你說你有了顧君北的下落?”


    “剛才警察局的人打電話說,已經有人將君北被送去了警察局。君北的情況很不妙,據說他被送到警察局的時候渾身都是血,被人打斷好幾根肋骨,整個人連意識都沒有了。”


    蕭墨堯勸顧君望先沉著冷靜下來:“不如我們先去警察局看看他,等確認清楚情況再說。”


    “大哥,我已經去過了,我就是從警察局迴來的。”


    “君北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去醫院,而不是被看押在警察局裏。”


    看來冰雪組織的手腕果然強硬,手都已經伸到濱城的警察局裏去了。


    “我和你一起去,先把君北送去醫院。”


    蕭墨堯如是說到。


    兩個人一起趕到警察局,情況果然如顧君望所說,顧君北被看壓在警察局的看守所裏,渾身都是血,躺在椅子上。


    那些警察並沒有將他送去醫院的打算,血液還在他的身上流淌著,他的情況很不樂觀。


    警察局的局長知道蕭墨堯特意趕來,連忙出來迎接:“原來是蕭大少爺啊!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準備一些茶點啊!”


    蕭墨堯的臉色很差,周身散發著寒氣,十分憤怒,嗓音低沉,目光隱晦。


    他問警察局的局長:“知道我要來,你還讓我看見我兄弟這個樣子?”


    “蕭大少爺,顧君北的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我這個警察局局長也很難做啊。”


    “難做?”蕭墨堯一拳捶在警察局會議桌的平麵上,讓桌子上的兩個茶杯發生碰撞,裏麵的茶水晃蕩而出。


    “就算是一個即將執行死刑的死刑犯,也要接受醫治的權利吧。況且顧君北還沒有被定罪呢。”


    “這……”


    蕭墨堯將冰冷的眼神投向警察局局長,冷淡的對他說道:“我知道你受何人指使,但是你要先掂量清楚,你得罪不起對方,難道能得罪的起我嗎?”


    蕭墨堯說道:“況且我不是讓你將他無罪釋放,而是將他送去醫院救治,這一點如果還這麽困難的話,我想你也不用再當這個警察局局長了。”


    “阿遠”,蕭墨堯將阿遠喚了進來,阿遠的手中提著一隻黑色的皮箱,他將皮箱打開,露出裏麵紅色的一遝又一遝的人民幣現金。蕭墨堯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總沒有好下場。”


    如果說前一些話還是簫墨堯的好言相勸的話,那麽最後一句話則是赤裸裸的威脅。


    蕭墨堯的威逼利誘顯然已經對對方起了作用,監察局局長此時額頭上一陣虛汗,他對蕭墨堯要說到:“那好,我先將人送去醫院。”


    “但是之後的事情還是要走司法程序,恕蕭大少爺恕罪,我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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