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節：是個人物

    ?so??/,?1??l_?l???>?;????2??$d??1?????hp{?d?rn??亮的房間大概有五十多平米，正中靠裏的位置一張歐式的辦公桌，銀白色，很有修飾感，上麵的辦公物品很簡潔，一個顯示器一摞文件，還有幾樣辦公物品，不雜自然就不亂了。\r


    整個辦公室都是走的歐式簡潔風格，辦公桌旁，角落處，小水吧旁，會客區的布藝沙發旁，全部放著鬱鬱蔥蔥的綠色盆栽，款式還不一樣，有吊蘭，有發財樹，有龍血樹等等，形象各異，看得出來有專人打理，品相都挺好。\r


    杜安現在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對麵坐著的是方力勇，他正在親自泡茶，動作嫻熟、幹淨利落，就是這歐式辦公室內擺著一套茶具，怎麽看都這風格都有些不太協調。\r


    杜安從機場出來之後，寧皓有自己的事，兩人就此告別，他也來到了自己這一站的目的地。\r


    方力勇泡茶的空擋抽空看了杜安一眼，說：“杜導，以你專業的眼光來看，我這辦公室怎麽樣？”\r


    杜安又看了一圈室內，才道：“不錯，不過我本以為你會泡一杯咖啡來。”\r


    他的嗓音聽起來略有些嘶啞。\r


    方力勇卻道：“不一樣風格統一才是美，我覺得這樣對立倒是也挺美的。”\r


    杜安一點頭，沒有再說什麽。\r


    方力勇這時抬起頭來看過來一眼，問道：“對了，杜導，你這嗓子是怎麽了？”\r


    杜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笑了，道：“沒什麽，這兩天說話有點多，嗓子都給說啞了。”\r


    剛才在機場那一通吼，雖然說的話不多，但是那種力度對身體著實有些傷害。另外也虧的是杜安這種知道怎麽運氣的專業人士，這才隻是略為嘶啞，若是換做普通人純用嗓子那樣來吼的話，這嗓子怕是已經廢了。\r


    方力勇一聲輕歎，道：“杜導你工作忙，卻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在翹首以盼你下一部作品的問世呢。”\r


    這是說到正題了。\r


    不過方力勇就沒有就此深入下去，而是放下了手裏的活計，比了個“請”的手勢。\r


    “來嚐嚐我這茶的滋味怎麽樣。”\r


    杜安取了一杯輕抿了一口，道：“這銀針不錯。”\r


    方力勇嗬嗬一笑，“杜導喜歡就好。”說著自己也取了一杯品了一口。\r


    兩人就茶品隨便聊了一會兒，杜安隻是穩坐釣魚台，敵不動我不動，最後終於還是有求於人的一方按捺不住了。\r


    方力勇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對了杜導，眼看著現在《解放日》也上映了，咱們那部戲什麽時候開機呢？”\r


    杜安這次正是被方力勇約過來南揚的，目的嘛，不用說雙方都心知肚明，是為了《楚門的世界》開機的事。\r


    杜安之前一直拖著也就算了，可以看作是為了影片的質量做足前期工作，以保證更好地完成這部影片，但是現在半年時間都過去了，有再多的準備工作也已經做完了吧？特別是現在《解放日》正在風口浪尖上，在方力勇看來，正是宣布《楚門的世界》開機的最好時機，而杜安勇奪最佳女配角引起輿論一片嘩然，更是讓這個時機變得好上加好。\r


    此時不宣布，更待何時呢？\r


    “那部戲不急，”\r


    杜安這樣迴應方力勇，“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準備，我這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但是現在這個時機還不是很好，我覺得還可以再等一等。”\r


    杜安又用出了拖字訣，方力勇看起來卻沒有生氣，還是一臉平靜，隻是問道：“杜導你最近的這些手段我也都看到了，確實是英雄出少年，我自愧不如，所以杜導你的判斷我還是相信的，隻不過杜導你覺得什麽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呢？”\r


    杜安瞅了他一眼。\r


    瞧方力勇這架勢，是窮追猛打的節奏了，若是今天不給個明確的答複的話，怕是不太好交代。\r


    於是說道：“就這一個月內，應該是緊接著《解放日》下畫。”\r


    《解放日》下畫？\r


    一般來說一部電影和電影主創的相關消息在剛上映的時候是最火熱的，越到後麵越沒低迷越沒人關注，不用等到下畫很多電影就沒有關注度了，要是真等到下畫之後，那《解放日》的風頭就已經全部過去，根本就沒有關注度了，如何形成連帶營銷的效應？\r


    現在這麽好的時機不要，卻要等到沒有關注度的時候再放消息開機，杜安此舉在方力勇看來根本就是放棄《楚門的世界》，打算和稀泥了。\r


    但是他卻沒有生氣，杜安反而看到他笑了一下。\r


    “杜導你的思路還真是天馬行空，我自愧不如。”\r


    說完之後，方力勇低著頭品茶沒有再說話，雙方之間沉默了半晌他才抬起頭向杜安看過來，眼神平穩卻有力量。\r


    “杜導，我知道我們之間曾經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如果你是對此一直心存芥蒂的話，那麽我在這裏向你說一聲對不起。”\r


    杜安心下有些訝然。\r


    他和方家的人都接觸過了，在他看來，方毅就是個有能力的中國傳統封建家長，方力敏是個典型的富二代公子哥，混吃等死的那種，而方力勇是另一種典型的富二代——他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自身又很努力，加上平台起點高，幹一年積累的經驗抵得上普通人幹十年，這些內外的種種因素把方力勇打造成了一個精英。\r


    這裏的精英不是那種給別人幹活的打工皇帝職業經理人類型，方力勇擁有不遜色於那些人的能力，卻因為出身、平台和人脈的關係擁有更廣闊的眼界，比起那些人來更有優勢，非要形容的話，可以用精英二代來比喻。\r


    在杜安認識的人裏麵，方力勇和尹安安差不多，隻不過方力勇比尹安安更成熟，思慮更周全，尹安安還是有些嫩了。\r


    在杜安看來，方力勇這種人是驕傲的——不是那種用鼻子看人的膚淺的驕傲，而是骨子裏的驕傲。他們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和剛剛掏完大糞的掏糞工相談甚歡不會有任何看不起對方，因為在他們眼裏，他們自己是最優秀的，其他人隻是螻蟻，既然是螻蟻，又何必因為這個人是企業高管就看得起那個人是掏糞工就看不起呢？\r


    反正在他們看來，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平凡，都是螻蟻，眾生平等。\r


    這才是真正的驕傲。\r


    尹安安是一個真正驕傲的人，方力勇也是一個真正驕傲的人，讓他們誇別人很簡單，他們不會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但是讓他們低下頭道歉，卻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所以杜安從來沒有妄想過方力勇這樣的人竟然會對他鄭重道歉，結果他真這麽做了。\r


    真是個人物。\r


    “方總你言重了，”\r


    杜安歎了一口氣，一副很感動的樣子，說道：“實在不是我故意拖著，雖說這部戲我沒有投資吧，但是我也是拿分紅的，影片票房高了，我才能拿到更多的錢，所以難道我不想做好這部電影嗎？沒人會和錢過不去啊，我也不會。”\r


    他這就是鬼話連篇了。\r


    打一開始準備做這部電影，杜安就沒想過自己能從上麵賺到多少錢，因為就他的判斷來說，這部電影其實不會賺多少錢，可能還沒有《飛越瘋人院》賺得多呢，他隻是因為多種因素綜合考慮才要拍這部電影的。\r


    “況且還指著這部電影衝擊一下明年的華表獎，說不定能再拿一個最佳導演，我萬萬不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啊。”\r


    這句話比較靠譜，方力勇大概能信。\r


    “我這麽做，當然也是有我的考量的。”\r


    “方總你也看到了，《解放日》的營銷推廣一直沒有停過，我跟你說句實話，這放映一個月的檔期內，我的營銷計劃已經滿了，你硬是要把《楚門的世界》擠進來的話，資源重疊了不說，起到的推廣效用還會被削弱，實在不是個好時機，而等到《解放日》下畫就不同了。到那時候，我的營銷計劃已經結束，有大把的資源位留給《楚門的世界》，而且若是《解放日》票房最終超過《英雄》成為票房第一的話，那不是更有轟動效應嗎？到那時候再順勢推出《楚門的世界》，推廣效果也更好。”\r


    “超過《英雄》？”\r


    方力勇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r


    如果《解放日》票房真能超過《英雄》成為票房第一的話，那麽還真像杜安所說，到那時候推出《楚門的世界》效果更好，但前提是《解放日》票房要能超過《英雄》。\r


    方力勇說：“杜導，雖說現在《解放日》的票房勢頭很好，但是能否超過《英雄》……”\r


    看樣子方力勇還是不太看好這個可能性。\r


    由此看來，方力勇大概也是屬於“票房透支”這一派的。\r


    杜安一笑，沒有嚐試著說服方力勇，而是反問道：“我當初說《解放日》能超過三十億不也是沒人信嗎？”\r


    方力勇不說話了。\r


    方力勇確實是個人物，不過是人就會有弱點，在杜安看來，方力勇的思想還是保守了些，講穩，不喜歡博，這從他當初沒有選擇下注賭自己是個能帶來無限利益的天才而是選擇拿走《電鋸驚魂》的穩定利益就可以看出。但是杜安卻覺得，很多時候做事還是要敢拚才行，尤其是瑞星在影視圈並不算大公司的情況下，你不拚一拚，非要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要多少年才能趕上那些大公司？\r


    在他看來，瑞星影視在方力勇的領導下，完蛋是基本不可能的，但是想要迅速崛起也基本沒可能，緩慢增長，大概會是瑞星後幾十年的常態。在這種思維的引導下，方力勇會推崇所謂更理性的分析，對《解放日》超過《英雄》不抱希望也是很正常的了。\r


    這並不是聰不聰明的問題，而是思維模式的問題。\r


    看著方力勇不說話，杜安知道方力勇不像很多人那樣好糊弄，自己不扔掉幹貨出來是無法說動他的。\r


    他想了想，又道：“當然了，我們現在也不是什麽都不做，我覺得方總你可以開始聯係各大廠商了，正好可以趕上《解放日》的下畫時機，到時候來個一炮打響，大致計劃，是這樣的……”\r


    兩人就相關的事情聊了半天，說到後來杜安本來就不舒服的嗓子更難受了，火辣辣的跟裏麵有一把火在燒一樣，才終於結束了這次的談話，暫時達成了一致的意向，然後杜安就告辭了，離開了瑞星影視。\r


    他沒有馬上迴去南揚的住所，而是先打了個電話跟姐姐確定了一下蘇瑾暫時不在家，然後從工業光魔找了個員工跑了好幾個花店，把這幾家花店全部搬空了，最後的結果是把他在南揚的住所從玄關到廁所全部鋪滿了花，好好一個家變成了花的海洋。\r


    花店派來協作鋪花的幾個小妹當時一邊鋪一邊眼冒星星，一副隨時要暈厥過去的樣子，再加上工業光魔過來幫忙的那員工長得也還算ok，於是那幾個小妹看著那員工的眼神像是隨時能撲上來一樣。那員工若是開口求婚，怕是最少有兩個小妹當場就能答應下來，殺傷力可見一斑。\r


    這些人在忙活的時候杜安正開著車在南揚市裏到處亂逛。\r


    在華表獎上出了那樣的事，雖說他當場做出了補救措施、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但是也難保蘇瑾心裏會不會還有些小芥蒂，所以就想著幹脆浪漫一場討個歡心，就是不知道這麽做夠不夠，能不能夠表明自己對她的決心不動搖。\r


    其實最好表決心的方法就是求婚。\r


    杜安被自己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到了，有那麽一瞬間的恍神，結果差點撞到了前麵的車子，還好他及時迴過神來這才沒有釀成大禍，卻嚇出了一身冷汗。\r


    “太可怕了……”\r


    杜安把車停到路邊後，雙眼無神喃喃自語著，也不知道是在說剛才的事還是說求婚這件事。\r


    他覺得自己以後肯定是會和蘇瑾結婚的，但是現在好像還不是時候，他似乎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r


    在路邊發了半天呆，直到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完工了，杜安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重新發動車子，向著家的方向駛去。到了家裏後他又開始準備等一會兒的事，暫時把求婚這件事拋到了腦後。\r


    花海討歡心的策略不錯，蘇瑾迴到家裏看到這花的海洋之後驚喜得放聲尖叫把鞋踢飛了到處亂跑的樣子也讓杜安放下心來。\r


    這一招還是管用的。\r


    女人嘛，最看重的其實並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你的心意。杜安雖然之前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在曾經的那麽多夢中卻是見過不少人談戀愛，多少也學到一點東西。\r


    第二天蘇瑾又沒在家，跑出去了——她好不容易迴下南揚，還真挺想曾經的事業的，馬上又準備迴尚海了，於是就趁著這幾天的功夫多泡店裏，也算是給雙方一點空間。\r


    杜安則是從床上起來後鞋都沒穿，赤著腳踩著花瓣去了廁所洗漱了一番就來到了書房裏，打算開啟一天的宅男模式，對於他從北金迴來南揚蘇瑾卻沒有刻意陪他呆著的事也沒有感到生氣。\r


    愛情這東西，距離遠了固然不行，但是太近太粘膩了也隻會加速愛情的消亡，愛情的產生需要激情，愛情的維持需要經營，他和蘇瑾心照不宣地遵循著這條守則來經營他們的愛情。而愛情的社會化結果就是婚姻，這讓杜安又想到了昨天冒上自己腦海的求婚念頭……\r


    心有所思漫不經心地打開網頁進了一家門戶網站，眼前的新聞標題讓杜安的心思從求婚與否的思量上一下子迴到了現實中。\r


    《杜安機場發飆怒罵粉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