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見田如月不在掙紮,鬆手道:“我倒是認識一些人,可他們不是讀書人就是商人之流,根本沒資格求到汪總管的麵前。”


    田如月的腦海中忽然閃過衛子謀那張跟衛晉一模一樣的臉,若是她找來衛子謀假扮成衛晉替師傅撐腰,大概、或許……?


    可關鍵是她不知道衛子謀這家夥在哪!


    這該怎麽辦?


    看著陳九試探性的問:“不如去找胡宗耀?讓他求他爹胡管事找東家衛晉出麵?”


    陳九沉吟了片刻:“我這就去試試。”轉身離開。


    田如月扭頭又看向柱子:“以防萬一,你直接去衛府求見衛晉。”萬一胡宗耀不肯幫忙,還有柱子這一線希望。


    “我這就去!”柱子滿口答應,急匆匆就往外走。


    “等一下!”田如月忽然摘下腰間的錢袋遞過去:“把這個帶上。”


    柱子看著錢袋一臉懵逼:“你給我銀子作甚?難道你是怕我連門都進不去,讓我賄賂衛府看門傳話的下人?”


    田如月點頭卻又搖頭:“裏麵的銀子拿來賄賂看門的下人,但是錢袋你要親自呈給衛晉,就說……就說錢袋的主人有難,讓他速來救人!”就憑衛子謀跟衛晉長的一模一樣,她就斷定二者之間一定有關係!


    隻要衛晉看到錢袋起了疑心或是好奇心,一定會親自前來窯廠!到時隻要跟汪總管撞上,就不信他不管!


    柱子:“……”低頭翻看著錢袋,這才發現上邊有一個字。


    田如月見他盯著錢袋上的字,下意識追問:“你認識此字?”


    柱子抬頭瞪著他:“不是告訴過你,我沒讀過書嗎?這是什麽字?”指著‘晉’字反問田如月。


    田如月:“……好巧,我也沒讀過什麽書,我也不認識。”


    柱子齜牙獰笑:“我就算沒讀過書可不代表我傻!這不是昨天砸你滿頭包瘋子的錢袋嗎?他是衛家人?”


    田如月訕笑兩聲:“師兄,你好聰明哦,我確實認識昨天拿銀子砸我的瘋子,但是他從未表明過自己是衛家人。如今危急時刻我想不到法子,隻能姑且冒險試一試。”


    “迴來再收拾你!”柱子故意放了狠話,把錢袋揣進懷裏急匆匆離開。


    沒人再阻攔,田如月立馬就想去看看情況,結果剛踏出門卻迎麵撞見大山陪同趙師傅歸來……。


    田如月連忙小跑著上前:“師傅,你沒事吧?”


    趙師傅雙手背在身後,看上去氣派無比的斜睨了她一眼:“為師能有什麽事?有事的是李師傅,他被為師揍青了一隻眼。”


    田如月見他滿臉得意,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師傅你真厲害。”


    “那是!”趙師傅挺了挺胸膛:“他仗著手藝高又被聖上封賞過,總是暗中聯合其他幾個師傅欺壓我,我早就看不慣他了!


    這次他做的那些東西我全看過了,果然如你所說不是陶土裏添了石膏粉導致燒製開裂,就是陶胚放在石膏上時日一久,胚底留下了痕跡。


    他不找內賊,卻偏偏汙蔑我賣給他的方子是假的,不但要我歸還銀票倒賠銀子,還逼我辭掉這份差事。


    我在這窯廠整整待了快三十載!


    十歲我就給你師公當了學徒,整整八年才出師!


    我熬了這麽久才成為師傅,一句汙蔑我的話就想趕我走?他憑什麽?!


    不就是怕被人知曉我跟他是師兄弟,怕我丟他的人!”憤憤不平的說完正好也走進了房間。


    田如月立馬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師傅,你消消氣。”


    趙師傅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看見田如月又拉開椅子示意他坐下,滿意的頷首。這徒弟會察言觀色、體貼入微,不錯!不像一旁傻愣愣、直挺挺的大山。


    不知已經被師傅嫌棄的大山吃驚的問:“師傅,你居然跟李師傅是師兄弟?!”


    趙師傅歎了一口氣:“有什麽好稀奇的,我沒有他天分高,他跟著師傅隻學了三年就出師了,我卻學了足足八年。


    當初我也是學做花瓶之類的手藝活,可比不上他也賣不出價錢,最後才轉行做水缸跟花盆。


    他不認我這個師弟,我又何必到處跟人說他是我師兄?


    別說你們,就是跟了我這麽多年的陳九也不知道我跟李師傅的關係。”


    田如月聽完想了想,忽然問:“師傅,就算他不承認你們是師兄弟關係,那也沒必要請汪總管出麵趕盡殺絕吧?”


    趙師傅聞言笑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孩子,他派人去請汪總管就一定能請的來?汪總管深居後宮伺候萬貴妃,哪能想出宮就出宮?最多派他的幹兒子來給他主持公道。


    可看在東家的麵子上,一個小太監不敢把我怎麽樣,最多讓我向李師傅賠禮道歉,再賠點銀子。即便如此為師也開心,因為我終於揍了他一頓,哈哈!”


    田如月:“……”壞菜了……。


    趙師傅一眼看出田如月神色不對,不等他逼問,田如月主動交代:“我聽二師兄他們一說就慌了神……就讓二師兄去找胡光耀求他爹胡管事請東家出麵。”


    趙師傅:“……沒事,胡光耀就算去求他爹也沒用,東家重病在身,整日臥床不起,胡管事根本不會去請東家。”


    田如月:“……”整日臥床不起?才怪呢!前幾天還去《姹紫嫣紅樓》捧陳琳的場。


    怯生生的看著趙師傅:“師傅,我跟您想的一樣,估摸著胡管事不會管我們這檔子事,所以我……我又讓柱子去找東家了,可能、或許、大概、恐怕等會東家就會到……。”


    趙師傅:“……”


    大山:“……”


    趙師傅咳嗽兩聲:“柱子何許人也?東家的身子又何等的金貴?柱子肯定請不來。”肯定連大門都進不了。


    田如月:“……不是啊師傅,我使了一點小小的手段,東家十有八九會到。”


    趙師傅:“……”


    大山竊笑:“石頭啊,你本事不小啊,你倒是說說你用了何種小小的手段,竟能讓柱子請來東家?”


    趙師傅也好奇的盯著田如月想知道實情。


    當初三百個花盆完成不了,他都沒把握請東家出麵救命,更別提現在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事請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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