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如月隻想悶頭發財,可不想出風頭,非常誠懇的跟他商量:“大哥,以後我在家安心做碗,你就負責燒製,等賣了錢咱倆四四分,因為還有二分要上交給祖母,省得她作天作地拖咱倆後腿,你看如何?”


    田多福卻急忙搖頭拒絕:“我怎麽能要你的銀子?”隨即神情頹廢的瞅著她:“你也別想著什麽四四分,祖母肯定不會同意的。”他這些年的工錢全部交給了祖母,一文錢也沒留下,為此祖母還嫌他掙的少,因為根本不夠四弟多貴花。


    “哈哈!”田如月開心的笑道:“你以為我為什麽不住茅草屋搬了迴來?就因為她親口答應以後我掙了錢全部歸我自己,我想孝敬多少就孝敬多少,她敢明搶我就撂挑子不幹,整天睡大覺。”


    田多福:“……”眼角餘光突然瞥見門外站著一個身影,仔細一瞧正是祖母!連忙示意田如月迴頭去看。


    田如月見他驚慌的樣子,不以為意的扭頭看見了站在門外偷聽的錢氏,大大方方的喊了一聲:“祖母,你既然聽見了,那正好不用我再說第二遍。”


    躲在牆角偷聽的錢氏一點也不感到尷尬,理直氣壯的跨進門檻走了進來,上下嘴皮子一動剛要說話卻被田如月搶先。


    “若是您覺得我孝敬少了也行,我現在就搬迴茅草屋去,您,一分也別想要了。”


    錢氏:!!!!


    握緊了拳頭,強忍住一巴掌唿到死丫頭臉上的衝動,咬著牙道:“依你!”反正分給多福的四分,她有的是辦法騙到手!


    這樣一算那可就是四六分,死丫頭辛辛苦苦做碗才得四分,心裏一下子舒坦了。


    心中憋著怒火的錢氏轉身去找出氣筒。


    田多福見她輕易妥協,不敢置信的收迴目光看向田如月:“三丫,她……真的同意了?”自己不會是在做夢吧?祖母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田如月卻眯起了眼睛:“大哥,我分給你的四成以後存在我這裏,等你什麽時候成親了我在交給你,省的被某些人騙去。”


    “啊?”田多福傻愣的張大了嘴,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深意。


    祖母這麽容易答應,原來是想把他那份占為己有……。


    可三丫更厲害,居然想到了前頭……。


    一想到以後賣了銀子,祖母逼他要,三丫收著不肯給,他夾在中間……腦海中浮現被祖母打爆頭的畫麵……。


    吃過午飯,田多福拎著食盒離開。


    錢氏則催促田父陪田如月上山挖陶土。


    田母表示也要去,第一次,錢氏沒有反對她的意見,讓她跟著一塊去,並找出以前裝稻穀的幾個大麻袋,讓田父帶到山上挖到陶土裝迴來。


    田如月看著錢氏找出來的麻袋比她兩個人還要粗還要高,頓時無語的嘴角抽搐。


    這一袋的分量能壓死人,她跟田母兩個人抬一袋下山還差不多。


    除此之外,田父帶了一把鋤頭好挖陶土,田母則帶了一個菜籃子跟一把小鏟子,上山的時候順便挖點野菜什麽的帶迴來,晚上也好加個菜。


    田父田母不知道山上哪裏有陶土,任由田如月帶路。


    山間遍地開花,姹紫嫣紅,空氣新鮮令人心曠神怡。遠處層巒疊翠,鬱鬱蔥蔥,氣勢磅礴,讓人忍不住想吼一嗓子。


    田如月一路欣賞著美景,無意間看到正在打獵的張獵戶。


    乍一眼見到剃光胡子的張獵戶沒有認出來,直到對方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她才認出來。


    想到上次他特地送了自己一個兔子,雖然她沒吃最後讓田多福送了迴去,可好歹人家曾今表達過心意,於是田如月認出他的那一刻率先打了招唿:“張大哥,今天收獲如何?”


    沒想到他剃了胡子還挺帥的。田如月的目光在張獵戶的臉上溜達了幾圈。


    張獵戶朝她點頭,隨即向田父田母打招唿:“田叔、田嬸。”


    田父點頭迴應。


    田母看著張獵戶的眼神別有深意。若是當初婆母把三丫許給眼前的張獵戶,她的三丫或許就不會落下克夫之名。


    張獵戶見田父田母對他態度尚可,心中鬆了口氣的看向田如月手中的麻袋:“你們帶麻袋上山是想挖竹筍嗎?”這個季節的竹筍帶著苦澀,不如冬筍好吃。


    田如月搖頭:“是挖陶土,不是竹筍。”不等他追問率先告辭:“你繼續打獵,我們走了。”招唿田父、田母離開。


    走遠之後,田母突然快步走到田如月的身邊拽了她一下:“三丫,張獵戶沒了胡子還挺順眼的。”


    田如月立馬警覺起來,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是嗎?大概吧,我剛才沒仔細看。”


    田母哪裏是狡猾多端的田如月對手,當場被騙,真以為她剛才沒注意,此事就此揭過。


    有田如月帶路,輕車熟路的來到山洞內,三個人合作一起挖陶土。


    田如月眼尖找她需要的陶土,指揮力氣最大的田父用帶來的鋤頭挖。


    田母拿著麻袋裝的時候,田如月再去幫忙牽口袋。


    一時間無人說話,山洞內靜悄悄的,隻剩下挖土的聲音。


    越挖越往山洞深處走,腐爛的樹葉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偶爾可見動物的骨頭跟各種爬蟲。


    山洞內本就光線黯淡,再往深處就看不見了不利於辨別陶土,隻在能看得見的地方挖掘,所以田如月並不知道這個山洞的盡頭在哪裏。


    一直彎著腰裝了滿滿一袋子陶土,等直起腰就有些難受。田如月偷偷躲懶,可田母跟田父卻不知疲倦似的還在拚命幹活。


    “爹、娘,休息一下吧。”田如月喊了一聲。


    看著二人累得不停的擦汗,手上的泥土都弄到了臉上。


    田父停了下來,扭頭看了她們母女一眼:“你們休息,我不累。”迴過頭繼續挖陶土。


    田母生過孩子又經常挨打身體差很多,丈夫發話休息,她開心的咧著嘴就地坐下。


    田如月也坐著休息,卻是特地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看到地上有螞蟻爬過,撿起一根樹枝逗著螞蟻玩,一旁的田母就一直看著她玩。


    田如月察覺到田母的目光,隻當做自己沒有發現。


    這些天隻要跟田母待在一塊,田母的目光就會落在她的身上。


    放過無辜的可憐螞蟻,讓它順利爬走,田如月拿著樹枝在地上亂畫。


    錢氏發現她不是原主,可她說出來的話沒人信。


    田母也發現了她不是原主,卻隱瞞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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