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先生的手稿在克莉絲汀小姐的手裏,您竟然沒有她的聯係方式。”傑弗裏很是吃驚。


    楊陽無奈地迴道:“不瞞你說,因為某些原因,我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你說的這位i克莉絲汀小姐。”


    “哦。”傑弗裏點點頭,倒是沒有多問,不過緊接著他不好意思地迴道:“很抱歉,楊陽先生。”


    “其實我也沒有克莉絲汀小姐的聯係方式,我能遇上她完全是因為上帝的指引,在那個神賜的午後,我...”


    “對不起。”楊陽看到傑弗裏臉上露出虔誠、美好、向往等等表情,忍不住開口打斷他的迴憶。


    楊陽可沒有閑工夫聽他講一遍他和上帝之間的故事。


    “傑弗裏先生,能說人話..嗯,我的意思是能長話短說嗎?”


    “哦哦,好的。”傑弗裏快速地概括了一下,道:“我牙醫的朋友是克莉絲汀小姐的主治醫生,我是費了好大周折才找到她人的。”


    “主治醫生?”楊陽眉頭微皺,“這位克莉絲汀小姐有病嗎?”


    楊陽很快意識到自己這句話中的不禮貌,於是換了個說法道:“她生病了嗎?”


    傑弗裏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像克莉絲汀小姐那般善良、優雅、美麗的女士,上帝也會保佑她的健康吧。”


    傑弗裏已經不止一次表達出他對克莉絲汀的由衷讚美,看來收養果果的這位好心人確實很不錯呢。


    “好吧,情況我差不多了解了。”楊陽點頭,道:“我想我們接下來可以聊聊關於出版的問題了。”


    傑弗裏臉上露出欣喜的微笑:“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


    楊陽事先了解過一些情況,在國內,出版一本書,作者能拿到的版權收入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之間,當然也有會在這個範圍上下浮動。


    傑弗裏開出的條件非常有誠意,楊陽的版權收入可以拿到百分之二十五,這幾乎是一般的著名作家才能有的待遇了。


    不過傑弗裏還是有條件的,第一,楊陽不能再和其餘出版商合作;第二,《灰姑娘》的結局需要補全;第三,如果楊陽有新的故事創作出來,必須優先考慮紐約旅行家出版社作為海外出版代理。


    楊陽欣然接受,合作在友好的氛圍內達成。


    其實傑弗裏來之前的心裏價位是百分之十八左右,這還是因為《小王子》等三個故事在網上的人氣實在是太高了,有無數出版商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塊大肥肉,他既然已經大老遠來到華夏,肯定是要帶著合同迴去的,所以條件會開得如此優渥。


    然而,傑弗裏來到華夏之後才發現,這位真正的作者比自己想像的要厲害的多。亞光提供的那一份資料把他嚇到了,原來楊**本就不缺錢,也不缺在文學界的這點名氣,於是他果斷再次將條件提高,提高到一個楊**本無法拒絕的高度。


    終於得償所願。


    楊陽當場就將《灰姑娘》的完整版交給了傑弗裏,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之後傑弗裏謝絕了楊陽的晚餐邀請,在當天就匆匆飛迴紐約。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boss了。


    楊陽也同時向他承諾,自己腦子裏還有幾個童話,會在之後通過郵件發給他的。


    傑弗裏的到來算是意外之喜,楊陽沒想到隨口講幾個故事還能為自己帶來收入,而且貌似還是一筆非常豐厚的額外收入。


    他不禁開始考慮,是否要在國內出版,不過這還需要看紐約那邊的銷量,如果真如傑弗裏所說的那般火爆的話,或許這幾本童話將成為楊陽到目前為止最大的一筆收入。


    遠大過自己辛苦拍戲一年和專輯銷售的收入。


    ...


    燈光斑駁的舞台上,臃腫的身材,古怪的南瓜頭,滑稽而又笨拙的身影,手握著話筒,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一人,低聲吟唱著小醜的告白。


    這一期《假麵之聲》,所有人期待已久的南瓜頭怪人終於再次出現,依舊是粵語歌,依舊是新歌,但是和上一次如燒紅生鐵般滾燙炙熱的愛意不同,這一次,南瓜頭怪人唱的是感動。


    這首歌很特別,演唱之前,南瓜頭怪人壓著嗓子淡淡地說道:“今天,我想給大家講個故事。”


    南瓜頭怪人的故事藏在歌詞裏。


    音樂聲響起,故事也開始了。


    這是一個小醜的故事,一個被所有人忽視、供別人嘲笑取樂的小醜,屬於他的愛情故事。


    小醜愛上了那個喜歡來看自己表演的女孩,女孩鬢角散落的發絲,光潔的臉頰,和抿嘴輕笑的模樣,都讓他深深著迷。


    小醜使出渾身解數討女孩的歡心,她笑了,他一天的時光都是彩色的。


    有一天,小醜發現躲在人群後麵女孩落寞的臉。小醜很著急,他不想看到女孩不開心。


    小醜故意打亂手上拋擲的球,故意從高蹺上跌落下來,故意做出笨拙而可笑的舉動,圍觀的人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小醜很累,身上很疼,但是他心裏想,用這些換來女孩開心的笑臉,太值了。


    可是,女孩卻哭了。


    小醜撥開人群,手足無措地試圖去安慰女孩。


    女孩趴在小醜的懷裏流淚,她說,她失戀了。


    小醜心一下落下來,女孩傷心,他也跟著難過。


    小醜安慰女孩,沒關係,你還有我啊,我會一直陪著你。


    女孩說,那你唱歌給我聽吧。小醜為難地說,對不起,我不會唱歌。


    女孩很失望,小醜慌了,他雖然不會唱歌,但他會別的啊。


    從此以後,小醜天天陪著女孩,聽女孩說她和別人的故事,然後懷著難過的心情逗女孩開心。


    女孩的心情終於一點點好了起來。小醜也越來越渴望能向女孩多走近一步。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遊樂場那個南瓜腦袋的小醜,他喜歡上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大家都不看好小醜的暗戀,小醜卻不管不顧。


    終於,他在一個煙火滿天的夜晚,不好意思地對女孩說,我寫了一首歌,想唱給你聽。


    小醜背靠著巨大的摩天輪,頂著滑稽的南瓜頭,輕輕唱道:


    “我唱得不夠動人你別皺眉


    我願意和你約定至死


    我隻想嬉戲唱遊到下世紀


    請你別嫌我將這煽情奉獻給你


    ...”


    歌曲結束,南瓜頭怪人輕聲謝幕:“謝謝大家,我的故事講完了。”


    小醜的故事沒有結局。或許,他贏得了女孩的芳心;或許,他永遠都隻能藏著悶熱、滑稽的小醜服下默默地守護著女孩。


    但是,這卑微而又偉大的告白,其中滲透出的是無比誠摯和純粹的愛情。


    所有人都沉浸在一股莫名的巨大感動之中,這首歌,有的人聽懂了,有的人則懵懂無知。


    “啪啪..”突兀的掌聲打破現場的安靜,是張真鼓的掌。


    然後,遲來的掌聲如海潮般爆發出來。


    “我很期待你麵具下的身份。”張真對南瓜頭怪人說。


    投票結束,南瓜頭怪人毫無懸念地位列第一,不過這一次,節目中還有別的明星大咖參加,結果並不懸殊,需要加賽。


    南瓜頭怪人卻拿起話筒,開口道:“不用加賽了。因為一些原因,或許我將告別《假麵之聲》的舞台。”


    “這一次,我選擇揭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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