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咣當”一聲,瑪雅手中的簪子落在地麵,瑪雅不可置信看著西罹絕,緩緩走到西罹絕身邊,西罹絕看著她一臉絕望的模樣,心疼地開口說:“瑪雅,我……”


    瑪雅忽然雙手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不斷搖動,一雙眼睛含著怨氣看著西罹絕,嘴裏喊著:“為什麽?”


    西罹絕抓住了她的手,語氣充滿了內疚,道:“瑪雅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讓人拿走了暖陽草,也是我讓所有人都不告訴你暖陽草這件事!”


    “為什麽!”瑪雅突然提高了聲調,怒視著西罹絕,西罹絕低著頭,哽咽道:“因為清妹妹的爹,魔教教主殺無痕同一時間受了重傷,清妹妹找我讓我將暖陽草送給她,救她爹一命……”


    瑪雅的腦中“轟”地一聲空白了,她怎麽也沒想到,西罹絕竟然會在沈念清和她孩子身上,選擇了沈念清……又是沈念清!又是沈念清!因為沈念清,西罹絕選擇犧牲了她的孩子!


    瑪雅的手慢慢無力垂了下來,西罹絕急忙解釋:“瑪雅,清妹妹來找我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我們的孩兒也需要用到暖陽草,若是知道的話……”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都後寢宮,片刻後,蒙雪尖叫喊道:“瑪雅,你瘋了嗎?”


    西罹絕的臉紅了,瑪雅看著他,用著絕望和生無可戀的語氣道:“我們的孩子?西罹絕,你配做孩子的父親嗎?若是你心中,有一絲一毫愛著他,你便會在當日快馬加鞭讓人追上沈念清,追迴那株暖陽草……嗚嗚嗚嗚……”瑪雅突然哭的撕心裂肺,她捶著自己的胸口,斷斷續續道:“我萬萬沒想到,西罹絕,你竟然是殺害我孩子的人!你怎麽,可以如此狠心!他是你的孩子啊!你……”瑪雅一個氣沒有喘過來,眼前一黑,就朝著地麵倒去了,西罹絕一個箭步將她抱起,大喊著:“禦醫!禦醫!”


    蒙雪看著西罹絕抱著瑪雅飛步而去,看著滿屋子跪著的人,她怒視著眼前的一切,今日的一切發生得太出乎人意料了,一環接著一環,一扣接著一扣,可這後宮中,除了一個人,沒有卷入今天的是非中!她看著昏倒在地的芊妃,又看著已經呆滯的沁嬪,蒙雪道:“將沁嬪關迴宮中,待都王發落!送芊妃迴宮,好生照顧!你們二人……”她看了一眼小七子和劉二,道:“關押大牢!其他人,都給我閉緊了嘴巴,今日發生的一切都不許外揚,聽到了嗎?”


    “是,娘娘!”


    ……


    清雅閣。


    西罹絕守在瑪雅身邊,禦醫說瑪雅娘娘是因為氣急攻心才會昏倒的,瑪雅的脖頸上纏上了一圈紗布,雖然簪子留下的隻有劃痕,可是西罹絕依舊不放心,讓禦醫上了藥。


    西罹絕抓著瑪雅的手不願意放下,他屏退了所有人,紅著眼眶在床榻邊說:“瑪雅,我知道你醒著,如今你不願意睜開眼睛看到我,這些日子來,我都在兩難中度過,心中對你是滿滿的愧疚,我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跟你說暖陽草一事,當日清妹妹來到宮中,向我討要暖陽草,當時我真的不知道我們的孩兒需要它,我隻是想著暖陽草也隻是救人一命的東西,誰人需要便拿去用罷了!那一夜,禦醫說需要暖陽草才能挽救孩子的命,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就算我快馬加鞭追上清妹妹,趕迴這西都都宮,也已經錯過了救下孩子的最佳時期,這樣一來一去,那殺無痕也無法存活……瑪雅,我知道你怨我,恨我,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能對你說什麽,可是瑪雅,我答應你,往後的日子,我定會好好待你,疼你,哪怕往後你要西宮都後之位,我也會滿足你,隻求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可好?”迴答他的隻有一片沉默,西罹絕歎了口氣,他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對於瑪雅來說定是重傷,加上上一次芊妃有孕的事情還沒有解開心結……西罹絕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他見瑪雅不願理會他,將瑪雅的手輕輕發迴被單上,苦笑了一聲說:“瑪雅,信我最後一迴可好,以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傷心的事情了!”


    可是瑪雅依舊沒有理會他,他自言自語道:“今夜你便好好歇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說著便慢慢起身出了房間。


    瑪雅在他離去後,慢慢坐起身子,她蜷縮成一團,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克製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淚就是不聽話拚命往外流,她覺得好痛,哪裏都好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上天為什麽要如此待她?若是那天,在聖德國時候隨著那一劍而去,是不是如今也不用經曆這麽多的疼痛了?西罹絕,為什麽你要一次次如此傷害我,到最後,連你的孩子都忍心不去搭救!那是你的孩子啊!就因為一個沈念清,你就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顧了嗎?說什麽心中隻有我一人,說什麽隻是把她當作妹妹,嗬嗬嗬,西罹絕,隻有我會傻得一次次信了你這些謊話!瑪雅緊緊抓住了床榻的被褥,沈念清,我的孩子就是因為你才會離世的,為什麽你要奪了我孩子的性命?


    瑪雅的眼中突然間湧現了駭人的戾氣,還有西罹絕,你一次次將我推進深淵,一次次如此欺瞞我,如今孩子已經沒了,不!我的孩子不能白白死去!對,我的孩子,你們都要償命!沈念清、西罹絕,我定要你們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想著想著,瑪雅身子一倒,摔在了床榻上,失去了知覺……


    第二日,太陽剛剛升起,沁嬪的宮中便傳出了尖叫聲,沁嬪,在宮中自刎了……


    本來,嬪妃逝世是宮中大事,可是西罹絕心中恨透了吳沁,若不是她,瑪雅也不會知曉暖陽草一事,也不會因此氣急攻心而病倒,蒙雪請示了西罹絕後,便命人將沁嬪草草葬了,沒有任何儀式,宮裏人不禁感歎,西都都宮,最涼也不過是人心……


    過了好幾日,瑪雅梳妝台前,喬兒紅著眼眶為她梳著一頭長發,她呆呆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臉毫無血色,眼下的烏青黑的可怕,嘴唇也起皮發白,麵上沒有絲毫生息之色,瑪雅苦笑了一聲,這樣的她,自己都看著心煩,又如何能然別人喜歡呢?


    她抓住了喬兒的手,輕聲道:“喬兒,你跟著我多久了?”


    喬兒走到她麵前,跪下道:“娘娘,喬兒自八歲就跟在娘娘身邊,至今已有八年了!”


    “喬兒,你會一直跟在我身邊,對嗎?”


    喬兒看著今日有些奇怪的瑪雅,說:“娘娘,喬兒會一直陪著您的!”


    “是啊,喬兒,這西都都宮中,到處都冷得讓人害怕,讓人心涼……若是沒有你,我要如何過下去?”


    “娘娘,娘娘,昨日發生的事情,娘娘不要往心中去,都王心中還是緊張娘娘的,以前的事情娘娘便讓它散了去吧!過好以後的日子才是重要的啊!”喬兒流著淚水磕了磕頭道。


    瑪雅苦笑了一聲,如何忘得去?她起身親自將喬兒扶起,有些虛弱道:“喬兒,我想一切重新開始,你可願意幫我?”


    喬兒愣了一下,重重點了點頭。


    ……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算計本宮!”蒙雪一聲怒斥,芊妃在她麵前跪下,一臉驚慌,道:“娘娘!娘娘,臣妾不敢!”


    “不敢?哼!芊妃啊芊妃,你若是沒有一些小聰明,本宮也不會將你留在身邊,可是如今你竟敢反咬本宮一口,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蒙雪重重打了一下桌子,芊妃眼眶紅著急切道:“是誰在娘娘麵前亂嚼舌根?娘娘,就算給臣妾十個膽子,臣妾也不敢對您不敬呐!”


    “不敢!當日沁嬪一口咬定,是我盜走了西都都宮禦藥房的暖陽草,怎麽會如此之巧,沁嬪不說是你,卻說是我?還有,那個小七子和劉二,是你安排的人吧?”蒙雪翹著一雙玉手轉動著手指上的玉指環冷冷道。


    芊妃磕了磕頭道:“娘娘,那個小七子和劉二確實是臣妾安排的人,可是臣妾告訴他們讓他們透露給沁嬪盜走暖陽草的人是宮中貴人,臣妾萬萬不敢教他們說是都後娘娘啊!定是兩個下作奴才自作主張誤解了臣妾之意,才讓沁嬪鬧出了這件事!娘娘請明察,臣妾對娘娘絕無二心!”


    蒙雪看著芊妃一張小臉滿是慌張,心中不禁起了疑惑,想來也是,楊家如今還靠著蒙家才能在朝中立根,那楊芊芊如何也不會蠢到算計到自己頭上來,怕就是那兩個奴才自作主張害了自己一迴,不管如何,她們這次二人的目的是達到了,因為沁嬪這麽一鬧,瑪雅算是知道了暖陽草這件事了,而且還是都王親自承認的,這可比從別人口中聽說更加有殺傷力。


    蒙雪滿意地一笑,道:“起身吧!看把你嚇著!坐下說話吧!”


    芊妃臉上的慌恐還沒有褪去,蒙雪不悅道:“就你這點膽量,本宮說上兩句話就將你嚇成這副樣子,量你也不敢將主意打到本宮身上。說說正是吧!如今沁嬪已經除去了,接下來該如何做?”


    芊妃用巾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清了清嗓子說:“是,娘娘!上次沁嬪一鬧,都王和瑪雅恐怕再也不會和好如初了,您想想,哪個女子能夠忍受自己的孩子因為自己的夫君而死?更何況,那瑪雅向來就是心兒脆弱之人,怕這次的打擊會讓她一蹶不振,往後這清雅閣可能就要成為都宮的冷宮了!”


    “你說的有理,繼續說!”


    “娘娘,瑪雅一蹶不振,最最傷心的莫過是都王了吧!如今臣妾懷有身孕,是萬不能伺候都王的,娘娘,您說,這時候,這後宮除了您,還有誰人有資格討都王的歡心呢?”芊妃說得頭頭是道,卻每一句都說到了蒙雪的心坎上去了,芊妃分析的不錯,如今宮中的嬪妃,一個死了,一個有了身孕,還有一個,差不多要成了冷宮中的人兒了,誰人還能與她爭都王?


    ……


    龍嘯莊。


    沈飛麵色凝重,快步走進了我的屋子,道:“莊主,不好了,雲峰派來人了!”


    “怎麽迴事?”我放下手中的文件跟著沈飛急衝衝走出去,沈飛道:“莊主,雲峰派,被,被滅派了!”


    “什麽?”我驚唿。


    “雲景帶著兩個師弟逃了出來,他為了護住雲峰派的秘籍身受了好幾刀,他的兩個師弟一路護送他到了龍嘯莊,周海已經過去看他了,正在為雲景治療!”沈飛一邊說著,一邊將我往客房帶。


    “誰幹的?”我怒氣衝衝問道。


    “我問了雲景兩個師弟,他們都說不清楚,說是門派中喝水的那口井被人下了藥,所有人都無法反抗就被殺了,手段極為殘忍!”沈飛道。


    來到了客房,遠遠就聽見有人哭著喊著:“景師兄,你要撐住啊!我不要你死!”


    我走了進去,周海見到我道:“莊主!”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雲景,問道:“他傷勢如何?”


    “莊主,還好都沒有傷中要害,就是一路上沒有好好處理傷口,導致傷口發炎腐爛了,我已經將壞去的地方都處理掉了,也給他上了藥,這兩日待他高燒退了下去,就沒事了!”我拍了拍周海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周海退了一步,道:“莊主,那我下去為他煎藥了!”


    我看著周海離去的身影,歎了口氣,自從湛哥哥死後,周海便沉默寡言,也不願再與龍嘯莊任何人親近,就連看到我也隻是冷冷淡淡地問聲好。


    我迴過神,看著一個瘦弱的身影緊緊握著雲景的手,這時門口走進來另外一個青年,滿臉疲憊,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的,沈飛道:“這是龍嘯莊莊主,莊主,這是雲景的師弟,雲開!”


    “見過莊主,多謝莊主收留我們師兄弟三人,這是我們的小師弟,雲棋。莊主,此次雲峰派慘遭滅派,還請莊主為我們雲峰派主持公道!”雲開忍著哭泣對我說。


    我點點頭,道:“你放心,待查出是何人所做的,我定不會放過!龍嘯莊定會為雲峰派討迴公道的!一切都等雲景兄醒了再說!你們二人的房間都已經安排好了,這段時日便在龍嘯莊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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