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德宮朝殿。


    聖德國帝王司馬赫坐在帝位上,他眼中帶著冷光,看著滿朝文武,嘴角勾起一絲好看地笑容,道:“那麽,除了虛無和程度,你們所有大臣亦都覺得,本帝該選出日子舉行冊封帝後之禮了?”


    “帝王,帝後一位實乃盡快冊封,那靈山一族的靈瓏娘娘乃不二人選。”冷漠看向了說話的人,那人雖然被冷漠的目光嚇到,可是他身後立即響起了其他人附和:“是啊,帝王,請帝王擇吉日冊封靈瓏娘娘為帝後。”他看著冷漠目光轉移到他出,鬆了一口氣。


    “行了,諸位愛卿的話朕會好好考慮的,今日若無其他異議,退朝吧!”冷漠冷冷道,所有人都不敢再說什麽。


    “你們二人如何看待今天朝政上這事?”冷漠走在迴宮殿的路上,問身後跟隨的虛無和程度。


    “今日帶頭提及此事那位,正是前北都丞相江雲,聖德攻入北都之日他帶領他的一群心腹投降歸順我聖德,事後便卸了他北都丞相一職,但也讓他在聖德做了個禮部尚書。”虛無淡淡道。


    “帝王,是否需要屬下將他……”程度小聲問道。


    “不可,如今不能再用以往的方式形式了,江雲今日敢在朝殿上公然提及此事,怕是背後已經有人在支持他,看來,後宮那位已經按耐不住,將手伸進前朝了!”冷漠摘下了一朵花,冷笑了一聲。


    虛無和程度二人相視一笑,虛無笑著說:“看來就算失憶,你的腦中還是清醒的。”


    “自我醒來,周遭所有人都用行動告訴我,靈瓏便是我最愛的女子。可是情愛這種東西,別人講得再多,都不如自己心中感受。自我在西都遇見了冷暖,我雖然不記得與她之間的事,可是所有事情結合起來,她與我之間才是有著莫大關聯的。”冷漠想起冷暖那日在草原上笑著的模樣,不禁也露出了笑容。


    “近日江湖可有何情況?”三人走到了宮殿,冷漠屏退了左右,問及程度。


    “漠爺,獄門傳來消息,前幾日沈湛闖靈山,受了重傷。”程度私下還是改不了口,依舊叫冷漠漠爺。


    “哦?”冷漠挑起了眉頭,沈湛為人他亦是清楚的,不是魯莽之輩,如今竟然闖了靈山,必然是有何事!


    “這些時日江湖被沈湛攪得混亂,如今聽到他身受重傷,已經有不少門派蠢蠢欲動,打算聯合起來攻擊龍嘯莊。”程度道。


    “這倒是有趣了!龍嘯莊統領江湖上百年,如今卻被自己的江湖反咬一口!程度,吩咐獄門,不要攪這趟渾水,如今我們的精力不該在這兒。江湖一亂,那四都外的小邦城這些日子已經露出他們的野心了,西都還未收複,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冷漠喝了一口茶,看著程度說著。


    “是,漠爺!”


    “你當真要起兵收複西都?”虛無皺著眉頭問。


    “有何不可?西都歸順我聖德,隻是遲早的事罷了!”冷漠冷哼了一句。


    “你莫不是因為冷暖,所以才死咬著西罹絕不放?”虛無輕笑出聲。


    “我怎麽會為了一個藍魂亂了心智,將家國大事與之摻和在一起?”冷漠義正言辭道,目光卻有些不自在。


    “如此甚好,隻是一個藍魂罷了!”虛無忍著笑強調道,這時門口響起了紅淚的聲音:“帝王,晚膳已備好,帝王是否在宮殿用膳?”


    冷漠看著他們二人,淡淡道:“都留在宮中吃飯吧!”


    “是!”


    三人圍坐在一張桌前,就像當年在四王爺府中一樣,程度一言不發,虛無麵前也都是齋菜,紅淚站在冷漠身後,為他斟酒。程度眼尖,瞥了一眼紅淚,沒有說話。待紅淚走出去,他放下碗筷道:“漠爺,屬下先迴獄門!”


    “去吧!”冷漠沒有抬頭,說道。


    “靈瓏一事,你打算如何處理?”虛無放下碗筷,看著冷漠道。


    “雖然我還不明白你們既然知道她不是我最愛之人,為何還處處留著她,容她在身邊。可是我亦不是她想要操控就能操控之人,他們不是說後宮之有她一個女子,所以才極力要她做這帝後之位麽?那我讓後宮熱鬧起來,看看他們還有何選擇!”冷漠夾了一口菜,慢慢咀嚼,他不明白不就一個帝後之位罷了,為何他誰人都不想冊封,就像這個位置該出現的人似乎還未出現。


    “你是說……選秀?”虛無看向了他。冷漠沒有說話,算是默人了,虛無不再說話,這方法是不錯,隻不過往後若是冷暖迴來……冷漠,莫說我如今沒有提醒你,冷暖若真的迴到聖德宮,看到你這後宮的鶯鶯燕燕,那姑奶奶會不會拆了你這聖德帝宮。虛無想了想心中不覺偷喜,他真想看看到時的冷漠在冷暖麵前是什麽樣子的。


    “站住!她是不是又找你麻煩了!”程度抓住了紅淚的手,將手腕卷起,一看都是大紅的鞭子印。


    “我沒事!”紅淚慌慌張張掩去了衣袖,將手往裏邊藏了藏,她道:“她們都是嫉妒我在帝王身邊伺候著!程度,我真的沒事,如今能為小姐做這點事我真的心滿意足了!”


    程度看著紅淚紅著眼眶小心翼翼地模樣,於心不忍,道:“紅淚,你跟我來!”他牽住紅淚的手往偏僻之地走。


    “你說什麽,小姐,她,她還在世間?”紅淚手中的托盤落地,她雙手捂住了嘴巴,顫抖地說,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嗯,如今暖小姐成了藍魂,在西都都宮中,但是聽帝王的口氣,她迴到聖德隻不過是世間問題罷了!紅淚,你莫再傷心了,你的小姐還在!”程度柔聲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子,什麽時候起,他竟然對她有些傷心了,紅淚不算美人,但是長得幹幹淨淨,跟在冷暖身邊,性子卻沒依了她的小姐,紅淚就是那種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要護著她的人。


    “喲喲喲喲,我當這是誰半夜在此呢,原來竟然是帝王身邊的兩大紅人,紅淚姑姑和程度將軍呢!”就在此時,幾個嘻嘻哈哈的聲音從花叢後走了出來。


    程度即刻將紅淚護在了身後,紅淚看見來人,福了福身子道:“素蘭姐姐、素竹姐姐。”


    “程度大將軍,這大半夜的你為何還留在這後宮中,難不成,在和我們的紅淚姑姑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麽?”說話的女子叫素蘭,她與素竹都是在靈瓏身邊伺候的貼身姑姑,因為靈瓏的關係,二人在宮中行走目無他人,經常欺負別人為樂,特別是她們深知這個帝王身邊的紅淚是靈瓏的眼中釘之後,更是處處找尋紅淚的麻煩,因為紅淚性子懦弱,定不會將宮女之間的小事傳達給帝王聽,跟在她們二人身後的幾個便是平日以她們二人唯馬是瞻的宮女們。


    “你們胡說什麽呢?”紅淚一聽急的臉都紅了,即刻出言反駁道。


    “莫不然為何大半夜的隻有你們二人在此?紅淚,你身為宮中婢女,又是帝王殿中的姑姑,你竟然不知廉恥,做這種勾三搭四的下做事。我定要稟告靈瓏娘娘,按宮規處罰你!”素蘭瞪著大眼看著紅淚道。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響徹了這寂靜的夜空,素蘭捂著臉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程度道:“你竟敢打我!”她身後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小小婢女出口竟然如此猖狂!”程度再一次護在了紅淚身前,紅淚看著程度的背影心中有些溫暖,這是除了小姐以外,第一個護著她的。


    “大將軍,我可是靈瓏娘娘身邊的人,你打我就不怕娘娘來日怪罪嗎?”素蘭不愧是靈瓏身邊的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程度不願意跟她們廢話,拿起手中的劍,抵出了劍身,冷聲道:“今日就算殺了你,你們娘娘也無法拿我怎麽樣!”素蘭一行人哪見過真刀實劍,素蘭嚇得臉都白了,跌坐在地板,程度又上前一步道:“若讓我再發現你們欺負紅淚!休怪我送你們去見閻王!”


    程度年紀雖不大,卻長得兇狠,額頭的疤更是讓人畏懼,那素蘭聽他這麽一說,嚇得瑟瑟發抖,程度冷聲道:“滾!”一行人相互扶著急忙跑開。


    程度才迴過身,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說話的語氣柔了幾分道:“沒嚇著你吧!日後她們若是再欺負你,你便來告訴我!”


    “謝謝大將軍!今日都怪我不好,連累了大將軍!”紅淚搖了搖頭,福了福身子道。


    “夜色晚了,我送你迴去吧!”


    “不不不,不敢勞煩大將軍!我自己迴去便可!多謝大將軍今日告訴我這麽重要的事情,紅淚感激不盡!”紅淚說完低著頭紅著臉小跑開了。


    程度看著紅淚的背影,竟然不自覺地笑了笑。


    西都。


    自從做了那個噩夢,我一直心有餘悸,可是待在在西都都宮消息不通,西罹絕也從未告訴過我這段日子江湖的事情。


    這日,西罹絕同我說探子迴報,近日在西都與聖德邊界屢次發現聖德國的探子,他對我說:“看來聖德帝有些按耐不住了!”我聽著他說,想起而來冷漠曾經說過想要一統天下的事。


    這時門外響起:“瑪雅娘娘到!”西罹絕皺了皺眉頭道:“她怎麽又到這裏來了?”


    瑪雅走了進來,她福了福身子,笑著道:“都王萬福!”我皺著眉頭看著瑪雅,她今日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


    “你怎麽又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些日子我政事繁忙麽?”西罹絕將手中的奏折往樹上一扔,以示他的不滿。


    瑪雅卻也不惱,依舊笑著說:“都王日日守著這偌大的寢宮,就不悶麽?不過也難怪,這寢宮中有美人相伴,難怪都王能日夜在此。”


    “你說什麽?”西罹絕站起身子,不再溫和地看著瑪雅,我看著瑪雅雙眼看向了我,滿眼笑意,拉住了有些生氣地西罹絕的衣袖,西罹絕奇怪地看向我。


    忽然,我笑了出聲道:“好你個朵哈!竟然敢戲弄我們二人!”


    “哈哈哈哈哈,暖姐姐,你怎麽知道是我!”麵前的瑪雅忽然轉了個身子,變成了朵哈的模樣,西罹絕看見了朵哈,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這鬼丫頭!”


    我笑著跑到她身邊,道:“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日來到西都,便聽到這西都都宮中多了個瑪雅娘娘,我便去她寢宮中瞧了瞧,果真是個美人兒啊!罹大哥,如此美人你竟然讓她日夜對著空屋子發呆,暴殄天物呀你!”朵哈甩著辮子笑嘻嘻走到了西罹絕麵前,西罹絕輕咳了兩聲,轉過臉沒說話。


    “朵哈,不許拿阿罹哥哥開玩笑!臭丫頭,我以為你跟著虛無走了,就把我忘記了呢!”我有些激動看著朵哈。


    “暖姐姐,你莫跟我提及那個人!我恨死他了!”朵哈聽到虛無的名字,忽然臉色一變,我和西罹絕對望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麽,急忙討好道:“好好好,不說不說!”


    “暖姐姐,我是特意迴來西都找你,告訴你,”朵哈看了一眼西罹絕,聲音變得有些沉重道:“暖姐姐,白公子他受了傷,失去了左臂……”


    “什麽?”我腦子“轟”地一聲,大喊了一聲,朵哈看見我的樣子,急忙接著說:“暖姐姐你別著急,我和花仙子送白公子迴龍嘯莊,白公子如今已經穩住傷情了!”


    “湛哥哥,湛哥哥他那麽溫文爾雅的一個人,如今變成這樣,他……朵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抓住了朵哈的手問道。


    “白公子聽聞靈山一族的禁書可以救迴暖姐姐,他和花仙子去闖了靈族的禁地,中了四大長老的陷阱……”朵哈看著我小心翼翼地說。


    “清妹妹你別著急,我尋去龍嘯莊看看!”西罹絕看著我道。


    “不,阿罹哥哥!”我輕聲叫住了他,“我要迴龍嘯莊看看湛哥哥!”心中十分酸澀,自我被沈湛接迴龍嘯莊後,他便是江湖中溫文爾雅的白公子,如今這麽大的變故,我當真害怕江湖中從此會再也見不到那個淡雅如風、器宇軒昂的沈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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