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貝晞一身大紅嫁衣在房間裏坐等著,雖然她今日嫁入龍嘯莊隻是個二姨娘,可是那也是她的大婚日子,如同所有待嫁新娘子般,她一臉羞紅,一心期待。可是坐了許久,也沒有聽到有人來。


    “郡主,”忽然阿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以為沈湛來了,可是阿奴的話卻讓她的心落入了穀底,阿奴小心翼翼說道:“郡主,公子他,他去了竹林!”


    柳貝晞生氣地掀開了頭巾,滿臉猙獰,大喊:“沈念清!”阿奴急忙安慰道:“郡主郡主,您別著急,說不定公子待會就來了呢!”柳貝晞忽然癱坐在床上,雙眼蓄滿了眼淚,喃喃自語道:“他不會來了。”


    沈湛一整晚都在書房中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最終一直嘟喃著“阿清”,沈湛從未喝得如此大醉過。第二日一大早,柳貝晞自己換了婦人裝扮過來,沈飛站在門前恭敬地喊了一句:“二姨娘!”


    柳貝晞點了點頭,如今的她長發盤起,上邊插滿了金簪步搖,雖然隻是二姨娘,可也是龍嘯莊裏的二姨娘。


    “昨夜莊主一夜未歸,我擔心他,今日一早便想著過來瞧瞧。”柳貝晞說完就要推門進去,沈飛單手擋住,總不能讓她見到酩酊大醉的沈湛吧,柳貝晞忽然黑了臉,嗬斥道:“沈飛,再怎麽說,我也是這龍嘯莊的主人了,如今你攔著我是幾個意思?是不承認我這個二姨娘了嗎?”


    “二姨娘息怒,沈飛不敢!”沈飛想著怎麽說柳貝晞如今搖身一變也是莊中的女主人了,自己是不可逾越的。


    柳貝晞滿意地推開了門,迎麵撲來一股濃濃的酒味,柳貝晞示意阿奴同沈飛都在門外等著,她獨自走了進去,沈湛已經攤睡在地邊,柳貝晞走到她身邊,蹲了下去,摸著他的臉,哀怨道:“難道我就那麽入不了你的眼麽?”沈湛忽然抓住了柳貝晞的手,柳貝晞一愣,開口輕輕說:“公子……”哪知沈湛迷迷糊糊道:“阿清,阿清你別走,湛哥哥錯了,湛哥哥是真的喜歡你。”


    柳貝晞臉色一變,都說酒後吐真心,她一直以為沈湛待沈念清隻是兄妹情誼,如今她是真的確定,原來沈湛心中的人,竟然是沈念清!她努力遏製住自己發抖的身體,沈湛的手抓的越來越緊,柳貝晞深沈吸了口氣,這不就是上天也在幫她自己嗎?


    柳貝晞忽然笑著輕輕拍拍沈湛的手,說:“我不走,湛哥哥。”沈湛迷糊中像看到了他的阿清對著他笑著,柳貝晞慢慢脫掉了自己的衣服,躺到了地板邊,慢慢抱住了沈湛,在他耳邊吐著氣:“湛哥哥,我是阿清。”


    果然,沈湛再也沒有猶疑,借著酒勁翻了個身,將柳貝晞壓在了身下,慢慢親吻著她……


    沈飛昨夜派人過來告訴我,說湛哥哥在書房中喝著酒不願去柳貝晞的新房,冷漠拉住我對我說:“你如今不可過去,有些事需要沈湛自己去麵對。”我想了想也是,今兒個一早,我便讓紅淚煮了些醒酒湯,不管如何,在我心中湛哥哥依舊如同兄長一般,我自然還是關心著他。


    紅淚端著醒酒湯跟在我身邊問我:“小姐,你說這公子若不喜歡二姨娘,為何又娶了她?”


    “不知道,這柳貝晞成為北都的明心郡主倒變成了北都的棋子兒了,湛哥哥若不是心甘情願怕也是難以讓他娶柳貝晞的。”我輕輕說道。


    “小姐,你是說公子心中是有二姨娘的吧!那也是,二姨娘生來模樣也不差,公子多年來單身一人,身邊隻有沈飛一人也不是辦法。”紅淚說道。


    “紅淚你說得不差,不管那個人是誰,湛哥哥身旁總該有個人照顧他才是。”二人說著說著便走到了湛哥哥的書房,沈飛喊了一句:“大小姐!”我瞧了一眼沈飛身旁的阿奴,阿奴也趕緊福了身子對我說:“大小姐。”


    我看了一眼緊閉著的門,阿奴趕緊接著說:“大小姐,公子同我家二姨娘在房中……”


    “阿奴,誰在外邊?”房中傳來了柳貝晞懶洋洋的聲音。


    “迴二姨娘的話,是大小姐來了!”阿奴朝著門說道。


    過了好一會,門打開了,一股酒味撲鼻而來,柳貝晞披散著頭發,可以看到她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脖子上有些若隱若現的紅印,身上的衣服也隻是簡單的穿著而已,阿奴一看柳貝晞的樣子,欣喜的表情早已在臉上,急忙跪下賀喜:“恭喜二姨娘,賀喜二姨娘!”


    柳貝晞羞紅著臉,指尖點了點阿奴的額頭,嗔笑道:“就你嘴甜!”然後轉過身子對沈飛說:“去給公子備些醒酒湯,待會我服侍公子飲下。”


    然後柳貝晞才正眼看向了我,她扮作驚訝道:“呀,原來大小姐在此,”我微微一笑朝著她點點頭,怎知聽阿奴提醒道:“二姨娘該改口了,如今二姨娘已是大小姐的長輩,若再稱唿大小姐為大小姐,怕是於理不合。”阿奴說完抬頭瞄了我一眼,柳貝晞恍然大悟道:“呀,瞧瞧我這腦袋,一時轉過彎來了,念清,你不會怪嫂嫂吧?”柳貝晞說完有些得意地看著我。


    我笑著出聲,說:“二姨娘哪裏話?左右不過是一個稱唿罷了,往後日日見麵也是一家人了。今日過來不過想著拿著醒酒湯給湛哥哥,如今有二姨娘在此,我也就放心了,紅淚,我們迴去罷!”


    這時沈湛搖搖晃晃走出來,他衣衫不整,有些憔悴,他定了定神,有些驚訝地喊了我:“阿清!”說著便要走過來,柳貝晞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裳,喊:“阿湛!”我也急忙退了好幾步,紅淚紅著臉低著頭道:“公子,您,您的衣裳……”


    沈湛停下了腳步,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抓住他的柳貝晞,忽然明白了什麽,臉色有些發白,他甩開了柳貝晞的手,正要朝我走來時,冷漠的聲音緩緩傳來:“恭喜白公子和二姨娘!”沈湛停住了腳步,這時柳貝晞也接過了阿奴從房中拿出來的白色衣袍,給沈湛披上,虛無推著冷漠到我身邊,冷漠十分自然地牽起了我的手,說:“手怎麽這麽涼,出來也不知道多穿個衣裳麽?凍著了可怎麽辦?”柳貝晞和阿奴臉上十分震驚,怕是被我和冷漠的關係嚇了一跳。


    “今兒個不冷。”我朝著他笑道,冷漠轉過身子對沈湛說:“今日是想告訴白公子,還有一個月這丫頭就要及第了,本王這幾日迴了北都,便會向帝兄請旨,及第之日正式上龍嘯莊提親。”我驚訝地看向了冷漠,這件事他從未跟我提過。


    沈湛雙拳緊握,又忽然鬆開了,笑著對冷漠說:“四王爺怕是不了解阿清這個丫頭,她的心思難以捉摸,今日答應你的事怕是隔上個三兩天便反悔了。隻怕到時,四王爺估摸是要空歡喜一場了。”


    “這次怕是白公子失望了,就怕白公子到時不肯放這丫頭走。”冷漠壞壞地笑了笑。


    “阿清自幼便是我看著長大,我比誰都希望她幸福,隻要到時她去意已決,我定是不會阻攔的。”我看向了沈湛,他卻沒有看向我。


    “那麽我同這丫頭便不打擾白公子同郡主了!”冷漠說完便同我一起離去。


    沈湛冷眼看著我們離去,沈飛端來了醒酒湯,道:“公子,醒酒湯。”沈湛忽然發狂一把打掉了醒酒湯,柳貝晞和阿奴、沈飛一同跪下,沈湛深唿吸了一口氣道:“把周海叫過來!”然後轉身就要走迴房間,走了兩步又停下,幽幽說道:“阿奴,小心伺候著二姨娘,需要什麽東西吩咐下去便是。”柳貝晞欣喜地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白色身影,內心充滿著喜悅。


    周海過來了,為沈湛把了脈,他恭敬地說道:“恭喜公子,想必公子自己也知道,這‘龍海翻騰’最後一層功力已經破了!”


    沈湛喝下周海帶來的醒酒湯,看著周海說:“你也有聽過獄門漠爺吧!不知這龍嘯莊的‘龍海翻騰’同他武功相比,到底是誰更厲害些?”


    “‘龍海翻騰’雖已經破解,但公子仍需繼續修煉,如今並不知道漠爺功夫師承何處,並無法比較。”


    “周海,依你看四王爺司馬赫的腿疾……”


    “公子,我這幾日暗中觀察,四王爺的腿疾倒不像裝的,如果四王爺不是真的如此,那北都這個四王爺,公子怕是要好好防一防了。”


    “防?”沈湛冷笑了一聲,“他如今都要把這龍嘯莊的寶貝奪走了,我豈能隻是防著他?”


    周海小心翼翼道:“公子的意思是,小姐?”沈湛抬頭瞧了周海一眼,周海畢恭畢敬道:“小姐至今失憶症並未治好,如果能研究出如何治好小姐的失憶症,或許,可以同四王爺講講條件,如果四王爺真心喜愛小姐,定不會忍心看著小姐沒了一部分記憶的。”


    沈湛擺擺手說:“隻怕到時阿清這丫頭,寧願隨了司馬赫也不願記起之前的事。你且下去吧,對了!開些滋補的湯藥,送去郡主那。”


    “是,公子!”周海退了下去。


    沈飛走了進來,對著沈湛說:“公子,您這是……”


    “柳貝晞多少也為我破解功力付出了自己,雖然我並不願意如此破解最後一層功力,但她既誤打誤撞為我破解了,倒也是天意。沈飛,你同我講講,阿清那丫頭自幼做事三分鍾熱度,想當初為了讓她習字習畫我們都費了不少力氣。如今她對四王爺,是不是也隻是一時貪玩罷了?”


    “公子,小姐隻是一時糊塗,到底會明白隻有公子才是對她好的!”


    “怕這次,這丫頭是不會迴頭了。你過來,將這東西送去靈族,告訴他們靈族族長,我願意用她最想要的東西換這竹筒裏的答案。”沈飛接過了沈湛遞過來的竹筒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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