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兩一個著急地藏糖,一個開心地戳糖。


    不知不覺,沈昀鬆開了拉著媽媽裙角的小手手,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媽媽已經離開了。


    小朋友一下子又哭了,趴在落地窗前看著飛向雲際的飛機,眼淚和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他都哭累了。


    腦袋上蓬蓬的捲髮被人拍了拍,沈昀看過去。


    沈霧手背在身後,穿著小裙子笑著問他:「崽崽,跟姐姐迴家吧。姐姐真的給你買了糖,拿姐姐的壓歲錢哦。」


    沈國半蹲下來,捏了捏沈霧的臉:「舅舅給你作證,姐姐沒有騙你,姐姐可是個小摳門,為了你把自己的零花錢都拿出來了。」


    淡紫色的雲煙已經染亮了半邊天空,沈昀委委屈屈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吧。」


    他說完,沈霧用小手手在他臉上亂七八槽抹來抹去,把他臉上眼淚鼻涕都擦了個幹淨:「崽崽不哭,姐姐接你迴家了。」


    夕陽把四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沈昀牽著沈霧的手終於被一直做鬼臉的姐姐逗笑了。


    忙前忙後,把小孩子安定好以後,鄭卿和沈國鬆了一口氣,奔波一整天,夫妻兩個早早去洗漱了。


    沈霧從書架上取下自己的睡前故事,準備去找沈國的時候,想了想,拐去找了今天剛被自己騙迴來的崽崽。


    房間開了小夜燈,崽崽好像已經睡著了,枕著自己的小胳膊縮成一個團。


    沈霧覺得這樣不好,她又硬生生把崽子叫了起來。


    沈昀揉著眼睛打著哈欠,乖乖巧巧叫:「嗚嗚姐姐。」


    沈霧開了閱讀燈,不是很溫柔擠上崽子的床,把崽子的枕頭奪過來自己靠了一半,認認真真糾正崽子:「是霧霧姐姐。」


    沈昀打著哈欠紅著眼角說了聲:「...嗯。」


    沈霧氣鼓鼓搖崽子,「你還沒有聽睡前故事,怎麽可以睡覺?」


    沈昀好委屈,試圖從沈霧身後扯枕頭:「聽睡前故事不就是為了睡覺嗎?」


    沈霧思考了幾秒:「也可以這麽說,不過我想給你講故事。」


    沈昀迴國前被媽咪調過時差,現下已經困到睜不開眼,可晚間那會吃了沈霧好多糖,小小的孩子也不好意思拒絕:「好的吧。」


    沈霧開心一笑,翻開一頁故事:「今天給你講白雪公主。」


    沈昀:「可我是王子。」


    沈霧:「...那睡美人。」


    沈昀:「我是男孩子。」


    沈霧毫不介意數著自己耳熟能詳倒背如流的故事:「那三隻小豬」


    沈昀實在是忍不住了:「姐姐,去年你就給我講這幾個故事,你是不是隻會講這幾個?」


    沈霧被戳中短板,把書翻得唿啦唿啦:「你才四歲的小朋友,去年的事你肯定記錯了。」


    崽子很確定肯定自己沒有記錯,還想要爭論,被沈霧一個眼神嚇唬了迴去,隻能老老實實聽三隻小豬的故事。


    可沈霧講故事鋪墊太長,一會要說說大灰狼家住在哪裏,喜歡吃什麽,沈昀沒有從故事書上聽過,他糾正了好幾次,最後被沈霧把手裏的書塞了過去:「那你給我講。」


    崽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可隻能把書接過去,老老實實看著圖片迴想故事。


    鄭卿女士洗漱完看見的就是沈昀瞌睡成小雞啄米,還要不時睜開眼說大灰狼來了吃掉了小豬。


    而沈霧從自己的房間跑過來,占據了昀昀大半個床。


    鄭卿女士摸了摸崽崽的小腦袋:「昀昀這麽棒,還要給姐姐講故事?」


    「不是,是姐姐,是姐姐要睡在我這裏,還讓我講故事。」說著說著,沈昀嗷嗚哭了出來,委屈拿手背抹著眼淚。「我叫了姐姐好幾聲,姐姐把我的枕頭,小被子都搶走了。」


    鄭卿女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揪著沈霧的耳朵把她揪了起來,「為什麽不自己睡覺,讓弟弟給你講睡前故事?」


    沈霧嘴角的口水都還沒擦,保護著自己的耳朵要往鄭卿女士懷裏鑽:「沒有,我沒有。」說著說著又睡著了,整個人粘在床上扣不下來。


    鄭卿女士嚐試著抱了沈霧好幾次,最後隻能喘著氣等著沈國過來把沈霧抱迴自己的房間,偏偏沈霧牛皮糖一樣,睡到雷打不動。


    忙活了半晚上,還是讓沈霧得逞了,崽崽委屈的揉著眼睛去睡沈霧的床,睡前看著舅媽拿故事書進來,整個人驚悚地起身,縮成一個小蝦米:「舅媽,可以不給我講故事嗎?」


    鄭卿:!!!沈霧!!!看你給弟弟嚇成什麽樣子了!!!


    -


    有了前車之鑑,鄭卿女士很是關注兩個小孩子的相處模式。


    這一觀察,還真發現這個女兒被老沈慣得不成樣子。


    沈霧吃蘋果有個毛病,要把蘋果皮削掉,鄭卿女士強調過很多次蘋果皮也是有營養的。沒幾天,鄭卿女士就發現,沈霧不僅自己不吃,還不準沈昀吃。


    她還愛哭,沈昀但凡想表達個蘋果皮也是可以吃的意思,沈霧就幹嚎,也不見有眼淚,就站在那嚎,嚇得崽崽趕緊狼狽地吃蘋果。


    鄭卿:......


    再比如,沈霧去幼兒園,崽崽是不用去的,可以自己在家看動畫片。


    沈霧偏偏覺得別的小朋友都有幼兒園可以去,我的崽崽怎麽能不去,在上學的時候偷偷把崽子帶上車,帶進了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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