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雨惱羞成怒,最後直接向我招唿巴掌,可卻被我將手腕穩準狠的逮到了。


    她的手腕被我硬生生的攥在手裏,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力氣似乎突然變大了似的。


    陳欣雨臉上的表情很痛苦,也很猙獰。


    她氣憤的衝我喊,“你放開我!”


    我氣定神閑的看著她,手一鬆,她便連著後退了兩步,最終身體撞在了桌子邊沿。


    麗姐發現了休息室這邊的騷動,她緊忙走進來,皺眉不悅地說,”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都在這裏圍著做什麽?”


    周圍的一哄而散,都裝的跟沒事人似的。


    陳欣雨看到麗姐後頓時做出一臉受傷的表情,一隻手握著另一隻之前被我抓過的手腕,走到麗姐麵前說,“麗姐,您可得給我做主啊,她,李菲雨,居然趁你不在的時候就欺負我。”


    麗姐看向我這邊,我卻冷冷地將頭扭向另一邊。


    我並不打算解釋什麽。


    陳欣雨又接著說,“您看,這都是她抓的,很痛的。”說著,她還真的哽咽著掉下兩滴眼淚來。


    “還有她還退給我,我差點跌倒,最後撞在了那張桌子上,現在我的要都快不能動了。”陳欣雨將自己說的特別可憐,而把我描敘的特別可惡。


    麗姐皺眉,臉色肅然,她問周圍的人,“你們都看到剛才是怎麽一迴事了嗎?”


    周圍的人有的不做聲,有的顧左右而言他。


    麗姐無奈至極。


    陳欣雨繼續撒嬌裝慘,“麗姐,您可得給我做主啊,不然我以後可是在kt呆不下去了。”


    她一說在這裏呆不下去,麗姐自然便會開始偏袒她,她是這裏的紅人,說句難聽的,整個公司現在都得扒著陳欣雨這顆搖錢樹賺錢呢。


    麗姐環抱著雙臂走到我麵前,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在底板上去敲出噠噠的聲音,每一聲都極有力度,彰顯著她的威嚴。


    她說,“道歉!”


    兩個字,一個態度,這已經意味著我敗了下風。


    陳欣雨在麗姐的身後傲縱的挺了挺胸,揚著下巴向我示威。


    我隱忍著胸中的怒氣,將臉瞥向別處,同樣一副傲縱的不肯低頭的模樣。


    麗姐見我無動於衷的站在那兒,於是便提高了聲調,對我厲聲說道,“我叫你道歉。”


    我的心跟著一顫,扭過頭來,眼裏是不甘的神色。


    整個休息室裏突然變得特別的安靜,安靜的能聽得到彼此的唿吸聲。


    我說,“我不道歉,我沒有錯!”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頓時落在我的臉上。


    我的頭被打的往左一偏,被打的臉頰上是火辣辣的疼。


    眼淚頓時從眼底氤氳出來,模糊了視線。


    我眼角泛紅,咬咬牙,正過頭,說,“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道歉,該道歉的是她。”


    陳欣雨格外的得意,抱著雙臂像是看好戲一樣的看著我的麗姐。


    麗姐咬咬牙,“你到底道不道歉?”


    我一字一頓的說,“道歉,休想!”


    這時候,車展的負責人敲了敲休息室的門,他拍著手引起大家的注意,並說,“所有的模特現在都可以進場了。”


    大家都出去之後,我還站在原地,麗姐歎了口氣,說,“你先去吧。”


    我沒說話,微低著頭與她擦肩而過走出了休息室。


    這次的車展聚集了全國各地的大小名流,在這些名流之中自然少不了那些我曾在夜場見過的、陪過的金主。但是,我卻沒在這些人中見到季布。


    我心想,他不來也好。


    一想到那天我在電話裏聽到的曖昧的聲音,我就頭皮發麻。


    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江煜的身影,而江煜在的地方自然而然的少不了陳雪,他二人光鮮亮麗,衣香鬢影,高貴典雅像是王子和公主,宛如一對金童玉女,吸引著在場人的目光,成為現場的焦點。他們倆則一唱一和的表現的特別相親相愛。


    我當時心裏特腹黑的想,賤人配狗,天長地久。


    我這樣想著,居然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這時候,我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你笑什麽呢?”


    我登時一驚,驚愕著迴頭,卻看到龔曉慶正站在我身後,尖尖的下巴似有還無的挨著我的肩膀,一雙眼睛順著我之前看的方向一直巴望尋找。


    我鬆了一口氣似的說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龔曉慶漫不經心的笑笑,說,“大白天的,怎麽就那麽容易就被嚇死了,除非……你心裏有鬼。”


    我眼神稍稍有些閃爍,說,“哪……哪有?”


    龔曉慶又擺出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說,“我猜你剛才心裏一定在yy什麽暗黑的東西對不對?”


    “沒有!”我說,“而且我現在正在工作,麻煩你能不能行行好,讓我好好完成這項任務?”


    龔曉慶扁扁嘴,將放在我肩上的下巴拿下來,說道,“真不知道這種地方有什麽好來的,老大居然每次都特樂此不疲。”她說著還打了個哇哈,眼角擠出兩顆晶瑩的淚珠墜在睫毛上。


    她晃了晃手說,“不行了,這裏實在是太無聊了。”說著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出去走走,你繼續。”


    “好的!”我說道,臉上始終保持著僵硬的職業的標準笑容。


    龔曉慶走開沒兩步,又退了迴來,說,“咦?你的臉怎麽紅了一塊?”


    縱然是畫著濃妝,也沒能遮住剛才麗姐那一巴掌後的紅印。


    我說,“沒事,臉有些癢,撓的。”


    “嘖嘖嘖,你對自己可真夠狠的,居然也下得去那麽重的手,這不僅紅了,好像還有些腫。你不會是被打了吧?”


    她這樣一說,我便有些心虛,再說話的時候便已經少了底氣,“沒有人打我,你不是要出去走走嗎,快去呀!”


    她盯著我,慢悠悠地搖頭,“你這家夥,演技太差,撒謊都不會。你告訴我,是誰打的你,我替你報仇。”


    我的目光下意識的從麗姐的身上一閃而過,而就是那短短的一瞬龔曉慶便看明白了,她在耳邊咬耳朵似的說,“我知道是誰了,這事就交給我了。”


    “喂!”我壓低了嗓子急急地叫住她,“喂,你不要惹事?”


    她從容一笑,一種狡黠頑皮的神色代替了原本的慵懶無聊之色。


    她說,“放心吧!”


    正巧麗姐正往車展大廳的外麵走,龔曉慶便二話不說頭也不迴的跟了去。


    我想拉她迴來,可我現在又不能離開,秦奇偉雖然在場,但是卻離我很遠,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隻能聽天由命了,不管是龔曉慶還是麗姐,你倆都自求多福。


    龔曉慶離開沒多大一會兒,江煜和胡冰冰走到我麵前。


    江煜看著我,笑得有些邪氣,那張陰柔嫵媚的臉上表情詭譎而危險。


    “呦,原來你也在啊?”語氣是顯而易見的揶揄與嘲諷。


    胡冰冰挽著他的胳膊,輕蔑的看著我,訕訕地笑著。


    我保持著職業微笑,說,“先生,這是蓮花今年的新款限量版,您看它車身線條流暢,造型別致,而且全球隻售三千五百輛,我覺得特別符合您以及身邊這位小姐的氣質,要不要考慮一下啊?”


    我操著職業的口氣,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江煜促狹著眼睛打量我,嘴角抿著笑,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場好玩的戲一樣。


    我當時心裏想的卻是,蓮花,多麽二奶的一個車名,絕對的符合你們倆的身份。


    江煜哼聲一笑,說,“好啊,這輛車我要了。”


    我和胡冰冰都是一驚。


    隻是,我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逝,然後從容的笑著對江煜說,“那邊有專業的工作人員,您可以到那邊去詢問關於這輛車的詳細信息。”


    他挑眉,朗聲說道,“不用問了,你直接告訴我在哪交錢就好了。”


    我也挑了挑眉,說,“轉身,直走,樓梯口靠右的地方。”


    胡冰冰卻始終難以從震驚中自拔,臨了要走的時候對我露出一種格外陰狠的目光。


    有錢就是任性,一輛將近五百萬的車他說提就提了。


    車展進行到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時候,有嘉賓姍姍來遲,他的出現造成了車展會場上一場不小的騷動。


    眾人紛紛向大廳的門口看去,那個人宛如被眾星拱月一般的,冷峻,高貴,彷如神祗降臨人間。


    季布!


    他終究還是來的,想想也對,以他的身份,似乎可能會出現在各個上層社會精英舉辦的活動或者是聚會上。


    此時,他身邊站著的人,是筱筱,那個張揚跋扈的揚言自己是唯一一個配得上季布的女人。


    她在他身邊小鳥依人,言笑晏晏,客套而熟絡的與周圍的人打招唿。


    我紅了眼角,無聲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個無名的配角看著主角們的盛大的繁華一樣。


    我再一次想起了那天晚上電話裏的聲音,那個女人叫他峰哥哥,原來她就是筱筱啊。


    我默然的垂下眼皮,再睜眼時眼中恢複了一派清明,臉上再次綻放美麗的笑容。


    我告訴自己,我是一個模特,我現在正在工作,不能被任何複雜的情緒所左右。


    雖然我的心裏很難過,難過的就像是被人在心上撒了一把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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