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的手腕處傳來“哢吧”一聲,然後他便捂著自己的手腕在地上來迴打滾。


    季布冷冷地嫌惡的瞥了地上的男人一眼,然後徑自邁過他的身體走到我的麵前來,脫下身上的外套將我的身體緊緊地包裹起來,然後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裏。


    他喃喃地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對我說,對不起……我靠,他以為我還會像當初那樣,對我說一句對不起,我就會又心軟嗎?對不起,我可不是當初的那個李菲雨了!


    但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此時的我,也終於知道了害怕,縮在他的懷裏顫抖不已。


    季布裹挾著我往前走,光頭男這時候在地上痛苦而憤怒的喊了一句:“兄弟們都給我上,別讓這對狗男女給我跑嘍。”


    話音一落,十幾個混混模樣的人瞬間將我和季布包圍住。


    “打了我們老大還想跑,沒門兒!”說著,那些人便揮舞著拳腳向我們招唿過來。


    季布縱然身手不錯,但是他因為還要分心照顧我,再加上雙方人數實在懸殊,季布寡不敵眾,身上挨了好些個拳腳。


    在這種情形下,我卻像個沒用的傻子似的站在那兒,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季布盡力阻擋著對方的拳腳,然後突然衝我大喊一句:“傻愣著做什麽趕緊報警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拿手機,可手機才拿出來,我的手腕就挨了一腳,手一鬆,手機掉在了地上,我伸手去撿手機,卻被人一腳采住了手指,手機盡在咫尺。


    我抬頭卻對上光頭男的一雙憤怒噴火的眼睛。


    季布同時挨了兩個人的拳腳,身體就像是一隻風中落葉一般,飛出了老遠,倒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久久不能從地上爬起來。


    光頭男幾乎要將我的手指碾斷了,我緊緊地咬著牙關,不唿痛,不落淚。


    “是誰居然趕在小爺這裏鬧事啊?”


    話音一出,眾人紛紛循聲望去。


    隻見一年輕男子背光而立,身材高大,宛如青鬆。


    光頭男突然拿開踩在我手上的腳,走過去,叫了一聲:“錢哥。”我靠,錢錦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我連滾帶爬的到了季布的身邊,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模樣,我再也忍不住的眼淚橫流,“季布,你怎麽樣了?”


    他的喉嚨一股,發出喑啞的咳嗽聲,然後無力的對我說:“沒關係,你沒事


    吧?”


    我連連搖頭,眼淚飛出,“我沒事,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這時候,我聽後身後有人說:“呦,原來是錢爺呀,我當時誰的居然敢帶人來砸我的場子。”


    “錢哥。”光頭男說話的口氣變得畏畏縮縮的,似乎很懼怕對方,“真是對不住,我不知道這裏也是您的地界兒……說起來,要怪都得怪那邊躺著的那個臭小子,還有那個女人……是他們先挑事兒的。”


    我還以為錢錦這次不會讓給我,但沒想到他卻沒有追究,說讓我和季布趕緊的走!想必是上次的事情,惹到了他父親耳朵裏,他這次才稍微變得收斂了一些!


    隨後我帶著季布離開了這裏,我帶著他去開了一個房間,我也買了一些藥,替他塗著受傷的傷口!塗抹過藥後,我想起我的手機來,我忙的從包裏拿出來,屏幕上那道長長的裂痕觸目驚心,這是當時那光頭男把我的手機踢到地上的時候摔壞的。


    重新開了機後,手機雖然各項功能尚且能正常使用,但是屏幕忽明忽暗,好像隨時都會滅掉然後再也不能亮起似的。


    這手機我已經用了有幾年了,就像個老朋友似的一直陪著我,如今壞了,我心裏實在有些舍不得。


    這時候,手機滯後性的進來幾條信息。


    幾乎都是未接來電的提醒,是歐晨打過的,還有一條是麗姐發來的信息。


    “菲雨,你在哪?怎麽關機了?看到信息後給我迴個電話。”


    我淡淡的籲了口氣,準備給歐晨撥個電話迴去,將撥未撥的時候突然想到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於是便又將號碼刪掉,轉而給他發了個信息。


    “我沒事,休息了,今天有點累,晚安!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可幾秒鍾之後,歐晨的短信還是進來了。


    “沒事就好,好好休息,記得你去傳媒公司應聘的事,我已經替你聯係好了人,要去之前一定通知我,我會帶你去的,那你早點休息吧!”


    我拿著手機,心裏想象著歐晨看到我那條信息的時候那種無奈歎息的表情,對於他,我有很多感激,有很多歉疚,甚至也有感動過,但是唯獨沒有愛情。這一點,我很清楚!他對我的好我一直記得,總有一天我會迴報!


    我將手機鎖屏,默默地歎息。


    關了燈,幽密的黑將我層層包圍,我將一個孤獨疲憊的靈魂交給它,希望能得以安歇。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之後便去季布的房間去找他,然而服務員告訴我,昨天晚上他就已經離店了。


    他走了,怎麽沒告訴我一聲?我在心裏兀自發問,還是說,我對他來說其實根本無關重要不重要?


    轉身準備迴房的時候,看見陳雪正迎麵走過來。


    她今天穿了一條淺紫色的連衣裙,宮廷袖,櫻花印花,大裙擺,看上去美麗動人!也增添了一些可愛!


    我朝她笑笑,她便也會以我淡落一笑,然後徑直走到我麵前。


    她說:“怎麽?你男人摔下你先走了?瞧你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昨晚她告訴我,她的直覺一向靈敏,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我點點頭,說:“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他不是我男人,他早就不是我男人了。”


    她眼皮半垂,不鹹不淡的悠悠地說:“可是在你心裏你就是那麽認為的,他是你的男人。”


    我張了張嘴,想要辯駁,卻又覺得無可辯駁,最後隻無奈扯出一笑。


    算了,她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反正季布現在又要和她結婚了!


    想想,和陳雪這種人麵對麵其實挺可怕的,她就像是長了一雙透視眼似的,能明明白白的看到你的內心深處。


    而你盡力想要隱藏的秘密,在她麵前無可盾形。


    後來陳雪邀我和她一起去吃早餐,我點頭同意。我想她邀請我吃飯,肯定是有什麽事跟我說吧!逃避不如麵對!


    我們沒有在金色年華上麵的餐廳部就餐,而是出去,在附近找了一條小胡同。


    或許是因為早上飯點的緣故,這條胡同的每一而角落都飄著飯香,這種飯香不是多麽高級的味道,但是卻很有家的味道,更接地氣,更接近靈魂最深處的渴望。


    她挑簾率先進去,然後又突然迴頭,笑著對我說:“這家的油條豆漿特別正宗。”


    我笑著點點頭,步伐輕快的跟著她一起進去。


    我們坐下來,每人要了一份豆漿,一份油條,總共才花了七塊錢。


    陳雪邊吃東西邊對我說:“沒想到你倒是不矯情,居然還願意跟我到這種地方來吃飯。”


    我笑笑,喝了一口豆漿,從然後就一口油條,我說:“你居然會來這種的地方吃飯,我也覺得很稀奇。”


    我說完之後,我倆相視一笑。


    我不知道在別人看來我倆的對話算不算矯情,算不算相互恭維。


    但是我們各自心裏都門清,我們本身都是什麽樣的人,我們的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是什麽。


    陳雪說:“山珍海味,那些都隻是給平凡的生活錦上添花而已,而真正能吃飽的才算是糧食。”


    我明白她所說的吃飽,並不隻是單單隻滿足口腹之欲,更重要的是滿足精神上的渴求。


    這種話說多了便顯得矯情了,我就此打住。


    吃過早飯之後,陳雪問我:“接下來你要去哪裏?”


    我說:“去買個手機,昨晚手機被摔壞了。”


    她沒說什麽,隻是看著我一陣陰沉的笑:“聽說你要去傳媒公公司發展了,你現在這樣子還敢去傳媒公司,我可真是佩服你的勇氣!”


    她就是想逮著個機會洗漱我,我都懶得多說!我也沒在說什麽,便打車離去去重新買手機!手機才買好,我把卡也才插了進去,就接到了麗姐的電話:“菲雨,你在哪兒呢?現在能不能來公司一趟?”


    我拿著手機,站在大街上,眼睛看著對麵的光大公司的寫字樓。


    我說:“最近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麗姐姐在那頭兒歎了口氣,說,“歐晨生病了今天實在來不了,可是有個內衣模特的任務必須得今天就去試鏡,我想這機會浪費了的話未免有些可惜,不如你上……”


    我打斷麗姐姐的話:“我臉上的疤痕都還沒有好,怎麽去?”


    麗姐歎了口氣,然後義正言辭的對我說,“菲雨,你應該也很明白你現在的狀況,自從你出車禍和季布離婚之後,你的工作就一直沒什麽起色,如果不及時抓住這個機會,會很快就被淘汰掉的,你可不要自毀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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