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哭了一次就好好振作起來!


    後來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隔壁歐晨房間裏的動靜,第二天歐晨敲門的時候我剛從睡夢中醒來,匆匆打開門之後,歐晨滿麵春風地說:“起床了,懶蟲,今天要先去醫院檢查,製定一下治療的方案。”


    ????我忐忑地點頭,然後對他說:“你進來吧,等我一下,我去洗臉刷牙。”


    ????說完我便去洗漱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我心裏有點慌,連歐晨對我笑我都覺得莫名的瘮人,匆匆刷牙洗臉之後,我便跟著歐晨再次去了昨天那家醫院,其實我有點不清楚,為什麽要選在這家醫院,看起來並不怎麽樣,甚至可以說是小。新加坡難道沒有好一點的醫院?


    ????還是昨天的那個醫生,他戴著一副眼鏡,口罩下的臉看不完全,感覺一直都是他在和歐晨說,反而我這個當事人成了擺設,隻要聽著就好了,忽然他說要我去先做個皮試。


    ????什麽鬼?我有些覺得奇怪,為什麽我來整容的,卻要我做類似感冒打針的那種皮試?


    ????但是歐晨卻沒有任何意見,他安慰我,說每個醫院都有不同的治療方式,不過是一個皮試,沒什麽關係的。


    ????歐晨陪著我到了護士站那邊,然後一個護士拿出一根長長的針,溫柔地對我說:“隻是皮試而已,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我是覺得奇怪好嗎?


    ????皮試有種很細的疼痛,我一打完之後立馬起身對歐晨說:“我先去個洗手間。”


    ????歐晨立馬答道:“我陪你去。”


    ????“沒事,我自己去就好。”我立馬轉身就走,找到了洗手間的時候,我覺得視線有點模糊,但是還是能準確地找到洗手間的門打開,走了進去,裏麵空無一人,顯得格外陰森,我拿出手機努力地睜開眼睛,然後發了一條短信給季布,將酒店和醫院的地址發給了他,讓他不要迴信息,隨後刪除了所有信息記錄和通話記錄,終於,我扶著洗手池的邊沿,感覺腦子裏一片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那皮試絕對有問題,但是我已經沒有辦法逃走了,最後能做的就隻有通知季布。


    ????看到我說不要好迴複信息,我想季布應該明白我出事了。


    ????不知道那護士給我注射的是什麽東西,但是我昏迷得並不徹底,有著很微弱的意識,可以感覺到有人將我抬了起來,也聽到了歐晨的聲音,卻聽不清說了什麽,一切都很混亂,直到最後我聽到了關門的聲音,世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歐晨,難道他發現了那些竊聽器嗎?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護士正在給我換藥水,看到我醒了她眼裏有一絲慌亂,隨即恢複了鎮定,說道:“李小姐,你醒了。”


    ????我的頭很暈,但是起碼也算是清醒了,我現在不能慌,隻能保持著平靜,我看著那個護士給我換好了藥水。問:“我怎麽在這裏?這是什麽藥?”


    ????“這個,我也不清楚,是醫生叫我換的,李小姐你好好休息吧。”護士說完這句話,便匆忙轉身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躺在那兒,渾身無力,在床頭的櫃子那裏還擺著一份飯菜,開什麽玩笑,我現在有力氣坐起來吃那飯菜嗎?


    ????我虛弱地打量著房間裏,這裏根本不像醫院,四周空蕩蕩的,就一盞吊燈發出慘白的光,其他的什麽都沒有。我看著手上還在輸液的針,掙紮著拔掉了針頭,然後坐了起來,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但是我還是努力地撐著身子,先把那碗飯給吃了。


    ????我的手機和錢包不知去處,等於就我一個人被關在了這裏。我艱難地把飯給吃完了,心裏有點茫然,也有點恐慌,這裏是新加坡,不是中國,就算我逃出去我都無處可去,對這裏完全不熟悉。歐晨想要幹什麽,我也不清楚,我隻希望季布看到我的信息以後,能來找我。


    ????吃了飯休息了一會兒,我覺得恢複了一點力氣,藥效漸漸地過去了,我起身走到了床邊,這窗子有點小,但是打開窗簾還是可以看到外麵的,外麵是一片類似開發工地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我感覺我所在的樓層有點高,看著下麵有些遠。


    ????那麽想扔紙條求救之類的方法,幾乎是沒什麽用了,我變得有點焦躁了起來,又返迴了門那邊,使勁地敲了敲門,大聲問:“有沒有人?”


    ????沒有任何聲音迴應我,我一氣之下踹了一下門,除了那“嘭”的一聲震響,其他的依舊是寂靜。


    ????我絕望地迴到了床上坐著,最讓我覺得恐怖的不是我被關了起來,而是這種無聲無息的寂靜,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了我一個人,加上我心裏放不下的事情那麽多,急著想要出去,於是更加焦躁了起來,我承認我這段時間的精神是有點不對勁。甚至可以說是抑鬱,隻是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此時封閉的環境終於讓我無法忍受起來。


    ????我忽然坐在那兒一個人哭了起來,心裏感覺特別沉悶,找不到任何的發泄口,不一會兒我就從小聲哭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哭了一會兒以後,我拿起那隻吃飯的碗摔在了地上。然後撿起碎片走到了門口,對外麵說道:“你們再不開門我就死給你們看!”


    ????我知道,外麵一定有人在守著,隻是他們一聲不吭,很沉得住氣。


    ????如果是歐晨的意思,那麽我想看看他到底還在不在乎我的死活。


    ????門外依舊沒有動靜,我看著手上的碎片,那鋒利的邊沿讓我覺得有些發冷,但是我已經顧不了那麽多,朝著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下去,這是我最後的賭注,如果歐晨無動於衷,那麽我也認了,死在這裏也無所謂。


    ????門一直都是緊閉著,我躺到了床上,血從傷口緩緩地流出,我閉著眼睛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那種有些發麻的痛感,讓我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楚,看來失血過多就是這種感覺。


    ????我唯一一次拿自己的命賭博,幸運的是我贏了。我沒有就那樣躺在床上孤獨地死去,而是被人送去了搶救,僅僅在那個房子裏關了幾個小時,我覺得好像度過一個世紀,我聽著耳邊有人說話,但是我還是選擇繼續裝昏迷,直到那些聲音消失。


    ????這裏應該是病房,我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周圍,我的手腕上已經被包紮好了,另一隻手則是在輸液,我現在是真的感覺頭暈眼花,失血過多不是鬧著玩的,但是這也是我唯一可以逃出去的機會了,等稍微好了一點,恐怕又要被關進那小屋子裏。


    ????我迅速地拔掉了針,然後下床打開了病房的門,查看了一下門外的走道,人不多,也有一些病人經過,我住的這裏是那種獨立病房。門是可以反鎖的,我將鎖上麵摁了一下,然後走出去帶上,從外麵就打不開了,如果護士來查房,一時半會也會以為我就在裏麵。


    ????我對這個醫院不熟悉,隻能根據一些簡單的指示圖找出口。一路上碰到了不少醫生護士,但是沒幾個人認識我,看來這裏也不全是歐晨的人,我低著頭快速地往前走著,終於,我看到了院門口,外麵已經是晚上了,燈光璀璨,我一陣激動,隻要能離開這裏,不管是什麽時候都好。


    ????“李小姐!”忽然,我聽到身後有人叫我,我的身子一僵,迴頭看到了一個護士正帶著兩個醫生趕了過來,那個護士就是給我送飯的那個,我大驚失色,慌忙地往前走去,但是身子太虛弱我根本就跑不了多快,沒兩下我就被護士和醫生給拉住了。


    ????“放開我,我不治了,歐晨在哪裏?叫他出來!”我使勁地掙紮。然後我這掙紮隻是徒勞。


    ????“李小姐,還是迴病房吧,你這傷還沒好。”護士說。


    ????我看到了護士手裏的針,那長長細細的針讓我一陣害怕,裏麵的藥水帶著淡淡的黃色,我不敢想象要是我再次被帶迴去會是怎麽樣,被關在那兒不知道外麵的任何事情嗎?


    ????我向旁邊的一些圍觀的人求救。但是那些人卻都看著我像看著一個神經病,我有些崩潰了,瘋狂地掙紮,不讓那個護士的針可以紮進我的血管裏,護士很無奈,眼裏掠過一絲不耐煩,那兩個醫生幹脆架著我往迴走。


    ????“放開她!”在我無力地哭喊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怒吼,我的哭泣一滯,那兩個架著我的醫生也似乎愣了一下,轉過身,我看到了我此時最想看到的那個人,季布。


    ????“這位先生,你是?”護士走過去客氣地問。


    ????“我是誰你不用管,放開她。”季布直接推開了那個護士,他朝著我一步步走來,我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上帝一樣,這樣的比喻一點都不誇張,陌生的國度,身無分文,沒有人認識我,被一家醫院給軟禁了起來,別說季布,現在要是出現莎莎,我都能感到無比的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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