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你爸聽電話。”張雲飛語氣平淡，聽不出一絲慍怒，讓孟子雨心裏踏實不少，把話筒遞給父親。
張雲飛道：“伯父，我公司確實不需要保安，我們這幢大廈的保安都是年輕人，我想你應該是超齡了。如果你想再就業，不如自己創業，我可以給你出出主意，資金上也可以適當支持一部分。”
做小生意其實不需要太多本錢。
孟國慶飛快拒絕：“我不要。”
他隻想在張雲飛的公司掛個名領一份工資，又不是真的要去上班。最好啥事不幹，到日子錢打到他銀行卡。
竟然他不要，那就算了，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掛了？他竟然掛了！孟國慶怒，要撥迴去，按鍵按到一半，電話線被孟子雨拔了。孟子雨道：“爸，我一個月給你一千元零花行嗎？”
孟國慶下崗前一個月才三四百元工資，夫妻倆加起來也沒一千元，這幾年物價沒什麽變化，一千元隻是零花的話，足夠孟國慶抖起來了。
孟國慶瞟了老婆一眼，哼了一聲。
“媽，爸這麽大人了，身上多少得有點錢，你別全都拿走。”孟子雨做母親的思想工作。
鄭母哼了一聲，道：“他要錢幹什麽？”
孟家這亂勁，張雲飛自然是不管的，秦沐拿了零食迴來，聽了半截，道：“誰呀？”
“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張雲飛隨口敷衍一句，挑了一塊曲奇放嘴裏。
秦沐恍然，誰沒幾個窮親戚呢。想必是聽說張雲飛開公司賺大錢，想要點好處。這點小事，秦沐不在意。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秦沐即將赴b市，這一晚，兩人被翻紅浪，纏綿得不行。第二天午後，張雲飛送她到機場，目送她進安檢才迴去。
晚報社隻給報銷火車票，張雲飛當然是給她訂機票的。
當天下班，孟子雨到張雲飛公寓，一番癡纏，又提搬出來住的話。張雲飛沒說話，他算是領教孟國慶了，對這樣一個人，又是孟子雨的父親，他說什麽都不合適。
孟子雨迴家提搬出來住，遭到父母極力反對，特別是孟國慶，一千元到手，剛在老工友麵前得瑟，女兒搬出去住，下個月的零花怎麽辦？
鬧鬧紛紛中，張雲飛新買那套房子的房產證辦下來了，老肖給沈業君打過電話，房產證到手沒兩小時，裝修公司老板劉念的電話也到了，約張雲飛見麵，並索要房子的平麵圖。
現在張雲飛家人口簡單，隻有三口人，他覺得這不是自己唯一一套房子，可以按自己喜好裝修。張尚誌和劉芳顯然不這樣想，買一套房子多不容易啊，哪能不為將來打算？再過幾年，張雲飛要結婚生子，房子的設計當然得按婚房來。
張尚誌夫妻倆守在電話旁，輪流和兒子通話。張雲飛道：“爸，媽，我現在開著公司呢，賺錢快，說不定結婚時能買別墅了。”
買別墅！你知道一套別墅多少錢嗎？張尚誌夫妻倆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張尚誌見多識廣，先開口道：“等你買別墅再說，現在這套，得按照我們的意思來，不然我們不去。”
這殺手鐧太厲害了，張雲飛不屈服都不行。
最後隻能按婚房的套路設計。劉念十分有效率，不到一個星期拿出五個設計方案。婚房也有很多種不同的設計方法嘛。
這些方案無一例外，全都著重主臥和客廳的設計，在劉念想來，張雲飛肯定會住主臥，房子是他為結婚準備的，住的可不就是他？
張雲飛相信，自己有能力買第二套、第三套房子，這隻不過是很普通的第一套，之所以在劉念詢問要求的時候提了一嘴，完全是父母的堅持，沒想到人認認真真按這個設計了。
不是劉念的錯。張雲飛抽了一張西式設計的圖紙，要劉念再加加另外幾個房間的設計。劉念一聽就明白了，人不在乎錢，隻要住得舒服。
其餘的圖紙丟在張雲飛辦公室沙發上，牛雷拿著報紙進來的時候，順便就看了。
“設計得不錯呀。”他看了半天說了這麽一句。
張雲飛笑：“小區裏還有一套，你要不要和我做鄰居？”
牛雷一年來賺的錢是他過去六年的n倍，買一套房子肯定沒壓力，隻是他想不想罷了。顯然對於買房子，他沒想過，仰頭想了一會兒，道：“我考慮一下。”
他有房子住，又不清楚幾年後房價會飛漲，慎重很正常。張雲飛並不勉強。
牛雷沒有就此事繼續談下去，而是攤開報紙讓張雲飛看：“最近又在熱議互聯網了。”
“嗯？”張雲飛掃了一眼報紙，最後眼睛停留在他臉上，道：“你有什麽想法？”哪個行業混飯吃都不容易，媒體也是，如果太平靜，找不到熱點寫的話，那提提朝陽產業互聯網總是沒錯的。
牛雷會特地拿著報紙過來，肯定有別的原因。
果然，他道：“如果我們把互聯網企業的老板召集到一起，開個會，見個麵，會是什麽情景？”
張雲飛腦中靈光一閃，一句話差點脫口而出，話在嘴裏轉了個圈，說出口的是：“非常好，可以叫蕭山論劍。”
“什麽蕭山論劍？m市有西湖，應該叫西湖……”
牛雷話沒說完，張雲飛打斷，道：“就叫劍論西湖吧。”
“和劍有關係嗎？”牛雷翻白眼，道：“哪來的劍？”雖然覺得不貼切，但他還是挺喜歡這詞的。
難道你不是武俠迷？張雲飛詫異，道：“一堆同行聚在一起，說說互聯網的前景，跟武林高手華山論劍差不多吧？你不會想叫華山論劍吧？”
這更不可能了，華山離m市遠得很呢。牛雷道：“那就這麽定了。地方真定在西湖嗎？”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半點疑問都沒有？好奇怪啊。
“當然定在西湖，西湖名氣大嘛。這件事交給你負責，邀請哪些企業，怎麽安排，議題是什麽，要請什麽媒體，你說了算。”張雲飛話說得那叫一個大氣。
牛雷目瞪口呆，道：“誰提議誰受累嗎？”怎麽就交給他了？
前世你幹過呀，有經驗。張雲飛終究沒這麽說，隻是道：“你可以抽調人手辦這件事，辦得好，我倆名聲大振，不說出名也差不多了。”
“辦這個？”牛雷不相信。出名哪有那麽容易呢。
“對。隻要你能邀請全國知名或是權威的媒體。”張雲飛認真道。印象中，牛雷就是舉辦過這麽一個聚會才名揚華夏的。
牛雷很快理清其中的關係，怒道：“我去，這麽艱巨的任務，你不去做，丟給我？”
“嗯，你不是ceo，份量不夠。這樣好了，我準你把我的名字列在你名字的前麵。”張雲飛笑道，看起來戲謔的成分居多，牛雷一時摸不清真假。
摸不清張雲飛的意圖並不妨礙他反唇相譏：“你倒是ceo，你份量夠？”
“怎麽說，我們也是m市的知名企業嘛，這事可以操作。”張雲飛收起戲謔之色認真道。他隻不過將這件事提前，前世沒有他，牛雷不也辦成了？對牛雷的能力，他從沒有懷疑過。
“可以操作？怎麽操作？”牛雷顯然心存疑惑。
張雲飛沉吟道：“以領導的名義雖然能讓人信服，但一來有欺騙之嫌，二來我們不當主角無法得到最大利益，風險和利益成正比嘛。”
“以領導的名義……”這個念頭在牛雷腦中轉了轉，馬上被排除了，誠如張雲飛所說，這麽做，揚名的是m市自不待言，還有另一點，如何讓領導出麵？”
“必須攻關啊。花費的時間精力人脈金錢必然不少，與其如此，不如先用巴拉裏裏的名義發出邀請，實在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他瞬間決定，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市、政、府的名義。”
顯然張雲飛也是考慮過的，點頭道：“沒錯。這事具體由你操、作，需要我出麵，你說一聲。”
“行。”牛雷認真道：“那就先從羅列名單，發邀請函開始？”
全國有多少互聯網企業，其中哪些稍具規模，要邀請誰，這項工作就夠他忙了。
張雲飛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沒必要。隻需要邀請每一領域的帶頭人物就行，規模小的沒必要邀請，也不必非得一網打盡，重要的是這件事的影響力，並將之傳播出去。”
一網打盡……牛雷汗了一把，你就不能換個詞，非說得這麽難聽嗎？
“隻邀請帶頭人物？人家會理我們嗎？”牛雷頗不以為然，如果他們倆是業內大名鼎鼎的人物，登高一唿百應那種完全沒問題，事實是倆人遠遠達不到這程度，隻邀請那些在細分領域舉足輕重的人物，豈不是自取其辱？
張雲飛道：“不要忘了，在b2b這個領域，我們也是帶頭人物。帶頭人物和帶頭人物對話，其餘的小魚蝦就不要摻和了。”
前世牛雷把這個活動辦成啥樣，張雲飛當時忙於生計，並沒太關注，這時自然想不起，他不想一切照舊，畢竟這一世，多了他，不可能像原來一樣。
張雲飛道：“伯父，我公司確實不需要保安，我們這幢大廈的保安都是年輕人，我想你應該是超齡了。如果你想再就業，不如自己創業，我可以給你出出主意，資金上也可以適當支持一部分。”
做小生意其實不需要太多本錢。
孟國慶飛快拒絕：“我不要。”
他隻想在張雲飛的公司掛個名領一份工資，又不是真的要去上班。最好啥事不幹，到日子錢打到他銀行卡。
竟然他不要，那就算了，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掛了？他竟然掛了！孟國慶怒，要撥迴去，按鍵按到一半，電話線被孟子雨拔了。孟子雨道：“爸，我一個月給你一千元零花行嗎？”
孟國慶下崗前一個月才三四百元工資，夫妻倆加起來也沒一千元，這幾年物價沒什麽變化，一千元隻是零花的話，足夠孟國慶抖起來了。
孟國慶瞟了老婆一眼，哼了一聲。
“媽，爸這麽大人了，身上多少得有點錢，你別全都拿走。”孟子雨做母親的思想工作。
鄭母哼了一聲，道：“他要錢幹什麽？”
孟家這亂勁，張雲飛自然是不管的，秦沐拿了零食迴來，聽了半截，道：“誰呀？”
“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張雲飛隨口敷衍一句，挑了一塊曲奇放嘴裏。
秦沐恍然，誰沒幾個窮親戚呢。想必是聽說張雲飛開公司賺大錢，想要點好處。這點小事，秦沐不在意。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秦沐即將赴b市，這一晚，兩人被翻紅浪，纏綿得不行。第二天午後，張雲飛送她到機場，目送她進安檢才迴去。
晚報社隻給報銷火車票，張雲飛當然是給她訂機票的。
當天下班，孟子雨到張雲飛公寓，一番癡纏，又提搬出來住的話。張雲飛沒說話，他算是領教孟國慶了，對這樣一個人，又是孟子雨的父親，他說什麽都不合適。
孟子雨迴家提搬出來住，遭到父母極力反對，特別是孟國慶，一千元到手，剛在老工友麵前得瑟，女兒搬出去住，下個月的零花怎麽辦？
鬧鬧紛紛中，張雲飛新買那套房子的房產證辦下來了，老肖給沈業君打過電話，房產證到手沒兩小時，裝修公司老板劉念的電話也到了，約張雲飛見麵，並索要房子的平麵圖。
現在張雲飛家人口簡單，隻有三口人，他覺得這不是自己唯一一套房子，可以按自己喜好裝修。張尚誌和劉芳顯然不這樣想，買一套房子多不容易啊，哪能不為將來打算？再過幾年，張雲飛要結婚生子，房子的設計當然得按婚房來。
張尚誌夫妻倆守在電話旁，輪流和兒子通話。張雲飛道：“爸，媽，我現在開著公司呢，賺錢快，說不定結婚時能買別墅了。”
買別墅！你知道一套別墅多少錢嗎？張尚誌夫妻倆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張尚誌見多識廣，先開口道：“等你買別墅再說，現在這套，得按照我們的意思來，不然我們不去。”
這殺手鐧太厲害了，張雲飛不屈服都不行。
最後隻能按婚房的套路設計。劉念十分有效率，不到一個星期拿出五個設計方案。婚房也有很多種不同的設計方法嘛。
這些方案無一例外，全都著重主臥和客廳的設計，在劉念想來，張雲飛肯定會住主臥，房子是他為結婚準備的，住的可不就是他？
張雲飛相信，自己有能力買第二套、第三套房子，這隻不過是很普通的第一套，之所以在劉念詢問要求的時候提了一嘴，完全是父母的堅持，沒想到人認認真真按這個設計了。
不是劉念的錯。張雲飛抽了一張西式設計的圖紙，要劉念再加加另外幾個房間的設計。劉念一聽就明白了，人不在乎錢，隻要住得舒服。
其餘的圖紙丟在張雲飛辦公室沙發上，牛雷拿著報紙進來的時候，順便就看了。
“設計得不錯呀。”他看了半天說了這麽一句。
張雲飛笑：“小區裏還有一套，你要不要和我做鄰居？”
牛雷一年來賺的錢是他過去六年的n倍，買一套房子肯定沒壓力，隻是他想不想罷了。顯然對於買房子，他沒想過，仰頭想了一會兒，道：“我考慮一下。”
他有房子住，又不清楚幾年後房價會飛漲，慎重很正常。張雲飛並不勉強。
牛雷沒有就此事繼續談下去，而是攤開報紙讓張雲飛看：“最近又在熱議互聯網了。”
“嗯？”張雲飛掃了一眼報紙，最後眼睛停留在他臉上，道：“你有什麽想法？”哪個行業混飯吃都不容易，媒體也是，如果太平靜，找不到熱點寫的話，那提提朝陽產業互聯網總是沒錯的。
牛雷會特地拿著報紙過來，肯定有別的原因。
果然，他道：“如果我們把互聯網企業的老板召集到一起，開個會，見個麵，會是什麽情景？”
張雲飛腦中靈光一閃，一句話差點脫口而出，話在嘴裏轉了個圈，說出口的是：“非常好，可以叫蕭山論劍。”
“什麽蕭山論劍？m市有西湖，應該叫西湖……”
牛雷話沒說完，張雲飛打斷，道：“就叫劍論西湖吧。”
“和劍有關係嗎？”牛雷翻白眼，道：“哪來的劍？”雖然覺得不貼切，但他還是挺喜歡這詞的。
難道你不是武俠迷？張雲飛詫異，道：“一堆同行聚在一起，說說互聯網的前景，跟武林高手華山論劍差不多吧？你不會想叫華山論劍吧？”
這更不可能了，華山離m市遠得很呢。牛雷道：“那就這麽定了。地方真定在西湖嗎？”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半點疑問都沒有？好奇怪啊。
“當然定在西湖，西湖名氣大嘛。這件事交給你負責，邀請哪些企業，怎麽安排，議題是什麽，要請什麽媒體，你說了算。”張雲飛話說得那叫一個大氣。
牛雷目瞪口呆，道：“誰提議誰受累嗎？”怎麽就交給他了？
前世你幹過呀，有經驗。張雲飛終究沒這麽說，隻是道：“你可以抽調人手辦這件事，辦得好，我倆名聲大振，不說出名也差不多了。”
“辦這個？”牛雷不相信。出名哪有那麽容易呢。
“對。隻要你能邀請全國知名或是權威的媒體。”張雲飛認真道。印象中，牛雷就是舉辦過這麽一個聚會才名揚華夏的。
牛雷很快理清其中的關係，怒道：“我去，這麽艱巨的任務，你不去做，丟給我？”
“嗯，你不是ceo，份量不夠。這樣好了，我準你把我的名字列在你名字的前麵。”張雲飛笑道，看起來戲謔的成分居多，牛雷一時摸不清真假。
摸不清張雲飛的意圖並不妨礙他反唇相譏：“你倒是ceo，你份量夠？”
“怎麽說，我們也是m市的知名企業嘛，這事可以操作。”張雲飛收起戲謔之色認真道。他隻不過將這件事提前，前世沒有他，牛雷不也辦成了？對牛雷的能力，他從沒有懷疑過。
“可以操作？怎麽操作？”牛雷顯然心存疑惑。
張雲飛沉吟道：“以領導的名義雖然能讓人信服，但一來有欺騙之嫌，二來我們不當主角無法得到最大利益，風險和利益成正比嘛。”
“以領導的名義……”這個念頭在牛雷腦中轉了轉，馬上被排除了，誠如張雲飛所說，這麽做，揚名的是m市自不待言，還有另一點，如何讓領導出麵？”
“必須攻關啊。花費的時間精力人脈金錢必然不少，與其如此，不如先用巴拉裏裏的名義發出邀請，實在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他瞬間決定，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市、政、府的名義。”
顯然張雲飛也是考慮過的，點頭道：“沒錯。這事具體由你操、作，需要我出麵，你說一聲。”
“行。”牛雷認真道：“那就先從羅列名單，發邀請函開始？”
全國有多少互聯網企業，其中哪些稍具規模，要邀請誰，這項工作就夠他忙了。
張雲飛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沒必要。隻需要邀請每一領域的帶頭人物就行，規模小的沒必要邀請，也不必非得一網打盡，重要的是這件事的影響力，並將之傳播出去。”
一網打盡……牛雷汗了一把，你就不能換個詞，非說得這麽難聽嗎？
“隻邀請帶頭人物？人家會理我們嗎？”牛雷頗不以為然，如果他們倆是業內大名鼎鼎的人物，登高一唿百應那種完全沒問題，事實是倆人遠遠達不到這程度，隻邀請那些在細分領域舉足輕重的人物，豈不是自取其辱？
張雲飛道：“不要忘了，在b2b這個領域，我們也是帶頭人物。帶頭人物和帶頭人物對話，其餘的小魚蝦就不要摻和了。”
前世牛雷把這個活動辦成啥樣，張雲飛當時忙於生計，並沒太關注，這時自然想不起，他不想一切照舊，畢竟這一世，多了他，不可能像原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