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趙主任,還是檢查一下吧。這時的孟子雨,就算張雲飛說屎是香的,她也說是啊,屎是香的。至於賠醫藥費,她沒想過。


    男人出了派出所大門才發現,自己沒有電話卡,不能用電話亭的電話,在附近轉了一圈,沒有借到電話,一迴來就聽到張雲飛孟子雨勸趙樹光去醫院檢查,頓時火大。老子傷成這樣還沒怎麽著呢,你個小白臉算哪根蔥?


    張雲飛感覺到背後那殺人的目光,轉身一看,笑著道:你找到公用電話了嗎?


    男人緊緊握著雙拳,要不是胸腹很疼,一定和張雲飛打一架。在他們老家,習慣用拳頭說話,再大的事,打一架就能解決,大家都認同力氣弱的聽力氣大的。


    但現在不行,他周身都痛,發揮不出平時五成力氣。別看小白臉瘦瘦弱弱的樣子,真要打起來,力氣不見得比剛才的青年小。


    男人飛快在心裏權衡一番,搖了搖頭,道:沒有。要去醫院檢查一起去吧。


    片兒警道:你還沒做筆錄呢,兩位筆錄寫好再去吧。


    男人一心想找關係,他三大姨的外甥的叔叔的表弟在帝都工作,要是能找到他,說不定警察們會向著他呢。都怪這該死的手機,一到關鍵時刻就沒電。不怪他身上沒帶電話卡,誰有手機還去買電話卡啊?


    他一心想和三大姨的外甥的叔叔的表弟聯係,讓他趕緊趕過來,哪有心思仔細推敲,唰唰幾下就寫好了。


    趙樹光先寫他半天,反而慢。兩人都寫好,留下聯係方式後,片兒警問明兩人能自己去醫院,讓兩人自己去了。


    男人跟在張雲飛三人身後來到奔馳車旁,問張雲飛道:你什麽來頭?


    小小年紀不僅有車,還是奔馳,這小子什麽來路?這裏可是帝都,京都居,大不易,他在老家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到帝都才半天,花錢花到手軟,吃頓飯近千,夠他一大家了一個多月的花銷了,打個車要好幾十,把他心疼的。


    可帝都一個小孩隨隨便便就開一輛奔馳上路,這是什麽世界?他不懂啊。


    你管我什麽來頭。張雲飛沒打算捎他,對趙樹光道:趙主任不介意的話,請上車,我送你過去。


    趙樹光下巴掉了。奔馳車外型有些舊,款式也有些過時,很有可能是二手車,但怎麽著也是四個輪子的奔馳,跟自己出門騎輛破自行車能比嗎?


    張雲飛問兩句,他才哦了一聲。


    孟子雨道:趙主任,還是我們送你去看看吧。說到底,趙樹光也是為了她打架,讓他一個人去醫院檢查,說不過去。


    趙樹光天人交戰,要扮清高騎自行騎車去醫院,還是接受張雲飛的好意?這人明顯跟孟子雨關係不一般,自己競爭得過嗎?轉頭見孟子雨在白光燈下美得讓人玄目的側臉,趙樹光胸口一熱,心想,開奔馳了不起嗎?憑什麽他要自認失敗?她這麽漂亮單純,哪像喜歡物質的女人?


    就這樣轉身離去


    ,從此和孟子雨成陌路嗎?不,決不!


    好。趙樹光聲音溫柔得快滴出水來,聽得張雲飛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張雲飛上駕駛座,孟子雨坐副駕,趙樹光隻好悻悻上了後座,車門快關上時,被男人按住。


    帶我一程吧。開玩笑,你們走了,我怎麽辦?你臉上是皮肉傷,最多敷點藥,哪像老子有可能斷幾根肋骨,傷到肝髒?


    男人不顧一切擠了上來,趙樹光隻好往旁邊挪挪。


    人都上來了,張雲飛也就懶得趕他。


    到醫院掛了急診,兩個打架的男人各自付了掛號費,醫生一聽打架,態度就不怎麽好。趙樹光傷在臉上,容易處理,男人比較麻煩,得確保沒有傷到內髒,醫生開了一堆檢查項目。


    男人去付款窗口轉了一圈,哇哇叫著迴來了:太貴了,這是專宰外地人嗎?


    旁邊護士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你不檢查也可以啊,有什麽事我們不負責。


    男人看看單據上數字,再看看護士,沉默三秒,道:小姐,電話借打一下,我帶的錢不夠。


    他心裏美滋滋地想,說要借錢,護士肯定告訴他哪裏有電話可以借。他就不信這麽大一家醫院,沒有一個電話。


    果然,護士沒有讓他失望,纖纖玉指朝外一指:外麵有公共電話亭,有電話卡就能打。


    他瞬間淚奔,他要是有電話卡,還用這麽麻煩嗎?


    檢查一下要這麽多錢,我身上哪有這麽多啊。男人抱怨著,一雙眼睛不停朝張雲飛瞄。你開奔馳的,家裏別的沒有,錢肯定大把。


    趙樹光接過他手裏繳錢的單據,臉色大變,道:怎麽這麽多?接著又狐疑道:你不會順便體驗吧?


    張雲飛接過單據一看,上麵金額那一欄寫著三千八百二十一元,再一看醫生開的檢查項目,失笑道:確實是把能查的都查了。


    三千多元在這個時代不是小數目,這還隻是檢查,要是真查出有傷,隻怕趙樹光賠償不起,不過看男人能自己行走,也不像內髒有事的樣子。


    我看,你照一下b超算了,要是b超結果出來沒事,別的就不用檢查。你身上不會連一百元都沒有吧?張雲飛道。


    b超可不僅僅隻臨床應用在孕婦檢查上,還應用在內髒檢查上,費用也不貴,上麵列的是彩色b超,比較貴,不到一百元,要是黑白b超,怕是五十元不到。


    彩色的清晰度高,照出來的片子是彩色的,不過黑白的也能看清楚。


    男人道:要是心肝脾胃傷著了


    你不是錢不夠嗎?警察叔叔說了,他們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各付各的,你帶不夠錢怨誰?張雲飛擺明一毛錢不會掏。


    孟子雨道:你老婆呢?從男人擠上車她就想問了,怎麽丈夫到醫院檢查,妻子不跟著呢?張雲飛來後,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張雲飛身上,沒有注意女人的去向。


    男人臉黑如鍋底,道:我沒讓那個惹禍精跟來。她守著行李箱在派出所呢。


    哦,對了,你們帶了那麽多行李。會打起來,不就是女人的行李箱撞到她,又出言挑釁嘛。她奇道:你們帶那麽多行李幹嘛?這是要在京城長住嗎?


    那娘們就差沒把床拆了帶來。男人恨恨。


    時間不早了,張雲飛不想和他扯皮,道:要麽你照b超,要麽讓你老婆來付款,都差把床拆了帶來,會把存折放家裏嗎?


    孟子雨笑了,張雲飛就是聰明。


    看著這裏的人則是吸血鬼,想要騙他的錢。男人心裏哀嚎,瞬間掏三千多,做些有的沒的檢查,那跟割他的肉有什麽不同?


    通常來說,如果不是病情危急,是不掛急診,因而急診室送來的病人會優先安排檢查,優先出檢查結果。


    男人做彩超的時候,趙樹光臉上塗了藥,醫生要給他包紮,他死活不同意,隻好開些退淤消腫的藥片給他。


    他這邊處理好了,張雲飛想走,孟子雨有些過意不去,問趙樹光:你要等那位大叔嗎?


    趙樹光心想,孟子雨心就是好。既然身家長相比不上張雲飛,那咱就走心,比善良,比誰對她好好了。他臉上塗了藥,像刷一層厚石灰的牆,什麽表情都做不了,隻好盡量用眼神表示對孟子雨的愛意,可惜孟子雨的心思全在張雲飛身上,沒有注意到。


    等等他吧。他柔聲道。在這裏等,也可以和孟子雨多些相處的時間,能看到孟子雨,他很大度地把礙眼的張雲飛忽略了。


    孟子雨眼望張雲飛,意示詢問。


    迴去等警察的調查結果就可以了,在這裏等不是浪費時間嗎?張雲飛道:不用了吧?趙主任受傷了,還是早點迴去休息的好。不知道他這樣子,怎麽去上班?領導會不會因為他打架鬥毆,而開除他?


    是呢,你受傷了。到了危急關頭,張雲飛不說從天而降,也差不多了。孟子雨一顆心像浸在蜜.汁裏,說話的語氣溫柔得很。


    她這麽溫溫柔柔地說話,趙樹光聽在耳裏,平平常常的話也變成有什麽暗示了。自己為她受傷,她表麵沒說什麽,心裏還是很感動吧?


    那行,我們迴去。他話裏的我們自然是指他和孟子雨,張雲飛不被包括在內。


    孟子雨隻想和張雲飛獨處,巴不得離這麽一隻超大號電燈泡遠點,於是溫溫柔柔地道:那我們先走了,有什麽事給我電話。哦,打給張雲飛也行,你有他手機號碼嗎?


    誰要他的手機號碼?趙樹光如馬教主附體,心裏咆哮,臉色劇變,可惜臉上塗了厚厚的藥膏,誰也沒發現。


    張雲飛朝他點點頭,當先邁步向外走去,孟子雨緊跟其後,兩人很快出了急診室。趙樹光欲哭無淚,誰能告訴他,這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坐上駕駛座,張雲飛邊發動車子,邊皺眉道:怎麽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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