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仍舊不屑於上官雲玉的驚訝,而是仰首凝視麵前雖然年長卻仍舊英氣逼人的索祁賢,點漆的眸子一味的注視著索祁賢那斜飛入鬢的秀眉,直到看的索祁賢微微蹙眉他才將視線又落到了索祁賢那雙如星輕閃的郎目上打量。    被眼前的少女如此放肆的打量,索祁賢倍感不適,不是害羞,不是別扭,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感覺,隻是覺得少女那雙如麋鹿般閃亮的眸子令人不敢直視,尤其少年望著他的眼神還如此古怪。    須臾,少年竟然幽幽的開口,像似在點評一件器具般得玩味:”張狂正氣的鼻子,紅豔誘人的菱唇,寬肩,靈腰,修長的四肢,細美的長指。嗬嗬。怎麽看都不像五十知天命的年歲。“少年似乎很好奇索祁賢的保養秘方,一雙眼眸不斷的在索祁賢的周身纏繞。    ”少給爺爺在這廢話,快說,這藥蛇穀要如何進得去?“上官雲玉早已不耐煩的跨前一步扯住少年的衣領吼道,也完全相信索祁賢的判斷能力。不疑有他的認為眼前的少年就是那個所謂的紫電青霜。    少年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好像兩顆寶石,黑亮亮的光彩照人,麵對上官雲玉的暴躁不但沒有生氣還一臉的和顏悅色,字字句句都清晰無比:”若英,錦若英。“重新揚起腦袋對上索祁賢的眼:”才是我的名字……“別有意味的一句話,眼前這個清清爽爽的男人他已不知道在這裏見過多少迴,而令其好奇的卻是每一次每一年看見他,他不但沒有衰老的跡象,反而越發的年輕起來,他對他感興趣,許是因為他的駐顏秘方,許是也有其他……    ”廢話少說,這藥蛇穀到底要如何才進得去?“上官雲玉的好耐性早已磨完,有錢每日備受穀外穀內兩對情人的刺激,現在隻想立刻就衝進去,然後翻查出可以救治火烈的方式。    誰知少年不但沒有否認還出一句更讓上官雲玉乃至索祁賢驚詫的話語來:”嗬嗬,誰說要救火烈就非要進這藥蛇穀來的?“小的很輕,不似諷刺像是蠱惑。    ”你有破解火烈蠱咒的辦法?“就連索祁賢的聲音都變得微微顫抖起來,神態之中滿是激動。    ”我有可以救出那兩個人的辦法,也有解開蠱咒的辦法,嗬嗬。“錦若英言外之意就是他可以自由出入藥蛇穀,隻是話鋒一轉衝索祁賢戲謔道:”不過,我若是救他們出來,這兩天一小愛三天一大愛的戲碼我可就再也看不到了呢。“言語略帶情色,可其中之一實在猥瑣的很,分明就是明目張膽的對索祁賢說他經常偷窺青龍和葉意翻雲覆雨。    ”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出言不遜?!“上官雲玉動怒道,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性子簡直就是一點就著。    ”若英少俠,如何才可請你出手?“索祁賢雙手抱拳,十分禮貌的對若英道,迎上少年麋鹿般的眼神當下了然,忙地伸指解開了少年的穴道。    卻不料少年拎著提籃就大步流星的離去,口中之話簡直要上官雲玉發狂:”我騙你的大叔,哈哈啊哈……“    ”你這個王……“八蛋兩個字還沒有吐出口,上官雲玉便被索祁賢攔住,使了個眼神索祁賢便徑直跟了上去。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狼星和軒轅彼伏才迴來,但見兩人都是紅光滿麵,用腳後跟都能猜出這二人去做了什麽。    狼星刻意避開上官雲玉刀子般得眼神嚴肅道:”義父呢?“    ”不知道。“上官雲玉看他們就來氣,一甩袖徑自朝著一片樹林走去。    靠在一棵參天古樹下,氣來氣去,竟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三三,想著想著就來了感覺,竟不知恥的在樹下自慰起來,這樣的事情已經無心去做,可是身體卻總在想去三三的時候狂躁起來,本不該是這般守身如玉的人,隻是每當腦海中浮現三三那張可愛的麵眸,就怎麽都無法升起背叛他的心意,是愛,這就是愛。    索祁賢一路跟隨少年而去,不疾不徐,不緊不慢,始終保持著與少年若英三步之遙的距離。    走在前麵的少年也不理睬更沒禁止索祁賢的尾隨,直至兩個人都進了神穀,索祁賢的一雙眸子忽然緊縮起來,眼前的若英應與當年的豔骨有關,這裏,不是別的地方,而是豔骨當年就下百琥與鴛兒換好的地方。    警惕的瞪大雙眸,斬釘截鐵的直奔主題問道:”你與豔骨有何關係?“自己為何沒有想到?這神穀與藥蛇穀本是相通相連,而當年也正是因為這樣葉意才可進穀,隻是那孩子倔強的很,竟砍斷了斷龍石誓要與青龍共度餘生。    若英停住腳步,緩緩的轉過身子看向一臉警惕的索祁賢,抿起嘴,輕輕的笑著,沒有聲音卻很燦爛:”告訴我如何駐顏,我便說出如何救火烈。“    一個條件換一個條件很公平,隻是若是交換了那麽青龍和葉意也許一輩子都要待在穀中了,但是如果利用進穀的條件,可是火烈的蠱又不一定能找到解法,少年的條件又如此**,自己到底該如何取舍呢?    ”嗬嗬,怎麽?很難取舍?“少年很是聰慧,完全看出索祁賢的心中所想:”你若是選擇救火烈,那麽葉意與青龍注定會在穀中度過餘生,可是呢,你若選擇進穀,也不一定能找到救出火烈的辦法,這熊掌和魚怎可同時兼得?“    索祁賢也不饒彎子,直接開口道:”若是在下想要一石二鳥呢?“    ”那自然是用兩個條件換嘍。“若英笑的很燦爛,好像個健氣的少年,完全沒有惡意:”你先說答應與否,我再說條件。“見索祁賢的神色微變,若英也不強迫,繼續淡淡道:”若是酸杏大俠沒有這般膽量,我看我們沒有辦法達成協議,我從來都是要人先答應,我再公布條件,這樣的話,豈不是賭得很暢快?“    再看,已有蛇蟲緩緩自少年的衣袍中飛出,索祁賢驚唿:”你莫非是毒醫豔血墨驚虹的師父墨蛇巫現?“    ”很眼熟麽?“若英挑起一根手指,黑色蛇蟲落在他的指尖上,那感覺看起來很詭異,更不知從哪裏爬出一條令人瞠目結舌的巨蟒,將若英團團圈再蛇身中央,舌頭則是繞過他的身子垂在他的左肩上,在看自他身上飛出的蛇蟲全部撲到了巨蟒的身上:”這些蛇蟲的母體便是我的黑靈,嗬嗬……“    黑蛇巫現一族早在百年前就已經絕跡,他們上可通天意,下可達鬼神,但生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而最後一代的巫現謠傳便是毒醫豔血墨驚虹的師父,但,這也隻是個謠傳而已,可是如今看來絕對屬實不假,如此想來,前因後果,索祁賢也能參透大半,隻是還是無法理解他為何會在這神穀之中。    轉念一想,索祁賢不由得失態的再次驚唿:”莫非,莫非豔骨也是你的徒弟?“    若英淡淡的笑著,好似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索祁賢心中大喜,不管事情的原委是怎樣的,既然此人是墨驚虹的師父,那麽他定有破解藥蛇穀和火烈蠱咒的辦法。    ”你想好沒?“若英垂首用手中的提籃喂食著那條令人瞠目結舌的巨蟒,而那些蛇蟲竟各自嵌入巨蟒的身體上,看起來就好像是蛇的鱗片一般嚴絲合縫。    索祁賢一愣,而後反應過來少年的話,沒有半分猶豫便開口答應了下來:”好,我答應你。“    少年停下了手中喂食巨蟒的動作,緩緩的抬起頭,可那如點漆的眸子射過來的卻是陰霾之光,須臾,少年啟齒道:”我要你給我陪葬。“    索祁賢,索祁賢,你一定不認識我,一定不認識我,你的眼中隻有我的表姐圖葵,卻從不曾還記得有這麽一個我,可悲我當時隻是表姐繈褓中的一個嬰孩,可悲我為何會是最後一代巫現傳人?    巫現,巫現不可動情,可是我好喜歡你的笑,喜歡你看著表姐那情深意切的笑容。    我不會說話,隻會嚶嚶哭泣,我想笑,可是發出的聲音卻是嚎啕大哭,我喜歡清清爽爽的你,喜歡聽爽爽朗朗的笑聲。    索祁賢並未驚訝,反而覺得這樣的條件正如他意,前塵往事,如過眼雲煙,什麽大俠,什麽行俠仗義?啊哈哈哈,郎目含笑,閃爍波光,淡翠色的外衫映照得他是那般的風姿神貌,輕輕地。淡淡地,卻是開心的吐出一個字:”好。“       焚盡前緣【036章】    平靜的看著若英揮退黑靈,淡雅如花的少年怎麽看都不像令人聞風喪膽的巫現,一步,一步,一步的朝著索祁賢走去,定立在索祁賢的麵前,索祁賢有些懵懂的看著若英的動作。    突兀的,少年輕輕的捉起他的手掌,而後慢慢的將索祁賢的大掌擱置在他的腦頂,索祁賢不懂少年的意圖,卻聽少年幽幽的開口:”功力尚存的時候我舍不得將它拔出,而如今,我有心將它拔出卻失了一身神功。“    ”什麽?你沒了武功?“索祁賢再一次失態的驚唿出來。    少年淡笑如花:”可是,我的醫術尚在,況且這兩者本無關係,不是麽?“麋鹿般的眼眸很漂亮,漂亮的像,像他的葵兒……?    局促的緊張,要索祁賢的手掌有些顫抖,猛地收緊眼眸,不敢置信的望向少年:”你的,你的腦中怎會,怎會有我的杏核針?“這顆在年幼時就被卡在天靈蓋的杏核,而如今怎可輕易拔出?現在的他早已張合了頭頂的骨縫,若是強行拔之會傷及性命。    少年的眼神很戲謔,定睛看著索祁賢精彩的表情變化,果然,你早已不記得了,嗬嗬……    就是你這顆誤入我腦中的杏核,才導致了我如今的下場,巫現一族,本是良醫天下,可是,可是這顆在我腦中插著的杏核他阻塞了我的氣血隔斷了真氣的流通,使得我練功途中險些破功,每一下唿吸,都如針紮一般的疼,小小的杏核,尖尖的杏核,你雕刻之後送給表姐為定情信物的杏核在我腦中絲絲浮遊。    它改變了我的秉性,改變了我的一切,將我從一個善良的良醫墮落成一個巫醫,唯有與光明相反的黑暗係的巫術才可扭轉逆行在體內的真氣。    痛,很痛,越來越痛,痛到被豔骨背叛而被廢了全身武功的地步,所以自己才恨,才交了墨驚虹禁錮宵靈紫的蠱咒。    豔骨你不甘麽?不甘你的龍陽之癖人人得以誅之厭惡麽?不甘竟在你被趕出這片土地之後,大家逐漸接受了這樣的癖好麽?    嗬嗬嗬,所以你看不得別人好?所以你處心積慮的想要破壞麽?而為師又何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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