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玉看看慕容溪紗,仰頭將壇中酒一飲而盡,狂而急,由著辛辣的酒液沿著他的唇角下滑,打濕他的肌膚黏膩他的喉結,而後舒爽的哈氣道:”解鈴還需係鈴人~“丟掉酒壇又道:”前不久我偶遇酸杏大俠索祁賢“沒有在說下去,但慕容溪紗已明白了大概。 沉默小片刻,慕容溪紗才道:”索大俠說的對,想要治好三三必要找到前盟主火烈“慕容溪紗停頓一下,琢磨著要如何將話說下去:”可是……“ ”可是他消失不見了!“上官雲玉斬釘截鐵的道,眼神炙熱而迫切,不知是對火烈還存著記恨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而雀躍。 ”不錯,他們都消失不見了,江湖中的傳聞眾多,但都不太可靠~接到你傳來的信我也曾迴過合歡島,試著要冷月聯係下圖丹,可惜卻一無所獲~他們真的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青綠“上官雲玉吐出兩個字來,引得慕容溪紗側目。 ”你說當今武林盟主?“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不錯,就是他~都說他傳承火烈的至尊武功,那他定該知道他的下落“上官雲玉分析著幾人的關連。 ”雖有道理,但謠傳他從來都不踏出龍飛鳳舞門,從接掌以來就沒下過王者山脈。“慕容溪紗道 ”那我就上去“上官雲玉眼神堅定,如火中票:”所以我才迴來“ ”你想把三三托給我的兮兒照顧?不~這不行二哥,王者山脈地形險峻,機關迷陣層出不窮,岐黃之術更甚“他們的談話,早已不像當年那般輕浮和玩虐。 ”哈哈哈哈哈哈“上官雲玉出乎意料的癡笑起來,須叟,收住沙啞的聲音,斂下快要笑出眼淚的眸子低聲道:”我若迴不來,你就替我掐死那崽子,將他葬在合歡島的陵墓中“ 有什麽壓抑的情緒團團將兩人困住,慕容溪紗半天沒有言語,可內心卻在翻江倒海,死死的盯著曾經乖張不羈的風流人打量,眼前的、哪裏還是曾經那個總與自己拌嘴的狂妄之徒? 真想使勁的扯住胸口,按住那顆唿之欲出的心髒,良久,慕容溪紗露出玩味的笑顏浪蕩道:”好~一定滿足你,這麽多年了,我們都累了,若是夠了、膩了、煩了,小賤賤我就送你們一程~嗬嗬,送你們到天王老子那裏去纏綿~“慕容溪紗嬉笑間,擠眉弄眼,似又找到了許久許久之前的感覺,那個時候好,那個時候他們都還沒有心…… 愛一場,夢一場,那年名滿天下的紅樓指柔令他們風流五魔踏出合歡島來到這陌生 的飛鳳城,結果呢?哈哈哈哈哈哈哈,結果卻是世事難料,掏了心,給了愛,失了魂,便再也無法自拔。 夢紅樓,是否被人下了千世的情咒?踏進這道紅色的門檻便會失去了自己那顆紅色的心,好可怕,好可怕的夢紅樓,鎖住了多少人地紅樓夢…… 蓮香冉冉滿院,摻雜著濃烈的酒氣,混出令人熱血沸騰的味道,月光下,兄弟二人的麵頰染紅,醉眼微醺,似是拋開之前種種,隻想今夜深醉一迴。 月光下,小院中的水泉叮咚,泛著銀色的水光,簇擁著流向窄小的假山縫隙之中,很美,很美…… 七日後,那天陽光熠熠,上官雲玉辭別慕容溪紗等人推開夢紅樓的大門而去,站在鳳城驛道,迴眸遙看落在身後的十裏紅樓,步履維艱。 橋邊楊柳,芳草綿綿,目斷一溪煙水,那裏、有他的愛…… 日夜兼程,馬不停蹄,上官雲玉終尋到了王者山脈,站在山腳下看著那錯落在崇山峻嶺之中的龍飛鳳舞門,氣勢宏偉,莊嚴肅穆,有浮雲繚繞,更顯飄渺,宛若人間仙境。 小橋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 斷腸人在天涯。 上官雲玉一拍馬匹,那兩具嘶鳴一聲躥進甬道旁的小樹林中揚長而去,掏出王者山脈的地形圖,上官雲玉靠在一棵古樹下坐等天黑。 金爐香盡漏聲殘。 剪剪輕風陣陣寒。 月影婆娑,一抹綠影此刻正麵對著囚鳳壇雕龍刻鳳的大石門癡癡的看著,提腳,一直空懸著沒有落下,想要拾階而上又有些許的猶疑,綠衣少年從夕陽斜下之後就開始在此反反複複著。 不知為何,自己就是害怕這個地方,曾經那個霸者不惜重金修建的天牢宮殿。 似乎這扇門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千萬、千萬不能窺看,否則、否則會被吸了靈魂不能自已。 很想、很想曾經在石窗外窺視自己的那雙眼睛,是那般的深邃好像天宇上的星辰,還有那張薄如刀刻的嘴唇,好像扁扁的彎月。 他為何會那般看著自己?他為何總是看著自己的綠衣發呆?他的眼神怎會那般炙熱?好像野獸的嘴巴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心窩。 而這裏,這裏是那個男人臨走時特意交代下來不許自己擅自進來的禁地,多少年來,每日都會來此轉上一轉,有多少次想要不顧那人的命令推開祭壇上那扇沉重的石門。 想著,盼著,念著,以為他會迴來,可是,這些年來他音信全無,他朕的就這麽把這龍飛鳳舞門給了自己麽?真的就在不留戀這裏的一切麽?可是這裏,這扇門裏,到底隱藏著什麽? 我、我可不可以推開它,可不可以走進去?可不可以知道這裏的秘密,又有沒有資格知道呢? 火烈,原來那雙滄凝眼睛的主人是火烈,前任的武林盟主,曾經的龍山莊大少爺火烈。 青絲繞指尖 青綠往昔 【002章】 抬起的腳又放下,輕輕踏在原地,抬起頭,望望頭頂那輪圓月,青綠斂下眼眸,失落的坐了下去,坐在了冰涼的石階上,繁複的紗衣迤邐在腳邊。 曲起雙膝,將下巴拄在膝蓋骨上,一雙細眼出神的望著自己的鞋尖發呆,怎樣,都無法將腦中的那雙深邃滄凝的眼眸抹掉,就那麽,深深的,深深的刻在了心底,也許,再也揮之不去。 已經記不清是哪一年,那個人突然出現了在了自己的麵前,為自己打開石樓裏那道石門,將自己拉出那黑暗的小屋,給了自己新的生活。 嘩啦啦是鐵鏈碰撞門環的聲響,在夜色中格外動聽,須叟,一直緊閉著地石門被人從外麵打開,皎潔的光一瞬間擁著那人的身軀流瀉進來。 坐在小床上的青綠看不清來人的樣貌,那月色下那偉岸的身姿卻是他極其熟悉的,鑽石般的光點在男人象牙色的白袍上跳躍著,霧蒙蒙的,不似人間的凡人,宛如天上的戰神那般英武神明。 有些慌的站起身來,不太敢直視男人的麵眸,張翕著兩瓣唇,難掩口中緊張的氣息。 但見男人一步、一步,踏上前來,一點、一點的靠近了自己,口中的唿吸更加緒亂了,青綠不知,不知男人深夜來此欲有何意,雖然慌更多的卻是驚喜和期待。 直到男人停在青綠的麵前,青綠才看清楚男人今日的眼睛,不似以往那般冰寒霸氣,而是蘊滿悲傷,或者他眼中的事一種死寂。 濃烈的酒香在青綠的鼻尖盤旋,驀地仰頭仰視眼前高大的男人,才知他喝了酒,不等動作便被男人一把緊緊的抱住,很緊,很緊的抱住,緊地自己覺得很疼,是心疼的那種緊,這個自己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有什麽苦心的事情讓他痛苦了麽? 涼涼的鼻尖頂在青綠的耳唇下來迴磨蹭著,可他口中的氣息卻是灼熱的,一點一點燃燒著青綠頸部的肌膚。 不知過了多久,醉了的男人摟著青綠撒嬌夠了才軟著聲音自語道:”嗬嗬~嗬嗬~原來你在這裏,原來你真的在這裏呢,可知本座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啊“ 青綠的心突突跳動著,被男人箍住的身子好像生了病,竟然極其的的喜歡,甚至不願被男人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