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喜歡的事物,若是自己傷了他定會自責的”冷月似過來人般,淡淡的對圖丹道。包紮好後起身與之道別:“夜了,少爺早些休息吧”不遠處,他已 到投射到自己背脊上的那道炙熱的目光,怕是,那個人又違背了他的旨意跟來了,這夜,又不得消停了。 而冷月走出圖丹的臥室,走過了環廊,依稀隻聽見三三若有若無的哭鬧聲從門扉裏傳出來:“嗚嗚,不,不要啊,我、我不會,嗚嗚,放過三三,三三真的不會動,好累,那樣好累,嗚嗚。” 冷月微怔,當即紅了臉,三三與上官雲玉的事情他已知曉,期初知道此事大為氣憤,畢竟三三還未成年,不管自願與否,怎好被上官雲玉禍害,隻是令其意想不到的是,那麽張揚跋扈的上官雲玉竟然會是在下之人?有些匪夷所思,又有些開了竅。 而此刻,卻是失落加惆悵,自那件事之後,雖然皇甫離歌沒有向他解釋過什麽,但他還是從北色歐陽天嵐嘴裏得知了真相,心裏當真氣,這個皇甫離歌怎會這麽悶?寧可自己誤會著也不肯開口說出來。 那麽炙熱的眸光已經好久沒有沐浴過了,居然有些小小的懷念,而剛才,自己的感覺竟然除了錯,莫非,那不是感覺而是自己心中的妄想? “唿~嗯~三三,用力,你用力些 ,啊~”毫不掩飾的呻吟浪叫從室內旖旎而出,直衝衝的闖入冷月的耳朵裏,身體有些酥麻,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皇甫離歌對他用沙啞的嗓子說:“別走。”熱乎乎的氣息緊貼著自己的脖頸飄過,那種難以言喻的灼燒令他迴味無窮。 兩腿間的雄物已然被喚醒,清心寡欲的冷月窘迫不堪,連忙快步逃開這是非之地,進了自己的臥室。 “啊哇哇,不要,不要扭動的這麽大力,我、我好痛,哇哇,壞蛋,嗚嗚~~” “你疼?耶耶我要你占便宜你還敢說疼?趕快動,再不動我就切掉你的老二泡酒喝” “嗚嗚,我、我不要好不好,嗚嗚,腰好累,三三,三三沒力氣了。” “哭吧唧,死崽子,小娃娃,不行,不行,不行啊,用力~~嗚嗚,嗯,三三。乖,來,抓住我的腰,啊~!”似是三三的哭聲再次俘虜了上官雲玉,才會這般捉弄著三三,為其奉獻一切。 然,心裏的某個角落因為剛才的爭執而抽痛起來,有沒有什麽人,可以是和自己如上官雲玉與三三這般呢? 天空很清冷,熙熙攘攘的飄散著幾絲衣雪,緩緩浮遊於空,夜色,人靜,卻隱約聽見遠處的絲竹之音。 沉寂的心,猛的跳動起來,這是久華最拿手的曲子《九泉殤》,關於這首曲子還有個淒美動蕩的故事。 、梆笛之音 九泉殤,魔鬼的邀請曲,用悲傷的旋律刺激著人的脆弱,那黑暗的控訴抹殺了人們心中的希望與光明,將那可怕的消極與黑暗一一勾出,彷如時間穿越,看到了幾世輪迴的絕望與淒涼。 每一個音調每一個音節都彈奏的如此歇斯底裏,那細緩的曲調好似女子淒厲的哭喊,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以往痛徹心扉的迴憶會不受控製的接連浮出,清晰的曆曆在目。 脆弱時的迷茫,噩夢中的恐懼,失去後的痛苦,拋棄後的憂傷,離別時的不舍……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想不起來的害怕,全會在九泉殤的旋律下不由自主的浮出腦海。 心會同時承受各種青絲的絮變,劇烈的起伏,狂亂的跳動,血液在沸騰,恐懼在體內興風作浪,瘋狂在蠢蠢欲動,越來越悲寂淒涼的九泉殤讓人沒有再活下去的希望,看不到未來的光明,仿佛隻有死才是唯一的出路。 九泉殤,傳說是暗夜魔宮九尾銀狐最後在這世間彈奏的一曲,送別他至親的哥哥斬風,送別他傾盡一生去愛的侄兒血吟,也送別了他自己,讓彼此受傷的靈魂永無休止的黑暗下去。 血吟烙胤,這是久華曾經對他講過的一個古老傳說,他說他喜歡傳說中的九尾銀狐,他喜歡那曲九泉殤,他不知這世間到底有沒有這樣一群人,也不知道這世間是否真的流傳過九泉殤,可他就是喜歡,所以、他用梆笛演繹出他心底的死亡之曲。 可是,無論圖丹聽上多少次,他都沒有感受死亡之曲中的死亡之欲,還總是隱隱擦覺曲中的綿軟與溫情,同樣的曲子,因為是不同的人,奏出來的感覺才會不同。 匆忙的,連披風都沒有披就循著笛音而去,圖丹不願吵醒沉浸在歡喜中的眾人,悄悄地從圖府溜了出去。 因為是除夕守歲,隨已是子夜,可家家戶戶仍張燈結彩,大街小巷仍舊熱鬧非凡,步子走的很急,不知久華到底用了多少功力,才使得這笛音穿過層層隻飄進他的耳裏。 心跳的越發激烈起來,隻因今日圖丹沒有在九泉殤中聽到那熟悉的綿柔之音,而是暴利的鏗鏘之音。 細碎的步子轉變成大步流星,最後是小跑,直至大跑著奔進碧落城郊的小樹林中。 孤光高懸,群星圍繞。 遠離人群的僻靜之地顯得有些壓抑,幸得未被融化的積雪壓落枝頭,才顯得這片枯樹林不太陰森恐怖,在清輝的映襯下,泛著淺淺的銀光。 梆笛之音越發高亢,有力起來,夾雜著洶湧的怒意迴旋於整座林子中。 撥開雲霧見青天,終於,圖丹走出這片枯樹林來到了空曠之地,玄衣黑發的男人腳踏巨石背對著圖丹長身鶴立。 “久華。”一聲迫切的低喚,夾纏著隱晦的喜悅。 剛健之音戛然而止,圖丹維持著吹曲的姿勢看去,隻見男人的雙肩微微一滯,隨後灑脫的垂下雙手,一陣夜風襲來,青絲飛揚,隻是,不知是否圖丹眼花,竟有幾星寒光自久華身前流溢出來。 他背對著他,所以他看不清,然,這一路本來,心中之氣早已淡去,實在不該拿久華撒氣,他是來和他道歉的,也是來接他迴家的。 圖丹彎著嘴角靠上前去,伸出手扯上久華膝下的袍子,再次輕喚一聲:“久華。”這也是他第一次直唿他的名諱呢。 男人轉過身來,踩踏巨石之上垂首審視眼下伸出手扯著自己衣擺的圖丹,冷笑著看著圖丹瞬間消失在唇角的喜悅,不可形容的目光透過那寒光幽閃的銀質麵具投射下來,直逼圖丹眼中的驚訝和驚慌。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 又是一陣夜風襲來,黢尋的黑發摩擦著銀質的麵具而張牙舞爪,黑白分明的眼睛駭然瞪圓,月光與麵具的交錯映照下,他清楚的看見藍色琉璃苣圖騰扭曲著爬滿他的脖頸。 琉璃苣?本來漂亮的花,為何長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卻是如此的猙獰可怕?它的花語是勇氣,這個男人是讓勇氣桎梏著他自己麽?爬滿他的臉,他的身? 本能的想要鬆開自己伸出去扯住男人衣袍的手,可就是抖得厲害無法做到鬆手。 “久華?”低沉而且華麗的聲音,低沉的令人心驚,華麗的讓人害怕:“你喜歡?” 圖丹顫抖的厲害,卻死命的支撐著,無法撒開售也邁不動步子,滿心滿腦想著的都是對不起久華,又要讓他看見自己糟糕的一麵了吧?他會嫌棄麽?他是喜歡清倌的,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隻是最近這段日子,越發清明起來,他是喜歡清倌的。 “本宮,不喜一切美好的東西”男人長年握劍而長繭的大手落在圖丹的眉心處,似是玩味的欣賞著這道疤痕,同時也明顯的感受到圖丹單薄身體的一顫,哈,他肯定嚇壞了,喜歡,非常喜歡被別人懼怕的感覺,本宮,今日心情爽極。 斂目,陰霾的眼神一點一寸的在圖丹的眉心往下遊移,鳳舞能清晰地感受到在自己眸光的肆虐下,圖丹的身子顫抖的好像那大海之中幾欲被巨浪掀翻的小船,腕上的金絲鈴鐺斷斷續續的隨著主人發出幾個顫音兒。 陰森的目光最後停滯在圖丹扯著自己衣袍的手臂上,虎口處有一道疤,那是自己賜予給他的,是自己在馬背上貫穿他,他疼得咬破自己的手臂,哈~看看這道疤,配上他眉心火烈的傑作簡直完美無瑕。 蠢貨,大大的蠢貨,看著他一點點的淪陷進來,目空一切的鳳舞越發的狂傲起來,真的很期待,期待當圖丹得知久華的秘密後會是怎樣的反應?哈哈哈哈 用力一扯,圖丹整個人踉蹌的跌進鳳舞的胯間,男人的雄偉硬挺的隔著麵料戳刺到圖丹的麵頰上。 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情欲從頭頂流瀉下來:“蠢貨,取悅了本宮,本宮就多玩玩你,今兒就把半年的次數給你做出來,本宮的話,你懂得?”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埋在鳳舞的胯間,圖丹雙手死死的扯著男人華麗的衣袍喃喃自語著,他不懂,他不懂,如果真的歸根結底追究起來,他到底要怪誰?為何這個男人陰魂不散的抓著他?為什麽鴛兒鴦兒要下錯了藕斷絲連?為何是火烈的弟弟?為何?為何?這都是為何? 猛的抬起頭,掛著淚的雙眸瞪得大大的,仰首望著上方垂首下看的鳳舞,圖丹嘶吼著:“你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這般對我?”哽咽的像個孩子,可心裏就是不懂不明白,執拗的想要聽這群壞人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這到底都是為了什麽?不想去猜別人的心,他不是別人肚子裏的蛔蟲,他猜不到,這讓他好累:“隻是因為我是火烈的弟弟麽?隻是因為你覺得我愛火烈,傷害了我才能給火烈最大的大忌麽?那麽我告訴你,即使我中了藕斷絲連,需要你的解救,可我現在都不在乎了,我寧可三年後我不良於行,我也不想再要你碰我,我不需要,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