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起嘴角,衝著窗牖外的月亮而笑,讓人靠近一點後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好~溫暖也隨之而來。 “嗯~”久華閉著眼,佯裝著動了動身子,蓄著鴨絨的緞被滑落肩下,圖丹忙的伸手抓起,小心翼翼的重新給久華蓋嚴被子,手掌還輕輕在久華的肩後拍了拍,記憶中,母親就是這麽哄他睡覺的,加快穿越了時空,迴到了文明的現代社會。 母親貌美,婉約,可是她的樣子在腦海中已經蕩然無存,唯一記下的隻有哄拍自己睡覺時輕輕哼唱的曲子。 不知不覺,不知不覺,不知不覺跟隨著記憶中的曲調哼吟出來,綿柔的曲子在靜謐的室內迴旋,飛出了船艙,融入了飛雪的靜夜。 拍動的手掌漸漸停滯,變得綿軟而無力,直至最後搭落在久華的肩頭,均勻、輕緩的唿吸泄了出來,迎麵吐進久華的口鼻之中。 睜開眼,清幽的銀光灑落圖丹那張被自己勾畫得龍飛鳳舞的麵眸上,閃爍著點點粉星,遮了細膩,掩了光滑卻依然美……驚心動魄的美! 情不自禁的靠近,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臂攬上那熟睡的人兒,閉上眼,似乎,這些都成了習慣。 隔牖風驚竹,開門雪滿山 放下棕金色的流蘇窗簾,船艙內的視線又暗了下來:“久爺師父,我們還要坐多久才到你的地盤?嗯?嗬嗬”圖丹習慣了與久華的獨處,也越發放得開,說罷就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雕花小圓凳上,抓起那把用棗木刻紋的篦箕插入發從梳拉起來。 “怎麽?這大海之上不好麽?”久華眯著眼睛趣味的望著故意做出媚態的圖丹,強忍著不噴笑出來。 “自是好~可徒兒更想見識一下久爺師父的世外桃源泉嘛~嗬嗬”咯咯一笑,轉過身子,啪嗒一聲,手中的篦箕登時掉落,便聽那邊傳來久華放肆的大笑。 鏡中的一張臉模糊一片,好像一隻大花貓,迴想著上一秒還故意風情萬種的問話,此刻頓時覺得白癡的要命,不知久華的大牙笑掉沒有。 圖丹一撇嘴,起身走到久華麵前道:“久爺~師父~你真的很無聊~不如我們還是加緊行程,省著在這汪洋大海上在憋壞了您老人家~”一副笑顏,卻是咬牙切齒。 “是很無聊~卻沒有指柔徒兒無聊不是麽?”圖丹不懂久華之意,在看久華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團紙來,搖晃數下後,當時明白久華之意,定是指自己揮筆即興創作的葵花寶典,在抬眼時,久華已經用那團十分柔軟的宣紙輕輕地擦拭自己的麵頰。 已不知這是多少次後的又一次溫柔,如果自己是方石碑,那麽久華給予的溫柔就是用鑿子刻進碑體中的痕跡,一道道,一條條,曲曲折折,連綿起伏,久經風霜後,終有一日會累積成形,一方漂亮的刻畫,一手遵勁的刻書,反正、會是什麽的…… 久華笑了,應該是自己臉上的墨跡已被擦淨,然~嘴騷的男人又原形畢露,開口戲謔:“怎麽,你這浪蹄子被為師感動的想以身相許了?” “哈~隻怕徒兒入不了久爺師父的眼~”一個大大的白眼:“徒兒要去練心法了~”說罷轉身就朝著被一扇屏風隔開的內室走去。 久華並未阻攔圖丹的去向,而是彎腰拾起才剛他因氣憤而手抖掉落的篦箕,一根青絲夾纏在朱紅篦箕的密齒縫中…… 天凝地閉,山寒水冷,青龍縱馬揚鞭奔騰在積雪覆蓋的堤壩上,急急地追趕著在細窄峽穀中緩慢航行的大船。 “嗖”一隻五棱帶衣的脫手鏢鼓風乘拋的向馬身上的青龍飛射而來,青龍兩耳生風,動作靈敏的棄馬飛騰而起,險險地躲過這自高處飛擊而來的一隻暗鏢。 穩穩的落地,揚風而立,衝著曠野的四周高嗬:“什麽人?” 話落,一抹劇烈的紅突兀的降落至青龍的麵前,來人身材偏瘦,黑發過膝,皮膚細白,在白雪的襯托下更無血色,一雙眯縫眼雖有畏光之感,卻將此人襯托的溫柔和氣,一襲紅衣將其突顯得神采奕奕,外罩白色狐裘更是魅力不凡。 青龍警惕的端詳來人,一雙深窩眼突兀地掃上紅衣人手中的紅綠綢,忙地抬首試探道:“溫柔一鏢,葉意?” 青絲繞指尖 110[求推薦]溫柔一鏢 心下駭然,很早就聽聞過江湖上的殺手葉意,此人果然如傳聞中一般,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蛋和一雙溫柔和氣的眼睛,令人萬萬也想不到他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柔紅、溫綠、衣鏢下黃泉,所以才會有溫柔一鏢的綽號。 “嗬嗬”斯文一笑,落落大方:“不錯,正是葉某~”如此禮貌客套的殺手果真讓人毛骨悚然。 青龍不解,自己與這溫柔一鏢應是井水不犯河水,怎會被其攔住去路?目光凝重,一刻不曾掉以輕心過,又有誰會請的起葉意來鎖自己的命?莫非……嚇~青龍不敢在往下想去,如此的事實要他心如刀割,即使死,也不要相信…… 久華繞過屏風走進內室,圖丹正按照久華之意盤腿打坐調息,其實,自那晚久華在圖丹體內發現九轉仙丹之後,他便開始每日都在圖丹的膳食之中摻入九轉金丹,海魚細嫩的肉質乃是一記輔藥,配合著九轉仙丹服食有助圖丹接骨續盤,而每日的扶琴也是久華利用韻律在加強圖丹的脈動,將其馴化的活躍、敏感。 等到迴到九華洞天在配上墨寶浸泡,加上他每日的內經調息,不出三載定能修成一副冰肌玉骨,想必煉化何等神功都會輕而易舉。 沒有告訴圖丹,他每日所做的一切都跟恢複他之前的身體有密切的關係,可為何沒有告訴他,久華也不知。 蒲團之上的圖丹很專心,投入的不被周遭一切動靜所幹擾,久華的腳步很輕,輕的就算圖丹有武功也不會聽到。 悄悄地來到圖丹身後,緩緩地坐在圖丹身後的蒲團之上,輕輕地掬起一把青絲,細細地為圖丹梳了起來,一點一點的下移,一寸一寸的捋直。 嗬護之中帶著溫柔,如瀑的發很美,如絲一般的亮澤,抓在手中爽滑至極。 打坐是為修心養性,訓練自己的六根開放,心不跟著跑,圖丹已然進入更深的一層,不曾感受久華在自己身後的動作。 然、嗬護終止,溫柔不見,那夾纏在烏發中的藍色裂帛乍眼的要久華心生不悅,本是不知此物的淵源,可就是那麽巧合的在圖丹夢中囈語之時了解了此物的得來與對圖丹的意義。 睹物思人?睹物思人麽?妖而不媚的男人有些動怒,卻又找不出具體緣由,隻覺得有口氣憋在胸腔令其不爽。 不由得想到藍色裂帛的主人百琥,那個火烈曾經的下屬,哪裏好?到底哪裏好?令圖丹這般思念? 迷人的丹鳳眼順著船艙內的一可反光的掛飾望去,沒有色彩的鏡麵中倒影著自己妖邪的容姿,唇若塗脂,玄衣黑發,哪一點不完美?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 雪峰之上赫然對峙著一藍一紅兩道身影,青龍振臂挑直劍峰直刺葉意,劍花似雪,劍拋行雲流水毫不拖遝,猛如巨龍直咬葉意的喉嚨。 葉意也不遜色,往起一頓,真氣自腳下旋起,熱烈的紅衣繞上雪白的狐裘在半空中迎風抖動,一個飛轉,一支末端係著紅綠綢的脫手鏢飛擊而出,下腰、前頃,又一支在末端係著紅綠綢的脫手鏢飛射而出。 叮~叮~碰上青龍手中的[雲湧],蹦出耀眼的火花,發出鈍器碰撞的聲響。 劍峰偏離,青龍當即撤迴手臂,在胸前環了一圈又直刺過去。 葉意不急不徐,一臉的祥和之色,懸在空中悠哉的道:“可知你的命有多值錢?”細柔的聲音,不同於殺手的狠絕,卻是在挑撥離間。 青龍不願多聽不願多想,緊蹙雙眉小心翼翼的與葉意纏鬥,而葉意則應對自如,仍舊閑逸的道:“紅樓指柔一夜的身價頂你這顆項上人頭,嗬嗬~”輕盈的一個飛轉,拋出手中的紅綠綢,鏢身繞上青龍的[雲湧],兩人僵持不下:“而買兇的人正是你賣命的大少爺~嗬嗬” 青龍身形一滯,思緒一片混亂,他怕,他怕聽到這樣的結果,剛才,就在剛才自己就朝著這方麵想過,然、卻還是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不可能,猛地抬起頭衝著葉意怒吼道:“休要挑撥離間~受死”不~不會的,那晚大少爺的話猶在耳邊,大少爺絕不是這種在人背後捅刀子的卑鄙小人,正如他對大哥做了那樣的事仍舊敢於對自己說明。 “你信麽?嗬~”葉意春風得意,越發自如運用著手中的暗器,而一直分心找尋答案的青龍卻略顯吃力。 “注意你的腳~”葉意揚聲一喝,青龍當即一驚,以為葉意果真要用脫手鏢飛射自己的腳腕,忙地收雙腳飛躍而起,怎料卻正中下懷,一支毒鏢宛如毒蛇的芯子直舔青龍的肩頭。 見血奪命鏢,見血封喉,不易救治,溫柔的背後才是葉意的本性,心狠、嗜殺。 大片的血透衣而出,青龍所中正是在鏢頭上塗了潰爛滅血至毒之劑的毒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