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是太子和宸王所在的位置。”
錢多多入水之後，便把身上的巾子脫了，起身時水珠在她晶瑩如玉般的肌膚上滑落，盡顯絕美的風景，她也不介意在楚天妤麵前露出自己的身形，指著下麵的一座雕梁畫棟的小樓與楚天妤說著。
說完。
她又遊向了楚天妤，看向她的前胸位置，嘖嘖兩聲。
“哎喲哎喲，看你瘦瘦的，想不到你這麽有料啊，這肌膚跟剛剝殼的雞蛋似的，這不得把男人給迷死。”
楚天妤推了她一把，借著水勢傾到她的身邊摸了一把她的腰，笑了起來。
“你的料也不錯，你與你母親一樣，都是肌膚特別白皙的人，看著可誘人了。”
錢多多高興地昂著臉蛋，挺直胸，露出漂亮的小香肩。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母親把我父母拿捏得有多死，我父親嘴那麽毒的人，到我母親麵前，乖得跟什麽一樣。”
楚天妤眉眼裏溫和溢出拍了拍她的頭。
“你真幸福呢。”
說起這個，錢多多看著楚天妤眼裏多了一絲心疼，握著她的手兩人一起朝著邊上遊去，說道。
“你也該擁有這樣的幸福才對，誰知道你父親是那樣的人，如今死了，你也能解口惡氣，往後高高過日子。”
“恩。”
楚天妤點頭，錢多多看著自己被燙得粉紅的肌膚。
“這溫泉水當真是燙呢，冬日裏泡著竟一點也不覺得冷，沒想到殿下還有這麽好的莊子，冬日裏不在這兒過，真是可惜了。”
丫鬟們提著花籃圍著溫泉遊走著，將籃子裏的花一簇一簇灑在她們的周圍，熱霧彌漫的時候，亭子裏變得越發的有意思起來，錢多多伸手接著花瓣，又捧著熱水潑向了楚天妤。
楚天妤驚叫了一聲，往後退著，也將水潑向了錢多多，兩個人就在水裏打起了水仗，嬉笑起來。
山下。
太子和宸王聽著半山腰上那吵鬧的聲音，兩人的眼神不由得都溫和了起來。
“太子哥哥，這座山莊我一共來過五次，明著是想來泡溫泉，實際上我是想看看莊子上的這些人是不是都懈怠了，或者是沒把莊子打理好，不過每次來倒都沒有失望。”
“他們……的確是很忠心。”
說話間兩人便站了起來出了廂間，漫步在開滿了梅花的園林之間，一邊聊著一邊偶爾抬頭看一眼半山腰，這兒看著不大，但是內裏卻藏了好些的暗衛，白氏培養出來的下人個個都能文能武，哪怕是窩在這莊子裏，也照樣每天嚴格學習。
十幾年前留在這裏的不過是三十幾個人而已，如今已經變成一百多人了，祥伯當真是功不可沒，他明明有封候拜相的能耐，可他為了守護這裏一呆就是近二十年。
“太子哥哥，你有事要與臣弟講嗎？”
與他相處得久了，宸王還是能發現太子一些細微的變化的，他的眼底一直都是陰沉沉的，像是藏了什麽心事，而且太子哥哥從來都不會無怨無故就召她們過來。
太子微微仰頭看著半山腰的位置，風雖然輕拂著，但上麵的簾子卻紋絲不動，便也不會進風，看得出下人侍候得很好，她們也不會冷。
宸王則看著太子，眼中溢出疑惑的時候，心也瞬間下沉，心說看來是真的有事。
“宸弟，你了解你的母妃嗎？”
宸王一愣，怎麽會把話題突然間移到母妃的身上來，想了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說道。
“從小到大，母妃都一直是最好的母妃，至少在我這裏，沒發現母妃任何的肮髒事，她一直跟我說要好好待你，我們都是沾著你的光才有的今日，要我把你當成恩人。”
這一點宸王還是說得很有底氣的，從小到大他所看到的德妃娘娘都是溫柔的，善良的，她不爭不搶總是帶著他們生活在深宮裏，大多數時候，她甚至連宮門都不出，皇上來不來她的寢殿她也不在乎，她總是說，隻要他們兄弟倆都安好，一切就都值得了，至於她的榮寵，那都不重要。
好些時候，他都看到佟貴妃娘娘懲罰他的母妃，他氣不過想要出頭，德妃娘娘都壓著不讓他動手，也不讓他說。
不管她受到了怎樣的責罰，她迴到宮裏總是笑意盈盈，與他們溫柔細語教導他們如何做人，如何讀書……
所以。
在宸王的心裏，德妃是這世間最好的母親，他們之間沒有算計，沒有棋子，有的是平常人家的母子情。
太子與宸王麵對麵的站著，風揚起他們頭頂上的花樹，花瓣片片墜落，落在他們的身上，他看著宸王麵上的擔憂，聽著他字字句句，一時間他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
可事情既然被查到了，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麵，宸王也總有一天會知道，會看清，縱然他站在自己的母妃那邊，太子想，他也能夠理解，可如果有一天，終究要你死我活，彼此為了那個位置不顧一切的話，他想，他一樣會冷血無情，因為那是他的宿命。
宸王站在風裏站了許久，一直到半山腰上的楚天妤和錢多多都洗完了，丫鬟們引著她們進去按揉敷臉去了，他還站在那裏怔怔地看著太子殿下。
太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終是與他說道。
“衡兒。”
宸王猛的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太子，太子很少叫他衡兒，一叫他的名字就說明這件事情非常的嚴重。
上一次。
他叫自己衡兒還是他們受重罰，太子要宸王快走，他一個人受罰，宸王不同意，太子著急，便怒斥了一句衡兒。
“孤最近查到了一點東西，想來還是要與你說一聲。”
明玉上前把手裏的證據都交到了宸王的手裏，宸王打開看到和一頁的時候，手便微微的有些顫抖起來，哪怕他再不相信，他也知道太子殿下根本沒有必要騙他，而且殿下若是個心狠的，直接殺了他們便是，犯不著來與他說。
臉色漸漸地煞白起來的時候，宸王往後踉蹌退了兩步，雙目毫無焦距時，他慌亂地搖頭。
“這怎麽可能呢？這不可能啊。”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當初要進宮侍候皇上的原本是吳氏的第二位嫡女，並不是他的母妃，可在一場宮宴上，姨母與別人一見鍾情，為了不進宮她將那人迎進了自己的廂房生米煮成熟飯，這進宮的名額才落到母妃的頭上，身為第三位嫡女，母妃的地位一直都是很尷尬的，吳家主母在生下她之後傷了身子，後麵幾年都沒有身孕，這份過錯便算在了他母妃的頭上。
在外人眼裏，身家背景是上等，但事實上，因為她不受寵愛，所以與吳氏一脈的關係並不親近。
初進宮時。
吳閣老、吳老夫人便明裏暗裏逼著她要為家中謀福利，有幾年他與母妃過得也十分的艱難，後來太子殿下也來了，她們的日子就漸漸地好過起來，最後母妃漸漸勢大，一頭壓下沈氏，眼下吳氏就算是有諸多要求，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提，甚至變得有幾分小心翼翼。
所以。
德妃娘娘和吳氏一族目前算是相安無事，大多數時候是各過各的，吳氏有好些嫡女、庶女都想進他的王府，宸王也懶得搭理她們，隻當是聽不懂，免得惹一身騷。
風唿唿竄過，卷起那疊證據啪啪作響，似乎在提醒宸王這些東西是真的，事情也是真的，宸王慌亂抬眸看向太子殿下。
“所以，母妃突然間勢大，是因為程府暗中相助？”
曾經。
外祖母初開始進宮的時候，都是和顏悅色的，總是各種關心，後來漸漸的就變了臉色，下人與他說，外祖母想要讓母親把幾位庶妹一起接進宮來，看看哪些可以得皇上的青睞，進宮與她一起爭寵，這樣一來，吳氏一族也就更加的穩固些，德妃拖著這件事情一直沒辦，就把吳氏給惹怒了，有很長一段時間，吳氏晾著她們不聞不問，看到她們被欺負、陷害、懲罰也不管。
吳氏覺得隻要她們得到了足夠多的教訓，吃夠了苦就一定會轉背找吳氏認錯，然後乖乖聽他們的。
可沒想到。
幾年之後，德妃娘娘竟然靠著自己勢大了，且地位越來越高，到如今已是四妃之一。
吳氏懊惱之餘，也曾想重新把關係牽好，但是德妃娘娘卻不再搭理她們，甚至吳氏遞了帖子她也不接了。
宸王懂事之後是有些奇怪母妃是怎麽在不爭不搶之中升到這個位份的，卻沒想到竟然是程氏一族在暗中幫的忙。
是了。
皇後娘娘和楚天妤的母親是閨中好友，而程老太太更是皇後娘娘的義母，為了太子殿下，她們選擇了自己的母妃，暗中扶助她們三人。
也難怪母妃可以不搭理吳氏，因為她確實是可以隨時趕走吳氏一族。
“太子哥哥，你是想說母妃……母妃她其實是有野心的？”
她和慕容世家暗中合作，還想借太子的手殺掉鄴王，更是拉攏了一些朝臣，讓他在朝堂上如魚得水，原來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母妃竟悄無聲息，沒有任何表露的在替他鋪路。
“……”
太子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的看了宸王一眼。
遠處。
楚天妤和錢多多早就換了衣裳，重新裝扮，說說笑笑地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太子和宸王瞬間就收了那嚴肅的神情，溫和地看著她們，宸王問錢多多。
“好玩嗎？”
“好玩得很，以後還想來。”
宸王笑著點頭，轉身與太子殿下道。
“太子哥哥，我還有事先和多多迴去，您記得把天妤送迴去。”
“恩。”
太子點頭應下，隨後便有人送宸王和錢多多一起離開了莊子，暗衛緊跟在他們的身後以免發生意外。
果然。
半個時辰之後。
暗衛來報說路上遇到了截殺，但是被他們全都解決了，太子聽著消息的時候，正在給楚天妤倒茶，楚天妤冷笑。
“宸王殿下若是在迴宮的路上出事，這口鍋恐怕就得太子殿下背了。”
不管是誰殺的，第一條證據一定會緊緊地跟著太子，如果查案的人再用點手段，那人便是太子殺的。
畢竟。
太子查到了德妃的東西，兩方很快就有可能成為敵人了。
“鄴王可還有再威脅你？”
這段時間他的人一直緊緊的咬著鄴王不放，根本不給他任何可以來威脅楚天妤的機會，所以鄴王才會急了路上就想對宸王動手。
“沒有，但這件事情抓在他的手上始終是一個威脅，明日程府開宴，鄴王應該會過來，我已經吩咐下去全程死死盯著他們，我懷疑沈軟軟也是其中一個因由。”
“好，孤也會讓他們注意。”
三四方人馬盯著，就不怕他們還能耍出什麽明堂來，楚天妤轉頭看著枝頭上的紅梅，摘了一朵，又摘了一朵，放在手心裏呈在太子的麵前。
“殿下，你說雙胎長得一模一樣，母女可以長得一模一樣，但兩個陌生人有沒有可能一模一樣呢？”
太子聽著便搖頭，相似度高是有可能的，但完全一樣卻是幾乎沒有聽說過，遇到過。
楚天妤看著便沉下了眼簾，長指緊緊一攥，這個答案她何嚐不知道，隻不過是想要求得一絲安慰而已。
鄴王給出的幾個字，以及沈軟軟看她的眼神，讓楚天妤的心裏總也覺得有什麽東西要跳出來，卻怎麽都跳不出來。
“孤陪你看看這園子可好？”
這座莊子雖然是第一次來，但在太子的心裏一直都有著不一樣的地位，他想以後要是和楚天妤成親了，說不定會常來這裏小住，不如就把這裏改成她想要的模樣。
“好。”
太子眉眼溫和了下來，牽著楚天妤的手，兩人一起轉身朝著園林深處走去，看著遠處的美麗風景，太子與楚天妤輕聲道。
“程江南出發之前，孤已經和他細細地談過，感情的事兩個人剛剛好，三個人卻是太擠了，待你母親大行之後，孤便去程老太太麵前請罪，求程老太太同意你我的婚事……”
錢多多入水之後，便把身上的巾子脫了，起身時水珠在她晶瑩如玉般的肌膚上滑落，盡顯絕美的風景，她也不介意在楚天妤麵前露出自己的身形，指著下麵的一座雕梁畫棟的小樓與楚天妤說著。
說完。
她又遊向了楚天妤，看向她的前胸位置，嘖嘖兩聲。
“哎喲哎喲，看你瘦瘦的，想不到你這麽有料啊，這肌膚跟剛剝殼的雞蛋似的，這不得把男人給迷死。”
楚天妤推了她一把，借著水勢傾到她的身邊摸了一把她的腰，笑了起來。
“你的料也不錯，你與你母親一樣，都是肌膚特別白皙的人，看著可誘人了。”
錢多多高興地昂著臉蛋，挺直胸，露出漂亮的小香肩。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母親把我父母拿捏得有多死，我父親嘴那麽毒的人，到我母親麵前，乖得跟什麽一樣。”
楚天妤眉眼裏溫和溢出拍了拍她的頭。
“你真幸福呢。”
說起這個，錢多多看著楚天妤眼裏多了一絲心疼，握著她的手兩人一起朝著邊上遊去，說道。
“你也該擁有這樣的幸福才對，誰知道你父親是那樣的人，如今死了，你也能解口惡氣，往後高高過日子。”
“恩。”
楚天妤點頭，錢多多看著自己被燙得粉紅的肌膚。
“這溫泉水當真是燙呢，冬日裏泡著竟一點也不覺得冷，沒想到殿下還有這麽好的莊子，冬日裏不在這兒過，真是可惜了。”
丫鬟們提著花籃圍著溫泉遊走著，將籃子裏的花一簇一簇灑在她們的周圍，熱霧彌漫的時候，亭子裏變得越發的有意思起來，錢多多伸手接著花瓣，又捧著熱水潑向了楚天妤。
楚天妤驚叫了一聲，往後退著，也將水潑向了錢多多，兩個人就在水裏打起了水仗，嬉笑起來。
山下。
太子和宸王聽著半山腰上那吵鬧的聲音，兩人的眼神不由得都溫和了起來。
“太子哥哥，這座山莊我一共來過五次，明著是想來泡溫泉，實際上我是想看看莊子上的這些人是不是都懈怠了，或者是沒把莊子打理好，不過每次來倒都沒有失望。”
“他們……的確是很忠心。”
說話間兩人便站了起來出了廂間，漫步在開滿了梅花的園林之間，一邊聊著一邊偶爾抬頭看一眼半山腰，這兒看著不大，但是內裏卻藏了好些的暗衛，白氏培養出來的下人個個都能文能武，哪怕是窩在這莊子裏，也照樣每天嚴格學習。
十幾年前留在這裏的不過是三十幾個人而已，如今已經變成一百多人了，祥伯當真是功不可沒，他明明有封候拜相的能耐，可他為了守護這裏一呆就是近二十年。
“太子哥哥，你有事要與臣弟講嗎？”
與他相處得久了，宸王還是能發現太子一些細微的變化的，他的眼底一直都是陰沉沉的，像是藏了什麽心事，而且太子哥哥從來都不會無怨無故就召她們過來。
太子微微仰頭看著半山腰的位置，風雖然輕拂著，但上麵的簾子卻紋絲不動，便也不會進風，看得出下人侍候得很好，她們也不會冷。
宸王則看著太子，眼中溢出疑惑的時候，心也瞬間下沉，心說看來是真的有事。
“宸弟，你了解你的母妃嗎？”
宸王一愣，怎麽會把話題突然間移到母妃的身上來，想了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說道。
“從小到大，母妃都一直是最好的母妃，至少在我這裏，沒發現母妃任何的肮髒事，她一直跟我說要好好待你，我們都是沾著你的光才有的今日，要我把你當成恩人。”
這一點宸王還是說得很有底氣的，從小到大他所看到的德妃娘娘都是溫柔的，善良的，她不爭不搶總是帶著他們生活在深宮裏，大多數時候，她甚至連宮門都不出，皇上來不來她的寢殿她也不在乎，她總是說，隻要他們兄弟倆都安好，一切就都值得了，至於她的榮寵，那都不重要。
好些時候，他都看到佟貴妃娘娘懲罰他的母妃，他氣不過想要出頭，德妃娘娘都壓著不讓他動手，也不讓他說。
不管她受到了怎樣的責罰，她迴到宮裏總是笑意盈盈，與他們溫柔細語教導他們如何做人，如何讀書……
所以。
在宸王的心裏，德妃是這世間最好的母親，他們之間沒有算計，沒有棋子，有的是平常人家的母子情。
太子與宸王麵對麵的站著，風揚起他們頭頂上的花樹，花瓣片片墜落，落在他們的身上，他看著宸王麵上的擔憂，聽著他字字句句，一時間他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
可事情既然被查到了，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麵，宸王也總有一天會知道，會看清，縱然他站在自己的母妃那邊，太子想，他也能夠理解，可如果有一天，終究要你死我活，彼此為了那個位置不顧一切的話，他想，他一樣會冷血無情，因為那是他的宿命。
宸王站在風裏站了許久，一直到半山腰上的楚天妤和錢多多都洗完了，丫鬟們引著她們進去按揉敷臉去了，他還站在那裏怔怔地看著太子殿下。
太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終是與他說道。
“衡兒。”
宸王猛的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太子，太子很少叫他衡兒，一叫他的名字就說明這件事情非常的嚴重。
上一次。
他叫自己衡兒還是他們受重罰，太子要宸王快走，他一個人受罰，宸王不同意，太子著急，便怒斥了一句衡兒。
“孤最近查到了一點東西，想來還是要與你說一聲。”
明玉上前把手裏的證據都交到了宸王的手裏，宸王打開看到和一頁的時候，手便微微的有些顫抖起來，哪怕他再不相信，他也知道太子殿下根本沒有必要騙他，而且殿下若是個心狠的，直接殺了他們便是，犯不著來與他說。
臉色漸漸地煞白起來的時候，宸王往後踉蹌退了兩步，雙目毫無焦距時，他慌亂地搖頭。
“這怎麽可能呢？這不可能啊。”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當初要進宮侍候皇上的原本是吳氏的第二位嫡女，並不是他的母妃，可在一場宮宴上，姨母與別人一見鍾情，為了不進宮她將那人迎進了自己的廂房生米煮成熟飯，這進宮的名額才落到母妃的頭上，身為第三位嫡女，母妃的地位一直都是很尷尬的，吳家主母在生下她之後傷了身子，後麵幾年都沒有身孕，這份過錯便算在了他母妃的頭上。
在外人眼裏，身家背景是上等，但事實上，因為她不受寵愛，所以與吳氏一脈的關係並不親近。
初進宮時。
吳閣老、吳老夫人便明裏暗裏逼著她要為家中謀福利，有幾年他與母妃過得也十分的艱難，後來太子殿下也來了，她們的日子就漸漸地好過起來，最後母妃漸漸勢大，一頭壓下沈氏，眼下吳氏就算是有諸多要求，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提，甚至變得有幾分小心翼翼。
所以。
德妃娘娘和吳氏一族目前算是相安無事，大多數時候是各過各的，吳氏有好些嫡女、庶女都想進他的王府，宸王也懶得搭理她們，隻當是聽不懂，免得惹一身騷。
風唿唿竄過，卷起那疊證據啪啪作響，似乎在提醒宸王這些東西是真的，事情也是真的，宸王慌亂抬眸看向太子殿下。
“所以，母妃突然間勢大，是因為程府暗中相助？”
曾經。
外祖母初開始進宮的時候，都是和顏悅色的，總是各種關心，後來漸漸的就變了臉色，下人與他說，外祖母想要讓母親把幾位庶妹一起接進宮來，看看哪些可以得皇上的青睞，進宮與她一起爭寵，這樣一來，吳氏一族也就更加的穩固些，德妃拖著這件事情一直沒辦，就把吳氏給惹怒了，有很長一段時間，吳氏晾著她們不聞不問，看到她們被欺負、陷害、懲罰也不管。
吳氏覺得隻要她們得到了足夠多的教訓，吃夠了苦就一定會轉背找吳氏認錯，然後乖乖聽他們的。
可沒想到。
幾年之後，德妃娘娘竟然靠著自己勢大了，且地位越來越高，到如今已是四妃之一。
吳氏懊惱之餘，也曾想重新把關係牽好，但是德妃娘娘卻不再搭理她們，甚至吳氏遞了帖子她也不接了。
宸王懂事之後是有些奇怪母妃是怎麽在不爭不搶之中升到這個位份的，卻沒想到竟然是程氏一族在暗中幫的忙。
是了。
皇後娘娘和楚天妤的母親是閨中好友，而程老太太更是皇後娘娘的義母，為了太子殿下，她們選擇了自己的母妃，暗中扶助她們三人。
也難怪母妃可以不搭理吳氏，因為她確實是可以隨時趕走吳氏一族。
“太子哥哥，你是想說母妃……母妃她其實是有野心的？”
她和慕容世家暗中合作，還想借太子的手殺掉鄴王，更是拉攏了一些朝臣，讓他在朝堂上如魚得水，原來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母妃竟悄無聲息，沒有任何表露的在替他鋪路。
“……”
太子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的看了宸王一眼。
遠處。
楚天妤和錢多多早就換了衣裳，重新裝扮，說說笑笑地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太子和宸王瞬間就收了那嚴肅的神情，溫和地看著她們，宸王問錢多多。
“好玩嗎？”
“好玩得很，以後還想來。”
宸王笑著點頭，轉身與太子殿下道。
“太子哥哥，我還有事先和多多迴去，您記得把天妤送迴去。”
“恩。”
太子點頭應下，隨後便有人送宸王和錢多多一起離開了莊子，暗衛緊跟在他們的身後以免發生意外。
果然。
半個時辰之後。
暗衛來報說路上遇到了截殺，但是被他們全都解決了，太子聽著消息的時候，正在給楚天妤倒茶，楚天妤冷笑。
“宸王殿下若是在迴宮的路上出事，這口鍋恐怕就得太子殿下背了。”
不管是誰殺的，第一條證據一定會緊緊地跟著太子，如果查案的人再用點手段，那人便是太子殺的。
畢竟。
太子查到了德妃的東西，兩方很快就有可能成為敵人了。
“鄴王可還有再威脅你？”
這段時間他的人一直緊緊的咬著鄴王不放，根本不給他任何可以來威脅楚天妤的機會，所以鄴王才會急了路上就想對宸王動手。
“沒有，但這件事情抓在他的手上始終是一個威脅，明日程府開宴，鄴王應該會過來，我已經吩咐下去全程死死盯著他們，我懷疑沈軟軟也是其中一個因由。”
“好，孤也會讓他們注意。”
三四方人馬盯著，就不怕他們還能耍出什麽明堂來，楚天妤轉頭看著枝頭上的紅梅，摘了一朵，又摘了一朵，放在手心裏呈在太子的麵前。
“殿下，你說雙胎長得一模一樣，母女可以長得一模一樣，但兩個陌生人有沒有可能一模一樣呢？”
太子聽著便搖頭，相似度高是有可能的，但完全一樣卻是幾乎沒有聽說過，遇到過。
楚天妤看著便沉下了眼簾，長指緊緊一攥，這個答案她何嚐不知道，隻不過是想要求得一絲安慰而已。
鄴王給出的幾個字，以及沈軟軟看她的眼神，讓楚天妤的心裏總也覺得有什麽東西要跳出來，卻怎麽都跳不出來。
“孤陪你看看這園子可好？”
這座莊子雖然是第一次來，但在太子的心裏一直都有著不一樣的地位，他想以後要是和楚天妤成親了，說不定會常來這裏小住，不如就把這裏改成她想要的模樣。
“好。”
太子眉眼溫和了下來，牽著楚天妤的手，兩人一起轉身朝著園林深處走去，看著遠處的美麗風景，太子與楚天妤輕聲道。
“程江南出發之前，孤已經和他細細地談過，感情的事兩個人剛剛好，三個人卻是太擠了，待你母親大行之後，孤便去程老太太麵前請罪，求程老太太同意你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