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所謂的禁海隻是明麵上禁了,暗地裏卻是暢通無阻的,可要把整個貨物市場都流通起來,翼州的官員甚至是富商便要聯手……楚天妤越想這個問題便越是覺得膽戰心驚,握著茶盞的手隱隱有些顫抖。


    太子就是在隱市被刺殺的!


    “所以,曹鏡九在帶著翼州的官員、富商在暗通商貿?”


    “恐怕不止這麽簡單。”


    隱市上的貨物多到如牛毛,應有盡有,而且價錢還算公道,市集之上,一旦價格穩定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貨源充足。


    “玉笙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渡海去了古域城暗查,按理快要迴來了才對,寒笙在碼頭一直盯著來往的人,我穿梭在這大街小巷,加上布下去的網,每次收網的時候總也覺得這內裏詭異得很。”


    太子點頭,拿出一隻盒子給白敬山。


    “舅舅,這是五十萬兩,您去一趟隱市進一批大廈國沒有,而且貴重的貨,孤會派人暗中跟蹤,重查他們通貨的手法。”


    “好。”


    隨後。


    白敬山換了裝束,戴了帽子悄然出門,一刻鍾後,白寒笙聽著信迴來了,與太子進了書房,正堂裏便隻剩下白夫人和楚天妤,白夫人上上下下打量著楚天妤,突然間開口。


    “你不是江小姐吧?”


    楚天妤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起身朝著白夫人施了一禮,規矩答話。


    “迴夫人,小女姓楚,名天妤,是程紫鳶的女兒。”


    “紫鳶?”白夫人蹭得站了起來,走到楚天妤的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眼裏溢出一絲淚意,急急問道“可是朝陽公主的女兒程紫鳶,她可還好?”


    楚天妤看著白夫人激動的模樣愣了愣,白夫人急忙道。


    “是我,我是小圓,你母親可提起過。”


    楚天妤怔怔地看著白夫人,眼眶泛紅時從懷裏拿出一枚魚形玉佩,白夫人急忙接過,拿出自己身上的這一枚,輕輕一合,兩枚玉佩便變成了一枚圓形的完整玉佩。


    淚水墜落的時候,白夫人顫聲道。


    “紫鳶姐姐她還好嗎?”


    有多少年沒有見麵了?快二十年了吧?中間白氏出事,多少人都躲了起來不見她們,唯獨程紫鳶偷偷給了她二十萬兩,她們這才有能耐從京城裏全身而退,偷偷來到翼州安家。


    “家母病重,今生……今生恐怕是見不到了。”


    除非白夫人現在就迴京城,否則她覺得這對小姐妹今生是真的見不到了。


    “什麽?”


    白夫人臉色煞白,牽著楚天妤急忙坐在椅子上。


    “究竟是怎麽迴事,快與我說。”


    於是。


    楚天妤便紅著眼睛把母親的事情一一說與她聽,太子與白寒笙過來的時候,白夫人已是淚流滿麵,驚得急忙上前扶住了白夫人。


    “母親,何事這般大動情緒。”


    白夫人卻是把白寒笙往楚天妤的麵前一推,擦了眼淚道。


    “當年我們還未出嫁的時候,我就與你母親說過,她若是生了女兒,我的兒子隨她挑,這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天妤啊,你要是喜歡,盡管拿去。”


    太子聽著舅母這挖牆腳的話,頓時有些急,上前就握著楚天妤的手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舅母,她不需要!”


    白寒笙見太子一身冰冷,嚇得急忙擺手。


    “母親,您看您這說的,兒子又不是貨物,說要就要的。”


    說完白寒笙朝著楚天妤施了一禮。


    “天妤妹妹。”


    “寒笙哥哥。”


    太子聽著哥哥兩個字便沉了臉,冷聲道。


    “喚他白寒笙就行。”


    白寒笙和白夫人聽著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同時也在心裏暗暗驚訝,她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太子也可以為了一個人吃醋到這種地步,能有一個人陪在他的身邊,也是好的。


    “太子殿下,江靜檀怎麽解決?”


    “丞相府,不能留。”


    既然他們都可以派死士殺到自己的跟前來,那自然是不能再留他們的,眼下還不宜打草驚蛇,待迴了京城,一並作數。


    “舅母,表兄,我們先走了。”


    出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不然有人要發現,於是告別之後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返迴了太子府,同時召了程江南進來商量,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明玉來報說一位叫玉笙的少年在外頭要見太子殿下。


    太子忙讓人去把他請了進來,一看到白玉笙那風塵仆仆的模樣,明玉、青玉急忙上前侍候,待到他換了衣裳出來,楚天妤將熱茶奉上,白玉笙看著楚天妤那驚為天人的容顏嚇了一跳,急忙起身道。


    “不勞小姐,我自己來。”


    他起先以為這是江靜檀,心想丞相府出來的小姐當真是不錯的,結果卻聽到太子冷聲道。


    “天妤,讓他自己倒,你坐。”


    白玉笙這才驚恐地發現這位小仙女不是江靜檀,而是名滿京城的楚天妤,別說,雖然隔著六百裏,但他也聽說過楚天妤的大名,常年潛伏的人一眼就看出裏頭的貓膩。


    最後讓他發現楚天妤並不是傳言中那般可惡,而是完全相反的。


    想不到今日竟能在這裏相見,白玉笙一看太子的表情就知道是幾個意思,笑著說道。


    “快坐吧,免得太子一會打我板子。”


    楚天妤被他調侃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坐下後,白玉笙喝了兩碗茶這才看著太子說道。


    “殿下,事情不太妙,先前我還隻是懷疑曹總兵帶著一部分富商在暗中通商,可越查越黑,搞不好曹鏡九領著整個翼州的富商在通商,是所有的富商和官員,一個都沒漏。”


    ……


    廂房裏一片沉寂,太子手背上的青筋隱隱的跳躍了起來,俊臉滿是寒冰,幾乎把廂房凍住。


    整個翼州的富商,那意思是隻要想做貿易往來的,他們是來者不拒,而且他們有意要拉整個翼州下水。


    這樣一來,若是要定罪,那就是整個翼州所有做生意的人全都要定罪,如此翼州就必定會生亂,甚至會大亂。


    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讓四海公公查到的,一旦讓他們發現上報到朝廷,大家都得擔一個死罪。


    於是一行人二話不說急忙出門,趕到海邊的時候,曹鏡九的船已經來接他們了。


    “曹總兵,城裏還有多少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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