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落落不能去幼兒園。但我又不可能天天在家裏陪著他,我得去上班。所以父親讓徐阿姨留下來幫我。

    姑姑知道了落落受傷的事情,還特意趕過來看他。落落見到奶奶高興極了,不用我吩咐就自己去把家裏的水果和點心拿出來給奶奶吃。還摟著奶奶的脖子,要奶奶留下來住。

    姑姑見我有點憔悴的樣子,就提議要把落落帶到她家裏去替我照顧一段時間,還不等我同意,落落已經高興的纏住奶奶非去不可了。我知道這段時間把原本活潑好動的落落也悶壞了,整天在家裏磨著徐阿姨帶他出去玩。隻不過徐阿姨害怕管不住他,才一直沒敢帶他出去。我也擔心他不聽奶奶的話,再發生意外,才十分猶豫地不想答應他,但是小家夥一再向我保證他會很乖。

    姑姑也笑著讓我放心,還和落落口頭定了幾項不可違反的約定------

    落落不在家,倒是讓我輕鬆許多。我讓徐阿姨迴去父親那裏。我每天下了班隨便在外麵吃點東西再迴來,才覺出空餘的時間忽然多了好些。開始的幾天,我每天都會打一兩次電話到姑姑家裏去問問落落的情況,後來知道他在那裏真的很乖,也就放心了。沒事的時候在家裏上上網,聊聊天,打打遊戲,自然覺得很悠閑。這時候才想起答應姑姑的事情還一直沒去做。於是撥了個電話給婧楠,問她有沒有時間,想約她出來一起吃點東西。

    星期天,我們約在一間西餐廳見麵。一見到我,她便很警覺地盯著我問:“該不會是我老媽讓你來找我的吧?”

    “為什麽你會這麽想呢?難道你覺得自己做了什麽讓媽媽擔心的事情嗎?”我笑著看她。

    “當然沒有啦,我都這麽大了,怎麽還會讓老媽替我擔心呢!”她露出一副不屑地神情:“倒是她,老是對我管手管腳的總拿我當小孩子,真是煩死了。”

    我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你知道嗎?這些天落落的神情就和你現在是一模一樣的。”

    “落落?”她也笑了起來,“哎呀,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真覺得挺想他的。他最近怎麽了?是不是又長高了許多?也比從前頑皮了吧!”

    “他?”我無奈的笑笑,“別提讓人多擔心了。前些日子在幼兒園淘氣,把胳膊都摔斷了,還住進了醫院。”

    婧楠吃驚得瞪大了眼睛,“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呢!他老師是怎麽看的孩子呀!”

    “幸好現在已經沒事了,而且也已經痊愈出院了,”我繼續說,“隻是他不肯聽醫生的話。我一限製他玩鬧,他就嫌我煩,還說我老管著他。不願意理我。”

    “他畢竟還隻是個孩子嘛,不知道你是為了他好。”婧楠說完,忽然似有所悟地陷入沉默,許久抬起頭看著我,露出一副不太自然的神情,“美霞姐,你該不是在暗示我什麽吧?”

    “沒有啊!”我坦然地看著她:“我的意思是,在母親的眼裏,孩子永遠都是孩子,無論他長得多高,年齡多大,作為母親,她永遠都有放心不下的時候。這是天下所有母親的通病,大概也屬於一種沒有辦法根除的頑疾吧!等你到了做媽媽的那一天就會明白了。”

    “我才不要做什麽媽媽呢!”婧楠歎了口氣,認真地看著我:“要孩子多累人呢!哪有一個人這麽輕鬆自在。”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什麽。我明白她此刻的心思,因為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和經曆,所以我明白一個人的思想和願望是永遠不可能一成不變的。婧楠畢竟還年輕。

    “美霞姐,不是我不想聽媽媽的話,隻是我覺得不能總是這樣被老媽管著什麽事情都不做吧!你不知道我們公司現在有多少女孩子都出來住宿舍了。如果連這點離家的勇氣都沒有,將來還靠什麽在這樣競爭激烈的社會裏謀生呢!再說如果我要是真地去了外地,不也要像現在這樣出來住宿舍嘛,其實這又有什麽分別呢!”

    想不到小丫頭的嘴巴還挺厲害的,道理講出來到是叫人覺得不懈可擊。

    我笑著聽她講完,才心情氣和地說:“原來你現在也住公司的宿舍啊!”

    婧楠搖了搖頭:“你都不知道我們公司宿舍的條件有多差,不但要三四個人擠一間屋子,而且連個單獨的衛生間都沒有,更別說是浴室了。我怎麽可能住在那種又吵又擠的地方呢!”

    “那你住在哪裏?”

    “我現在------”她沉吟了一會兒才輕輕迴答,“在外麵租房子住。”

    “噢,是嘛!我們的楠楠這麽能幹,都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我欣慰地看著她,“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到你的香閨去參觀一下呢?”

    她似乎還很猶豫,但最終還是同意帶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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