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說話沒可能瞞過身邊的人,除非我拖阿三到通道深處私下裏談。可是我要讓傑克和劉班長知道一些信息,我可沒時間迴頭給他倆單獨通報情況。


    我估計很快就要跑路了,沒時間甄別信息後再傳達給傑克和劉班長。


    “剛哥活著。我至少聽見三個不同人說話的聲音,不,是喊話。他們那邊很亂,聽他們的語氣和聲音,他們在一個比較大的空間裏。絕對不是我們這樣的通道。


    有很混亂和激烈的槍聲,絕對有六管速射機槍的聲音,他們應該是碰到了大家夥。否則,不會動用六管速射機槍的。


    也許是距離太遠,他們的聲音很模糊,有一種很空洞的感覺,這跟我以前聽到的聲音不同。“


    “能分辨一下是誰的聲音,和他們遇到什麽麻煩了嗎?”我焦急的問。


    “我隻能聽出來剛哥的聲音,他的聲音出現的頻率最高,也更有特點。其他人的聲音我不熟,分辨不出來。但是我知道那邊死了一個人是誰。”


    “不幸中的萬幸,他們那邊隻死了一個人。”我歎了口氣說。


    “不,我不知道他們那邊死了幾個人,我隻知道有一個死者是陳書記。剛哥喊他名字來,他這麽喊的:陳書記,你怎麽了?草,他媽的一下來就死了。晦氣。”


    我腦門上當時就冒汗了。沒錯,這是胖子的語氣,他對那個陳書記也不感冒。


    不過我馬上就覺著阿三的話有漏洞。“你不是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嗎?怎麽胖子這句話你聽的這麽清楚。”


    “這話是咱在外麵的時候聽見的,進了這洞,聲音才變得不清楚。”


    我一聽這話,覺得不是好事。如果這個通道有隔絕天聽能力的效果,那我們隨時會失去胖子那一組人的消息。


    他們落哪裏了我不知道。但他們和我們這組人絕對不是相同的境遇,那降落地點應該差得很遠。他們那邊遭遇的不是大蚊子。


    如果失去聯係,我們很可能再也見不著了!


    我在原地兜了幾個圈子。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腦子裏轉了半天也沒想出個辦法來。最關鍵的是。我從蕭國林和曹明哲那裏得到的信息,沒有對堤壩背後的描述,我根本無從去尋找胖子那一組人。


    “那東西還在胖子手上嗎?”我用隻有阿三和傑克聽得懂的話問阿三。


    “在,大張背著箱子。我聽見胖子催他跟上。”


    我暗暗鬆了口氣。那東西丟了可是個大麻煩。


    “好了。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腿沒斷,不是骨頭的事,走路應該沒問題,跑的話還差點,跑不快。”


    傑克給劉班長動完手術。擦了把手走向另一個重傷員,那個坐在地上的戰士。


    我搖搖頭結束了和阿三的對話,跟著傑克走向那個戰士。


    傑克檢查了一下,很快說:“暫時沒生命危險,但不能背,最好做副擔架抬著走。”


    果然是胸骨或肺部出了問題。


    “我們準備了一副擔架。”


    一個戰士說著從背包裏拿出幾根鋼管對接起來,組裝成一副簡易擔架。


    洞口的火又小了一些,負責警戒的戰士焦急地看著我,他手裏已經沒幾顆燃燒彈了,再耗下去就沒時間跑路了。


    傑克和我交流了一下目光。搖搖頭說:“沒時間了,不可能給他做手術。先擺脫蟲子吧。”


    洞口外麵,還有蚊蟲嚐試著向裏衝而被引燃發出的劈啪聲。這群大蚊子在等待火焰熄滅的一刻。


    我歎口氣。知道沒時間做別的和等待了。


    “阿三跟著我在前麵探路,劉班長,你安排一個戰士和輕傷員斷後,一個原則,不要讓蚊子追上來。擔架組和歐洲人…”說到這裏,傑克已經把歐洲人背起來了。“好吧,還有傑克背著歐洲人在中間。出發!”


    “強哥,我可算重傷員啊。”劉班長一聽沒把他算進重傷員裏麵,不樂意了。


    我就納悶了。他不知道我煩他煩得要死?


    “少來,骨頭都沒斷算啥重傷員。輕傷不下火線。當兵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我後背那算重傷吧。”


    “皮外傷。後邊待著去。”


    “好吧,姓張的。算你狠。”


    劉班長罵罵咧咧安排他的人去了。


    客家人阿勇倒是很自覺,拿著根火把跑後麵斷後去了,他知道我同樣煩他,跟著我沒好臉子看。


    “出發!”我對阿三擺擺頭率先向洞的深處走去。


    胖子給我準備的獨眼獸手電應該是改進型的,亮度和照射距離更遠,個頭也更大一些,直徑得七八公分,咬嘴裏已經很不合適。全金屬外殼,從硬度和重量來說,都可以當武器使用。


    我和阿三沒有拿火把,都給後麵人了。我們隻需要照明,有獨眼獸手電就夠了,劉班長他們幾個斷後的人更需要火。


    獨眼獸手電的光和金屬通道同樣筆直,金屬通道的寬度和高度都不大,我用力跳起來就能摸到頂,寬度也就不足四米。獨眼獸手電不用放大光圈,就能很清晰地照清楚金屬通道的全貌。


    地麵和通道壁平得像鏡麵,如果不是它的表麵有氧化層,一定像鏡子一樣光可鑒人,同樣也會很滑。地麵沒有一點防滑設計,這讓我不禁心生疑竇,這麽光滑的表麵不像是給人通行的通道。


    如果說這是條引水渠就更讓我無法相信,這麽高造價建一條引水渠,建這個引水渠的文明腦子抽了吧。


    不過我沒太多時間思考這件事,沒多久,我就聽見身後傳來嘈雜的聲音。主要是劉班長的喊叫聲和詛咒聲。


    聽聲音,最後麵的人已經退進洞內深處,也就是說,洞口已經失守了。


    果然,沒一會兒,一個戰士跑到我身邊說:“張隊長,劉中尉讓我告訴你,我們會在後麵分段阻截蟲子,他讓前麵的人加快速度。”


    隊長?如果劉班長在跟前,我鐵定踢死他。


    不用問,這是他火線給我任命的職位。問題是他有這權利和用著他給我認命嗎?如果這次活著出去,這又成了他出賣我的理由。話指定變了樣,絕對不會是他任命的,而是我篡奪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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