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穿過這條很短的通道,傑克就應聲出現在我眼前。同樣光著膀子,同樣鐵紅著臉向我走來。如果不是他明顯白種人的特征,我甚至認不出這個怒氣衝衝向我走來的人是誰。


    特麽的胖子也是,打人不打臉,瞅把美國佬打得,跟豬頭似的。目前傑克這張臉,已經跟胖子有一比了,以前他那張臉是方的,有棱有角很


    有型,現在已經是圓的了。高鼻子和下巴都看不出來了。


    最可憐的是他那一頭飄逸的金色頭發,腦門子上麵很明顯少了兩撮毛,露出血唿啦的頭皮。看樣子是生給薅下去的。


    從我身邊走過時,傑克兩隻腫成一條縫的眼睛裏閃出兩道寒光,又殺了我一迴。


    “老曹!”我衝過人叢通道怒氣衝衝的喊。“這他媽怎麽迴事?”


    角鬥場的門已經打開了,從外麵可以看見裏麵挺空,好像一個小型體育場館或健身房。隨著我的喊聲,曹明哲出現在門口。


    他沒在意我怒氣衝衝的樣子,和幾乎要噴在他臉上的我憤怒的口汽,而是從兜裏摸出一支雪茄點上,才對我點點頭。


    “像你要求的那樣,兩個人都沒傷筋動骨,皮外傷不礙事。你還哪裏不滿意?”


    “你...”我一時語結。


    曹明哲這話說的也是。胖子和傑克雖然形象挺慘,可都是皮外傷,無論臉腫了還是滿腦袋大包,亦或是頭發被薅掉幾撮,最嚴重的恐怕就是


    鼻梁骨骨折,可這些傷都不會影響他們的行動,不會對這次考察行動造成絲毫影響。


    “那...他倆誰贏了?”這事我挺好奇,兩個人弄得灰頭土臉。總分出勝負了吧。別這一次打了個平手,以後還得憋著勁再打一次。


    曹明哲拿雪茄指了指鼻子。“我。沒瞅著抽雪茄的是我麽?”


    你妹!你當這是nba總決賽啊。要不要給你發個總冠軍戒指。


    讓你來拉架的,你倒好。把倆決鬥的一勺燴了。


    我覺得我當時那臉色跟胖子和傑克也差不多了。臉拉老長,轉身就往迴跑。


    “也不謝謝我。”


    聽著身後曹明哲的抱怨聲。我心裏那個悔啊。要打得過他,我指定迴去踢死他。


    原本打算讓曹明哲照應著,讓他倆分出個高低,這事也就完了。這倆人心氣都高著呢,都憋著不服,但是真動手分出高下,我相信,這過節


    就算了了。


    可讓曹明哲這麽一搞。本來可以了結的仇,又被不定時延期了。問題是很可能演變成了三方仇視關係,根據胖子和傑克從我身邊經過時投來


    的目光,我斷定,我已經上了他倆必打的黑名單。


    無論是胖子還是傑克,要是找我單挑,被虐成狗的那個鐵定是我。我找誰喊冤去!


    跑迴房間我已經渾身冒汗了,基本是嚇的,大冷天跑這兩步不至於出一身汗。


    走廊裏沒人,靜的掉根針都聽得見。可我覺著走廊裏有很濃的殺氣。別人可以躲。我是真沒地兒躲啊,硬著頭皮進了房間。


    兩個決鬥的失敗者都在那穿衣服,歐洲人吃驚的看著他倆。蕭婷站胖子身邊掉眼淚。


    我往前湊兩步訕訕地說:“看這事搞的,讓老曹幫著拉架,怎麽跟你倆動上手了?太過分了!”


    兩個決鬥的人同時把臉轉向我,三隻放著寒光的眼睛盯著我。


    我頭皮發麻的看看胖子。距離近了看他滿頭包,真像某部動畫片裏的場景。可我笑不出來,沒那膽兒笑,那隻放著寒光的眼睛像一把劍,準


    備在我露出一絲笑意的瞬間,在我身上戳出個血窟窿來。


    我滿臉悲苦的轉向傑克。尼瑪。不但頭發被薅掉兩撮,頭皮都揭掉兩塊。兩塊硬幣大小的傷口血唿啦的,還在往外流血。血在他胖臉上淌下


    來,形成兩條血淚。


    曹明哲太缺德了。這成心的,專照人顯眼的地兒打。胖子那張臭臉他不打,打人禿瓢腦殼,傑克這張帥氣的臉卻被他打成豬頭。


    為了避免他倆發飆,我趕緊和著稀泥說:“迴頭我好好說說他,哪能這樣啊,俗話還說打人不打臉呢。不然我叫他來給你倆陪個不是?”


    “滾!”真沒想到他倆能這麽一致。兩個人的口水噴我一臉,跟特麽噴泉似的。


    我一捉摸,也是。他倆現在對曹明哲雖然恨之入骨,但真讓曹明哲來給他倆賠不是,估計他倆腿都得哆嗦。


    我抹了一把臉,手上全是血,估計這倆倒黴蛋牙也沒少掉。


    果然,抹完臉感覺掉脖子裏一東西,摸出來一看,一顆牙,還特麽是顆後槽牙,這得多大勁兒才能把這顆牙打下來啊。


    我托手裏看看,問他倆:“誰的?”


    “草。”胖子看著那顆牙詛咒著伸手在嘴裏摸。


    “我的。”說話的是兩個人,傑克和胖子同時認領這顆牙。


    兩張胖臉對視一下。


    “這他媽是後槽牙,你掉的是門牙,這玩意也跟老子搶。”胖子餘怒未消地說。


    “超!我讓他打掉兩顆牙。不光是切齒,還有一顆咀嚼齒。”果然,傑克說話都漏風。


    “那算你輸了,老子就讓他打掉一顆牙。”


    我覺著滿臉黑線。都這形象了還爭勝負,能有點出息嗎?


    顯然,傑克對胖子的這一說法也很不屑一顧。迴應他的是一根中指。


    “呸,你那根指頭折了。”胖子衝傑克豎起的中指吐了口唾沫說。


    我都替他害臊。“剛哥,咱換點新花樣成嗎?別老拿這話威脅人,太舊,沒新意啊。”


    “我說過嗎?那好,換個說法。你那根指頭折兩迴了。”


    我低頭捂了捂腦門子。“剛哥,別鬧騰了,我給你倆找軍醫瞧瞧,別留下後遺症啥的。”


    “已經有後遺症了!姓曹的那老王八羔子仗著有覺醒能力欺負人,那算本事嗎?還有你,我現在看你就有氣。你知道姓曹的有那能力也不提


    前知會一聲,早知道他不是人誰跟他磕去?我有病啊,沒事自己找不自在!”


    “我特麽冤死了!讓他攔著你倆別打出真火來,誰知道他來這一手。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自己去,頂多看你倆殘一個,也不至於受這通埋怨


    啊。”


    胖子穿好衣服,狠狠地瞪我一眼轉身出了門。


    我跟後麵喊他:“幹啥去?別犯傻,你打不過他。”


    “廢話。我知道。我上大張那屋住去,看著你就來氣,怕控製不住情緒扁你一頓。”


    “...那...你去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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