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裏有了錢腰板兒就是硬實。加完油我遞給加油站小姐二百塊錢,很牛逼滴說:“不用找了。”


    加油站小姐笑了笑說:“先生,四百三。”


    我滿頭大汗的又抽出兩張紅票子遞給她。訕訕地說:“油價漲了哈。”


    “還要找零嗎?”


    “找。”雖然突然咋富,但我過窮日子過慣了,一下子送出去七十塊錢小費心裏還是會疼的。


    到了醫院我沒下車,在停車場給蕭婷打了個電話。


    “蕭婷,在醫院嗎?我找你有個事兒。”


    “在呢,你來吧。”


    “我就在下麵的停車場,你下來吧,我見了某個護士打怵。”


    我聽見蕭婷笑了。“好吧,我這就下去。”


    “走走吧。”我指著停車場邊上的一條木質長廊對蕭婷說。


    天是昏暗的,可我能看見地上我和蕭婷的影子,抬頭一看,太陽挺高挺大。估計是一宿沒睡,還灌了大半瓶紅酒,眼睛和腦子都昏花了。


    應該是天冷的關係,長廊裏沒人。我邊走邊問她:“你知道胖子去哪,去幹什麽吧。”


    蕭婷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不用跟你藏著掖著。他最近聯係你了沒?”


    “沒有。”蕭婷搖著頭說:“走了後就沒聯係過我。”


    我咂了下牙。“得麻煩。眼瞅著開春了,說走就走,他那邊還沒消息,有可能得耽誤事兒。”


    走兩步我又說:“不過你千萬別給他打電話,就是他趕不上進入羅布泊地下,也別打電話。那會更麻煩。”


    “我知道。”蕭婷抬眼瞅著我說:“你也別太擔心了。看把你急的。好幾天沒睡覺了吧,臉色這麽差。”


    我“......”


    我能說昨晚上喝了一宿的酒嗎。


    “剛子一定會趕迴來的。他走的時候向我保證過,一定會迴來陪著我去找我爸。我相信他。”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是負數。看今天蕭婷這表現,還真那麽迴事。胖子又不是去超市買西紅柿。說迴來就準能迴來。他這次跑老撾去弄反物質炸彈,是腦袋別褲腰帶上的營生,迴不來的可能性很大,更別說準時迴來了。


    看來從蕭婷嘴裏打聽胖子和反物質炸彈的消息是沒指望了。不過我也不敢隨便給他和阿三打電話,不讓蕭婷打電話,是因為怕她的電話也受監聽。


    我雖然有一個沒人知道的電話號碼,不必擔心被監聽,但我擔心我的電話讓他們陷入困境。誰知道他們目前在幹什麽,是不是處在需要絕對安靜隱蔽環境下。我決定再等幾天,再沒消息就給他發個短信過去。直接打電話,不安全。


    想想在這待著也沒啥結果,我抓緊時間囑咐蕭婷幾句,準備迴去睡一覺。精神狀態太差。


    “強哥。”這時候我聽到有人在遠處喊我。


    一看這人我就來氣。是劉班長,從住院部大樓跑出來就對著我大喊大叫。


    行,這次總算沒白來。沒打聽著胖子的消息,好歹看見一冤家對頭,在病房裏不能罵他。估計一張嘴招來的就不是開水,而是手術刀和注射器,病房的小護士對我意見大著呢。在這裏可以出口氣了。


    看著劉班長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沒等他跑近,我就止不住挖苦他。“你小子不是瘸了麽,怎麽滿地跑開了,敢情是裝的啊。”


    “這能裝嗎?醫院給接的骨,有核磁共振片子呢。再說了,都多長時間了,還不好應該算醫療事故吧。”劉班長滿臉真誠的說著,好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故友。似乎忘記了我倆不共戴天的死敵關係,和他曾經出賣我的事實。


    “那怪我。當時下手不夠狠。應該讓你小子在輪椅上過下半生,不然。還不知有多少人讓你給禍害了。”


    雖然沒外人,但當著蕭婷的麵讓我一頓噴。劉班長的臉還是一下子漲得跟豬肝似的。


    “強...強哥。那一頓你把我打得也夠嗆了,腿都讓你打折了,還不解氣?我可是軍方跟工作組的聯絡人,這事要不是我給你壓著,就憑你打我這一條罪名,也夠你喝一壺的。”


    “少他媽跟我裝蒜,你小子命都是我的,打折你一條腿算個屁啊。”目前我對劉班長隻有恨,生不出半點同情來。更不可能給他好臉子看。


    我還待接著噴這貨,電話突然響了。我一看,是曹明哲來的電話,心裏首先‘咯噔’一下,把罵劉班長這茬放下,接起了電話。


    該死,別是要出發了吧。那我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如果馬上出發,胖子是指定趕不上去羅布泊的。


    我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指著劉班長說:“你小子別走啊,我還沒罵完呢,等我打完電話接著罵。”


    “跟誰耍威風呢?”我的話顯然傳到曹明哲耳朵裏,他不滿的問我。


    “劉班長。我正在罵這小子呢。老曹,想我了?”我強打精神調侃了一句。


    “是有人想你了,不過不是我。是老周,他想你了。”


    “周?”我捉摸了一下才想起來是誰。“周隊長!?”


    “嗯。”曹明哲語氣冷淡的應了一聲。“你昨晚幹啥去了?”


    “跟傑克喝一宿酒,剛從他那出來。現在在醫院訓劉班長。”我走向一邊,避開蕭婷和劉班長,捂著話筒說。


    我這話倒不是瞎謅,酒勁還沒過,腦袋一鼓一鼓的疼。


    “讓我怎麽說你,你現在身份多敏感不知道嗎?還跟美國人往一起攪和。算了,不說這事了。你趕緊去趟北京,見見老周。”


    自從知道是周隊長把我從小黑屋裏撈出來的,我就有當麵向他致謝的打算。但是我的身份太敏感,怕去了給人添麻煩,就一直拖著沒去。現在去,估計也是給人添堵。


    “現在去合適嗎?”我試探著問曹明哲。我覺著這是曹明哲是為了讓我遠離美國人出的招。我目前這身份,再跟美國人攪和一起,都有可能給扣頂叛*國的帽子。


    “你現在去哪都不合適。”曹明哲帶著氣說了一句。然後語氣突然一轉,用似乎看得見的悲傷語氣說:“唉...老周沒時間了。”


    “周隊長怎麽了?”我預感不妙的問。


    “肝癌,晚期。他指名要見你一麵。醫院地址我發你手機上了。哪也別去了,直接去北京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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