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語默的眼睛盯著胖子,雖然在我抬頭的一瞬,她眼睛裏的異樣如水般化開,但是我還是察覺到了,那是無法隱藏的恨意和殺意。


    胖子在客家人眼裏就是瘟神,是他們痛恨和給他們痛苦的根源。如果不是胖子,我和傑克早就死地下溶洞了,這一切恐怕也不會發生。特別


    在祭壇頂端胖子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對唐語默來說是*裸的威脅,但我知道那不是威脅,他那麽說的就一定會那麽做。


    但我想那句話給唐語默的印象和刺激太大了,讓她在極度驚恐中產生了極度恨意和殺意。


    唐語默跪在地上,身體略顯無力的向前弓著,兩隻小臂撐著地麵,很像一隻慵懶或受傷的小貓。但我知道,這個貓女在默默觀察著我們,在


    等待給我們,至少是給胖子致命一擊的機會的出現。


    “唐小姐。”我把胖子擋在身後,看似隨意卻精神高度緊張的看著唐語默。“這裏你應該比我們熟,我想你應該能獨自找到迴去的路。地下


    溶洞裏有我們的朋友需要你去搭救,我們之間的交易還有效,但前提是你必須把我的朋友帶出來交給我。如果你能夠行動的話,我建議你馬上


    采取行動,我很擔心地下溶洞裏我的朋友們的安全。”


    聽見我說話,唐語默抬起低垂著的頭,她衣服前襟不知何時被撕開了,看樣子掉了幾顆扣子,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她的跪伏的姿態,腰


    和上半身伏得很低,豐滿滾圓的屁股卻高高翹起。看著這一幕我居然可恥的......


    唐語默慢慢坐起來時才發現衣服開了,臉上頓時緋紅一片的遮住胸前。


    “好吧。我去找蕭婷和你的朋友。我會把他們帶出來並送到你身邊。但我要求帶一個客家人一起去羅布泊。為了我自身的安全。”說著唐語


    默沒有掩飾的直接看了胖子一眼。


    我要救胖子,就必須把唐語默支走,她在身邊我幹什麽都要提心吊膽。


    “好。我同意。”


    唐語默站起來,衝著曹明哲相反的方向走去。轉眼攀上山崖消失在山崖後麵。


    我本來還有意給胖子檢查一下傷勢,最好能進一步處理一下傷口,但看目前這態勢,唐語默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盡快離開這裏才是上策。如


    果她有心跟我們死磕,這裏的地形和環境她太熟悉,製作原始武器對客家人來說又不費事,我們留在這裏實在太危險。


    連吃東西的心情都沒有了。我直接背起地上的胖子,心裏卻猛地一沉,心裏的酸楚化作眼淚流了出來。


    胖子比我想象的輕了很多,以往凸出的肚子如今軟趴趴的,整個人像一個卸掉氣的橡皮人。當然,分量也像隻剩下了一層皮和骨。


    他這當然不是餓的,我們經曆了相同的事,吃的同樣的東西,我也填不飽肚子,但沒有像他這麽虛脫。應該是傷痛折磨的。有時候,傷痛對


    一個人損耗,要超出繁重和緊張的體力活動。


    我知道胖子這人能抗事。但也沒想到他這麽不要命。怪不得在祭壇頂上時,他主動放棄求生的希望,看來他那時已經站在懸崖的邊緣了,倒


    下去恐怕是分分鍾都會發生的事。


    背起比傑克重不了多少的胖子,我卻不能像曹明哲般健步如飛在刀劈斧削的峻嶺間。沒有任何攀岩工具,憑著雙手和雙腳,我像蝸牛一般山


    嶺間挪移。


    饑餓感和虛脫感像兩個無法擺脫的追敵,時時向我襲來。可我知道,此刻。多耽誤一分鍾都可能要了胖子的命。我沒時間浪費!


    突然,一根繩子垂下來。我正在一片峭壁上橫向移動。盡管橫向移動更加危險,但是我已經沒有力氣爬上去。


    我抬起頭。峭壁上露出兩個人的臉,我認識其中的一個,是曹明哲。


    我抓住繩子,把我和胖子綁在一起,向上麵做了個ok的手勢。即便有這根繩子,我也沒力氣背著胖子爬上去,隻能指望上麵的人了。


    還好,曹明哲和另一個人很有力氣,很快就把我和胖子拽上峭壁。


    另一個人應該是香港搜救隊的成員,我聽他用一口帶粵語口音的普通話問我。“你怎麽樣?還好吧。”


    我搖搖頭。


    “不好。”然後用右手大拇指往後戳了戳。“他...更不好。”


    香港人解開綁住我倆的繩子。


    “我們有一架直升機停在那邊。”香港人指著一個方向說。“那裏有很好的急救設施,趕過去就能緊急施救。你能行動嗎?”


    卸下胖子後,我雖然依舊虛脫,但沒有負重的身體卻靈活多了。“我沒問題。”


    香港人看著曹明哲背起胖子,就好像理所當然,就應該他幹這事一樣。其實我不這麽想,我本來以為這活兒歸香港來的搜救隊幹。


    繩子從山的另一邊放下去,曹明哲衝我點了點頭說:“跟上。”然後抓著繩子向下滑去。


    山很高,繩子應該是定製的吧,加長的登山索也沒這麽長。比如我背包裏的那根,二百米長的登山索,已經是專業戶外店裏最長的了。


    我看著曹明哲向下滑時抓住繩子的手,心裏一個勁兒發燙,這滑下去手裏的皮該磨沒了吧。旋即我釋然,曹明哲的感知神經看來還是不好,


    沒痛感。


    我沒有急著跟上曹明哲,而是轉頭問香港人。“傑克怎麽樣?他...活著嗎?”


    活著已經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不好,不太清醒。他堅持要等你到了再走。飛機在等你。”


    香港人的表情始終很陰冷。他這話好像傑克不太清醒的表現就是堅持要等我。而且語氣很不耐煩,有催促我的意思。


    我實在氣不過迴了他一句:“因為我是他老板,也是你們的。”


    香港人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可付錢的是他。”


    我看不下去這個香港人隻認錢的嘴臉,抓住繩子向下爬去。我不可能向曹明哲那樣滑下去,我的感知神經很正常,手心的皮脫掉會讓我鬆手


    的。


    直升機停在一個凹地裏。恐怕是周圍唯一可以停下直升機的一塊平緩地帶。


    飛機很大,草綠色的塗裝讓我一眼就認出這是一架軍用運輸機。果然,走近了我看見飛機下麵站著幾個穿軍裝的人,有一個人我認識,是劉


    班長。


    “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已經複員了嗎?”我吃驚和不解的問這個我唯一認識的穿軍裝的人。


    劉班長有些尷尬的笑笑,沒說話。


    但是有人迴答了我,一個聲音從飛機上傳下來。“我讓他來的。他匯報的你們的情況。”


    “草,出賣人上癮啊你!?”我抑製不住的衝劉班長吼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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