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有些窒息,眼前的這幅畫麵太詭異了。距離太遠了看不清楚,要想不自己嚇自己,就要繼續往前走,近距離觀察這片橘紅色光。我轉頭看了看老撾人,他呆滯的目光和神經質的表情讓我對他不抱任何希望。又扭頭看看傑克,他倒是很好奇,一點也沒有害怕,反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讓我不禁想起了他剛才喊出的鬼火。你一個美國人知道什麽是鬼火嗎?不過目前的景象,鬼火的可能性很大。


    站著看了一會兒,傑克沉不住氣說道:“在這裏看不清,走近了看看。”


    我用眼神向他示意了一下老撾人,對傑克說:“他這狀態別說再往前走,現在沒咱倆壯膽,他早崩潰了。我覺著布阿鬆恐怕也是這種情況,被什麽東西嚇著了,才獨自跑掉的。”


    “那怎麽辦?咱們總不能在這幹瞅著,總得去弄清楚是怎麽迴事。不然這樣,你和老撾人在這裏等著,我過去看看。”


    其實這是我想說的話,不過傑克先說出來了我也不好反對,還有就是我還擔心傑克沒經驗跟這個老撾人溝通,別在因為交流不暢把他嚇跑了。


    我拍拍老撾人的肩膀,看著傑克向遠處那片橙紅色光走去。這時我才發現,這個老撾人不是一般的害怕,他的身體在不由自主地發抖,能堅持站在這裏沒有崩潰或跑掉已經讓他竭盡全力了。有過對付劉班長的經驗,我十分小心的安撫著老撾人,同時一隻手始終搭在他的背包上,預防他暴走。


    那片橙紅色的光距離我們比想象中的遠,傑克往前走了將近二十分鍾,從我的位置看過去,他和那片橘紅色的光已經很接近了,幾乎已經處在橘紅色的光裏。這時候傑克站住了,在橘紅色背景下向我們做了個幅度很大的招手動作。他的這個動作太誇張,我想了想才釋然,他在那個位置應該看不到我們了。我能看到他是因為橘紅色的背景穿透力太強,可以無視這漫天濃霧,而他走出的這段距離,是絕對無法再看見我們的熒光棒發出的光。


    看傑克的手勢,那裏至少是安全的,我對老撾人做了個安全的手勢,對他說了一個他能聽懂的英文單詞go。


    這個老撾人顯然不認同我的觀點,沒有隨著我的腳步前進,反而攔住我焦急的喊著:“古曼通。不利。”


    我無法確定他這句話的真正意思,隻能感覺到他的恐懼。我知道怎麽做才能驅散他的恐懼,至少能鼓起他的勇氣。我指著前麵橘紅色的光帶說:“布阿鬆。由樸恩。”意思是布阿鬆就在前麵。


    這句話果然讓他眼睛發亮起來,臉上泛起一陣潮紅,跟上了我的腳步。這兩個老撾人是親戚,具體是什麽關係和輩分我沒搞清楚,這都是在和布阿鬆交流時,他連比劃帶說告訴我的。我能聽懂的隻是個大概。我估計布阿鬆的消息能鼓起這個老撾人的勇氣,我沒有估計錯誤。


    傑克的情緒好像很興奮。我和老撾人在向他走過去的過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傑克非常誇張的肢體動作,似乎在催促我們快點過去,好像那裏有什麽令他感興趣的東西。可是老撾人始終如驚弓之鳥,我在怎麽催他也不肯加快速度,我又不放心把他扔在後麵,隻好慢吞吞的向傑克走去。


    突然,我看見傑克跳了起來,然後向我們的方向做了個非常明確地停止前進的手勢。傑克做完這個手勢停頓了四五秒時間,似乎在觀察什麽,我發現作為傑克背景的橘紅色光帶突然明亮起來,真的就像一片潑了油的火,一下子火勢不可控了一般,瞬間將傑克卷進火光裏。


    同一時間,傑克就像踩到蛇一樣再一次跳了起來,這一次他沒有停頓,也沒有給我們發任何信號,而是轉身向一個方向跑去。他在逃離那片橘紅色火海般的光,可是他逃跑的方向不是原路往迴跑,而是偏向另一個方向。我不知道他是辨錯了方向還是別的原因,可是我知道在他跑出橘紅色背景之後,我就不可能再找到他,在濃霧裏我們手頭的光源照不到那麽遠,聯係不到對方。


    在橘紅色光一下子明亮起來的瞬間,我身邊的老撾人也更加惶恐起來,嘴裏哇啦哇啦唿喊著,轉頭就要往迴跑。好在我早有防備,一把抓住他背包上的帶子,一把就把他提起來扔到另一邊。同時用手指著傑克奔跑的方向,嘴裏喊著剛學來的一句老撾話“由樸恩”。這句老撾話我理解的意思是往那個方向跑。


    這個老撾人完全沒了方寸,他根本不在乎往哪邊跑,隻要是逃離這片桔紅色光就行。看到我給他指出了方向,老撾人撒丫子就朝這個方向跑過去了。我也不敢怠慢,不管傑克為什麽要跑,我首先關心的是不要跑散了,這個老撾人也不知哪來這麽大盡頭,在齊膝深的沼澤地裏跑起來就像一隻瞪羚,幾步就要把我甩開的樣子,我隻好拚了老命跟在他身後跑。好在他嚴格執行了我給他指定的方向,不然跑偏了就很難截住傑克。


    老撾人手裏的熒光棒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視線,為了跟上他我拚盡全力,我的優勢是耐力好,這種短距離衝刺真不是我擅長的。跑了近半個小時,老撾人的速度才慢下來,我追上他讓他停下來。


    這時候橘紅色的光帶已經離開了我們的視野,周圍又恢複了黑暗,我和老撾人背靠背站在沼澤地裏休息,這一陣劇烈的運動耗盡了我們所有的體力。我能感覺到背後老撾人劇烈的心跳聲,如果不是怕極了沼澤地裏的水蛭,我想我倆早就像狗一樣倒在水裏休息了。


    我從背包裏摸出兩塊巧克力,遞給老撾人一塊,趁休息趕緊補充一下體力,還要想辦法找到傑克。這很麻煩,沒有了橘紅色光帶做背景,這裏就像地獄一樣黑。我和老撾人穿插過來的方向,是在我看到傑克逃跑的方向上,如果他中途變向的話我們就沒可能截住他,更何況還有速度和方向判斷上的誤差,我覺著找到傑克和找到布阿鬆的幾率一樣大。


    ps:真希望給大家多寫一點,真沒時間和精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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