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第一個繪製出的等邊六邊形,作為中心的話,它周圍的六個等邊六邊形就可以看做是第二層,我現在可以清楚地知道,第三層有十二個相同的等邊六邊形,可是我沒辦法把他們準確的呈現在腦海中。我隻能在現有的這個圖像中尋找那個靈感。


    是什麽呢?我的思緒在這些線型通道裏遊走,可以瞬間在已知的畫麵裏挪移,可是那種叫我恍然的感覺始終沒有出現,我就像一個笨拙無知的幼童,在想象中的通道裏茫然的穿梭著。


    片刻,有一個辦法,一個笨辦法出現在我的大腦裏。


    如果我的想法是真實的,當然,這需要驗證。我們可以以中間的這個六邊形為中心,逐層向外搜索。最終是有可能找到出口的,至少可以發現蕭國林他們的蹤跡。但這個辦法絕不是我最初靈光閃現的想法,雖然我已經找不到那個想法了,可是我確定,這個思路跟我最初的想法完全是兩迴事。


    這個思路的可行性不大,我們的照明不允許我們長時間探索。除非我們放棄照明,摸黑探索。這樣的效率又太低。我腦子裏思緒一複雜,就更沒辦法集中精力,圖像更無法複雜和具象化。我隻好放下這個笨辦法,放下複雜的思緒,集中精力在大腦裏繪製我的地圖。


    可是這件事對我越來越難,我發現自從我被那個奇怪的聲音打擾後,就很難把精力高度集中起來。在我苦惱到幾近崩潰的時候,我眼前的通道裏,出現了一點火光。


    我心情複雜的看著那點逐漸接近的火光,有點緊張,有點期待,還有點恐慌,因為這點火光下有可能是趙排長,也有可能是,蕭國林。


    待火光接近到一定距離後,我喊了一聲:“是趙排長嗎?”


    火光晃動了一下,傳來趙排長的罵聲:“臥槽,強哥你打算嚇死我們嗎?你怎麽把火滅了?”


    有了聲音坐標,兩個人的速度快起來,很快來到我麵前。我看著他們兩個人疲憊的樣子解釋道:“我們要省著用火,我一個人在這裏等,有沒有照明都一樣。”


    “我們在那個岔道口沒有發現蕭國林他們留下的標記,你這裏呢?”趙排長看到我首先問起了他最關心的這個問題。


    我搖搖頭說:“沒有發現。不過我有了個想法。”


    接著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當然,我也說出了要想證明這個想法,必須冒險走一圈。


    趙排長馬上拿著硬物,在地上畫了一個蹩腳的六邊形。又沿著分出來表示岔道的線,畫起第二圈六邊形來。我看了一眼這幅慘不忍睹的圖,擔心我的思路被它帶到溝裏,忙抬起頭看向劉班長。


    這時候就看出每個人空間想象力的差別。劉班長始終沒有看趙排長畫的圖一眼,已經進入一種冥想狀態。片刻他突然叫道:“這是一個蜂巢?”


    他*媽*的,我腦子裏轟的響了一聲。沒錯這就是最初閃現在我腦子裏的東西。


    不過我馬上清醒過來,搖搖頭說:“我也有這個臆想。但是從我們探過的路來看,應該是一個平麵,不是立體結構。”


    “你很確定嗎?”劉班長用手指了指頭頂說。


    這還有什麽疑問?我抬頭看了看洞頂,那裏是漆黑一片。我從還蹲在地上畫圈圈的趙排長手裏拿過火把,舉到最高。洞頂仍詭異的呈現出一片漆黑。我使勁想了想,這個山洞很高,但是把火把舉到最高時,還是可以看到山洞頂部的。這個岔道口卻看不到,這是怎麽迴事?真見鬼了。


    我高舉著火把使勁跳了幾下,也沒辦法看見洞頂。不禁問劉班長:“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劉班長臉上的肉很明顯的顫動了幾下。“路過第一個岔道的時候。”


    “那你怎麽不早說?”


    “說什麽?我沒看到洞頂嗎?”


    ……我被他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是啊,那時候任何能造成恐慌的話,說出來都是不明智的。我無法在這個問題上譴責他,可是他人為地忽略了這個信息,還是讓我非常不爽。這有可能誤導我們的行動方向。可是現在怎麽辦?在被劉班長道破那個困擾我的問題後,我發現它並不能幫助我們走出困境,反而讓局麵更加複雜了。其實稍微想一想就會發現,這個想法是多麽不切實際。無論修築這個通道的初衷是什麽,把它修築成一個立體的蜂窩結構,都是沒有實際意義的。施工的難度之大也難以想象,至少我不認為在數千年前,他們的文明能完成這個工程。對於岔道口洞頂的高度超出了通道的高度,我雖然不能給出一個有說服力的解釋,但是含糊的不確定的猜測卻可以有。比如,每個岔道口都會是施工的重點區域,人員,器械,土石方都會在這裏集散,特別是一些大型挖掘器械,會在這裏組裝或分拆。那就會需要一個比較高的空間。


    我把這個猜測說出來後,馬上就得到趙排長的支持,他認為這個解釋是正確的,也是合理的。可是劉班長搖著頭說:“如果是這樣呢?”他把兩隻手攏在一起,十指交叉就好像掌心裏捏了一個窩頭,用可以活動的右臂,把這個窩頭放在空間某處,然後又如法炮製的捏了另一個,放在空間的另一處。我看著他不斷地把假想物擺放在虛空中,大腦不由自主全神貫注起來,要不然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維節奏。我的眼前,不,應該說我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複雜的模型:一個巨大的,立體的蜂巢。我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從實際上說,蜂巢是單層六麵柱狀結構,不會是劉班長想象中的立體結構。當然他可以假設分層,可是另一個問題又突出出來,他的假設是,這些通道包圍著的石頭就好比是蜂巢內的空間,通道就好比是蜂巢的壁。從他的動作和我的理解看,他捏出來表示蜂巢內空間的窩頭,都是完全獨立和懸在半空中的,這跟實際情況也不一樣。我馬上向他指出,他這個假想不成立的地方。我指著一個個被他放在虛空中的假想的窩頭說:“首先,這些窩頭不可能獨立懸空存在,這違背常理,也跟目前的實際情況不符。還有,你的這個想法沒辦法實現,這個工程量和工程難度,對那個時代來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捏的是粽子。”劉班長好像對把他的作品稱作窩頭,比否定他的整體思想作品更在意。


    ps:大家長假快樂。等一下就要出去,今天隻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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